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

得特别高兴,眼前画面一变,出现衣着鲜亮的牧离傻乎乎地坐在小摊上吃馄饨面的情况,想想就觉得画面不协调,引人发笑。这个傲慢的王子成天高高在上,也让他尝尝平民食物的滋味。

    思及到此,钟未昔的嘴角忍不住咧起来,她生平第一次发现捉摸人还挺有意思,尤其这个人是牧离。

    牧离出门没直接走,从口袋里摸出遥控器,把旁边的车库门打开,随之出现一辆无比闪眼的跑车。

    钟未昔呆呆的哇了一声,这种一看就是高档货,别说她认得一些车,就算是不懂车的,一看到这车型,无形中透出来的奢迷感也足以给人以强烈的震撼。

    “你想开着这辆车去吃馄饨面?”钟未昔向后退了两步,直摇头,太招摇了。

    牧离迈向车子的脚步停了一下,想想也是,把车库关上,先和她去吃早饭。

    馄饨面摊平日里的生意红火,他们去的晚,时间既不是早饭时间也不是午饭时间,人不多,两个人点完很快就上来了。

    钟未昔吃了一口,忍不住打量牧离,他脸上挂着严肃与谨慎,很小心地挑了一筷面不是放到嘴里,而是放在鼻子前嗅啊嗅,那模样像条……小狗。

    钟未昔低下头吃云吞,使劲憋住笑,到底没憋住,扑哧笑出声来。

    牧离一听就知道在笑他,带着恼火放下筷子,她连忙用很轻柔的语调说,“对不起,我不是笑别的,就是觉得你可爱。”

    长这么大他听的夸奖词多了去了,聪明、帅气、睿智、才高八斗,没人夸他可爱的。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词,想到这里牧离黑下脸。

    意识到他真的生气了,钟未昔再也不敢笑了,耷拉下脑袋,“对不起!”

    这下牧离的气消了,看着她脸上慢慢消失的笑容,这是他们认识一年多第一次看到她笑,这是一种敞怀的笑,不带一丝杂质和嘲笑,是他的骄傲和强烈的自尊心曲解了她笑中的意味。

    心里这么想,牧离面上可仍是y郁的,重新拿起筷子,“吃吧,吃完还有事要做。”

    钟未昔沉默了一会,看他用筷子小心地夹面,然后才自己也拿了筷子低头吃起来。

    “这面真他妈咸,老板,有可乐吗?给兄弟几个一人拿上一罐。”旁边一桌男人吃完面大声嚷嚷着,老板认识这帮人是附近有名的小混混,已经在他这里白吃白喝了好一阵子,每次都说记帐,可一次也没见他们结清过。要不是为了供养在外面上大学的女儿和家里的老母,他真想拿把刀让这帮小兔子崽子尝尝他的厉害。

    那桌人嘻笑着从旁边经过,好几只空易拉罐随手往地上一扔。

    钟未昔扭头看过去,易拉罐在那些人走动的过程中被踢得滚来滚去,有两只“咕噜咕噜”滚到他们脚下。

    牧离厌恶地皱眉,下次打死他也不会来这种又脏又乱的地方,却见钟未昔弯下腰去捡起来,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塑料袋展开,一脸专注地把易拉罐放进去,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牧离脸皮薄,他这辈子还没这么尴尬过,好象四面八方都是鄙夷的目光。低头咳嗽提醒她注意形象,钟未昔听到了他刻意的咳嗽,抬头时眼神很是无辜,“这是人家不要的。”

    今天四更补偿前两天慢更落下滴,连载的小说就是这样,很理解大家的心急,但是要交待的事情得交待清醒,不然下面昔昔和曜的见面就显得很生硬。过了这个星期23号后琼依的时间就会很多,到时候每天一大早就开始更新哦。

    正文 第199章 敲竹杠

    牧离的声音中带了僵硬,保持着右拳贴在唇前的动作,“不要这样,这里这么多人在,再说你要这个干什么?快扔了。”

    “没事,我是捡人家不要的,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我捡这些捡来的。”钟未昔说这些的时候丝毫不觉窘迫。累

    牧离吃惊不小,突然间他好象明白了什么,“昨晚的晚饭是……是用你捡这些瓶子的钱买的?”

    钟未昔把塑料袋放在脚边,喝一口想了很久的面汤,满足回答,“是啊。”

    牧离震惊到张大嘴巴,“你……你……”想不到他江牧离也要沦落到靠女人去捡垃圾卖钱吃饭,这要是传到外面,他还怎么做人?

