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

套的手,“上来!”

    钟未昔上去后很快发现何尤笛躺在里面,血看去止住了,人倒是昏迷着。

    本来在机里的邹逸不见了,换成了庄迟,看来是邹逸和黑司曜开着快艇去追黑习尧和姓金的。

    “笛子还好吗?”钟未昔问。

    庄迟点点头,擦擦何尤笛脸上冒出的汗,“没有伤及大腿动脉,暂时没有大碍,回去把子弹取出来就可以了。”

    “曜哥哥呢?”尽管知道黑司曜去干什么,钟未昔仍想听到确凿的消息。

    “开着快艇去追黑习尧。”秦啸穿着一身皮衣,手里架着冲锋枪,他人虽坐在机舱里,警觉性却极高,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处的动静,以防狡猾的黑习尧来个反扑,再把钟未昔抓去做人质。

    随着秦啸的一声命下,坐在驾驶室里的手下开始c纵直升机,他们逐渐上升到岛的上空,驶向海面,方向却与黑习尧他们逃来的方向相反,看来是想避开他们。

    “秦啸,我想去看看,可以吗?”钟未昔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乞求着,实在不放心曜哥哥的安危。

    秦啸的目光沉沉,“这是大哥的命令,我必须执行。”

    钟未昔面露焦急,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庄迟。

    庄迟也说,“开过去看看,我也不放心,相信老六你也同样担心大哥和老八的安危。”

    秦啸终于点了点头,直升机马上改变方向,向另一头飞去。

    钟未昔心急如焚,直升机开的速度飞快,很快下面的海域出现了他们想要找寻的身影。

    三只快艇两前一后在你追我逐,黑习尧和金爷所开的两条艇齐头并进,邹逸开着快艇紧随其后,黑司曜站在艇头,端着机关枪朝前面扫s。

    可能是由于风大,也可能是速度的原因,s出的子弹始终没有打中,黑习尧和金爷的快艇依然开得飞快,风中能得到他们嚣张挑衅的笑声。

    看着下面三条艇乘风破浪,钟未昔有如置身于其中,脖子的呼吸紧得发疼,全身的神经因紧张而绷得直直的,眼睛一眨不眨。

    直升机亦趋亦随紧跟着下面的三条快艇,钟未昔一直紧盯着下面的情况,陡然注意到在他们前方还有两架直升机,于是想起了之前三架并行在游艇上方扫s的场景。

    是友非敌。

    “开上去。”秦啸也看到了,一声令下,直升机开到那两架平行的位置上去。

    钟未昔透过舱门看到有两张熟悉的面孔,一个是郑卓,一个向恺默,看来曜哥哥最好的两个死党也加入了这场战斗。

    同样黑色皮装,黑色皮手套,郑卓和向恺默分别向他们打了个手势,秦啸回了一个,这是男人间的打招呼方式,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这种豪迈的男人情怀。

    正文 第343章 在天之灵

    郑卓随即做了一个手势,右手在左手手背上划了一圈。

    向恺默和秦啸点头,似乎商量好了什么作战计划。

    同一时间,三架飞机陡然向下俯冲,分别从左、右、前三侧向两条快艇开火。

    急着逃命的黑习尧和金爷此时被四面夹击,快艇发了疯似的加速,可快艇在直升机面前是小巫见大巫,子弹把两条快艇几乎打成了筛子,海水大有往快艇里倒灌的趋势。

    四面合成包围圈的效果立竿见影,金爷中弹,一头扎倒在快艇上,再也没醒来。

    快艇没人掌控,如脱缰的野马,偏离了轨迹,怒吼着朝左前方猛冲蹿去。

    澎湃的海面上海鸥尖锐的鸣叫着,“轰!”失控快艇在不远处的海域掀起爆炸的巨浪,燃起漫天大火。

    黑习尧仍在作顽强抵抗,但他已经是四面楚歌,抵抗是徒劳的,四面八方齐齐向他开火,瞄准的不是他的心脏,而是他身下的快艇。

    眼看快艇真的要被打成筛子,即将藏身海底,黑习尧举起了自己的双手,随后把手里的枪扔进了海里。

    四方的男人对视一眼,黑司曜做了个手势,s击停止了,看来他是想放黑习尧一马。

    枪声一停,黑习尧得意起来,双手举过头顶,“不打了,我投降!”

    一看黑习尧脸上那欠扁的笑,新仇加上旧恨,邹逸恨得牙痒痒,“大哥,一定要做了他,不做了他,二哥和候肃死不瞑目!”

