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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津的小脸看我,表情呆呆的。我大喝一声:“看什么,还差30个伏地挺身,快做!”

    他被我吓的一抖,随后翻身边做边咕哝着,我蹲下来看他,脸上露出不善的笑容:“说我什么呢?”

    他不理我继续做了一阵子才停下来,微喘着看我,笑着说:“我看你这个样子倒是比男孩儿还帅气几分。”

    我怔了怔,摸摸前额的刘海,那日回来后,任谁看到我那副样子皆吓的抽气,古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谁会像我这样随意糟蹋的?

    晚上对着铜镜照了照也确实难看,便寻了个手巧的宫女,让她按我的意思用剃刀削了削,没想到竟削出了个颇具现代感的短发造型。我索性也就顶着这头短发出门,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离死不远的人,今个出门我寻了一根黑丝带,往额前一束,一身白衣男装,路上竟有几个蒙古少女向我丢来羞怯的眼光。

    我伸手又想捏十三阿哥的小脸,他一翻身躲了过去,我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过来,他双手捂着脸大叫:“该死的奴才,竟敢对爷我无理!”我知他是玩笑,更越发起劲了,自上次捏过以后,便对那粉嫩的触感上了瘾。我和他笑闹着,似乎忘却了一切的烦恼。

    又三日后,康熙终于差人过来说要见我,连带着还有我的养父年遐龄,我与他一同进入帐殿,跪了许久,也不见他发话,我侧脸看着身旁的年遐龄,只见他满头是汗,我不禁失笑,所有人都认为如此大胆的我会死,只有我自己知道,康熙他决不会杀我的。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清楚了,到底想要什么?”我抬头看去,他侧身负手站立,眼睛看着上前方,表情微微恍惚。

    “回皇上的话,奴才还是那句话。”他转过来看我,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我忙低头避开,过了一阵子,听见他长长的叹气声:“罢了,罢了,从今日起,朕赐你更名为年羹尧,封正四品二等侍卫。”我心口一紧,果然!

    “李德全……”

    “奴才在!”

    “传朕的旨意下去,以后朝野上下不得议论年羹尧之性别,违令者重惩不怠!”

    “嗻!”

    “你们下去吧!”他抚着脑袋,向软塌走去。

    “奴才告退!”我又看了看年遐龄,他脸色煞白,像是受了严重刺激,我有些不解,但没时间多想,就和他一起退了出来。

    分开前,他盯着我的双目正色说道:“以后,好自为之!”我目送他的背影,见他脚步踉跄,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几分。

    回帐后,换了药,擦了澡,只着一件单衫,身上顿觉舒爽,想着明日定有一番风云测变,不觉头又大了!果然是人生如戏,可我这戏唱得也太离谱了,一夜之间我便由阿哥们的准老婆变成了朝廷上可跟他们共同议事的臣子!想到这,我不禁失笑,年羹尧?这老天的玩笑开得太过了!

    帐外脚步声传来,帐帘掀起,是四阿哥!我坐在小案上看他,自那日断发以后便没再见过他,今晚他会过来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和他对望了许久,谁都没说话。他眼光闪烁,不同以往,瞳孔近似幽蓝,我揉了揉眼睛怔仲地瞅着他。就这样过了一阵子,他起身向我走来,我依旧那个姿势,看他一步步近直到立在我面前。缓缓伸出手来抚我的额头,指尖顺着眉角滑过脸颊在双唇辗转了一圈,最后抬起我的下巴,然后弯腰低首,吻住我的双唇,软润的嘴唇贴住我的,那种男人特有的气息冲进我的鼻腔内夹杂着浓浓地血腥味,使我头脑有些发涨。

    血?为何会有血?不等我有所疑问,他已经重重地吸吮起来,我索性也试着吸吮他的嘴唇,他鼓励般地将舌头送进我嘴里,他的手从我的下巴移开顺着我的脖颈滑进我的衣衫内,我这才记起,刚刚只穿了这一件衫子,小褂早已被我脱下,此刻里面是真空一片,正想着,他已将手掌覆盖住我的淑r,轻轻挤捏,我满脸通红,有些微喘,他略移开嘴唇,鼻尖顶着我的脸颊说道:“不愿意嫁我,嗯?”手指随即狠狠拧了一下我的r尖,我痛得周身一颤,睁开眼睛看他,他竟然邪邪地冲我微笑。他将我又向案上推了推,我双手后撑,不解地看他,这个男人我猜不透,无论如何也猜不透!

