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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看你阿姨她们能买到几号的了,一天一夜有她们坐的。”我问道:“干吗不坐飞机?”说完知道多余。

    “唉!”岳父叹道,“坐卧铺不错了,以前我是坐硬座来的呢!”我打开包,为赎王一州取的现金剩下不少,一起塞给他说:“阿姨带小弟,坐火车不方便。”他也不推辞,“好!姐夫请弟弟坐飞机,说得过去。”

    睡时和艳艳很动情,虽然害怕声音大,还是死去活来一番。事后,艳艳突然偎在我肩上哭了。我说:“怎么了?”她抽泣道:“我怕你像我爸那样,我不想像我妈。”

    我心跳如擂鼓,抱紧她说:“除非我死了,或者你跟谁私奔了。”她踢我一脚,撒娇地闹了一下,又恢复常态说:“我爸的女人来,不能给他们住家里,那样我妈不气死才怪。”我说:“好吧!我安排,你别管了,你们父女没两句就吵。”她亲我一口说:“这还差不多。”

    6

    拿着晚报、早报,坐在“早一轩”总店门外的小树下。想寻找些有关向东的事迹,却一则也没找到。孙市长笑容满面接待外宾的照片,我多注目了几下。这段时间和他关系不错,一起钓过几次鱼,在我的调教下他长进不少。盘新华说,市长天天讲,他退休后可以钓鱼谋生了。他们不知道,每次带去的鱼塘,我事先吩咐养鱼人放进百来斤饿鱼。否则,凭他们那两下子,也想每次钓上十几斤?

    艳照上门(7)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讨好他们,可能讨好当官的是人的天性吧!不过,这俩人是很不错的玩伴,没什么官架子,至少口头上当我是朋友,任由我在语言上拿他们开心。

    “领导!电话。”方姐在店里叫。我进去她又说:“是你母亲吧,声音挺急的。”父亲又病了?不会吧?昨天才打的电话,因为艳艳向老娘告我的状,父母一般不会把电话打这里来。

    “小文吗?”不是老娘的声音,是徐老头的老伴,说是老头病了。我很奇怪病了不上医院,找我干吗,我又不是医生。

    “他死活不肯去医院,你来帮我劝劝他吧?”

    徐老头的老伴解释说,老头的单位破产了,医药费报不了,医院收费又高,老头舍不得。我听她讲到半已经明白,叫李启明跟我上“泥街”去。徐家两老都是退休工人,是那个年代的计生模范,只有一个独子,在云南当军官,成家后很少回来。

    “是你亲戚呀!文哥?”李启明对老头的破房十分惊讶,脑袋结结实实撞在门楣上。

    徐老头靠着床打坐,脸色发青,两眼无神。我说:“起来吧!我们去医院下棋。”他有气无力地说:“我没空,我、我要去找人签名,你……”我听得莫名其妙,望他老伴,他老伴说:“还不是拆迁闹的!”原来,王一州在附近大兴土木,“泥街”的房地产大涨,开发商看上老头家这一片,可是给的拆迁费低得可怜。老头和几个老街坊站出来,分头去找居民签名,向政府请愿。大概连日东奔西跑,劳累过度病倒了。

    将徐老头送去医院,岳父大人来电,说是阿姨到了。我急忙回家接他,交待李启明去订酒店。岳父的女人蛮标致的,年纪和我不相上下,很有点刘卫红的味道,我张口不知该叫什么好。

    “叫我韦老师吧!艳艳也这么叫。”女人很大方,那气质刘卫红没法比。艳艳的弟弟才六七岁,长得唇红齿白,非常可爱。一路上“大哥哥、大哥哥”问个不停,我送他们到酒店他还想跟着我,他母亲生气才作罢。

    安顿好岳父一家三口,我有点气闷,开车去儿子家,躺地上让儿子往身上爬。刘卫红问:“老丈人和丈母娘对你满意吧?”我说:“一个老丈人有两个丈母娘,差点要我老命。”我和她讲了一下艳艳家的情况。

