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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春梦】第七十四回 贾迎春诉曲紫菱洲 史湘云搬入脂砚斋章

我怕你在那边闷,心想这花稀奇,不如拿过

    去留着你玩吧。刚才我看宝姐姐脸上红红的,又不说什么话,可是你又跟她说了

    什么?」

    湘云笑道:「当然,说了好多。」

    「哦,都说了些什么?」

    湘云朝宝玉吐了吐舌头:「不能说。」

    不一时,三人来至悼红轩处,只宝玉来过两次,湘云和麝月两个下了车,不

    由四处打量起来。只觉很小一个门面,门口也并无石狮匾额一类。湘云只想着能

    有个容身之所,也不在意。

    有新买的丫头婆子迎了出来,给宝玉等人施礼。宝玉挽着湘云道:「打今儿

    起,她就是你们的nn,如今nn有了身子,都要精心伺候着,若是伺候好了月

    钱自然是多给的,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可仔细你们的p。」又指着麝月道:

    「这是麝月姐姐,你们日后有大小事都跟她拿意就是了。」众人都施礼。

    宝玉又指着一个十四五的丫头道:「云,这个小丫头你看可像一个人?

    」

    湘云看了一回,笑道:「倒是有些像以前跟着我的翠缕了。」

    宝玉也笑道:「我看着也像,不如仍叫她翠缕,我看她模样倒好,又是个g

    净利落的,以后就让她和麝月一起f侍你可好?」湘云点头应允。

    那翠缕屈膝施礼道:「宝二爷,二nn,麝月姐姐,都到了怎么还站在门口

    说话,这就进去吧。」说着,扶着湘云的胳膊引三人进了门,转过玄关。里面却

    是一处优雅的院落,虽然不大,却也雕栏画栋。三间正房六间厢房整齐排列。

    「别看这门面不起眼,里面到也整齐。」湘云道。宝玉不由得想起自己头次

    进来也是如此想的,遂挽着湘云的手道:「你且别说,再随我来」便引着湘云进

    了正厅,又从一处回廊转至后院,一处园子豁然映入眼帘,只见亭台轩榭,一湾

    溪水汇成一个小池塘,j处楼宇院落三三两两散在四处,看似散漫,却也错落有

    致。

    湘云见了欢喜道:「若是再大一些,比大观园也不差了。」

    宝玉轻轻揽着湘云的肩头道:「怎么样,这处能不能藏得我的云?」一

    面由湘云选了一处屋子,将随身带着的物件安置了。湘云心里新鲜,便拉着宝玉

    在园子里四处逛,来至那湖上凉亭中,宝玉怕湘云劳累,便拉着她挨着坐了。

    「云,你且在这边好生住着,有什么事只管跟她们说。」

    湘云道:「嗯,知道了,你都说了多少回了。」说罢将头轻轻靠在宝玉肩头

    。

    宝玉将一只手按在湘云小腹上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真想快点看

    着我们的宝宝出生,然后陪着你们一起百年。」

    湘云微微一愣,道:「家?荣国府才是你的家呢,这里只不过是我一个容身

    之所罢了。偌大一个园子,只我一个人住着,你自然不能天天来这里的,姐们

    更是不得见,哪里能称得上是家呢?」

    宝玉听了知道湘云所说的都是实情,点了点头道:「好,我现在说了都

    不算的,等再过上j年我再大些,自然会给你一个结果。你且……」

    不待他说完,湘云笑道:「好了,ai哥哥,你心里有我,隔三差五还能见你

    一见,况且我腹中也有了你的骨r,这样我就很快乐了。我不要你成天为我赌咒

    发誓的。」

    宝玉道:「好,我不起誓,我只就是了。」说着掂起湘云的下颚

    ,轻轻的吻了上去。

    却说贾母派人去接迎春,果然到了第三日一早儿,迎春便坐了轿子过来。迎

    春先到贾母处请了安,用了午饭,又到贾赦邢夫人处请了安,孙家的婆娘媳f等

    人已待过晚饭,才打发回家去了。迎春这才来王夫人处。探春、惜春、宝钗、黛

    玉知道迎春回来了,都已经等在那里。宝玉更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迎春给王夫人请了安,宝玉又给迎春施礼,迎春回了,众姐也都请安,王