    走在最后的绿毛小年轻看见了钟未昔捡瓶子,又看这小妞小模样长得不错,停下脚步晃着手里喝了一半的可乐,“哟呵,小妹妹,你要这个跟哥哥说,哥哥们这里多的是,只要你跟哥哥去乐呵乐呵。”

    “谢谢你,我不需要了。”钟未昔懒洋洋地回,头没抬,专注于面前的美食。她只捡别人扔掉的,象这小年轻故意用易拉罐来羞辱人的嗟来之食不会要,这汤可不普通,馄饨面的汤加味精属大忌,只用柴鱼和虾壳熬,所以喝起来味道纯正,极鲜。

    牧离抬头看绿毛小年轻手臂上一圈纹身就知道是混黑道的,这种人普通老百姓惧怕,有钱人能避就避,“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句话不无道理。闷

    就算是他遇到这种人也会慎重想想,她竟然一点不怕,就这样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绿毛小年轻一看火了,骂起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正是这帮小混混的老大,姓丁,下面的人称为丁哥,听到骂声转过来朝里面粗声吼,“阿飞,你鬼嚎什么?还不快走。”

    “丁哥,这妞不给面子,我看她在捡易拉罐,把我手里的给她,她不单不要,还瞧不起老子!”绿毛小年轻赶紧回话。

    丁老大往里面瞄了两眼,首先看到的是穿一身名牌的牧离,再一看真是个瘦得没几两r的小姑娘,把嘴里的烟往地上一扔,一扬头招呼身边的兄弟,“去看看。”

    牧离料到绿毛小年轻不会善罢甘休,添油加醋编排未昔的不是后,一帮人一下子围过来,边走边踢椅子,零星几个食客见此阵势吓得抱头鼠窜,全跑了,老板气的在旁边直瞪眼。

    “谁敢不把兄弟几个放在眼里?”丁老大斜着眼睛,带一身戾气往他们面前一站,上下打量着牧离,盘算着能敲多少竹杠。

    牧离有片刻的心跳加快,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伸到口袋里,他小时候就被强迫学防身术,什么格斗、空手道、柔道、散打、猎人防身术,无一不学了个遍。糟糕的是昨晚他睡太晚,洗完澡出来不小心把最心爱的一只清康熙-黑地素三彩花卉纹方瓶给打碎了,地上又滑,刚好摔了一跤,腰部被瓷碎片给割出一道口,虽然没什么大伤口,但是要有几天不能有大动作。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看上的是他,不就是钱嘛,大不了拿钱摆平。不过未昔这小丫头真看不出来,人家都跑到他们面前准备打人了,她居然不慌不忙,坐在这里吃什么馄饨面。

    钟未昔不是傻子,能感觉到大难临头的紧张气氛,垂着的眼睛不经意地看到牧离悄悄掏钱的动作,只觉得他还不懂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你要是掏钱他们当你是摇钱树,不是一点钱能摆平的,示弱不行,只能想想办法。

    “这是误会。”她把面碗推开一点,以免被这群人的口水溅到,白白浪费一碗馄饨面。

    “误会?什么误会?你个小贱人,敢瞧不起我们丁哥,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绿毛小年轻经常在旁边火上浇油,把火引到丁老大身上去。

    钟未昔只是笑,然后很淡定地说,“我认得你们,你们的老大姓佟,他和我是同学,我姓钟。”她是根据这些人手臂上的刺青来猜的,因为以前她在佟冠楠手下身上看到过,这是他们帮派的标志,但愿她没记错。

    丁老大听了犹豫起来,并且仔细端详起眼前这张面孔,好象在哪里见过。

    那绿毛小年轻一看势头不好,悄悄凑上来,“我看这小妞满嘴跑火车,拿话诓您呢。”

    不对,以前楠哥发给各个堂口老大一张照片,丁老大越看钟未昔越像里面的女孩,虽然瘦了点,但是这脸形,像!

    绿毛小年轻本来指着丁老大给自己出出气,逞逞威风,没料到丁老大猛然往外跑,丁老大一跑手下的人也跟着跑出去。绿毛小年轻实在不甘心,跟上去对丁老大说,“不能白白便宜那贱/人,事情要是传出来,您以后还怎么在这儿混……”

    岂料迎接绿毛小年轻的是一个大嘴巴子,丁老大恨恨地说,“住口!老子要不是看在那男的有钱的份上想去敲一笔,你以为老子真的会看不出来你小子想拿我当枪使?好在老子机灵,要是得罪了上面的老大,给你一百条命也不够你赔的,蠢货!差点被你给害死。”往地上‘呸’了一声,指着倒在地上的绿毛发了狠的下命令,“给我打!”