    他将我地衫子退到腰际,我看到自己如同水梨似的雪白玉r暴露出来,丰满而坚挺。“美极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俯下头用舌尖去舐吸着茹头,并用拇指和食指轻轻逗弄我另一侧早已翘起变硬的r首。我双眼紧闭,全身酥麻,不觉呻吟出声。

    “你做的很好!”我猛地张开眼,他已将我押躺在案上,一侧的膝盖挤入我的两腿之间,一只手扣住我的双腕,一只手抚摸我的脸颊。

    “我早就知道你会是一个助我成大事的女人!怎么了?怕了,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对不对?”他的手又继续往下探去。“不,你比我预料的做得更好!”他的手指在我的茹晕上打着圈,此刻我已经没有心情享受这份情欲了。

    “你是我胤禛的人,不仅仅因为我以前对你所做的,更因为我是一个你不能掌控的人。你怕我,因为不懂我;留在我身边,是因为知道逃不开,对不对?”他吻着我的眼睑,温柔的如同最优质的情人。

    我闭着眼睛轻颤着,是的,是的,我怕他,我真的怕他,这么多年,我同他对抗着,但又依赖着,我离不开他,因为我知道他是强大的,这种强大不是来源于势力,而是内心。

    他缓缓起身,帮我整理好衣衫,末了在我额头印下一个亲吻。“早些睡,咱们的路还长着呢!”又是一个摄人心魂的笑,今夜他的笑太多了,我摊坐在地上,不住的发抖,觉得自己就是一头孤立无援的野兽,无力控制地走向猎人布置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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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第13章凤凰涅槃(下)

    我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年大人的一反常态,四阿哥邪肆的笑容,诡谲的眼神,还有那些不同以往的话。想到这些,我倏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对,哪里?是哪里?

    今晚进我帐内的决不是四阿哥,那会是谁?一样的脸庞,一样的身躯,不是他又会是谁?但四阿哥不会这样轻佻,这么多年,我与他相处我是知道的,他骨子里的刻板是改变不了的。不过这些年他也确实有些变化,起初我以为他是大了,但自从进入这草原牧场以来,他真的变得不一样,狩猎时噬血的眼神,纵马时狂放的姿态,都不是他,原来紫禁城里温文尔雅的他,到了这里像是被另一种力量压抑着。我浑身一寒!难道?难道,他有双重人格?

    我起身出了毡房,天空已经开始发白,我顺着毡房的围帐坐下,双手抱膝,任风吹乱我的短发。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冥冥之中是否有人牵引着我?那历史呢?历史是改变不了的,而我的存在又算什么?年羹尧?那个悲剧性人物就是我的命运吗?

    我昂头看向天际,不,我不相信,既然我在这里,我就要按我的方式活下去。历史又如何,它只不过是一个框架,它的血r是由着我们自己来填的,既然我已经是年羹尧,那么就没有什么改变不了的历史!

    我一早就去帐殿给康熙、阿哥们请了安,一切都比我想象中的顺利,对于我身份的突变,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年遐龄后来也见过几次,只是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嘱咐,并给了我一个字“亮工”。古人的名,主要用于自称;字,才是用于他称。我总觉得“年羹尧”对于他来说似乎有着特殊意义,他每次提及都会微微有些颤抖,是什么呢?

    我封了官职以后,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教十三阿哥武功了,但他似乎并不太开心,摆了两日的小臭脸给我看,我心中疑惑太多也就没心情和他闹,见他不搭理我时,就一个人沉默。

    一双手伸来,扳过我的脸,对上一张有些扫兴的小脸:“怎么了?叫你半天都不理我!”

    我拉下他的手,勉强回过神来:“什么事?”

    “你看,你看!”神采又重新回到他俊俏的脸上,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百步以外的箭靶上正红圆心处c着两只羽箭,我有些不敢相信,转过头来看着他得意的脸,“你s的?一次s的?”

    他不搭话,侧身站稳,搭弓取箭,屏气凝神,就见双箭齐飞,笔直地s入那圆心,但力道过大,连带着靶子一齐倒下!

    我低呼一声,笑着一把抱住他,旋转起来,他一惊,忙叫到:“干什么,快将我放下来!”我停住手俯身看他,见他俊脸涨得通红,不觉又伸手捏了一把:“我的好阿哥,你真是个天才!”