    黑司曜面色冷寒,手里的冲锋枪管里仍冒着硝烟,摆了摆手,邹逸把快艇开近黑习尧。

    “肖鹰、候肃都是我杀的,杀他们的时候我心里真是痛快,感觉就在杀你一样!真是可惜呀,我亲爱的哥哥,您还是不舍得杀我!”黑习尧脸上哪有一点投降者的样子,嚣张得不行,吃定了黑司曜虽冷血无情,却极重情义,不会做手足相残的事来。

    黑司曜一言不发,朝自己所在的快艇上挑了下下颚,示意黑习尧到他们这条快艇上来。

    “你他妈的把手伸出来!”对于大哥不杀黑习尧的决定,邹逸心里不爽,隔着快艇把黑习尧的手腕与手指用绳子绑了个结实,然后才让黑习尧到了他们这艘快艇。

    邹逸还不解恨,又拿来绳子把黑习尧全身上下绑成了麻花。

    黑司曜没有说什么,放下了枪,在黑习尧背后的绳子上纵向扣了一个结,绳子的另一端拽在手里,抬眼对黑习尧懒懒地道,“你喜欢刺激,那咱们就玩点刺激的。”

    黑习尧由此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开始挣扎,可这时候他的挣扎根本一点用也没有,黑司曜现在不杀他不代表不恨他,被杀容易,被折磨可是遭罪。

    黑司曜仰面打了个手势,郑卓的直升机向他放下了软梯,黑司曜没接,郑卓在机舱里摸摸鼻子,对着秦啸做了个手势。

    秦啸会意,马上把直升机开过去,同时放下软梯。

    这一次黑司曜攀上了软梯,邹逸上了郑卓的梯子。

    钟未昔看不懂黑司曜要做什么,他往上爬,手里还拽着系在黑习尧身上的绳子。

    等到他们上来,她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看到他没事,她悬着的心放下来。

    “曜哥哥。”小鸟一样扑过去,与他紧紧抱在一起。

    黑司曜抱紧了怀里的小身板,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露出柔笑,“乖。”

    短促的相拥后两个人分开,毕竟这个空间里还有四个人在,钟未昔吸吸鼻子,轻轻点头。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我现在还有事要做,做完了陪你。”

    “……好。”她看清他手里的绳子极粗,大约有她小手臂大小,却不是绳子的末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秦啸提醒道:“大哥,姓金的游艇爆炸,动静过大,很容易引来海警,我们得赶紧离开。”

    黑司曜沉默了一下,扔掉手里的绳子,转过面孔,冷冷地对开直升机的手下命令,“开!”

    钟未昔下意识往下看,瞬间懂了,绳子的末端在曜哥哥上来的途中系在了直升机的一只脚上,也就是说只要直升机一开,下面的黑习尧就是个悬挂物。

    机舱里一片沉静,只听得到螺旋浆嗡嗡的声音,她不敢往下看,禁不住瞄了一眼,只见黑习尧跟个钟摆一样被直升机向前拖拽着,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悬在下面的黑习尧被故意沉在海水里。

    巨浪在翻滚,随着直升机飞快的速度,黑习尧在海水里被拖着急速前进。

    人的身体不是钢铁,被如此拖着在海里划动,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钟未昔不敢看了,真的不敢看了,捂住眼睛埋进膝盖里,嘴里控制不住喃喃,“……一枪打死他好了……”

    腰肢一紧,她被揽进熟悉的怀抱,叹息声在耳朵边回响,“乖,别看别想,想想笛子,她受伤了,这两天你多照顾照顾她。”

    钟未昔抬起头,模糊的视线笼罩着他的脸,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沉默在机舱里蔓延,她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呼吸,慢慢转向离他们最近的秦啸,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残忍的笑容,“不弄死他,死去的二哥和候肃怎么办?我们要用他的命以慰二哥和候肃在天之灵!”

    她垂下眼睛,闭上眼帘,把脸埋进黑司曜的胸口,再也没有言语。

    ……

    ……

    钟未昔好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很血腥,极暴力,充满了打斗和枪战的场景。

    枪声密集,流弹横飞,她趴在角落里一点也不敢动,曜哥哥在哪儿……

    惊慌的目光在枪林弹雨中搜索,几乎在同时他出现在她面前,横倒在她脚下,口吐鲜血,向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摸她的脸,她骇然地看到他满手是血,白森森的腕骨刺破皮肤露了出来……

    正文 第344章 卧底

    “曜哥哥!”

