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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部分

说,”

    只有他和我发出的命令才必须服从。”

    这道命令于晚8时20分用电传发出。10分钟后,党的秘书鲍曼发出一封急电,将“某些将领企图暗杀元首的行径”通知所有的地方长官。他要他手下的人马只服从元首本人的命令。

    晚9时,电台向全国发出通知,元首不久将亲自向全国人民发表讲话。然而,由于“狼x”没有直播设备,广播大大延迟。离他们最近的录音车也只有在东普鲁士首府科尼斯堡才能找到,而这又得花上几个小时。

    希特勒最宠爱的突击队长奥托·斯科尔兹内刚好也在柏林。当他听到元首仍健在的消息时,便立即前往维也纳视察他为破坏而训练蛙人的学校。黄昏,正当他在安哈尔特车站要登上火车时,一个军官沿着月台跑了过来。他边跑边喊,说城内发生了军事叛乱,斯科尔兹内已被授命在那里恢复秩序。

    他匆匆赶至党卫军保安处总部。在那里,他得到消息说,某些反叛的陆军领导人正在夺取首都。“局势不明朗,而且很危险”舒伦堡说。他脸s苍白,跟前的桌上放着一支手枪。他作了一个戏剧x的姿态。“如果他们来这里,我就在此处保卫自己!”

    这是荒谬可笑之举。斯科尔兹内忍不住笑了。他劝舒伦堡把手枪拿走,别搞什么自杀了。

    斯科尔兹内向设在柏林郊区的一个专门训练破坏者的学校里的一个连队发出警戒令后,便亲自进城察看。政府大院里非常安静。有报告说,武装党卫军也在搞y谋。为了核对这一情况,他便前往里希特弗尔德视察党卫军的兵营。全都非常平静。接着,他又驱车去党卫军的一个师部打听消息,没听到什么,便又开快车前往万湖附近的空降部队指挥部。斯科尔兹内在施图顿将军的别墅旁的土墩上发现了他。将军穿着一件睡袍,正聚精会神地阅读一大堆文件,妻子在一旁做针线活。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真是件滑稽事:在军事叛乱中,德国最主要的司令官之一竟这样悠闲自得。施图顿对斯科尔兹内所说的并不信以为真。直至戈林打来电话才得到证实。戈林说:除陆军司令部发出的命令外,其余一律不予理睬。施图顿将这份命令住下转达时,斯科尔兹内便跑回舒伦堡办公室去了。他一进门便被叫去听电话。“你有多少人?”

    约德尔问。只有一个连。“好。把部队带到本德勒大街去支援雷麦少校的警卫营。他们刚奉命包围大楼。”

    在本德勒大街,绝望的情绪越来越浓。一直在保卫陆军总司令部的警卫营,在营长的命令下,正开赴戈培尔官邸的后花园集合。正门只有35名士兵留守。大楼内,奥尔布里希特将军于晚10时30分第三次将军官们召集起来,说,警卫营已撤走,他们应将保护大楼的任务接过来。他说,6个出口处每个都得有总参的军官把守。

    无人反对。不过,一群武装的忠诚分子,却暗暗下了决心,忠于他们对元首立下的誓言,晚10时50分左右,这些人(一共8人)腰间挂着手榴弹,手持冲锋枪或手枪,突然闯进奥尔布里希特的办公室。正当奥尔布里希特劝他们镇静时,施道芬堡进来了。他急忙转身逃走,冲进客厅。一阵扫s。施道芬堡身子一歪,好像中弹似的,接着便窜进隔壁一个办公室。但是,过了不久,他便与贝克、奥尔布里希特和其他密谋分子一起被生擒。片刻后,他们便见到了已被释放的弗洛姆。“呀,先生们”身材高大的弗洛姆将军挥舞着手枪说,”

    我现在要像你们对付我那样对付你们。”

    他叫他们放下装器。

    “你没有资格叫我这样做,你原是归我指挥的”贝克小声说。“这不幸的局面的后果我自己会负责。”

    说着,他便伸手去手提箱内取手枪。

    弗洛姆警告他,要他将枪口对准自己。年迈的贝克回忆起往事。“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我不禁想起了以往……”

    “我们现在不想听那个”弗洛姆打断了他。“我叫你别说话,要你行动。”

    贝克喃喃自语了些什么,开了枪。子弹划破了他的头皮,他踉跄后退,一p股坐在椅子上。“帮帮这位老先生的忙”弗洛姆对两名青年军官说。他们走到贝克跟前,试图夺下他的枪。贝克不允,想自己再s,却又跌坐在椅子上。弗洛姆对其他密谋者说:“听着,先生们,如果有信要写,你们还有几分钟。”

