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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

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天空又再度飘起了雨,将我的全身上下都淋湿透了,但我什么也顾不上,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把慕嫣然送去医院,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她。

    y大北门前的空地上停了好几辆出粗的面的车在那里,我登上了离我最近的那一辆,冲司机吼道:“快,快送我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看到这一幕,也早已经做到了驾驶位上,点火之后,汽车飞一般地往前驶去。

    “嫣然,嫣然……”我呼喊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够唤醒她,但怀中的慕嫣然依然是闭着双目,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尽管有小雪用衣服给她做了紧急的包扎止血,但依然有鲜血渗透了出来,染红了我的全身。

    “司机,你再开快一点。”情急之下,我再次对前排的司机吼道。

    “逸哥哥,你别这样抱着我姐,快让她平躺下。”一旁的小雪提醒道。

    对,我脑海中回忆起了以前听道过的一些急救常识,赶紧小心翼翼地将慕嫣然平放在后排的三人座椅上,看着那张苍白但依然美丽的脸,心中既焦急又悲痛。如果嫣然就这么离开我了,我不知道自己又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啊!

    司机把车速开到了极限,万幸的是一路上的车辆行人并不多,也没过多久,面的车驶进了y市中心医院大院内。

    没等车停稳我便跳下了车,没命地往急诊室跑去,嘶声大喊道:“医生,医生,快来救人啊!”全然不顾周围的人向我投过来的奇异的目光。

    终于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见到满身泥渍血迹的我,道:“怎么了,是你受伤了吗?”、

    “快跟我走。”我不顾那么多,拉着他就往停在外面的面的车跑去。医生跟着我上了车,稍微看了一下便立即对身旁的护士说道:“情况危急,得马上做手术,快去准备!”

    护士又赶紧跑了回去,紧接着一群人抬着救护架,氧气罩过来了……

    我跟在手术车的一旁,看着车上昏迷不醒的慕嫣然,人生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恐惧过。护士把我挡在了手术室的门口,我看着慕嫣然被推进了手术室,而我的心和所有的牵挂也被推进去了。

    “逸哥哥,你别担心,我姐一定会没事的。”小雪劝我道,但她内心的紧张也全然写在脸上。

    “对,嫣然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不停的呢喃着,也在劝慰着自己,但双脚却不住地颤抖着。

    这个时候,一个护士走了过来,道:“先生,你也受了伤,跟我去处理一下吧!”

    我这时候才又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传来了阵阵的疼痛,但还是冲她摇了摇手,低头道:“不,我没事的,我要在这里等手术结果出来。”

    “先生……”护士欲继续劝我,但还是被一旁的小雪阻止了:“护士姐姐,我学过护理,麻烦你那些纱布药酒过来,我会帮他处理好的。”

    护士知道我牵挂着手术室中的人,看了我们一眼,道:“那好吧!”说完,又转身走开了。

    小雪扶着我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我双手抱着头,两眼无神的望着地面,对外面的世界完全充耳不闻,一颗心完全系在了手术室里,仿佛是等待着世界对我最后的宣判。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等待的感觉是如此的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好像是也快黑了下来,但手术室的灯却依然亮着,我感到了一丝绝望,嫣然真的会永远的离我而去吗?

    “江阿姨,您来了。”身旁的小雪忽然站起了身来。

    我抬眼一看,慕母也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身旁跟着的还有她的那个女秘书,应该是小雪通知了她。

    “小雪,然然怎么样了?”慕母焦急地问道,一脸忧虑之色。

    “还在手术室里,已经进去四个多钟头了。”小雪一脸哀伤地说道,又摸了摸脸上的泪珠。

    慕母一听愣在了那里,但脸上的愁容更凝重了。我站起身来,痛苦道:“对不起,江阿姨,是我没有照顾好嫣然,是我连累了她,她是因为我才会受伤的……”说着说着,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心中的那份悔恨与愧疚让我痛不欲生。

