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部分

掌握绝对的主动权,估计这一取消该急的是等着拿到资金做周转的陈董。想想这陈董还真是心急,按道理来说该是晋远跑到深圳去谈,可这陈董倒好,直接跑到青州了。

    前面的车队半天没动静,堵车貌似是个传染病,已经从首都渐渐往各个大小城市蔓延,眼看时间快来不及,长翔一踩油门从前面找了个缝隙,改从旁边一条小巷钻进去,七拐八绕,终于赶到机场。

    黑司曜迈步下车,秦啸的电话刚好进来,“大哥,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出来了,您什么时候过来看看?”

    “不必了,下次拿年度报表给我看就行了,其它的也不用向我汇报,你直接拍板拿主意。”黑司曜对自家兄弟给予充分信任,这些年他手里的权力下放了许多,工作重心已经不光是黑道上的生意,白道上的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

    “好。”秦啸答应着,却迟迟不收线,好象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问题?”

    “大哥,上次您跟我说的事我仔细考虑过了,能去晋远帮忙,求之不得。”

    “那就好,你把手上的事交待一下,最好三天后过来。”

    黑司曜揉揉眉心,疾步往候机室跑,早就想老六过来助他一臂之力,当初建立晋远是他、卓还有默三个人合力出资的,主要目的是洗钱和漂白。

    谁知越做越有规模,到现在短短两年时间总资产已达上亿。

    连带的,他手上也缺大量的帮手,老五是学医的,就爱捣鼓那点医学方面的东西,对其它一概没兴趣,索性给老五开了家医院。老六一直专心在兴丰经营夜总会,每年的盈利其及可观,午征他们说了几次要老六到青州,老六却迟迟不动,只有老三、老七和老八在帮他,但因为分工不同,平常几个兄弟能整齐地聚到一块儿的机会不多。

    现在老六答应过来,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青州——

    下午开完会,傍晚黑司曜打电话,不到一个小时几个人聚在蚀魂,听了这个消息,不约而同高兴起来。

    “我就说嘛,六哥一个人在兴丰弄那家夜总会,还不如和兄弟几个在一起打拼,有空喝喝酒,吹吹牛,泡泡妞。”午征第一个兴奋地嚷嚷起来。

    “老七,你就知道泡妞。”齐立非给酒杯里倒酒,听到这儿摇头,“毕竟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就跟怀孕一样,老六那是对夜总会有感情。”

    “扑哧。”邹逸忍不住一乐,“三哥你怎么把六哥描述得跟娘们一样,六哥这人做事认真,是个完美主义者,能让他挪窝还不是咱大哥的面子,你们想啊,这两年咱磨破了多少嘴皮子,他愣是纹丝不动,咱大哥只说了一声他就答应了,是吧大哥?”

    蚀魂是家全国性的连锁酒吧,也是晋远旗下的产业,平常兄弟几个聚会都会在这里。

    大家边喝酒边聊天,话题转到黑司曜这儿突然没了声响,大家一看大哥一个人坐在那里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午征刚发出声被庄迟拉住了,其它几个人也直挤眼,午征立刻明白了,小声说,“算时间人该放出来了。”

    邹逸抿一口酒说,“前天。”

    这是今天五更中的第一更哦,回忆的情节写完了,昨儿和今儿个个收到多多的月票和香香滴花花,谢谢可爱的熊猫们,啵啵……

    正文 第174章 牵扯不清

    午征若有所思,“我就说大哥从小城回来怎么神不守舍的,敢情……”

    邹逸挠头,“我看不像,两年了她的名字大哥连提都没提,估计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吧,谁年轻的时候没个风/流/帐?就算他们两个人再见面估计也难再在一起,何况咱们已经有大嫂了。”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的确,大哥娶了姓付的大跌所有人眼镜,他们谁也想不到大哥会甘心屈服,去娶一个与别人感情牵扯不清的付施婕。

    当然他们也能理解,大哥为了救三哥的迫切心情,总之这是大哥的决定,他们做兄弟的只能支持。

    钟涵炎和上司又争取到一天半的假期,吃过早饭他就迫不及待把片子放给钟未昔看,等着她的反应。

    说实话,此时的心情比当初去面试还要紧张,《喜羊羊和灰太狼》一集大约11分钟,大概足足放了有五分钟,他才从钟未昔动都没动一下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光芒。

