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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还会想什么?

    关于什么?她迈开白皙的长腿,轻松地跟着他的脚步。

    他停顿了两秒,才哑声问:关于我。

    想你应该很喜欢泡澡,想你八成不喜欢雨天,想你就算放假每天至少大概会跑上十公里维持体能,想你应该是很擅长一心二用的人,想你一定是那种懒得把衣服分门别类全丢进洗衣机里洗的家伙,但你绝对喜欢手冲咖啡胜过机器煮的,而且你一定很喜欢l睡。

    他有些惊讶,他不知道这女人竟如此了解他。

    她歪着头,笑看着他:我是对的吗?

    你是对的。他轻扯嘴角,点头承认。

    我就知道我是。她又笑,轻松的跨过一个融雪造成的小小水洼。你半夜把自己脱得精光。

    我以为那是你脱的。他调侃道。

    才不是。她笑着用手肘顶了他腰侧一下:少冤枉我,我只脱了你的毛衣,其它都是你自己脱的。

    他没有闪躲,只是笑。

    长裤确实是他脱的,他也的确在半夜爬起来,把挂在腿上的内k脱掉。

    即便是初尝禁果时,他也从来不曾如此急切过,急切到在做完之后,还有衣服留在身上。

    她说得对,他不喜欢被束缚住,而且他喜欢她l身贴着自己,那感觉很好。

    她像是也喜欢这样,整个晚上,她一直贴靠在他身上。

    只是因为冷。

    他告诉自己,却还是宁愿认为是因为她喜欢偎着他。

    让这想法扩散很危险,他却无法自己。

    拨开那扫兴的念头,他不让自己去想,只与她像普通的情侣一样,说笑着走进最近的咖啡店,叫了三明治、生菜色拉和咖啡与牛奶,很有默契的挑选了靠墙角的位子坐好。

    她一直握着他的手取暖,让他只能空得出一只手端餐盘,但她也空着一只手,和他合作无间的拿取餐巾纸和吸管,然后硬是挤在他身旁贴在他腿边,而非坐到他对面。

    不是说他介意这一点,他知道她和他一样不喜欢背对着门口,只是他从来不曾和谁如此亲密过,可这感觉很好,她拿叉子叉起生菜,和他分享她的生菜色拉,他则喂她吃了几口三明治,她问他借了几口他的黑咖啡,而他忍不住在她喝牛奶沾了一嘴牛奶胡子时,挡住旁人的视线,吻了她。

    她的牛奶胡子太可爱,他不想让旁人看见。

    她吃完第一轮早餐时,放他去点了第二轮食物,他回来刻意要她坐到里面去,她看起来太亮眼,已经引起了一些男人的目光。

    他坐下来,以身体和长腿挡住她诱人的春光,冷冷的瞪着那些家伙,直到他们一一转开了视线。

    他的行为让她轻轻笑了起来,撑着脸,瞅着他说:你让我想到我二哥,他光是用看的,就能让人闪避他的视线。

    你有哥哥?他不知道,她从没提过。

    三个。她拿刀叉切割他新拿回来的煎蛋与火腿,撒了些黑胡椒和盐巴,包在吐司里,卷成一卷,切了一半送到他嘴中,户籍上登记有案的。

    他挑眉,咀嚼着她送来的吐司卷,半熟的蛋汁在嘴里化开,莫名的好吃。

    其它没登记在案,自以为有权利义务把我当妹妹的,那就族繁不及备载了。她翻了个白眼,笑着补充,将另一半送进自己嘴里。

    你二哥很凶?

    她摇摇头,歪着头仔细想了一下:事实上,他脾气还可以,他只是不喜欢男人那样看我。脾气比较差的是我小哥,他一瞪眼,就能让地狱结冰。

    她的说法让他笑了起来。

    你大哥呢?

    他是个超级好好先生。她一边在第二片吐司上抹上奶油,加了糖,一边吐了下舌头说:但你要知道,平常不生气的人,火大起来最可怕了。所以我宁愿得罪小哥,也不想惹恼我大哥,至于二哥,他其实心超软,小时候每次我做错事被处罚时,他都会假装找事情做,只为了在旁边陪我。

    她说着将第二片吐司也分成两半,一半给他,一半给自己。

    你有姊妹吗?他边吃边问。

    户籍上登记在案的有一个,其它的你知道——

    族繁不及备载。他轻笑,接着说。

    没错。屠欢眼中带笑,道:你呢?有兄弟姊妹吗?