    “逸哥哥……”小雪扑倒在我怀里,痛哭起来。

    “好了,别说了,一切等然然出来以后再说……”慕母颤声道,在女秘书的搀扶下坐在了走道对面的座椅上。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病房守候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手术车被推了出来,慕嫣然安静地躺在上面,头上缠满了纱布,脸上还戴着一个氧气罩,我心中一阵激动,跟着慕母一起迎了上去,俯下身来呼唤道:“嫣然,嫣然……”但慕嫣然却是双目微闭,全然没有反应。

    还是慕母镇定,转身问医生道:“医生,我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赶紧起身注意聆听医生的话语,眼前的几位医生中一位年稍长地看着我们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道:“病人生命暂时是保住了,不过是她的后脑遭受到了很严重的击打,大脑皮层功能已经受到损害,可能会长时间的昏迷不醒,我们医院的条件设备也有限,但病人刚做完手术也不适宜挪动,我的建议是先留院观察几天,希望情况能够有所好转,然后再转往大一点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治疗,不过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目前的情况很不理想,苏醒的可能微乎其微,极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医生的话让我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马上又是眼前一黑,然后便没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y,小雪坐在我的旁边低头垂泪,而窗外的天空此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猛地坐了起来,张口便问道:“嫣然,嫣然她怎么样呢?”

    “已经送到看护病房了,还在昏迷中,江阿姨在陪着她。”小雪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说道。

    我拔掉了手上的针头,踏上鞋子就往外跑,后面的小雪喊道:“逸哥哥,你的伤……”但我此时已经跑出了很远,找了一个护士问到看护病房的所在,又快步走了过去。

    来到看护病房区,就看见慕母的那个女秘书正守候在在一间病房的门口,我知道那一定是慕嫣然的病房,放缓了脚步,带着沉痛地心情走了过去。

    刚走到到病房的门口,女秘书却挡在了我的身前,道:“方先生,您不能进去,董事长想和她的女儿单独待一会,吩咐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的。”

    “秘书小姐,麻烦你让我进去看一下嫣然吧!求求你了。”我哀求道,说着,我便绕开她伸手去抓门的把手。

    女秘书却抢先伸出手来握住了门把手,阻止我道:“方先生,请您不要让我难做,这是董事长吩咐下来的。”语气即冷淡又坚决,好像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正继续恳求,病房却先传来了慕母的声音:“小杨,你让他进来吧!”

    女秘书这才冲着病房说了一声“是”,又亲手替我打开了房门,道:“方先生,您请。”

    我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轻声走了进去。病房里,慕母正坐在病床边,爱怜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哀伤写在了脸上。而躺在病床上的慕嫣然,双目微闭,是那么的安静祥和,可是,那头上缠满的纱布,戴在脸上的氧气罩,还又扎进手臂的输y针,又清楚地表明眼前这个女孩是那么的虚弱,一个如此美丽的生命难道就这样永眠不醒吗?

    我在病床边蹲了下来,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了慕嫣然的手,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她,想呼喊她的名字,却只是颤抖着双唇,什么也喊不出来。

    身旁的慕母轻抚着慕嫣然身上的棉被道:“然然,你快睁开眼,方逸来看你了,你不是很喜欢他的吗?然然,你为什么还不醒来,难道,你连妈妈也不要了吗?妈妈已经失去了你爸爸,不能再失去你了,你真的想让妈妈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个世上吗?”

