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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见一座连接两个山头的铁链桥,桥上铺着木板,我看了看转身对他们四个说道:“既然有人架桥,一定表示对面常有人活动,我们过去看看,也许能找到猎户的房子。”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由一个人先行上桥,然而木板显然年代久远,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咔碴一声断裂,我和其他几人忙拉住他的身子将他拽了上来。

    我蹲在地上,用劲摇了摇铁链,拍了拍手掌的灰尘说道:“别走木板了,大家踩着铁链过!”

    安全过桥后果然看见一座黑乎乎的建筑,就搭建在山边,我们五个见了大喜,忙向它急急走去。近了一看这里似乎是间破败的庙宇,墙壁因长年被山林的雨水侵蚀,已经腐朽不堪,全靠一条大木梁在上面支撑,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今晚就住着吧!”我抬头环视了房梁一圈,今夜无风无雨,这房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们找了些甘草,又扯了些帐幔,铺在地上,看着忙碌的四人,我心安地席地坐下,点燃一堆干材,笑着对他们说道:“今夜不必有主仆之别,男女之嫌,你们都在我身边睡下,大家聚在一起,切不可有人落单了!”他们中皮肤较黑的一人从包袱里拿来一床毯子递给我,腼腆地一笑:“夜里寒气重,主子身体刚好,千万不能再复发了!”我笑着接过,刚想和他攀聊,就听后方传来男子大叫的声音。

    我和他连忙起身向后跑去……

    庙宇一角的杂物堆中有一名老妇的尸体,我们来到她身边,蹲下细细打量。可怜的老妇半个脸露在领外,紧闭双目,半张干裂的嘴,枯瘦的身躯蜷曲成一团,我翻开她的领口,淡淡地说:“死了有些日子了,大概是采药后猝死的,今晚别管,明日挖个坑把她埋了!”我扯过一边的帐幔随意擦了擦手,示意大家都到前殿休息,就在这时身后一阵s动,再转头时老妇已经睁目斜坐起来了,她肤色发黑,鼻子两侧的血管膨胀成手指粗。

    “主子!”四名血滴子迅速闪到我的前面,一股y寒的冷风从四面向我们扑来,冰冷而带着不安的气息让我们五人就这样呆立在原地无法移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与寒气从我的腰椎处升起并漫延到四肢百骸,头皮一阵发麻,全身的汗毛也顿时竖立起。

    一阵低泣似的的藏歌传来,伴着类似号角的声响,不一会,就见老妇鼻孔中流出鲜血,接着倒下去恢复了本来的平静。

    我心中一寒忙对身边的人说:“他一定是跟着尸体的气味来,你们两个将她抬到庙外扔下谷底,剩下的跟着我把火扑灭,快!”“嗻!”两人立刻上前去搬尸体,但发现她的尸体比任何尸体都重,简直可以使强壮的雄马在路上卧倒了几次了。

    “大人!”他们惊恐地望着我,我急得满头大汗,那越来越近的歌声使我的手也不住地抖了起来。

    “你们两个也去帮忙!火堆交给我!”说完我迅速向前殿奔去,用毯子和干树枝急急地把火扑灭,他们四人借着月光吃力的将尸体向庙外抬去。

    我焦躁地在庙内来回踱着步,那歌声得我欲发狂,突然,声音嘎然而止,心中突然有了不详地预感,我急忙向庙外跑去,月光下四条高大的身影齐齐地站在庙门外,我长长地松了口气,略有些激动地问道:“怎么磨蹭到现在?”四人并不回答我的问话,只直挺挺地站着,我有些迟疑地放慢脚步,然后停止、站立,月光下他们四人皆两眼上翻,神情呆滞,我有些绝望地摇头,一步步后退,身后突然一阵沙哑地笑声:“嘿嘿……梅朵……”我惊得跳了起来,转身地刹那他已向我伸出苍白而泛青的手指,鼻间一阵异香,我脑袋一沉,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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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第105章坍d问情(上)

    “咚——咚——咚——”鼓点敲在心上,又从心上开始迸裂开来,震荡我的耳膜,让人觉得漫天都是劈落下来的鼓声,每一下都似要将身体震裂开来。

    我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好想紧紧捂住耳朵,企图阻止那声音。但手脚都被牢牢困住,动弹不得。鼓声源源不断地从四处传过来,针一样扎在我的身上。我疲惫地挣开双眼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dx正中用四十九个骷髅摆成阵势,中央是一个高出的简易祭坛,祭坛上放着长长的一束黑发。那侏儒坐在祭坛下不停地敲打着怪异的手鼓,口里喃喃念着什么。

    在他身后的x壁角落堆满了血糊糊的手臂、大腿等躯干部分,有些躯干还穿着士兵的兵服。我吓的尖叫起来。

    他听到我的叫声突然停下看我,双目尽赤,脸颊的肌r剧烈跳动着,胸口起伏不定,兴奋地起身像我走来。

    “滚!滚远点!”我全身扭动,歇斯底里地冲他吼叫着!他不是人,不,甚至比魔鬼更可怕,竟然可以肢解了那么多人……下一个会是我吗?