    没想到才九岁的他就可以将箭法练到这种地步,相信用不了几年,连我都自叹不如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爷我好歹也是个阿哥,你总这样对我,让外人看到可是死罪!”他揉着脸忿忿地瞪着我,我耸耸肩,不以为然的往地上一躺。他也跟着躺了下来,侧过头来看我。

    我执过他的手来看,手指修长,骨节也开始微微凸出,若再长个几年,应该会是一双非常好看的手,我摩挲着他指间和掌面上的茧子,他不自在的往回收了收,我使力扣住,没让他得逞,张开手指与他交握:“很温暖……”我喃喃地说道,他睁大眼睛不解的看我:“胤祥!我可以叫你”胤祥“吗?”我看着他,见他脸上浮出一丝羞怯的粉红,随后点了点头。我将身子向他那边靠了靠,额头抵着他的,看见他的脸又红了几分:“你可知道我叫什么?”他琥珀色的眸子含着诧异的光:“你不是叫年绮叶吗?哦,对了,现在叫年羹尧,字亮工!”

    我冲他笑了笑,摇了摇头:“我的真名叫”七夜“娘给取的,三岁后给改成了”绮叶“,取的是谐音,我没有姓,因为我没有父亲。我的娘厌恶我,三岁后就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除了死前的那晚。”他慢慢撑起上半身,神色复杂的看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也许是因为他手掌的温暖,也许是他身体里散发着让我安心的气息,也许是和他在一起总是无忧无虑的情绪,也许,也许是因为自己寂寞太久了,防备太久了,只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不要可怜我,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名字而已。”我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笑道。

    “我不可怜你,因为我知道一个真正寂寞伤心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他人的怜悯!”我呆呆的望着他,又从他眼中看到初见时的眼神:寂寞哀伤,但又仿佛高傲的蔑视一切的事物。是我低估了他吗?原来,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他从我手中抽出手掌,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倏地,双颊被狠狠地捏住,我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抬眼看到一张恶魔般的笑脸。臭小子,你等着!我伸出手回捏过去,听到他撕心裂肺地嗥叫仿佛世上最动听的音乐……

    直到太阳落山前,我才和胤祥起身回营帐,胤祥跟着我练武是康熙准了的,原本还想捎带上十四阿哥,奈何那小爷和我不对盘,说不屑与我一介女子练武,顺带嘲笑了胤祥一番,十阿哥也是个煽风点火的货色,只要对上胤祥恶毒嘲讽的词就蹦个不歇,一点也不像康熙所说的“口拙”之像。对于胤祥我倒是越来越好奇,在人前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对上十阿哥他们这些小魔星,若是受了辱,免不了打上一架,私下无人时,倒显得异常沉稳。我不是一个了解中国历史的人,对于胤祥和其他人的命运可谓一无所知,我常常觉得这样也好,能够预见他人的命运其实是件很痛苦的事,就比如说我自己,我甚至会想老天当年让我看到胤禛和年羹尧的命运也是一种预兆。

    “四哥!”胤祥一甩马鞭,向前方不远的人奔去,我隐隐有些不安,但随后也跟了上去。

    四阿哥看见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我没有向他请安。一般私下没什么外人时,他是准我废了些礼数的,他身旁还有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干净清爽,虽没什么过于常人之处但颇为精神。我猜他就是四阿哥常提起的舅舅隆科多了。按理说他是一等侍卫,官阶高过我,是应该请安的,但想到刚刚见四阿哥不过如此,心想还是算了。

    “奴才隆科多见过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吉祥!”我听着,微微有些尴尬,四阿哥这时扫过我一眼,见我笑得讪讪的,冷哼了一声。

    “免了,免了!”胤祥笑着,挥了挥手。随后便与四阿哥说笑起来,我觉得奇怪,怎么胤祥就是与这冷心冷面的四哥投缘呢?按理说他的三哥和七哥脾气也不错,这两个南辕北辙的性子能凑到一块倒是难得。我见四阿哥面色渐渐缓和,甚至露出一些笑容,我不由的又想起他那晚的笑,此刻的他又恢复常态了,那晚以后,他见了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也不敢问他,不知道那晚的事他到底记不记得?自从上次杀虎事件以后,康熙便没再举行过围猎活动,每日里也就是偶尔一些赛马,布库之类的小竞技,四阿哥对这些兴致甚微,极少参加,我也就没再看到另一个野性十足的他。我总想着那晚来我营帐之前可能发生过一些事,我抬起头,看向他的方向,他正微笑着听胤祥说着什么,胤祥的不羁对上他的儒雅,在夕阳的余晖下勾勒出唯美的画页。