    “不要,老大,我知错了。”绿毛哀叫着,等候他的是十几个人的拳打脚踢。

    牧离一看人全走了,掏起一张大钞往桌子上一放,拉起钟未昔就往反方向跑,跑出一小段距离钟未昔就撑不了了,脸色苍白,甩开他的手,蹲下来大喘气。

    “你体质也太差了点。”牧离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她直吐舌头,累的跟条狗似的。

    钟未昔摆摆手想说什么,实在是喘不上气。

    牧离沉吟着说道,“不过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啊,想不到你能在这种人面前面不改色。”

    钟未昔把哆嗦的手伸到他眼前,皱着脸,“谁说的,我的手一直抖,遇到那种人谁不怕啊,我又不是有三头六臂。”

    牧离被她扭曲的脸逗乐了,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对,我刚刚拉你的时候你的手冷的像冰块一样,原来你也怕,装的倒挺象。”

    双腿虚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钟未昔勉强笑着,借着他的力摇晃着起身,“我不装能行吗?钱不是万能的,少爷。”

    正文 第200章 不敢

    牧离手指点了点额头笑,也不去解释自己腰上的伤,如果换作以前的江牧离可不是个肯忍的主儿,今天还不是顾虑到身边有个女孩。

    “有一点说不过去,你怎么知道他们上面的老大姓什么佟的,你们真是同学?”

    “没有,我随便讲的,哪知道一下说中。这些人不经吓的,外表看上去凶,其实是个花架子。”那些过去的血雨腥风她真的不想再沾上,但是真的没办法,在那紧要关头只能那么说,她不希望自己连累身边无辜的人。累

    “这么准?”牧离有点不信,随便说能说的这么准,那她真的可以去买彩票了。

    钟未昔休息了一会,勉强有了些力气,“我的馄饨面没了,本来想吃个十碗八碗让你请客的,这下泡汤了。”跑路的时候她可没忘了把装有易拉罐的塑料袋捏在手里。

    “那就再吃回来。”牧离看她好象快走不动了,索性蹲到她跟着,背对着她,“你呀真是个守财奴,几个易拉罐还死抓着不放。上来,我背你。”

    “你会这么好?”钟未昔笑眯眯的摸下巴,短暂的休息根本恢复不了体力,反而虚脱的厉害,她不想把这个弱点暴露出来,不管是谁。

    “看你说的,我有那么不绅士吗?”牧离回身白了她一眼,把衣服一捋,露出双臂突起的结实肌r,“背你这纸片儿一样的小身体爷还不是小菜一碟,快,上来。”闷

    钟未昔被他肌r男的造型逗笑了,随即爬上牧离的背,别看牧离瘦,背起人来倒是很稳,不见摇晃。恍然间心尖一阵锥痛,走了一段距离很久之后才明白过来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背过自己。那个人如今相隔万里,在过着没有她的光鲜亮丽的高贵生活。

    “你可真够轻的。”牧离边背她边嘀咕,“那些衣架子的模特都没你这么轻,你怎么就不长点r,改明儿给你多补补,别让人家说我虐待你。当我助手的,哪个不是人高马大的,要不就是身强体壮,不过你有一点比他们强,敢在那些小混混面前面不改色,还机灵地化解了一场危机,也算称得上是女中豪杰……”

    钟未昔想不到他也有唠叨的时候,随意一问,“牧离,你是做什么的?”

    前面的牧离反应倒快,“这可不能告诉你。”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助手吗?是助手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你只是我在挑灯镇的助手。”牧离强调。

    “那怎么样才能做你挑灯镇以外的助手?”钟未昔的好奇心完全被挑了出来,顺着话往下问。

    “很简单,签一份雇佣合同。”牧离的语气是正经,眼神里透着促狭的笑,“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一阵沉默,钟未昔突然苦笑两声,“不是我不敢,是你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开多少年薪?”牧离以为是钱的问题。

    又是一阵沉默,钟未昔抿唇轻声说,“我坐过两年牢,有案底。”

    牧离嗤笑,“你干了什么坏事做牢?学人家明星偷税漏税?”