    于是,守着这一丝光芒,他足足高兴了一天,昔昔一直不开口说话,在他家一天半几乎没出过声,他不知道昔昔这样还要多久。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他多多少少听说过监狱不是个人待的地方,在里面别说一年就是几天正常人都要变疯,他不敢去想象昔昔在里面吃了多少苦,又守着唯一一点希望挨过多少个日日夜夜。闷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她肯定过得不好,吃住都不好,不然她不会变成这样,痴痴呆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不能再想,一想眼泪就冲出来,他起身站起来,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踱步,已经是半夜,他睡不着,想着明天下午走了,昔昔怎么办?家里是不能待了,爸毕竟是她的叔叔,能让她住在家里,可在家里一直是妈说了算,爸有意见也不敢吱声。

    这么一想,他益发心事重。

    第二天早饭桌上,钟博照例不见人影,昨晚开了一宿的出租车,一大早回来埋头就睡,这时候在房间里睡得正香,钟涵炎想了想,乘钟未昔在洗手间,陶为琳在厨房忙活的空档跑进父母的卧室。

    陶为琳端着盛好的粥碗从厨房里出来,见本该在睡觉的钟博走过来,“不是说困的吗?怎么才睡下就起来?”

    “饿了,吃完再睡。”钟博在妻子面前一向不敢撒谎,实在是禁不起儿子的央求。

    陶为琳心里有事,没去仔细观察丈夫,看儿子也坐下了,钟未昔还在洗手间,不禁跑过去乒乒乓乓敲门,“能不能快点儿,你一天到晚在洗手间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洗个脸刷个牙能耗上个把个小时,你当我家水电不用花钱呀?”

    门里没动静,也没点反应,陶为琳大为光火,正准备发作,钟涵炎跑过来拉人,“妈,昔昔能用多少水电费,多出来的我给行不行?去吃早饭吧。”

    “你给不是我家的钱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节约……”

    钟涵炎帮钟未昔讲了这么一句,陶为琳结果整整唠叨了大半天,钟涵炎实在不想和妈妈顶嘴,从而更加不放心把钟未昔放在家里,中午吃过饭他便说要走,开始收拾东西。

    陶为琳一开始还挺高兴,想着儿子前腿走,后腿她就把扫把星赶出去,没曾想钟涵炎走的时候拉起钟未昔就往外跑。

    “涵炎,你带着她干什么?”

    钟涵炎决定隐瞒,边穿鞋边说,“我让昔昔送送我。”

    “那……潘拉呢,怎么没见她跟你回来?”陶为琳赶紧问,这几年她想抱孙子想疯了,偏偏儿子一点不急,身边只有潘拉这一个女孩,她本来就不喜欢那潘拉,嫌家境太普通,配不上她优秀的儿子,可没办法,总比儿子身边没个女人强吧。

    “拉拉她……工作挺忙的。”钟涵炎犹豫着搪塞,想快速下楼避开陶为琳的追问,无奈钟未昔穿鞋的速度缓慢,花了比他多三倍的时间才迟钝地穿好。

    拉着她下楼的时候钟涵炎连头都没回,他不是怕陶为琳追问潘拉,而是怕看钟未昔,真的怕,这几天想哭的冲动比这两年来还要多,比他知道身体的真相后更心酸。

    他和潘拉这辈子不可能,和任何女人也不可能,原因他清楚,潘拉也清楚,只是这关系到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他们都守口如瓶。

    到达深圳已经是晚上,钟涵炎在公司受到器重,拿着一份不菲的薪水,在市中心较好的地段租了一套公寓,已经两年。平日里都有小时工定时来做清理,因为是单身一人,他把隔壁的房间改成了书房,现在昔昔来了,得改回去。

    电视打来,调到动画台,让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去把隔壁房间整理,出来的时候钟未昔还是进门后的姿势,斜着身子木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呆站了一会儿,钟涵炎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把她歪坐的身姿调正,忍着哽咽的声音说,“昔昔,饿不饿,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去买。”

    她不动,一直保持着姿势,钟涵炎用温柔的声音问,“吃外卖好不好?炒面、披萨、肯德基、麦当劳?你喜欢吃哪样?”

    没有回应,钟涵炎的心好象被油烫过了一般烧疼,忍着这疼说,“如果昔昔不吃饭,哥哥也不吃。”

    钟未昔好象木人,她听不见也看不见,抱着自己的腿姿势不变,眼睛眨也没眨。

    钟涵炎眼泪快下来,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呜咽,一遍遍问自己该怎么做?明天他要上班,昔昔这样放在家里他不放心?他该怎么做?