    大叫着醒来,没有海水的腥咸味,没有直升机嗡嗡的响声,也没有恐怖的一连串枪声,四周宁静而空旷。室内装修精美,空气中透着淡淡的精油香味。

    这不是庄园里的卧室。

    身体一暖,有人扶住了她,她转过脸,视线里的脸庞渐渐清晰,“曜哥哥……”讲出来的话虚弱不堪。

    “做噩梦了?”他摸摸她的额头,因为紧张她的脸色白如纸,用袖口擦去她额角淌下来的汗。

    “曜哥哥,你有没有事?”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面孔,双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着,那些记忆如海潮涌上来,她记得他听到候肃葬身江里时如火的仇恨目光,记得他在枪淋弹雨中还击的矫健身姿,壮实的手臂里端着的枪管吐着火龙,s出一枚枚致命的子弹,敌人一个个中弹倒下了,船舱里到处是血……

    黑司曜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隐隐泛红的眼眶,轻轻笑了笑,“是你有事,把我吓坏了,一睡就是一天。”

    一天?她惊诧了,想到中弹受伤的何尤笛,“笛子呢?她还好吗?”

    “有老五亲自c刀取出子弹,过后又充当护士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你说她好不好?”

    她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这才觉得有点累,身体软软的没什么力气,直想要躺下去。

    他看出来了,把她的身子搂靠在怀里,摸摸她的脸,“不要再睡了,你一天没吃东西,想吃什么?”

    她摇摇头,无所谓的样子。

    他的手伸到床柜上,“刚好我熬了红豆的粥,补血的,吃一碗。”

    钟未昔觉得自己脑袋跳着疼,没有什么胃口,不想让他太担心,强撑着张嘴。

    “好不好喝?”他表情有一点像个急于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撒娇的表情出现在这么一个大男人脸上,着实很动人。

    她配合着回答,“好喝。曜哥哥熬粥的手艺比饭店里的大厨都好。”

    “你专门去饭店里吃过大厨烧的粥?”他笑,小丫头撒个谎也不事先打个草稿。

    她吐吐舌头,“反正就是好喝嘛。”

    “比你妈妈的手艺怎么样?”他突然问。

    她愣住了,吞下嘴里的红豆粥,咬住了唇,回忆、错愕、失落等情绪复杂交缠在一起将她笼罩,悲伤倒居其次。

    在她生病孤零零躺在床上的时候,妈妈熬的粥,家里所有人都去叔叔家吃饭,妈妈给她做的香喷喷的炒饭,这些点点滴滴的回忆像绳紧紧将她缠绕,让她无法呼吸。

    妈妈不在了,现在也有这样一个人,做着同样的事,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守在她身边,给她熬粥,嘘寒问暖。

    “没有她做的好喝?”他的语气滑过她的颈窝。

    她抬起眼,他眼露戏谑,望着她直笑。

    “都好喝。”她轻轻开了口,下意识舔舔嘴唇。

    霍然,传来他沉沉的笑声,“你要说比你妈妈好喝我会觉得你在故意说好话,我的姐姐一共有几个我不清楚,恐怕就算让黑宗朔立刻去想,他也想不清楚,不过我只承认两个姐姐,一个黑舒曼,一个是你妈妈……”

    她大惊,“你说过我妈妈和你没有血缘……”

    惨白的嘴唇被修长的手指压住,他眨了眨眼,“放心,我不会做乱/伦的事。你妈妈是黑宗朔收养的第一女儿,本来她的用途是供黑宗朔笼络势力的筹码,有一天她逃了,黑宗朔的地盘正处于极度扩张时期,又要应付帮内的内讧,疲于追究。”

    钟未昔从来没有听到过关于妈妈以前的事,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那……我爸爸呢?他侦察能力那么强,妈妈能在他面前瞒十几年不太可能啊。”

    他笑笑,“你妈妈当时是个少女,想从黑宗朔手下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不被发现很难。除非有人帮她!”

    “你是说我爸爸帮了我妈妈?”钟未昔睁大眼睛,“我爸爸是警察,他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救人?”在她的印象里爸爸嫉恶如仇,凡事他看到的罪犯必定要亲手抓住,救人也是爸爸在抓罪犯的同时要做的事,但是这两样绝不会单独来做,弃黑宗朔那些杀人如麻的手下不管不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单单只救人。

    他摸摸她惊愕的可爱小脸庞,“当时你爸爸受命去做卧底,他有机会接触你妈妈,自然会产生感情。”

    这么一听,她似乎明白了一点,原来爸爸和妈妈以前还有那样一段故事。

    “吃完了,是要睡一会儿,还是出去晒会太阳?”不知不觉,碗里的粥见底,他放下碗,用纸巾擦擦她的小嘴,征询她的意见。

    身体的疲惫和困乏是显而易见的,好想这样躺下去睡他个三天,钟未昔突然被脑子里这疯狂的念头惊呆了,勉强笑了笑,“还是出去走走吧,快冬天了,晒太阳会让人感觉暖和。”

