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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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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你可以,但你会不会跑掉?”

    “我能跑那里去?到那都是死路一条。”

    “明白就好。我警告你,从这出去的人都是死,明白吗?”

    “我知道。”看到阿孜这样回答,马彪终于放下了心。

    马彪锁了门出去,一会的工夫,他不知道在哪找来一件女人的衣服扔给阿孜。阿孜指了指脚上的锁链,他拿出钥匙打开,阿孜背过身穿上衣服。

    这时小喽罗端着一大碗烩面进来,马彪吩咐他看住阿孜,就转身离开了。

    阿孜饿极了,一碗烩面囫囵下肚后,她的身上才暖和起来。她抹了把嘴,却看到那小喽罗正眼巴巴地看着她的胸部。阿孜有意低下身,将碗放在炕沿。等她抬起头上,看到那小喽罗正咽着口水。

    阿孜佯装出笑脸,那样子很迷人。她将脸贴进小喽罗,问道:“小兄弟,你多大了?”

    “十八了。”

    阿孜奇怪他说话尽然会红了一张脸,于是继续逗他说:“找媳妇了没?”

    “没,没有呢?”小喽罗害羞地说。

    “你可以叫我姐姐,我比你大十岁。”他没有阿孜想得那般穷凶极恶,于是她放松了心情。

    “好的,我出去了。”喽罗关上门,把门从外面锁住,抱着枪坐在门口。

    阿孜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从他手中逃脱,忽听外面传来男人们闹哄哄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年轻女子的求救声。阿孜从门缝里往外看,一群喽罗们不知从那儿抓来个女人,正推推搡搡地走着。

    5 逃离的机会

    唉!不知谁家女子又要遭殃了。阿孜正准备仔细聆听,忽听到那女子挣脱开来,冲到了她的门口,“啪啪啪”地使劲拍起门来。

    “走开,快点走开!”门口的小喽罗喊道,几名喽罗拉开女子,那女子拼命挣脱。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马彪,你出来!你这个畜牲,你不得好死!我咒你全家都死光!”阿孜听到女子被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但她仍然疯狂地叫着:“里面的女人你听着,你的结果会跟我一样,你也会死得很惨~~~~”女子被人押走了,她凄惨的叫声还回响在阿孜的耳边。

    难道我的命运跟她一样?阿孜吓得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不行,一定要跑,这个狼窝阿孜一天也不想呆!

    阿孜失魂落魄地坐了半晌,开始可怜兮兮向门外的喽罗求情,“你可以进来一下吗?我很难受,大概是病了。”

    小喽罗不敢怠慢,他开门进来后回身将门反锁上。他一回身,阿孜扑进了他的怀中。小喽罗端着枪一下子惊呆了,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傻傻地站在那儿。

    “我看得出你喜欢姐姐,如果你愿意,姐姐可以~~~”

    小喽罗一哆嗦,赶紧跳开了几步,“我不敢,大哥知道会打死我的。”

    “我知道,你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对姐姐好点吗?”

    “好的。”小喽罗老老实实地说。

    “你有姐妹吗?”

    “有一个妹妹,今年16了。”

    “你想看到自己的姐妹被摧残吗?”

    小喽罗傻乎乎地摇摇头。

    “看来,你还是个好人。坐在这里陪姐说会话吧?”

    “我,我还是站着吧。”小喽罗拿着枪站在那里一脸的不自在。

    阿孜坐在炕边,轻声问:“小兄弟,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她怎么了?”

    “你没来之前她一直伺候马哥,但是下面的一个兄弟喜欢上她,马哥知道了打死了那个人,今天晚上处置这个女人。因为你来了,马哥会将她赏给兄弟们的,今天晚上会狂欢一夜。”

    “什么?你说什么?你们真是禽兽不如啊!难道你也?”

    “不,不,我从来不去的。”小喽罗脸红了,急忙辩解。

    “我想见马彪,你叫他来。”阿孜不忍心女人遭受到这样的凌辱,决定向马彪求情。

    “马哥今晚有重要的事,不能来。”小喽罗说。

    “那好吧。”阿孜叹了口气。

    阿孜想今晚这些恶狼们狂欢,也许是她逃离最好的机会。于是她又问:“今天晚上你马哥也去吗?”