    陈姨说:“这有什么?哪天你儿媳妇还不是一个公公两个婆婆,还不一样?”我举起儿子大笑。不敢待太久,艳艳回来后,我匆匆来,匆匆去。

    7

    家里人口增多,麻烦的是并不和谐,连吃饭也分上下半场。我成了唯一的服务员,上窜下跳侍候着。艳艳也不开心,为了不让她母亲被岳父一家刺激,有时她去学校上课把岳母带去。

    随着王一州在“泥街”的投资全面铺开,“早一轩”的第三间分店也提上了议程,我暂时扔下繁琐的家务事。

    “这事还是归启明管吧!”在家听惯使唤,我终于可以享受一下发号施令的乐趣。

    李启明在一边切卤菜备晚饭,吃惊地抬头望我。出事后他卖命许多,话也少了,珠珠来找过他好几次,他躲着不见。

    方姐说:“这样好,启明走了,那个s货也找不到他,启明,那边有日本美女,找个日本美女给我们看看。”老吴笑说:“日本美女可没有那么高的。”李启明一脸窘态。

    门外有人叫,转头去看,是艳艳和岳母来了,我大感意外。

    “你们怎么来了?这里乱七八糟的。”方姐去搬椅子,李启明去拿饮料。艳艳嚷道:“来这儿不行啊?你在这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岳母说:“是我想来看看的,你一天没回去了,我怕她爸又给你找麻烦。”岳母看来是真的心疼我。

    艳照上门(8)

    “干脆,在这吃饭吧!回去还得做,启明,你叫四川添几个菜。”我也不想回去给岳父一家当服务员。艳艳双手赞成,“我要吃对面酒店的白切j,叫你买点回去你就不买。”老吴说:“我去买,正好他们有我们的账没结了。”对面酒店的白切j皮厚脆口,肥而不腻,宣扬说可美肤美容,我气不过它这点,被艳艳唠叨了好多次。

    开饭不久,门缝伸进一个脑袋,竟是潘大山这只疯狗。

    “贼头贼脑的,想干什么?”我骂道。艳艳吃过他苦头,白了他一眼不做声。

    潘大山一溜烟进门,夺过我的碗筷坐下就吃。大家不认识他,奇怪地望,他停下喝酒,见大家不吃,朝岳母点头笑说:“不好意思,饿坏了,大家一块吃,一块吃!”嘴里的菜没吞完,口齿含糊不清。我说:“你从牢里出来呀?”

    潘大山吃完两块白切j才答:“也差不多,随市领导下乡,倒霉遇上滑坡,在路上堵了一天,又饿又渴,刚刚进城,路过门口。嘿嘿,真让我混上一餐现成的!”

    “谁在这里混吃了?”又有人来,身着警服,全副武装,是盘新华。身后竟还跟着孙副市长,我连忙起身相迎。潘大山没动,边吃边嚷:“我得吃快点,市长、局长大概也是来混吃的。”孙副市长和盘新华大笑,我估计他们的情形跟潘大山差不多。

    艳艳说:“我们吃饱了,你们慢吃吧。”我给孙副市长介绍了一下,他和岳母拉了几句家常,对艳艳笑道:“弟妹走啦?不怕我把文老弟灌醉?”艳艳说:“他才高兴呢!能给市长灌醉,不吹上半年才怪,我要和我妈回去看电视了。”她说了声“拜拜”和岳母离开。老吴和方姐也借故走了,剩下李启明一人给我们斟酒添菜。

    “文老弟,好福气呀!娶了个通情达理的媳妇。”孙副市长对艳艳称赞不已。盘新华说:“你岳父、岳母从北边来,过得还习惯吧?”我叹道:“他们习惯了,倒是我都不敢回家了。”我把岳父进门就要拆这拆那和他们说,个个都笑。

    三人胃口不错,又添了一只白切j,加了两次卤菜。饭后,他们没有马上走的意思,李启明泡上茶来。

    “市长还有什么节目?”我隐隐感觉两个大人物不是来混吃的。潘大山说:“你做东呀?我也沾沾光。”

    “算了。”孙副市长摇手,“今天大家挺累的,就在这聊天吧!文老弟,最近跟王大老板一起玩吗?”看来又要说王一州。

    我瞪潘大山一眼说:“我怕有人说我傍大款,不敢主动高攀。那家伙有新奇的玩意儿,才叫我去见识见识。”潘大山得意地对我笑。

    孙副市长又说:“听讲他的那块地建设进展很快,以为你知道随便问问。”盘新华说:“我也听说了,来了不少日本人,泥街那一带变成日本街了。泥街分局三天两头找我要日语翻译,最好是懂日语的干警,说是日本人引起的纠纷越来越多。”潘大山兴奋地叫道:“这下好玩了,鬼子又进村了,明天我赶紧去看热闹。”

    “你好像巴不得天下大乱才开心。”我觉得他们话里有话,“不至于杀人放火吧?小日本玩女人是少不了。”

    盘新华皱起眉头:“玩女人是一回事,可是把好几个女人弄进医院,喝醉了,闹得四邻不安,有人出来干涉几句,被打个半死。唉!要不是孙市长说缓一缓,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他妈的,这不是鬼子进村是什么?”潘大山大喊大叫,“老文,你帮那狗汉j说话,我让你的早一轩臭名远扬,你信不信?”这疯狗真的敢那么做。

    艳照上门(9)

    李启明比我急:“潘记者,潘、潘大哥,我们文哥和汉j势、势不两立,他、他爷爷死在鬼子手里呢!”我笑骂道:“一边去,这只疯狗敢咬我,我也咬他,老子造个人咬狗的新闻。”

    孙副市长笑了,盘新华却说:“你可要小心,你准备在泥街开分店,店里女孩子不少啊!”我紧张起来,“那、那你们不打算管了吗?”