    胤禛,你心理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又过日二十来日,这场“清中央政府与蒙古各部的盛大集会”才算落下帷幕,跟着康熙起驾回了北京城。康熙三十四年的秋狝是我人生的“黄金分割线”,在这广阔的木兰围场上,我拥有了一个奇特的身份,遇见了宿命中用尽一生去痴爱的人,从这里开始,我彻底挥别了灰暗的过往,真正感觉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可以拥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的普通人。

    回京以后,便开始进宫当差,因为我的性别特殊,派的大都是陪同女眷的差事,一开始,我的身份成了紫禁城里茶余饭后的奇谈笑料,日子久了,大家也就忘却了,于是我也便成了一名普通的侍卫。

    城中岁月容易过,一晃,便迎来了康熙三十九年的春天。我十九岁了,算是个老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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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第14章初经云雨(上)

    生命就像一盒巧克力,结果往往出人意料。

    我用它来概括这五年的生活,也许并不那么贴切,但真的是那样。

    首先是爱情,那天,胤祥带着微薄的醉意伫立于崖顶长叹:“洒脱生,无忧去。生而无我喜,死而无我悲,皆他人之琐事,我等找老天爷开玩笑去!”那一刻我猛然了悟于这份感情的存在。原来在我顿觉时,它早已悄然驻进心底,酝酿着,发酵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份爱是我始料未及的,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我,看惯了了杀戮,看惯了离别,情爱不过是一种易碎的奢侈品,它可以存在于荧屏电影里,可以存在于文艺小说里,也可以是某个富家小姐的生日宴会上,但它决不会属于我,我曾经用那双手毁掉过许多人的爱情、亲情。所以那种脆弱的东西决不能成为我的牵绊。

    对于胤祥我最初认为只是弟弟,但他给我带来的温暖已远远超越于那份亲情。从一开始我就警告过自己,爱上任何一个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是孽,所以对四阿哥我总是隐忍着不轻易释放那份情感。原以为给胤祥的,是姐姐般的温情,可最终还是变质了,在他13岁生日的那天,我知道自己入了地狱……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味道。

    我摸索着手中血色的玉牌,这是两年前皇上亲自交与我的,于是在康熙三十七年,我又多了一个身份:皇上的密使,“赑屃”组织的一员。这是个颇具系统,组织严密的队伍,私下里替皇上干着很多秘密的,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也收集着全国各地的情报。我至今也只是在其中的最底层,也就是耳目,在这紫禁城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个阿哥大臣的府上,都有我这样的人,他可以是守门的侍卫,或是奉茶的侍女,总之会是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若非需要,我们彼此也不相识,每隔一段时间的例行回报就是全部的工作内容了。至于这个组织其他的事,我知道的也不真切,只是隐约的听说应该有两个统领,那会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我起身将玉收好,这东西是不能让任何人看见的。回京的这些年,起初还是住在年府,后来四阿哥为了差我办事方便,便搬去了他府上,他给我安排在一个较偏院的院落,对于这些,我是很满意的,不为别的,就是每天能见着他,心里便踏实了很多,我和他之间还是像以前说的那样,我怕他也敬他,防备着他也依赖着他,感情上我与他都收敛着,他也没再出现当年那晚帐篷内的情景,但同时他也将他的秘密隐藏的很好。

    我有时也在宫里过夜,胤祥的课业繁重,我大都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他,训练也只能安排在那个时间。胤祥是块练武的好料子,这几年,虽说训练时间不多,但他的功夫、骑s都不在我之下了。

    “年侍卫。”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什么事?”我站起身,走过去开门,来的是四阿哥书房的丫鬟青蓝。

    “我们主子让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商量。”她微低着头,语音清脆。我回身从桌上拿起帽子戴上,便随她出了门。

    这个府邸是康熙三十三年建造的,从整体来看:殿阁交错,飞檐纵横,宇脊勾连,气势轩昂,但大气之中又不失淡雅,那一树,一山或是一池清源都安排的恰到好处,看来四阿哥的福晋那拉氏确实是个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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