    昔昔嘴里的烫伤他刚刚看过,已经完全好了,可她就是不开口说话,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切都是他不好,如果他知道昔昔有今天,八年前他绝不会让昔昔和黑司曜见面,绝不会!

    可能是他在调整她姿势的时候碰到了沙发上的遥控器,换了个台,电视里的声音跟着变大,里面播着一条新闻,他隐约听到‘晋远’和‘黑司曜’二字,垂下的视线看到她放在膝盖上纹丝不动的手指突然动了那么一下,紧接着那两只手越拧越紧,手指关节完全变成白色,她终于开了第一声,“……哥……痴……”

    正文 第175章 欺负(3000字)

    尽管沙哑得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尽管听不太明白,但是这是昔昔这几天以来第一次开口,他听清楚第一个字,她叫他哥。

    昔昔终于肯开口……钟涵炎高兴坏了,虽然她吐字不清,不连贯。那个‘痴’的发音很快被他解读,原来是‘吃’。累

    昔昔想吃东西,钟涵炎高兴得团团转,也不去订外卖了,跑到厨房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他要亲手做。

    最后他翻找到新鲜的食材,牛r馅、洋葱、胡萝卜、番茄,还有生的意大利面条,决定做意大利面。

    洋葱切丁的时候,眼睛里辣辣的,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昔昔,那时候她喜欢跟在他p股后面,声音脆脆的,跟前跟后,粘乎乎地叫他,“哥……哥……”

    粉嫩的小脸蛋,开心的笑声和如今面黄肌瘦,脸上的皮肤干巴巴贴着的钟未昔重叠又分开,钟涵炎眼眶一阵辣痛,抹掉不知道是被洋葱辣出还是难过的眼泪,加快手上的事。

    半小时后,钟涵炎坐在餐桌前看钟未昔吃面,她吃得很认真,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塞,咀嚼得也仔细,一碗面吃完的时候碗里干干净净,连一点酱料都不剩。

    他觉得心脏那里异常难过,只有长期吃不到好东西的人才会用这样虔诚的动作来对待食物。

    第二天他必须得回公司上班,昨晚上司又打电话来确认过,足可见对他的重用,在这个人才济济的年代,他能被这样看重的机会实在不多。闷

    起了个大早,去外面买回大包小包的食物和零嘴,和纸条一起放在她床头。

    纸条是他的留言:“昔昔,哥哥去上班了,你在家休息,饿了就吃这袋子里的零食,都是你以前爱吃的。上午会有阿姨来,你不要害怕,她人很好,你有什么要求,午饭想吃什么尽管向她说。晚上哥哥六点下班,回来带你出去吃大餐。”

    一整天钟涵炎心神不宁,频频打电话回家,他特意加了小时工阿姨的薪水,让阿姨一天都在家陪着昔昔,顺便做些家务,给昔昔烧饭。

    每隔两个小时打一次电话,阿姨都回答同样的内容,“你妹妹挺好的,我给她端水她就喝,我把饭煮好端上桌她就吃,除了反应慢点,没什么特别的。哦,对了,她喜欢看动画片,看一整天了。”

    傍晚,他开车回来,阿姨才走,带昔昔搭电梯到停车场取车,接到上司韩总的电话。

    “涵炎啊,你下班了?以为你今天留下来加班,刚才到你办公室找你,你不在。”

    “我已经到家了,韩总有什么事吗?”

    “陈董刚刚打电话来点名叫上你一块儿吃饭,地点就在,你有空吗?”

    陈董是老板,老板请吃饭钟涵炎当然不敢拒绝,“那我马上去。”

    挂掉电话问题就来了,昔昔怎么办?钟涵炎在深圳这么些年因为隐疾的原因不敢交朋友,所以没有一个是交心的,而唯一的潘拉昨天出差了,还没回来。

    想了想,钟涵炎决定把昔昔带上,当然他不会冒然把昔昔带到老板的饭桌上,而是在上司报的俱乐部二楼餐厅靠窗的位置给昔昔点好餐,让她不要跑,吃完东西他会来接她。

    钟未昔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只在他要转身的时候紧紧揪住他的衣角,死气沉沉的目光中有一丝惊恐,这里对于她来说是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除了哥哥,她谁也不认识。

    钟涵炎按下难过,指着不远处的半透明包厢,“昔昔不要害怕,看,哥哥就坐在那儿,昔昔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

    钟未昔茫然的目光在陌生的大厅搜索,努力让自己定在哥哥所说的位置,那个半透明的包厢里有几个陌生人,一张脸也不认识,低下头慢慢放开手。

    昔昔像个孩子一样对他产生依赖,钟涵炎能理解,又哽咽着安慰几句才离开,全然没注意到有两道不同的目光注视着这里。

    “爸,你看。”韩果儿气愤地拧着做的精致的指甲,嘟嘴瞪向靠窗的位置,那里钟涵炎正温柔地哄着一个瘦小的女孩,这女孩有什么好,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瘦得皮包骨不说,骨架小的跟未成年一样,头发枯黄像草,到底她有哪点比不上?可恶!