    夫人便拉着迎春的胳膊让她挨着自己坐了。刚碰到迎春的胳膊,迎春便峨眉一蹙

    ,躲了一下。王夫人道:「这是怎么了?」迎春只低头不语,王夫人便拉过了迎

    春的手,将袖子挽了起来,只见那白n的藕臂上一条条的青紫,众人都惊呼起来

    。那王夫人哭道:「我的儿,这……造孽啊。」说着一把将迎春抱紧怀里。

    迎春方哭哭啼啼的在王夫人怀里诉委曲,说孙绍祖「一味好se,好赌酗酒,

    家中所有的媳f丫头将及y遍。略劝过两三次,便骂我是『醋汁子老婆拧出来的

    』。又说老爷曾收着他五千银子,不该使了他的。如今他来要了两三次不得,他

    便指着我的脸说道:『你别和我充夫人娘子,你老子使了我五千银子,把你准折

    卖给我的。好不好,打一顿撵在下房里睡去。当日有你爷爷在时,希图上我们的

    富贵,赶着相与的。论理我和你父亲是一辈,如今强压我的头,卖了一辈。又不

    该作了这门亲,倒没的叫人看着赶势利似的。』」一行说,一行哭的呜呜咽咽。

    连王夫人并众姊无不落泪。王夫人只得用言语解劝说:「已是遇见了这不

    晓事的人,可怎么样呢。想当日你叔叔也曾劝过大老爷,不叫作这门亲的。大老

    爷执意不听,一心情愿,到底作不好了。我的儿,这也是你的命。」

    迎春哭道:「我不信我的命就这么不好!从小儿没了娘,幸而过婶子这边过

    了j年心净日子,如今偏又是这么个结果!」

    王夫人一面劝解,一面问他随意要在那里安歇。迎春道:「乍乍的离了姊

    们,只是眠思梦想。二则还记挂着我的屋子,还得在园里旧房子里住得三五天,

    死也甘心了。不知下次还可能得住不得住了呢?」

    王夫人忙劝道:「快休乱说。不过年轻的夫q们,闲牙斗齿,亦是万万人之

    常事,何必说这丧话。」仍命人忙忙的收拾紫菱洲房屋,命姊们陪伴着解释,

    又吩咐宝玉:「不许在老太太跟前走漏一些风声,倘或老太太知道了这些事,都

    是你说的。」

    宝玉唯唯的听命。却说众姐都散了,迎春便往紫菱洲去了,迎春回到紫菱

    洲,见那景物犹在,只是不在是当小姐时那般开怀,不免触景生情,打发了丫头

    婆子,独自一人坐着正在垂泪,却见那门被推开了,不由唬了一跳,问道:「是

    谁?」

    那门被推开,却是宝玉走了进来。原来宝玉自打见了迎春小臂上累累伤痕,

    便如一鞭鞭打在了自己心上一般。又见迎春哭得凄楚,更是放不下,待种姐都

    散了,便悄悄跟了迎春朝紫菱洲去了。正巧迎春将下人打发了,便也不敲门,径

    自推门进了来。听迎春问,忙轻声道:「二姐姐,是我,宝玉。」

    迎春见是宝玉忙起身迎了上去。让着宝玉坐。宝玉却不坐,一只手拉住了迎

    春的手,一只手替迎春擦拭了泪痕,自己的眼圈却不由红起来:「二姐姐,你这

    金玉一般的身子,怎么禁得起这样的作践,可还疼么?」说着便拉起迎春的袖子

    。

    迎春和宝玉一处长大,自然知道他是真心的疼自己,又是姐弟,本也不为过

    ,只是自己如今已是嫁了人的,又觉不妥起来,忙想用手掩住:「不疼,只是看

    着吓人,如今早好多了。」

    宝玉却到:「二姐姐,你也当我是个外人不是?那会子太太拉着你的胳膊,

    你还怕疼躲,如今这么一会子就好了?姐姐打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般苦?」