    慕母的呼唤是那么的深情,我心中更加地难过,跪倒在她的面前,声泪俱下道:“阿姨,你打我,骂我吧!是我连累了嫣然,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不会变成这样的。”

    慕母摇了摇头,黯然神伤道:“小方,你起来吧!这是个意外,但为你挡那一下,我想这是然然自己愿意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只是我苦命的女儿,老天对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好不容易治好了心脏病,为什么又要让她遭受到这样的不幸呢?”说罢,慕母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坐倒在自己的双腿上,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慕嫣然,道:“阿姨,不管嫣然还能不能醒过来,请都允许,让我永远的照顾她好吗?我像您保证,我会把她看得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阿姨,请您无论如何也要答应我。”

    慕母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支持文学,支持1我无法猜测出她是否能答应我的请求,但心中却已下定决心,这一生,我都不会再让我心爱的女孩再离开我,我要用我一生的时间去呵护她,照顾她。

    我和慕母在病床前守候了一整夜,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慕母的女秘书走了进来,道:“董事长,天快亮了,您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又已经一整夜没合眼了,还是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吧!您放心,医院那边我也都已经全部都交待好了,会有专门的护士来照顾的。”

    慕母道:“不,我还想继续陪然然一会,小杨,你先回酒店休息吧!要你在这里陪我守了了一整夜,真过意不去。”

    “董事长,快别这么说,我把然然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女秘书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身体要紧,然然若是知道,她也不希望您这样c劳的。”

    我也劝道:“阿姨,您还是和杨秘书一起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

    慕母站起身来,却按着额头有些站立不稳,女秘书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又道:“董事长,您还是回去休息吧!再这样下去您自己也会倒下的。”

    慕母终于不再坚持,揉了揉额头道:“那好吧!小方,你也在这里守了一整夜了,身上又还有伤,还是和我们一起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摇头道:“阿姨,您还是让我留下来吧!我不想让嫣然一个人留在这里,您放心,我挺得住的。”

    慕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再多说什么,嘱咐了我两句,在女秘书的搀扶下,暂时先回酒店休息了。我一个人坐在病房内,

    慕母她们出去以后,病房的门又被轻轻地推开了,“逸哥哥。”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有些维诺的声音。

    我回过头来一看,小雪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这才记起小雪还留在在医院里,道“小雪,你一直没有回去吗?”

    “嗯。”小雪点了点头,在我旁边轻轻地坐了下来。

    “那你昨天晚上在哪里过夜的?”

    “我和那位秘书姐姐一起,一直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我知道你担心姐姐,所以不敢进来打扰你。”

    看着她那张憔悴的脸,疲惫的神情,我心中又是一痛,伸出手来把她搂在了怀里,我又让另一个女孩为我受苦了。

    泪水又在小雪的眼眶中打转了:“逸哥哥,你别担心,我相信我姐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她一定舍不得扔下我们的,呜……”

    “对,嫣然她一定会醒来的。”我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此时的窗外的天空已经大亮了,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满了房间。再漫长的黑夜,也总会引来破晓的第一缕阳光,而我深爱的女孩,什么时候才是她苏醒的那一天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永远在一起(大结局)

    慕嫣然受伤入院的事情,在y大引起了轩然大波,校方领导特意来医院进行了探望,公安机关也介入了调查,但江楚峰早已经逃往了外地。说实在的,我心中虽然极度地恨他,但当看到他伤心的父母和年迈的乃乃跪倒在病床前声泪俱下地道歉的时候,我又唏嘘了,事情弄成这个样子,我想这也不是他的本意,他或许只是想在离校之前打我一顿泄愤而已,只是慕嫣然却无辜地成为了我们之间过节的牺牲品。我不知道江楚峰的未来会怎么样,但这似乎又是一个马加爵式悲剧的重演,无论是伤害的人还是受伤的人,都将伤心和泪水留给了身边的亲友们。

    时间已经是慕嫣然昏迷后的第三个晚上了,这两天来,我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守候在慕嫣然的身边,在心中不断祈祷着祈祷着奇迹的出现,但慕嫣然依旧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不见我的忧虑,也听不见我的呼唤。

    由于情况没有任何的好转,慕母已经联系好了c市的医院,决定明天就把慕嫣然送到c市接受治疗。而我,也打算明天一同前往,在这段最艰难的日子里,我决计要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她的身旁。

    窗外的夜色渐渐地深了,我站起身来,走到窗台前,打开了窗户。低垂的夜空下,夜风了了,淡淡的月光洒在在这清冷的凉夜里,草丛中虫儿的鸣唱的是多么的寂寥。一只不知名的虫儿从我的眼前飞过,紧接着是另外一只,追逐着它的伴侣,渐渐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我转过身来,是小雪走了进来,和两天前相比,眼前的女孩明显憔悴消瘦了许多。

    “逸哥哥,你又差不多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在外面替你买了一碗粥,你快趁热吃了吧!”