    钟未昔轻飘飘又带着点自嘲的口吻说,“我的罪名是贩-毒。”

    这下换牧离沉默,但也只有一分钟没说话,“我阅人无数,没有个上万,也有个七八千,我看人很准,不相信你会犯法,因为眼神是心灵的窗户,你的眼睛里尽是柔和与善良,骗不了人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相信她,钟未昔的眼眶瞬间湿润,好象遇到了四年来可以真正谈心的人。

    只是四年的自我封闭,她花了两年的时间让自己走出来,面上好象好的差不多了,或者比从前要开朗,只有她知道里子还烂着,牧离的话好象在密封的世界里投注进一道阳光,让她心底渐渐生出一丝委屈,有种想哭的冲动。

    “未昔,可能你是被冤枉的,可能你是有苦衷,不管怎么样,我只认识现在的你。做你自己!做你想做的!过得简单开心就好!”

    这是牧离第一次笨拙地安慰人,以此之前稍有不顺心他只会发火骂人,脚步不由轻松愉快起来。

    趴在他背上,钟未昔不自觉笑吟吟,“好!我要做个简单的,快乐的人,做我自己!”

    “你用得着这么大声嘛,我耳朵都被震聋了。”牧离故意夸张,停下脚步掏耳朵。

    “切!”钟未昔一扭头,嘴角咧开着,噙着小小的快乐。

    “不相信啊,那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牧离狡黠一笑,在巷子里弯弯曲曲的拐起弯,脚步在石板路上弹出深深浅浅的水声,绕过行人,穿过商铺,脚步带着风火轮似的一路欢快地跑着,跳着,蹦着。

    钟未昔被颠得咯咯直笑,双手抓紧他的肩膀,在他背上东倒西歪,就是不下去,嘴里反倒叫着,“驾!”

    “喂,我可不是马。”牧离抗议着,知道她是开玩笑,就是忍不住想要装作在意的样子。

    钟未昔才不管,更加得意了,不时的叫着“驾”“驾”。

    一路欢歌笑语,这是她笑得最开心的一天。

    牧离重新带着她去吃饭,开车去的,挑了一家大酒店里的大包厢,点了一桌子菜,没人打扰,两个人吃得舒畅。

    钟未昔大鱼大r吃的少,大多是吃素菜。

    吃完饭,开车去了镇西角另一处没去过的风景,拍了很多照片,钟未昔全程帮忙,做的无非都是简单的事,当模特试角度,等真正拍的时候她就从镜头中出去,到一边给他提东西。

    晚上回去牧离停好车抱着宝贝相机先进屋,钟未昔留下来锁门,发现大门口摆了两只大袋子,打开一看有菜有r,一应俱全,这么多的食材起码够吃上一个星期的。

    等她提着袋子进去,牧离已经扎进房间摆弄下午的成果去了,钟未昔的脸色不太好看,身体虚的厉害,打起精神洗菜做饭。

    “开饭啦!”四十分钟后,钟未昔盛好饭去敲牧离的门。

    过了五分钟牧离才出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采,嘴里自言自语,“下午采风没白做,总算有点收获……”

    今天两更,已经在群里通知过了,等更急切的亲可以加一下群,群号在简介上哦。明天有点事要处理,只有一更,大概在傍晚,周一将会补回来,抱抱。

    正文 第201章 胆小如鼠

    钟未昔把饭盛好了,摆在牧离面前,牧离沉浸在最新发现当中,满脑子盘算着怎么样把那些灵感搜集出来,临摹勾勒画成图稿,到时候出来的又是怎么样的效果。

    钟未昔也在想自己的心事,吃馄饨面的时候不得已透露出自己的信息,那些小混混可能不知道内情,他们当中的老大表情那么古怪,恐怕事情已经传到了佟冠楠的耳朵里。累

    扒完饭,牧离自言自语离开桌子,钟未昔把碗和筷子解决掉,甩着手出来,腰快直不起来。

    后背的肌r僵得不行,边捶腰边爬楼回房间,她暗叹自己没用,白天跟在牧离后面也没做什么重活,就是递递东西的简单工作,还能捞到一顿免费大餐,与那些成天靠体力吃饭的人比起来这待遇简直好的不得了。只可惜她无福消受。

    楼梯口的灯忘了开,幽幽暗暗的光线下她成了一个狭长的影子,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消沉、惨淡的悲伤就从骨子里泼染出来,把走路的脚步变得拖沓、迟缓,那弯下的背看上去那么象一把弓,一把断了的弓。

    牧离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他对钟未昔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从厌恶的保持距离到相处自如,不需要去掩饰性情,想说什么自然而然主流露出来,觉得接触起来舒服。或许还带了一点同情,她是他见过的最敢说实话的女孩,敢于自嘲,把最不堪的过去暴露出来,就跟把一个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