    “今天晚上我守着你,他们都要去。兄弟们一直盼着这一天呢。”

    听小喽罗这么说,阿孜恨得咬牙切齿的。

    这个晚上,也许是她最后的机会。阿孜打定主意,今晚她要拼得鱼死网破,如果不能逃脱,她宁愿死在这里。 txt小说上传分享

    6 逃离这狼窝

    等待的分分秒秒都是煎熬,阿孜坐在炕沿上,看屋顶那缕光线由倾斜变得笔直,看光影中尘舞灰扬,看天空渐渐消失光韵。她望得出神,朦胧中像似望见那哨卡上的土屋以及她的恰克。

    光线从屋里彻底消失后,又变得暗无天日,她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带着一种临死前的决然,小喽罗拿来的饭她全吃了,她要积攒力气和热量,好做最后一搏。

    外面变得清静极了,阿孜知道男人们都去看那场好戏了。

    阿孜凑近门边,轻声说:“这会没人了,你能否进来陪姐聊聊?”

    小喽罗死活都不肯进来,阿孜知道他怕马彪,于是就突然呻吟起来。

    小喽罗听到声音,在门边问:“姐姐,怎么了?”

    “你叫我姐姐,怎么不管我的死活?”阿孜假装生气地质问道。

    “姐姐,我进来了。”阿孜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心里一阵狂喜,她趴在炕上,将铜盆压在被子里,假装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小喽罗进来后,像从前一样将门反锁上,然后小心地将钥匙挂在身上,问:“姐姐怎么了?”

    “你过来一下,我这里不知被什么咬了,肿起好大。”阿孜撒娇道,唇角浮起魅惑的笑。

    小喽罗犹豫了一下,终于凑过身来。阿孜缓缓地从被子里伸出腿来。屋里只有月光,小喽罗看不真切,他拿出打火机打着。阿孜的腿光洁美丽,小喽罗看着看着,他的喘息已变得急促起来。

    此时,阿孜已悄悄地将铜盆放在身后。

    “没看到什么~~~”他的话音未落,阿孜狠狠地砸了下去,这一下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小喽罗感觉到头顶呼呼的风声,将头一偏,却没能躲得了,盆边刚好砸中他的太阳x,他一下歪倒在地。

    阿孜怕他一会清醒过来,又在他头上狠狠地补了几下,虽说打不死,这至少两小时他是醒不来的。

    阿孜抖抖索索地从他腰间取下钥匙,打开门就冲到无边的黑夜中去。

    阿孜听到不远处传来男人饮酒寻欢的声音和女子的惨叫声,她心里一阵紧,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救这女子了。没有时间回头看,她只有一个念头,快点逃离这狼窝。

    风呼呼刮过耳畔,阿孜像只受惊的羚羊般沿着车辙奔跑着,顾不上赤脚被硌得生痛,也顾不上被荆刺刮伤脚腕。不知跑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她来到一片荒野,这时车辙消失了,路断了。她不知道,这是一个隐蔽的金矿,有多条岔路,不熟悉路途的人根本无法走出。

    此时,天色暗沉,乌云蔽日,荒原上突然刮起了大风,风中隐约传来狼的嚎叫。

    阿孜惊惶失措,她拼命地穿进浓密草丛,四处奔逃,却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阿孜累极了,一下子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就这样死去吧,她不想再拼,她只想睡去就不再醒来。

    阿孜的意识渐渐模糊~~~~~

    好冷!好想恰克温暖的怀抱。阿孜昏迷中抱紧了自己,她感觉恰克就在身边,温柔地抱着她,她似乎能看到他眼中温暖的光,那么热,那么美!

    7  宁愿选择死

    “他妈的,不识趣的臭婊子,给老子带走!”一声怒吼惊醒了阿孜的美梦,她虚弱地睁开眼睛,黑蒙蒙的夜被十几个火把点亮,一群男人正围着她,马彪那双恐怖的眼睛怒视着她。

    阿孜一阵眩晕,又昏死过去。

    阿孜醒来的时候,她发生自己又被拖回金矿,绑在金矿中间那个盘龙石柱上。

    这个石柱上处决过很多人,它白色的龙样花纹已磨得斑驳不堪,原来纯白的底色也已污迹斑斑。

    阿孜睁开眼睛,她看到四周亮着无数只火把,把整个空地照得很雪亮。在她的身旁全是一些虎视眈眈的男人,他们面无表情地站立着。盘龙石柱的前面有一个宽大的石板,那个她曾听到过声音的女子被四肢打开用铁链绑着上面。女子满身血污,头发像一堆乱草,衣衫被撕成几缕挂在身上。此时,她躺在石板上一动不动,像已没有了生息。