    “好了,爸爸看到了,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你不喜欢钟涵炎了吗?怎么现在又在这里大吃飞醋。”

    “不喜欢是一回事,不甘心又是一回事。你看嘛,我有哪一点比那个女孩差?”韩果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是钟涵炎公司总经理的千金,要什么有什么,喜欢他钟涵炎,看上他是他的造化,凭什么他总是躲闪不及的样子?

    她想了很多办法,也通过老爸的关系请他吃饭,可他对她要么是客客气气,要么就是过于礼貌,完全对她不感兴趣的样子。

    想她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上流社会追她的富家公子哥多了去了,几番挫败之下她不情不愿地放弃。

    他倒好,今天陈伯伯请吃饭,他竟然直接把女人带过来了,带来也就算了,居然这女人瘦骨嶙峋,长得跟个灾民似的上不了台面,这不是直接打她韩果儿的脸吗?

    “好了,好了,别生气。”韩总安慰宝贝女儿,他也想不到女儿会看中韩涵炎,说实话他挺喜欢这年轻人的,进公司到现在从下面一点点往上爬,除了他的赏识之外,和钟涵炎为人谨慎,做事从来不锋芒毕露有很大的关系。

    胜不骄,败不馁,这才是一个成功人士该有的态度。他考验过这年轻人很多次,有几次故意拿小事大做文章把他调到下面去,钟涵炎毫无怨言,静心在下面做事,做的极出色,难得下面的同事对其也是赞不绝口,所以他才会把人调上来做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爸,你就知道偏袒他,陈伯伯,你看我爸。”韩果儿见爸爸不听自己的,又向陈董撒起娇来,陈董是看着她长大的,视她为女儿,挺疼她的。

    “果儿,你长得漂亮,那小子看不上你是他的损失,我们果儿不要生气,改明儿陈伯伯给你介绍一个青年才俊,保管比他好十倍。”

    经陈董这么一说,韩果儿稍微消了点气,纤纤玉手握住杯子抿了口果汁道,“陈伯伯,今天你请他吃饭做什么?”

    “唉,陈伯伯的公司遇到困难,想必你听你爸爸说过了,咱们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本来这是公司的事没必要说,但是陈董拿韩家父女当自己人,“是这样,晋远集团不是对我们公司有兴趣吗?前天我去和他们的总裁黑司曜面谈,因为具体的资金数字没谈拢,对方提出要咱们派个代表去谈,点名道姓要钟涵炎。”

    韩果儿刚准备问,这时钟涵炎微笑着走进来,“陈董、韩总、韩小姐。”

    “涵炎来啦,坐!”陈董笑呵呵招呼着,钟涵炎的级别还不到由他请吃饭的地步,但是为了公司,他决定拉下身份,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套着近乎,“那是你女朋友吧,长得挺有气质的。”

    “哦,不,她不是,她是我妹妹。”钟涵炎愣了愣,坐下后解释。

    “你妹妹?你不是独生子吗?”韩果儿睁大美目,c话问。

    “是我堂妹。”钟涵炎笑着回答。

    堂妹?韩果儿脑筋转得飞快,也没心思吃饭了,找了个理由去洗手间,然后不声中响走到钟未昔那儿去了。

    “你姓钟?是钟涵炎的堂妹?”韩果儿决定弄清楚,既然这女孩是他的堂妹,那她一定能挖到有利的消息。如果一旦被她发现钟涵炎骗她的,她就要这对狗男女好看!她韩果儿什么人,敢欺负到她头上的人还没出世呢,今天不了这口恶气她就不信韩。

    钟未昔沉默,反应慢半拍,手里的刀叉拨弄着盘子里的牛排。

    目光扫过钟未昔嘴边一圈象胡子一样的食物渍,韩果儿眼中露出鄙夷,心里骂了一声乡巴佬,耐着性子装作很亲热的样子,“你叫什么?如果你告诉我,这顿不光我请,明天我还会送你一套名牌化妆品,如果你不喜欢化妆品我开张支票给你,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