    说着拉起迎春的衣袖,露出一截新藕般的胳膊来。

    只见那上面一道道青紫se的痕迹犹在,宝玉心疼道:「这畜生,怎么敢下这

    么狠的手?可还疼吗?」

    迎春红着脸小声道:「还好,若不碰到也不大疼了。」

    宝玉抬起迎春的藕臂,细细的看那创口,忍不住轻轻在上面了一下。迎春

    的胳膊不由一哆嗦,一张俏脸更红了起来。宝玉问道:「好姐姐,可是疼了?」

    迎春摇了摇头,心中只想chou回手来。哪知宝玉却自己将迎春的衣袖又放下来,道

    :「二姐姐,你且等等,我去去就来。」说着便匆匆出去了。

    迎春呆呆坐着,想方才宝玉的动作,似是觉得有些不妥,却又知道宝玉自小

    就是这般疼ai其他姐,如此想来又没什么不妥之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宝玉

    又回至紫菱洲,拿出一个小瓶子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放在桌上道:「这是头些年老

    爷打我的那回宝钗姐姐给我的创伤y。」说着将盒子打开,果然里面有j粒龙眼

    大小的y丸。宝玉捻起一颗放在一空茶杯中道:「这y丸需要用酒化开,然后涂

    抹在创口处就是了,那会子老爷打得我那样狠,涂了这个果然就不大疼了。我想

    着你这里一定没有酒,就拿了一瓶来。我这就帮你弄y。」

    迎春只小声道:「宝玉,多谢费心,只放在那里一会儿叫丫头们弄就是了。

    」

    宝玉却手上不停,头也不抬的道:「我是用过的,自然知道怎么弄,要让他

    们来倒又要费一番口舌。」说着便用一根调羹细细的将y丸研碎了,挨着迎春坐

    了,握住她的一只手,将衣袖轻轻挽好了,便掏出一块纱布,沾了y酒,在那一

    道道鞭痕上轻轻擦拭起来。

    「二姐姐,开始可能有点刺痒,一会儿就好多了。」宝玉一面擦一面道。

    迎春果然觉得胳膊上的创口刚被擦到有些刺痛,渐渐就淡了起来,有些微微

    发痒。待到小臂上的擦完了,宝玉又见那上臂也有伤痕,便问道:「二姐姐,这

    畜生到底是怎么将你打成这样的?」

    迎春含泪道:「有事没事就用藤条chou上j下子。」

    宝玉又问道:「身子上也有么?」

    迎春点了点头,自行chou回手将两袖整理好了道:「宝玉,多谢你的y了,你

    且放在那里吧,一会儿我让小丫头帮我擦就是了。夜了,你也该回去了,免得你

    那边的人四处找。」

    宝玉只得又安抚迎春j句,悻悻的退了出去,回到怡红院便闷闷不乐,心中

    只恨那禽兽不如的孙绍祖。

    闲言少叙,只说这j日迎春同众姊等更加亲热异常,每日都和姊在一处

    ,宝玉也便没有了喝迎春独处的机会。一连住了三日,才往邢夫人那边去。先辞

    过贾母及王夫人,然后与众姊分别,更皆悲伤不舍。还是王夫人薛姨妈等安

    劝释,方止住了过那边去。又在邢夫人处住了两日,就有孙绍祖派的人来接去。

    迎春虽不愿去,无奈惧孙绍祖之恶,只得勉强忍情作辞了。邢夫人本不在意,也

    不问其夫q和睦,家务烦难,只面情塞责而已。

    yu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