    不忍再看这一切,阿孜闭上眼睛。

    “给我睁开!”有人揪住她的头发,强硬地分开了她的眼睛。

    “你还跑不跑?”马彪的手中握着当地牧羊人的鞭子。

    “跑!只要我不死,我就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阿孜的嘴里吐出血来。

    “来人,给我j了这个女人!”马彪喊了一声,指了指石板上缚着的那个女子。

    “你这个畜生!你禽兽不如!”阿孜骂着。

    这时几个男人走过来,将女子身上缚着的铁链取下,然后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女子发出阵阵惨叫。

    “放了她!”阿孜叫喊着。

    “你听着,她的性命在你手里,如果你再跑我就杀了她!”马彪恶狠狠地说。

    “你放了她,我不跑了。”

    “放她不难,不过你们的命绑在一起,不管谁跑,另一个都会死。明白吗?”马彪吼道。

    “你放了她,我再也不跑了。”阿孜大声地向马彪喊道。

    “放开她!”马彪大手一挥,几个喽罗上前放开了女子,马彪向阿孜走过来,松下了她的捆绑。

    “只要我不离开这里,你永远不害她?”阿孜又一次问马彪,马彪肯定地点了点头。

    阿孜看了看远方,又看了看周围,最后轻蔑地看了马彪一眼,两眼一闭,猛得撞向那石柱,顿时那血喷溅在白色石柱上如盛开的红雪莲。

    “不~~~~”马彪措手不及,等他回过神来,阿孜已倒在石柱旁不省人事。他吓傻了,周围的人也全惊呆了,人群中那个18岁的小喽罗被这一切所震撼,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泪。

    马彪冲上前去,一把抱紧阿孜,他用颤抖的手去捂住她头上的伤口,那鲜血还是如注般流出来,血从指缝往外冒,打湿了马彪的衣服,他的心为这个女人揪起来。

    “你醒醒,快醒醒呢!”马彪抱着阿孜摇晃着。

    旁边那18岁的小喽罗大声说道:“老大,这样不行的,要想活命得赶紧送到山下去。”

    “对,对,山子,快去准备车!”马彪已没了主意。 txt小说上传分享

    8  她是俺媳妇

    两辆212沿着山路向山下依吞镇狂奔,马彪坐在后座紧紧地将女人抱在怀中。

    虽然临时做了包扎,血已不怎么流了,但阿孜仍旧气息微弱地昏迷着。她不知道,她正躺着马彪的腿上享受着其他女人都没有的“殊荣”。如果她知道,她宁愿选择死。看着阿孜昏迷不醒,马彪心里一阵阵痛,他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脸,一个劲地催着山子快开车。

    车子像疯子般在戈壁上狂奔着,随行的山子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大曾几何时会这样在意一个女人?自从他跟他来到这金矿,他所认识的老大就是个冷血的魔王。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调味的美酒。说起来,山子还是马彪的远房侄子,16岁跟他进山,到如今已经两年了。他从一个身单体薄的少年,磨砺成一个强壮汉子,其中见到多少争斗和暴行,可是作为一个还存有良知的山里娃,他始终无法接受叔叔的行为。

    车上没人说话,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马彪的一声声的叹息。到达镇医院最快也得一天时间,阿孜的气息渐渐地弱下去,喂下去的药和水都从她的嘴角流掉了,她的生命危在旦夕。

    “快点,再开快点!”马彪吩咐随身的喽罗们马不停蹄地赶,他想在最短的时间赶到医院,救活这个女人。他想,如果她醒来,他会好好待她爱她,只要她不离开金矿,不离开他的身旁。

    他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山子看到马彪的表情有点疑惑。这怎么可能?在他心里除了金子和钱似乎就装不下其他了。山子回头看了看阿孜,阿孜那沾着血污的脸惨白惨白的,看着这个曾笑着让他喊姐姐的女人,他的心里涌起一阵怜惜。

    终于在天亮时分,两辆212吉普风驰电掣地冲了镇医院,山子一个刹车将车停在门口。

    “快点救人!”车刚一停稳,一个头戴宽边帽的中年男人跳下来,他从车上抱下了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边跑边喊着。

    这男人正是马彪。

    有护士们急匆匆地推着车出来,一阵忙乱后将这个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女人推进急救室。

    急救室的门合上了,马彪和山子一p股坐在门前的长椅上,长吁短叹。

    整个急救室的过道里静悄悄地,仿佛能听到呼吸的声音。马彪头靠在椅背上焦虑不安。他感觉很累,很烦燥,另外还有一点担心。他担心阿孜就这样离开了,也担心阿孜醒来后,会不会戳穿他的身份?