    没有。

    他在回答之前,停顿了一瞬,眼角微微一抽,那瞬间很短,连一秒都不到,可因为她一直看着他,仍是捕捉到了那些微的变化。

    他的资料上也说他没有,她问出口时,才想起他的资料上写说他是独生子。

    可是,这男人在说谎。

    那表示他的背景资料是假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追问,但最后还是选择跳过了这个话题,她清楚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秘密,她只是和他上床而已,又不是打算牵手一辈子,她不需要去挖掘得更深。

    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他的温柔与细心,喜欢他的陪伴和身体。

    他喜欢她,关心她,对她很好。

    而暂时,这就够了。

    所以,她改口问了别的问题。

    你急着要赶回去吗?

    他摇摇头:我刚忙完,才要开始休假。

    她扬起嘴角,瞅着他:你能休几天假?

    一个星期。

    我的行李在饭店,你去帮我把它弄出来好吗?

    他看着她,忽然了解她的意思,眼里露出愉悦的情绪,哑声开了口。

    好。

    第七章

    她没有问他要如何帮她退房,或拿行李出来,她清楚那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那男人聪明得很,自有他的办法。

    所以她在他去处理这件事时,自己晃回了他的公寓,用已经充好电的手机,打电话回去,在听完可菲的唠叨之后,她又打了电话给母亲,告诉她,她会在纽约再待几天。

    你新年不回来吗?桃花问。

    我买不到机票。屠欢笑着道:新年赶不上了,但农历年一定会来得及回去。

    你受伤了?桃花挑眉。

    母亲的直觉每次都会惊吓到她。

    没有。屠欢压着心口,眼也不眨的说谎,笑着道:只是刚好遇见了朋友,我答应要陪他一起跨年。

    朋友?桃花一听,忙压低了声音,好奇的问:是送你脚链的那个吗?

    老天,她应该猜到小肥对老妈藏不住秘密。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母亲已经急匆匆的再问:他和你上床了吗?他有没有戴保险套?

    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羞,她俏脸微红,单手叉腰嗔了一声:妈咪,我真的不认为在电话中适合讨论这件事。

    我只是要提醒你一下。桃花好笑的道:要知道亡羊补牢,总比完全不补的好。

    天啊,这真是尴尬。

    我有分寸的。她以手抚着额头,又羞又窘的说。

    相信我,当干柴遇上烈火时,是没有分寸这回事的。桃花好笑的说:总之,你记得叫他戴保险套。

    屠欢满脸通红,忍不住脱口回道:他戴了。

    噢。桃花轻呼出声。

    剎那间,沉默在电话中蔓延。

    天啊,她是猪头,如果她妈之前不确定,现在也百分百确定了。

    屠欢抚着红逶的脸,只觉万分尴尬,谁知下一瞬间,母亲却冒出了一句。

    他技术好吗?

    她羞得无地自容,斩钉截铁的道:我不要和你讨论这件事。

    桃花又笑,然后才柔声问:小欢,你开心吗?

    她停顿了一下,才羞怯的应了一声。

    嗯。

    桃花抚着心口,微微一笑,温柔的说:开心就好。

    屠欢心头一暖,只能道:帮我和爸问好。

    我会的。桃花又轻笑,说:他今年弄了一棵好大的圣诞树呢,耿野和莫森一起在上头装了灯,我们打算一路摆到农历年,你回来应该还看得到。

    她可以想象家中此刻热闹的模样,只能哑声说:妈咪,抱歉我没来得及赶回去。

    没关系。桃花摇摇头,柔声交代道:好好照顾你自己,知道吗?受了伤就不要到处跑来跑去,知不知道?

    显然无论她再怎么说谎,都还是瞒不过母亲。

    她轻笑,只能点头道:嗯,我知道,很晚了,你早点睡吧,bye。

    然后,她终于不舍的收了线。

    屠欢抓着微微发烫的手机坐在沙发上,思乡的情绪莫名上涌,可她清楚,如果她带着这么大一块的瘀青回去,老妈会更担心,老爸铁定会再次将她扛上床,把她软禁在房间里,然后用那双大眼睛沉默但担心的看着她,与其如此,还不如继续待在这里放假。