    5分钟后,他回来宣布,“以元首的名义”开的军事法庭,刚刚判处奥尔布里希特、施道芬堡和他们的两名副官死刑。袖口上站满了鲜血的施道芬堡和他的3名同事一起被领到院子里,笔直地站立着。

    贝克的脸上沾满了血。他要一支手枪。枪给了他后,他自己一人呆在客厅里。外边的人听见他说:“这次若还不行,就请帮帮我。”

    一声枪响,弗洛姆往里一瞧,只见贝克这次又失败了。“帮帮这位老先生”他对一个军官说。军官拒绝了。一个下士将失去知觉的贝克拖到室外,朝他的脖子上开了一枪。

    外边,一辆军车的车灯把院子照亮了,由于车灯上了罩,院里并不很亮。这时已是深夜。被判处死刑的4人站在一个沙堆前——沙是防空时用的。奥尔布里希特很镇静。听见下令开枪时,施道芬堡喊道:“我们神圣的德国万岁!”

    他死了(本德勒大街现在更名为施道芬堡大街)弗洛姆庞大的身躯出现在大楼的门廊上。他打院子里走过,检阅了行刑队。他简短地讲了话,以“希特勒万岁!”

    一语作结束。然后,他便有点故作姿态地朝大门走去,把车叫了来,消失在黑暗中。在本德勒大街的电报中心。一封电传电报正在拍发出去:“不负责任的将军们试图政变,已被血腥镇压。所有罪魁已被枪决……”

    正当弗洛姆步出大门时,一辆白s的赛车嘎的一声在门前停住了。开车人是施佩尔,乘客是雷麦上校。“终究是个诚实的德国人!”

    弗洛姆说,好像他自己是个无辜者似的。“我刚把一些罪犯处决完毕。”

    当雷麦说要是他就不这样做了,弗洛姆咆哮了。“你是否要给我下命令?”

    “不。但你要为你的行动负责。”

    雷麦建议弗洛姆立刻向戈培尔报到。弗洛姆与施佩尔一起走后,奥托·斯科尔兹内带着人马来了。他不明白,一个如此重要的将军,如何在这样一个时刻离去。他问雷麦:“发生了什么事?”

    雷麦也一无所知,他只是奉命前来包围大楼的。

    斯科尔兹内说,他要进里边去。把连队在院里安c好后,他便大步流星上楼,朝总参谋长的办公室走去。在走廊上,他碰到了几个他认识的参谋。他们把情况简单地向他说了一下。这些听起来很放肆,却证实了他的猜测。他试图给最高统帅部挂电话,却挂不通,于是他便决定自行其是。“为这紊乱的马蜂窝”恢复和平与秩序。为做到这点,最好的治理办法莫过于恢复大家的工作。他把认识的参谋召集起来,让他们继续原来的工作。前线仍急需援军和给养。

    参谋们一致表示赞同。但谁来签署命令?身居指挥要职的,不是死了便是失踪了。斯科尔兹内说,命令由他签,一切责任由他负。陆军总司令部的机器重新开始运转后,斯科尔兹内与约德尔取得了联系。约德尔让他继续指挥。“派个将军过来吧”斯科尔兹内建议。约德尔却坚持让他以元首的名义进行指挥。斯科尔兹内于是下令取消“女神”戒备令,要所有指挥官听候新的命令。

    施佩尔将弗洛姆拉到宣传部。弗洛姆要与希特勒私下通话,戈培尔对此不予理睬。戈培尔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命令在弗洛姆的房门口安一名卫兵。

    希姆莱也在部里。他带着希特勒授权镇压叛乱的命令,刚从拉斯登堡回到柏林。“敢于反抗者,不管是谁,一律格杀勿论”希特勒曾对他说过。尽管握有如此大的权力——外加后备军的临时总司令衔——他却让戈培尔出面,自己则与先前一样,闲适而泰然自若。在戈培尔的助手瑙曼看来,希姆莱甚至是漠不关心,戈培尔则兴高采烈。这天他g了什么呢,按他的说法,人们有这样的印象,那就是,柏林的叛乱实际上是他赤手空拳粉碎的。“他们要不是这样笨的话!”

    他向希姆莱吹嘘说。“他们本来是有大好时机的。多笨呀!多幼稚呀!假若这事由我来g的话!他们何不夺取电台并散布最大的谎言?”