    他皱眉,沉默了下,俊颜上倏然没有一点笑容,“昔昔,你的身体真的不好,睡觉的时候你的手都是冰凉的,淌着冷汗,我带你去见庄迟,前天的检查要继续查下去,就算他要陪他的女人没空,医院有一整支团队,并非缺了他就不行。”

    听着他势在必行的口气,钟未昔咽了口唾沫,他还是预感到了她身体的反常,不自觉的、缓慢的点头。

    穿衣服的时候,钟未昔想到了一个问题,女儿的背叛,警察卧底深入帮派内部,悄无声息带走养女,黑宗朔怎么会容许两个人背叛,一点不追查?

    爸爸的死究竟是谁干的?

    是黑宗朔吗?

    是他报复爸爸妈妈的背叛,杀了爸爸,挖走爸爸的器官,让爸爸死无全尸?

    假若真是黑宗朔,曜哥哥说妈妈是黑宗朔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那么黑宗朔为什么不早早有动作,非要等到妈妈去世才下手?

    正文 第345章 真相就在身边

    爸爸带着妈妈逃走,中国这么大,就算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们,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爸爸已经升到一市的刑警队队长,目标身份这么大,黑宗朔真的到前年才查到?

    一个黑社会老大查个人,这一点手段都要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吗?

    走出屋子,跟着他七转八绕,她有点震惊,阳光下的建筑看上去那么与众不同,竟然是城堡,而且不止一座,除了他们出来的这一座,旁边还分别分散了两座,与这一座呈三角形分布,看上去像是别具匠心。

    “这里是……”她一面看一面问他。

    “炽闇的总部。”他急着带她去检查,牵她的手走向城堡后方,绕过花园来到一片宽阔的空地,那里有架直升机在等着他们。

    直升机没有夸张到开到医院,引起围观,在郊外放下他们,改坐车。

    连番两次都是有事打断了检查,这一次黑司曜亲自带她去医院,亲自盯着所有流程。有些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有些需要等上几天才能拿到化验单。

    折腾了几个小时,他们坐在回去的车上。

    “候肃,把车停下。”黑司曜被窗外的某个东西吸引,沉声说道,可刚一讲完车厢里死一样寂静。

    开车的手下诚惶诚恐,“老大,肃哥已经走了。”

    黑司曜怔了半晌,消化候肃不在的事实,钟未昔陪在他身边,小手盖上住他紧握的拳头,“曜哥哥,你要干什么?买午餐的食材吗?”

    昔昔说得不错,他的视线本来停在一家超市门口,想下去买些食材回去熬粥,帮她补补身子。

    现在,没有一点心情。

    候肃消失后,他敏感地发现身边冷清下去,好象缺了什么,做什么事都不自在,这既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又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感觉,候肃跟了他这么多年,往往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候肃就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先一步去施行。

    如今候肃走了,尸首到现在都没捞到,这几天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及财力,找回来的希望渺茫。

    但他不能放弃,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他必须找到候肃的尸体,让候肃走也走得安稳一些,别做孤魂野鬼。

    不用去看,他的痛苦直透她的皮肤,侵入心脏……

    钟未昔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他,这种一夕间失去亲人似的痛,她能深刻体会。

    午餐没有回去吃,他们选了一家韩国料理店,食不知味地吃着。

    吃得差不多了,他心情好一些,看她几乎没动什么筷子,皱眉往她碗里夹菜,“不要受我影响,候肃人死不能复生,我深谙此道理。”

    钟未昔听了更加难过,一个亲人的离去会往很多人难过很久,连番亲人的离去呢?

    痛不欲生或是撕心裂肺……

    或许都不能完全表达心底的痛。

    “曜哥哥,我刚刚想过了,婚礼……不如推迟好不好?候肃和午征走了,我想我们马上办婚礼似乎对他们有些不尊重,你说呢?”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蓝眸深深,捉住她的小手在用力,“昔昔,这样会委屈你。”

    “不会委屈。”她轻轻摇头,“早结婚和晚结婚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形式,就算没有这个形式我也一点不会生气,因为你比这些形式重要。这世上有很多夫妻是因为形式走到一起,婚后他们不幸福,我不想做他们当中的一员,我只想做最幸福的那一个。”

    “昔昔……”他眼中有惊讶有感动,更有深情。

    “好了,吃吧,菜快凉了。”她眨眨眼,低头拿起筷子,夹起凉拌海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