    “管是要管的。”孙副市长收起笑容,“你朋友是个敏感人物,据了解,他岳父在日本还是大财阀,和日本政界的关系千丝万缕。昨天,市里开会讨论此事,一致认为关键在他本人的态度。”停顿一下,看我接着说:“如果不尽快收敛,新账、老账一块算,该抓的抓,该罚的罚,该驱逐的驱逐,甚至收回土地,关闭他的公司也在所不惜,毕竟国格高过一切。”

    听明白了,叫我去警告王一州。这小子太过分了,是该警告。他们走时,盘新华落后,对我说:“这回你打算给他出什么主意?”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走远。

    8

    神情恍惚回到家,岳父三口子居然还在,现在这个家属于他们。艳艳跟她弟弟玩得正欢,岳父和那位韦老师并排而坐,岳母自然已躲进客房去了。

    “这么晚才回来。”岳父的脸色不大好,“听说你们市长去你店里啦,怎么不介绍我认识一下?”我换拖鞋,想着该怎么答他。他又说:“我要和你们市长讲讲,为什么剧院里尽是乌烟瘴气的节目?女演员穿的和没穿一样,男演员头发又长得像女人,什么现代舞、摇滚乐,这也叫文艺?话剧,芭蕾、交响乐哪去啦?你们这个城市呀,经济不错,就是太庸俗。”韦老师说:“你才去过几个地方,就乱下结论。”

    我喝了杯水说:“这里庸俗的东西确实多点,不过,雅的也有,改天我带你们去音乐厅听交响乐,据说这段时间有个俄罗斯的芭蕾舞团也要来。”我不想和他纠缠,说要洗澡,进房去。艳艳跟后把门关上:“这样不行的,他们老过来,我妈住得不安然,迟早发病。”

    我躺到床上应:“她老人家不发病我也要发病了,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翻脸把他们赶走吧?”她枕在我身上,猛地又站起,“不是有什么几日游吗?对!安排他们旅游去,等他们回来,打发他们走,仁至义尽了。”

    “好吧!明天我安排一下。”我心里还想着盘新华说的那句话。

    9

    王一州像是人间蒸发了,把他给我的几个电话号码打遍,还是找不到他。莫非这小子“抗日”抗出鬼来?我反而替他担忧。

    给那个叫果子的圆脸女秘书打电话,她高兴得用英语讲了一大通如何等我“品尝”的话,害得我不知怎么开口。等她的热情展示完毕,我问王一州的下落,她良久才说:“王先生回日本了,您有事可以跟我说。”

    我马上给盘新华打电话,他沉默了一下,问:“你爷爷真的给日本人杀了?”我有点恼,大声说:“你有话直说好不好?我听得难受。”他大笑,像王一州那种笑法,我不得所以。

    把岳父安排去旅游,终于能过上安静的日子。尤其是岳母让我觉得比我妈对我还好,实在与书上说的大大不同。每天回家有可口的饭菜,不必再和艳艳猜单双洗餐具,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连我最烦擦洗的酒杯也一尘不染。

    “泥街”附近的“早一轩”分店开张了,我没请孙副市长剪彩,仪式也免去。李启明为了吸引日本人,给这个分店起名叫“樱花”,我觉得俗气又懒得计较。王一州那块地像一夜间冒出个城市,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工作效率。这么一来,带动了“泥街”周边的各行各业,人自然也蜂拥而至。“樱花”分店没几天就红火,也有些日本人光顾,但他们好像个个彬彬有礼,我很纳闷,或许他们是先礼后兵吧?

    艳照上门(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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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导,跟你说点事。”老吴严肃的表情我没见过。这人平时你不问,他从不乱开口,开口多是对你笑。

    “启明的事。”他说着,等我把手中的报纸放下,“樱花分店总是晚一天结账,启明从不把钱拿去存,我怕时间长了出问题。”樱花分店由李启明掌管,每天有好几千的营业额,他拿这么多现金放身上干吗?