    最终都将失去她!他叹了口气,想想能救这女人一回,他马彪也算这辈子做过一件善事了。

    马彪正想着,坐在他另一边的一个高大的男人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说:“不好意思,借个火。”

    打火机的光照亮了马彪的脸,男人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声招呼。

    “里面的人是?”男人寒喧着。

    马彪迟疑片刻,想说是妹妹,却猛然想到阿孜是维吾尔女人,开口就变成了“她是俺媳妇。” 。。

    9  这就是巧合

    马彪说完这话,突然尴尬得红了脸,在他淘金生涯中,这是唯一的一次。他低下头,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感觉不像是自己了。

    男人嘴角浮起了微笑,他想:这个外表凶悍的男人看来也是个性情中人,提起老婆还有一丝羞涩。

    “你家人里也在里面?”平时马彪不屑于也陌生人讲话,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多问了一句。

    “我哥哥,现在生死未卜。”男人叹了口气。

    “什么病?”马彪又问。

    “中弹。”

    听男人这么一说,马彪的大脑“轰”得一声响,他立刻想到那个哨卡上的男人,顿时额头渗出了汗。旁边这个高大而健壮的年轻人难道正是哨卡上那个男人的弟弟?他不敢多想,也不敢再多言。两个男人坐着抽着闷烟,两张烟雾缭绕中的脸都写满心事。

    马彪猜得没错,旁边的这个年轻人正是恰克同父异母的弟弟阿里。

    阿里是昨天得知消息后才从山下赶来的,关于哥哥的一切还是未知数。他只知道恰克是被一个牧羊人发现送到医院里,他的肩部受了枪伤,因为没有及时医治情况很危急。除此之外,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里一无所知。想当急救室里生死未卜的哥哥,阿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自小阿里和哥哥亲,因为家里穷,哥哥甚至放弃了上学的机会。当阿里成为一名自然保护区干部,而哥哥却一直守护在遥远的哨卡上。对哥哥,阿里永远的愧疚。

    哥哥遭遇了什么?而嫂子又在哪里?阿里抹了把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是世事弄人,如果阿里知道身边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杀人魔王,他还会如此平静吗?

    马彪坐了一会,实在坐不下去了,他用眼角示意了山子一下,两人走出了急救室。过了一会,阿里看到山子回来了,而那个等着“老婆”的男人再也没有进来。

    不知等了有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两个担架一前一后推出来,两边等候的人几乎同时迎上去,几乎同时问道:“怎么样了?”

    “手术很顺利,病人情况都还好,等几个小时后度过危险期就没关系了。”医生脸上的微笑让大家都安宁下来。

    阿里和山子跟着两个担架分别推向住院区的两个方面,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此时,恰克和阿孜因为药效未过,都昏边不醒。

    这就是巧合,太巧的事情却永远会节外生枝。

    我到底是谁

    夜里,静静的病房里阿孜终于醒来了。她睁开眼睛,看到周围是满目的白和刺鼻的来苏水味,自己手腕上还挂着吊瓶。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阿孜强撑着想坐起来,却没有力气,一不小心将放在桌旁的一个杯子碰翻了。

    一个年轻男人一个子站了起来,阿孜惊了一跳,她这才看到这个男人正趴在她的床边睡着。

    男人揉了揉眼睛,打开小灯,说“你醒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我的头好痛!”阿孜抓住山子的手想起身,却感到头晕眼花的。

    “你不小心摔倒了,现在在医院,不过已经没事了。”

    “你是谁?”阿孜借着灯光才看清楚跟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

    “姐,你怎么了?”看到阿孜这样,山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喊我姐?我是你姐吗?”阿孜指指自己,不相信似的。

    “是呀,是你让我叫你姐的!”山子更糊涂了。

    “我是你亲姐吗?”

    “不是,你是维吾尔族,而我是回族。”山子解释着,他不知道阿孜姐姐醒来怎么变得糊里糊涂了。

    “你是怎么了?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