    希姆莱不动声s,客气地点点头。他没有泄露的是,到戈培尔这里来以前,他已开始了制造反政变的恐怖,并建立了调查此次叛乱的专门机构。

    在“狼x”菲尔基贝尔将军心里明白,他的命运已经决定,但又不想自杀,原因是,他拟在官方的法庭上证明他的动机。“假若你相信来世的话”他向年轻的副官告别时说,“我们就可以说:‘再见!’”希特勒坐在茶室里,焦急地等待着科尼斯堡的录音车前来,以便向全国发表讲话。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把贴身人员召集起来,让他们听他宣读匆忙草就的讲稿。几个秘书和副官,还有凯特尔和打着绷带的约德尔都来了,但录音车还是没有来。希特勒便利用这段时间为此次谋杀事件添油加醋。“这些懦夫!”

    他喊道。“他们就是这样的东西!如果他们有胆量开枪把我打死,我倒有点尊敬他们!但是,他们不想冒生命危险!”

    录音车终于来了。7月21r凌晨1时,德国的每个广播电台都吹吹打打奏起军乐,略微停顿后,希特勒便开始广播演讲。他谈到了这个y谋,谈到了他的亲密的同事的受伤和死亡。他重复了他的错误的信念,那就是,搞y谋诡计者仅仅是极小的一小撮,他们与德国军民的精神毫无共同之处。一小撮犯罪分子将被立刻无情地处决。“我已避免了这样一个命运:就我自己而言,这并不可怕,但对于德国人民而言,它将带来可怕的后果。从这个命运中,我看到了上帝发出的信号,那就是:我必须,因而我也将继续我的工作。”

    他讲完后,戈林也作了简短的讲话。他代表空军向元首表示他的忠诚和热爱;邓尼茨代表海军说,对于“暗杀元首的罪恶行径,海军无比地愤怒”接着,官方便正式宣布,发动这次y谋政变的罪魁祸首,那些罪恶的军官们,不是已经自杀就是被陆军枪毙。“任何地方都没有发生事变,一直没有。与这一罪恶行径有关的人员一定被清洗。”

    这些话使身在巴黎的密谋首恶分子全身都凉了——他们在拉法耶旅馆的军官俱乐部里围着收音机听广播。不久前,他们成功地占领了这个地区党卫军的每个军营,逮捕了在法国的两名党卫军高级官员即卡尔·奥伯格和赫尔穆特·克诺森。冯·施图尔纳格尔将军一边听一边想,觉得这也是在宣判他们的死刑。不过,倒还有一线希望。也许奥伯格和克诺森二人会包庇他们。这两人均获释,还被送至拉法耶旅馆。当施图尔纳格尔起身致意时,奥伯格向他冲了过去。奥托·阿贝茨大使进行g预。“柏林发生的事是另一码事。”

    他说。“在这里,诺曼底战役正打得如火如荼,这才要紧。我们在这里的德国人理应搞统一战线才是。奥伯格冷静下来,同意与克诺森秘密会师,共同反对希姆莱的德国中央保安局。他们将伪称,党卫军人士和保安处人士的被捕,完全是奥伯格和施图尔纳格尔共同玩的把戏,目的在于欺骗起义者。

    演讲一完,希特勒便回到他的暗堡。莫雷尔医生再次为他作了检查。元首要他证实自己受的伤害不重。他的心腹正在茶室里等候结果。莫雷尔回来后宣布,希特勒的脉搏正常,一切都很好。元首自己虽然受到白天发生的事件的惊吓,却还未意识到反对他的y谋范围有多广,对自己奇迹般的死里逃生,仍感到高兴,决定把被炸破的裤子送给身在贝希特斯加登的爱娃·勃劳恩保管。它将成为具有历史意义的文物,证明上帝确要他完成他的使命。

    (7)7月21r午夜过后不久,奥托·斯科尔兹内便完全控制了本德勒大街,陆军总司令部的r常事务又重新得以进行。他在施道芬堡的保险柜里发现了起义的详情,下令逮捕了一大批军官。

    在宣传部,戈培尔和希姆莱正在审问一批将军,包括弗洛姆在内。将军们得到的礼遇,喝到了酒,抽到了雪茄,有些将军,例如科茨弗莱契,在被证明无辜后还获准回家。凌晨4时,调查结束。戈培尔满脸笑容从办公室走出来。“先生们”他宣布,“叛乱已经结束了。”

    他送希姆莱上车,与他的老对手长时间握手告别。然后,他便回到楼上,用自己的丰功伟绩去款待他的心腹。戈培尔得意忘形,蹲在桌子上,倚靠着一尊元首的半身铜像。“这是一个纯化心灵的风暴”他说。“今天下午可怕的消息传来时,谁敢想象,这一切竟能如此神速地结束,而且结束得如此漂亮?”