    “是啊!领导。”方姐也坐过来,“启明近来不对头,那边的服务员说,他来得晚走得早,经常在店里睡大觉,炉子坏了也不管,还是今天老吴过去找人修的,他连影子都不见。”

    我望他俩,莫非因为我刚刚涨了李启明工资,他们有意见?不大像。方姐接着说:“是不是珠珠那个s货又缠上他了?他前几天找我借一千块钱,让我别跟你说。”有这可能,看来日子太好过了,谁都想找些麻烦。

    吃过晚饭,我开车去“樱花”分店,李启明不在。我又去他住处,离他的出租屋不远,一辆摩托车迎面驶来,是他。我停下车,他却没看见我,飞驰而过。我只好调头,快赶上他时我又放慢速度,想看看这小子到底上哪去,这么紧急。

    来到一家小宾馆,李启明拐进去,我也找地方把车停下,跟在他后面上二楼,上去后不见了他。看见有个门外站着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我明白了。

    转到宾馆里的美容厅,我点了一个嘴角有颗痣的“小姐”,没等她开口,我塞给她一张五十元说:“先带我进赌场玩两把。”她高兴得在我脸上亲一口。

    赌场不小,赌具相当丰富,轮盘、开新天地、电玩等等都有。对赌博我说不上好恶,偶尔为之,赌得最大一次是和盘新华去澳门,输了四千港币。像这种地下赌场,也来过几次。

    换了两百块筹码,四处寻找李启明。赌场里几十个人,都在留心赌局的变化,没人注意我。李启明和三个人坐在一个小包间里,其中一个发牌。我站在门外看,这小子头也不抬。

    “我、我押摩托车,三千行不行?”李启明输急了,说话声音不小。有人说:“他摩托车蛮新的,不过算两千差不多。”

    “两千就两千,发牌!”李启明孤注一掷了。我正想进去把他揪出来,有人在我耳边说:“最好马上离开!”

    我扭头望说话的人,大吃一惊。是盘新华的“警卫员”张立荣,他跟我说完,若无其事地继续去赌台下注。想了一下,我拿出手机给李启明发了个短信。手机的响声伴着李启明的一声长叹,我知道摩托车成别人的了。

    李启明欲哭无泪地看了几下手机,还是走了,路过我身边,居然又没看见。我没走,从赌场出来,坐在大堂里等看热闹。抽了半截烟,接到李启明的电话。我说:“我现在没空,等下再找你。”我没想好该怎么收拾他。

    这时,楼梯响声大作,一大群手抱头的人慢慢下来,蹲满大堂,连带我进赌场的那个小姐也在其中。我原以为可以看到警察怎么冲进宾馆,哪想人家早就包围好。他妈的,老子来抓赌,差点反被抓。

    “排好队,一个个上车,把庄家铐起来!”张立荣在指挥警察押赌徒们上车,一派领导作风,和我心目中那个低声下气的“警卫员”大不相同。

    我接了一支烟坐到车上,等警车先走。张立荣朝我的车走来,我急忙下车。他递给我一个小本子和一把钥匙说:“这是你的吧?”我要说声谢,他已扭头走开。开本子看,是摩托车行驶证,赫然写着我的大名。

    艳照上门(11)

    李启明可能是输得连坐车钱也没有了,路上碰到他闷头走。

    “李经理,坐车吗?”我把车停到他身边。他惊慌地看我,随即满脸堆笑道:“文哥呀!你也来这边兜风。我散步等你的电话。”他进车又说:“樱花店现在晚上也有生意了。有一天晚上,我开门出去乘凉,几个小日本闯进来要喝酒,我见也闲着,就卖给他们,居然卖了好几百。想不到第二天他们又来,而且人越来越多,快变成酒吧了。”他像没发生刚才的事一样。

    我压住火说:“别让他们生出什么乱子。”

    “不会的!文哥,我有个想法,把隔壁那家杂货店顶下来,照日式酒吧装修,专门赚鬼子的钱,两间店挨着好管理。”他眉飞色舞地说起他的计划。

    我不冷不热答道:“装修个酒吧起码要几十万,摊子已经铺得够大了,我一下子上哪找这笔钱?”

    “贷款!”他胸有成竹说,“我考虑过,店里流动资金是不能动,但我们大有前途。有个商业银行的信贷科长,那天来吃米粉和我聊,他说我们牌子红,如果再开分店想贷款的话就找他,这是他的名片。”

    这小子工作上是没得说的,可是看到他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心里更加不爽。

    “文、文哥,你、你来这干吗?”李启明惊惶失措地望窗外。我已把车开回开赌场的那家宾馆,停在他的摩托车边。

    “下车吧,这不是你的摩托车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