    至少她在这边真的可以放松下来。

    她放下手机,环视这到处都被防尘布盖满的屋子,只觉得这儿没有半点生活的气息。

    既然接下来她和他得在这里待上好几天,她想那些防尘布不需要继续盖着。

    思及此,她站了起来,将那些白布一一收到了洗衣篮中,她记得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有看见自助洗衣店,好像还有间超市,也许她可以过去买点食物回来。

    早上她在咖啡店看到新闻说,这两天还会再下雪,备点粮食总是没错的。

    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他才刚出门半小时,她住的饭店离这里有段距离,她想她应该能在他回来前去买些东西。

    他打开门时,没想到会看见一室的缤纷色彩。

    屋子里甚至传来了食物的香味,他忍不住退了一步,查看自己的门牌。

    门牌号码没错,而且他的钥匙确实能开这扇门。

    他转回头,再次看向屋内,屋子里的家俱,确实也都是他的,只是防尘布都被人拿掉了,沙发上出现了他从没见过的两只拼布抱枕,客厅茶几上摆着一盘饼干,旁边还有一株人造的小型圣诞树,它大概只有一百公分那么高,但上面挂满了不同颜色的led彩灯,它们不时闪烁变幻着,这里亮一下,那边闪一会儿,不停的发出五彩的光芒。

    他迟疑的拖着她的行李走进门,穿过玄关之后,看见那个女人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像个美艳的女巫般,拿着一只木勺子在搅拌汤锅里的东西。

    他确定那只锅子是他的,但他没有木头勺子。

    她还穿着他的毛衣,但裙子依然是那件他的围巾,赤着脚踩在木头地板上看起来性感得要命。

    而她身后的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盘热腾腾的食物,切好的面包、削过皮的水果、炸得金黄酥脆的炸j。

    她在这时转过身来,看见他时,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

    嗨,你回来啦。她端着盛好的汤,将它放上桌,瞧着他道:真刚好,我的汤刚煮好呢,来吧,把外套脱了,东西放着,洗洗手来吃饭。

    他眨了眨眼,只能乖乖听话脱掉了外套,走上前洗手,然后在桌旁坐下。

    我刚去买了些必需品。她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笑问:你不介意吧?

    他摇摇头,他不介意,他只是……

    环顾四周温暖欢乐的气息,他想他只是不习惯……

    这里对他来说,一向只是暂时停留的地方,与其说是家,它更像个旅馆,他从来没想过,它能是这个样子的。

    你去哪弄的这些东西?他盯着那被她垂挂在灯罩下及窗户上的金色雪花装饰,她甚至沿着窗户也装饰了那些led灯。

    前面的超市。她心虚的赶紧把炸好的j块分到他盘子里,快,趁热吃。

    见他低头看着餐桌上印着圣诞红的餐垫,她忍不住解释道:它在特价。

    我没见过这盘子。他好奇的再问。

    它也在特价。她辩解的说:很便宜的,我想说反正盘子是消耗品,多一点比少一些好。

    我想,沙发上的抱枕也在特价?

    当然。她眼也不眨的说。

    他安静了下来,没再追问,只是抬起头,瞧着她。

    眼前的女人一脸镇定,仿佛她没有狂买一堆东西回来,把这边布置得像圣诞嘉年华。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但她只是低着头,红着脸。

    我想,那间超市是在疯狂大出清吧?也许我等一下应该也去看看。他慢条斯理的说着,说到后来,已经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教屠欢也不禁笑了,只得抬起头,尴尬的承认。

    噢,好吧,我承认我有点过头了,我本来没打算弄成这样的,我只是想去买些食物存粮以防下雪,但我妈说家里弄了棵圣诞树,害我在超市里看见它时,忍不住一时手痒就买了。

    她好气又好笑的自嘲着说:然后你知道,弄了这个,没弄那个好像又哪里不对,我妈总是什么东西都要配上一套,过节时一定会搞得热热闹闹的,等我回神的时候,情况已经失控了。

    他想她确实不是故意的,他笑着将热烫的炸j送入口,没想到一吃之下又愣住了。

    那味道真好,比市面上卖的好上太多了。

    他惊讶的看着她问:你哪学的厨艺?

    我妈教的。屠欢笑着说:好吃吧?