    我摇了摇头,两天来我基本上没吃过什么东西,除了没什么胃口以外,更多的是想以这样一种自虐的方式让自己的心里能够好受一点,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慕嫣然相比,我饿饿肚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逸哥哥,你多少也吃一点吧!你自己身上还有伤,不吃东西怎么行呢?我姐要是知道,她也会为你担心的。“小雪说着把粥递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她清瘦的面容,我心中隐隐有些作痛,这两天来,她除了在医院里帮着照料慕嫣然,同时还在为我的身体而c心。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坐在一旁小口的吞咽着。

    小雪会心的一笑,又转过身去,趴在病床边,轻轻地替慕嫣然整理着身上的被子,又听她轻声呢喃道:“姐,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呢?你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吗?你答应过我的,将来还要教我弹吉他,弹钢琴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姐,你什么才能醒过来呢,我真的好想听你跟我说话……”

    听着小雪的诉说,我梗咽着口中的白粥,感觉竟是那么的苦涩,只吃了一小半,又把手中的白粥放下了。

    “逸哥哥,我听说听音乐对昏迷的病人会有帮助,你吹首曲子给姐姐听吧!”小雪边说着,从提包里拿出了我的那支口琴,用纸巾擦了擦之后递给了我。

    我伸手接了过来,捧在手中,望着这支口琴又不由得想起了过去的一些画面,放在嘴边试了试音,又看着慕嫣然道:“嫣然,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还欠你一首曲子,今天,我就吹给你听。”

    说着,我又再度将口放到了嘴边,看着眼前那张美丽却又苍白的脸,饱含深情地吹奏起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

    寥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夜风中,虫儿尚可在星光下追逐着自己的伴侣,而我心爱的女孩就躺在我的眼前,我们之间相隔着却何止千里那么远,我甚至好像已经看不到她的影子,一个娇艳如花的生命难道就这样枯萎了吗?我的眼角不禁又湿润了。

    小雪趴在病床边,轻声道:“姐,你听见逸哥哥吹的曲子了吗?你,一定要早些醒过来啊……”眼泪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流落了下来。,

    “小雪,我们分手吧!”

    “逸哥哥,你说什么?”小雪回过头来看着我问道。

    我顿了一下,狠下心道:“我说我们分手吧!”

    “逸哥哥,你不要小雪了吗?”小雪站起身来,伤心道。

    我放下了手中的口琴,道:“小雪,你知道的,我曾经是那么喜欢嫣然,我以为有了你之后,我能够忘记她,可是到后来,我发现我还是放不下她,现在她又因为我而弄成这样,这一辈子,我是决计不会再离开她了,就算她不会再醒来,我也会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永远地照顾她,所以……”

    “逸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好吗?”小雪扑到在我怀里,痛哭道。

    “小雪……”我心中其实也很难受,我实在不忍去伤害这样一个单纯女孩的心,但一切似乎又都是那么的无奈。

    小雪在我怀中梗咽了一会,又道:““逸哥哥,你知道那天晚上在食堂,姐跟我说什么了吗?”

    “她说什么了?”

    “我姐说,你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虽然和你错过了,但她并不感到遗憾,因为,我就像她的影子一样,会带着她对你的爱,陪伴在你的身边。”小雪说着弯下腰来抓起了慕嫣然的手,又看着我道:“逸哥哥,不管姐姐还能不能醒过来,我们三个人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我心中一阵触动,颤抖着伸出了手,道:“对,不管嫣然能不能醒过来,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三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而两行泪水已经顺着慕嫣然的脸颊流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