    这真是不折不扣的奇迹。希特勒倘若死了,人民便会说是上帝的审判。“后果会无法估计。因为,在历史上,只有事实才能作为证据。这次呢,它们在我们这一边。”

    因此,应该指示报界将此次y谋事件贬低。

    在“狼x”鲍曼仍在向地方长官发指示。凌晨3时40分,他通知他们“叛乱可以认为已经结束”上午11时35分,他转达了希姆莱的紧急请求,“你们应立即停止向态度暧昧甚至应列为公开的敌对分子的军官们独立采取行动。”

    换言之,他自己握有恢复秩序和彻底进行调查的全权。实际上,他业已建立起了由11个处400名官员组成的机构,对此事进行仔细调查。

    在巴黎,克鲁格的参谋长——在法国的两名强有力的党卫军官员奥伯格和克诺森的合作下——正竭力掩盖克鲁格和施图尔纳格尔的罪证。但是,在得到回柏林报到的命令后,不久前还是“光明之城”(巴黎)的铁腕人物的施图尔纳格尔,以为一切均已无望,竟不坐飞机,而于那天上午乘小汽车冒雨回柏林。他要司机从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战场经过——狄埃里堡,阿尔贡森林,以及1916年许多达姆旋塔特特种兵团的老同志血染沙场的地方s当。整个下午,他都在感伤的途中,最后走下车来“散散步”在默兹运河附近,他消失在一个小山丘后。不欠,司机便听到一声枪响——也许是两声。他在运河里找到了这位将军——浮在水上,脸朝天。施图尔纳格尔虽然没有死,但自杀未遂一举,却证明他无疑有罪。他注定要被绞死。

    在“狼x”希特勒头部所受之伤显然不轻。他的右耳失聪,双眼不断向右方跳动。当晚,他在外边漫步时,两次走离了路。卡尔·勃兰特医生要他卧床休息几天,但元首不听。“不可能的。”

    他要做的工作太多了。另外,让外国客人看见一个如此健康的人竟然卧床,这会是荒谬可笑的。

    次r,尽管耳痛不止,他坚持到邻近的一家陆军医院去探望受伤的军官们。两人濒临死亡。施蒙特将军伤势严重。希特勒非常关切,向两位海军人士(他们同住一室)普卡梅尔和阿斯曼倾诉衷肠。他坐在阿斯曼的床沿,对他们成了此次y谋的受害者表示遗憾。“这些先生们惦念的是我,只有我。”

    然而,他再次奇迹般地死里逃生。“这是命运要我完成分配给我的任务的一个迹象。难道你们不这样认为吗?”

    他说,7月20r,这天“只能证实这个信念,即,上帝唤我去领导德国人民——不是向最后失败而是朝最后胜利前进。”

    随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过去,希特勒的耳痛也越来越厉害;莫雷尔医生只好请范·埃肯教授前来。他是柏林有名的眼耳鼻喉专家,1935年曾给元首的喉咙动过手术。由于这位教授不在家,只好从邻近一家陆军医院请个眼耳鼻喉专家来。他是埃文·吉辛医生,在自己开业前曾在埃肯教授的医疗室工作过两年,医术也颇高明。吉辛医生发现,元首的耳膜已经破裂,内耳也受到破坏。但,他说,如果中耳不发炎,情况就不会变得很严重。

    正在此时,莫雷尔医生气呼呼地来了。在尖锐地斥责吉辛,说他未首先向他报到,生硬地对他说,“一个军官只能向他的上级报到,而不是向一名文官报到。”

    希特勒虽然听不太清楚他们在吵什么,却注意到了莫雷尔的怒气。“得啦,我亲爱的教授,别再吵啦”他抚慰着。“吉辛当过范·埃肯的助手,他告诉我,如果流血不止,明天他便给我施个小手术,灸灸耳膜。”

    莫雷尔先生说要打一支止血针,却又不太愿意派人去柏林取药,因为药方是他的对手开的。

    希特勒虽然坚信他的右耳再也听不到东西了,但他的情绪还相当不错。他还像j吃食似的用打字机给“小丫头”写信——这是他对爱娃·勃劳恩的爱称。这封信还有被炸后的兵营的一幅草图。他告诉她,他很好,只是有点累。“我希望能早r回来,把我j给你,好让我休息休息。我非常需要安静。”

    她立刻回了信(用的是有她的姓名之第一个字母组成图案的信纸)说她很是忧郁。”

    得悉你险遭暗算,我痛不欲生。”

    她声言,如他身遭不测,她就活不下去。“从我们初遇时起,我就立誓跟随你走遍天涯海角,即使死后也是如此。你知道,我的整个生命的意义就在于爱你。”

    7月23r,盖世太保的调查人员偶然在一间被炸毁的房屋废墟中发现了不少r记,证明卡纳里斯海军上将及其他重要官员与此次政变有关。卡纳里斯海军上将以及前经济部长沙希特被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