    嗯。他没空再多回答,只忙着将那外酥内软r多汁的炸j送入嘴里。

    我还是我家厨艺最差的呢。她笑着告诉他,然后一顿,举起叉子更正:不对,我爸比我还差,他只负责吃,我还多少会煮一两道菜呢,虽然我对煮饭没太多兴趣,但我妈坚持我太挑嘴,外面食物若是太难吃,我要是自己不会煮几道菜,一定会宁愿饿死。

    我相信。他笑着回答。

    嘿,你可比我还挑嘴耶。她抗议的一挑眉。

    但必要时,我什么都吃得下去。他轻松的吃掉手中最后一口jr,还忍不住舔着手指上的r汁,另一手伸手再去拿另一块炸j。

    她猜他确实是,几次相约吃饭,他虽然挑食,但他不浪费食物,他还是会把那些难吃的食物吃下去,而且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先吃掉难吃的,然后把他最爱的留在最后慢慢吃。

    那是个奇怪的习惯,她只在少数几个人身上看见过,而那几个人童年都过得不是很好。

    看着眼前这慢条斯理,但却一口接着一口吃着炸j的男人,她心中莫名一紧,忽然间,知道他以前一定挨饿过。

    他吃到甚至忘了再找话说,她好笑又心疼的瞧着他,帮他眼前那不知不觉被喝光的汤碗,再盛了一碗西红柿汤。

    他抬起头,冲着她露出真心的笑容。

    那抹笑,如此单纯而简单,那是吃到真正好吃的美食时,才会露出的笑。

    那一秒,胸中的心欢欣鼓舞跳动着,突然间她终于了解母亲为什么那么喜欢做料理,早知道她就多学几道菜了;话说回来,或许现在还不迟吧。

    她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把自己的份也推到他面前,柔声轻笑着说:我吃饱了,你吃吧。

    饭后他和她一起洗了碗,收拾着餐具,再一起坐到沙发上把那些金色与银色、红色和蓝色的彩球挂到那棵小小的圣诞树上。

    等到两人忙完,天色也开始暗了。

    天啊,累死我了,现在我真的开始佩服我妈了。她瘫坐在沙发上,笑看着那闪闪发亮的圣诞树,和一室的缤纷色彩,道:怎么样?很有圣诞节的感觉吧?

    嗯。他笑着点头,看见她买杂货的纸袋底还有一些白色的棉花,不禁问:这些棉花是要做什么的?

    噢,那个啊。看见他拿出来的那包棉花,她轻笑出声,道:你知道,我住的地方不会下雪,所以我们总是拿棉花假装成雪。

    他一愣,不禁又笑了起来。

    纽约这里会下雪。

    我知道。她将他手中的棉花抽了过来,嗔了他一眼,道:可屋子里没有雪啊。

    说着,她拉开棉花,把那些棉花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到圣诞树上,然后回身叉着腰,骄傲的说:看,很像吧?而且它可是不会融化的呢。

    她那得意的模样,让他笑得停不下来。

    屠欢故意抬脚踢他,却被他一把抓住,将她拉到了身上,让她跨坐在他腿上,抓住她攻击自己的手,倾身亲吻她。

    噢,她真的喜欢他的吻。

    所以她不再作势要扁他,只是攀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张开嘴和他唇舌交缠。

    那感觉真好,教她全身发热。

    但他又停下来了,将脸埋在她肩头上厮磨着。

    她喜欢这样,不禁仰起脖子,让他磨蹭。

    你信上帝吗?他啃着她的肌肤,悄声问。

    我是众神论者。她舔着他颈上跳得飞快的脉动,道:这很重要吗?

    不,我只是想你怎么这么喜欢圣——他的声音,因为她探进他裤头的小手一顿,他抓住她不规矩的手,你在做什么?

    做我想了一下午的事。她笑看着他说。

    你需要……

    她没让他说完话,她倾身吻住他,给了他一个热情的吻,然后贴着他的唇,悄声道:杰克船长,你要知道,我们只有七天。

    他屏住了呼吸,黑眸一黯。

    而第一天,已经快要结束了。她将手贴在他心口上,凝望着他说:相信我,我休息够了。

    他舔着干涩的唇,黑瞳更深,心跳更快。

    抚着他的唇,她娇笑着,瞅着他,轻声道:你知道我的英文名为什么叫乔依丝吗?

    他知道,他去查过,他喉咙发干的道:因为你的中文名,那个欢,是愉悦的意思。

    是的,愉悦、开心、快乐……她贴着他的唇厮磨,悄声告诉他:我喜欢我的名字,喜欢及时行乐,而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想尝试的事?

    他无法思考,只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

    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