    他走近我,面色红晕,呼吸急促,露出黄黑的牙齿向我笑着。我吓的双腿都微微颤栗。他的手伸到我的脑后解开我的束发,看着我如瀑的长发,高兴地拍起手来,矮短的小腿在地面敲击着,不住地说道:“……梅朵……梅朵……回来了……”说完跑到一旁,拣起红色的石头在墙上画着什么,我吃力的挪动身体看向墙面,我身后的x壁竟然画满了红色的壁画,仔细看来,竟是这个侏儒悲惨的一生……

    孤苦无依的桑布扎、受尽欺凌的桑布扎、被亲生父亲毒打的桑布扎、被族人驱赶的桑布扎、被迫离家乞讨的桑布扎、遇见巫师苦心求学的桑布扎、回家复仇的桑布扎;当然还有小梅朵甜美的笑,她给这个可怜的侏儒偷偷送食物,与他聊天、同他游戏,小小的善良的女孩心中没有对他的歧视,只有最纯的友情,可随着岁月的斗转星移,可怜的桑布扎只能默默躲在远处看着他心爱的姑娘一点点长大,日日跪在石d中为她祈福,她偶尔对他的一个微笑便是他最大的安慰,他就这样任命地、卑微地窥视着他心中的圣洁……

    看着他几近疯狂地在x壁上画着,身上的汗毛倏然根根直竖起来,体内的那些力量瞬间凝固成了寒冰,让我的全身都被一股寒意笼罩。他……他竟然要用我的身体给那藏族少女还魂……

    我又看向那祭坛上有些椮人的长发,没错,庙里的喇嘛曾经对我说过,人的头发和指甲中含着很强的怨念和灵魂,这就是他的打算,从那女孩死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打算好了,而我通灵的体质正好可以使这场法事万无一失,所以他才会在那个月夜对我说那样的话,而我满脸的血和那个恶梦正是他对我的测试。

    “疯了!真的疯了!”我绝望地侧躺在地上,当初还魂到这副躯体里,如今又要面临同样的事,只是这次我的灵魂被挤出后,我又会去哪呢?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比较平静,我的病又复发了,整日昏昏沉沉,对着那一地的骷髅和角落的段尸,我拒绝了桑布扎给我的任何食物,心中有些恶念顿生,如果这副躯体不属于我,那么,我宁愿在离开前毁了它。

    桑布扎每日只是念咒打鼓,并不见他有什么其他举动,而我算着日子,知道他在等什么。那是――满月!

    我心中冷笑着,满月那天正好是我失踪满五日,如果他们真的按我所说的去做,那么就等着同归于尽吧!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深夜,d外一片漆黑,我幻想着夜空的繁星闪耀,那该是何其绚烂。鼓声渐歇,歌声渐止,桑布扎伏在地上向祭坛长拜了三拜,然后神情严肃的走向我,我闭起眼睛,无力地让他抱起,真想不到这么小的身体竟有如此大的力气,我躺在祭坛无力地喘着气,近五天未进食只靠着米汤和水,已经使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肮脏颤抖的手指开始解我的衣物,夜风吹来,冻得我发颤。他割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我身上画着奇怪的符咒,绝望从我的五脏六腑里渗透出来,此刻的我什么都不怕了。

    突然,他停下手里地动作,警惕地看向d口,沉默了半晌,咿咿呀呀地拿起一旁的袋子冲了出去。

    我有些困惑又有些期待,骨子里的求生欲使我强撑着慢慢爬下祭坛,向d口爬去,可我还没撑到d口,桑布扎就回来了,看着地上一丝不挂的我,气得哇哇乱叫一通,又把我抱上祭坛,用湿布擦干净我的身体,割破手指重新画上符咒,他背对着d口,而我绝望地侧着头,这时d口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我激动地咬紧下唇尽量克制着不断颤动的身体,桑布扎还在呜呀呀地唱着歌,显然没有发觉,黑衣人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立在d口,掏出明晃晃地飞刀,但见寒光一闪,桑布扎就无声地爬在我的身上。我兴奋地想大叫,就这么简单吗?在我最绝望地时刻,我含泪看向走近的黑衣人,温润如昔的琥珀色眼眸,是你!真的是你!只有你!只有你才能找的到我……

    外面隆隆的声响吵得我头痛欲裂,伴着身下阵阵地颤动和偶尔落在身体上的小碎石,耳边是胤祥声声地低唤。我幽幽地转醒,看见胤祥焦虑的目光,突然又是轰隆一声巨响,胤祥赶紧将我护在怀中,我脑子里一个警醒,大叫一声:“糟了!”“快走!他们炸山了!”我使出全力用力推搡着胤祥,他先是一怔,随即苦笑着看我:“夜,还走得动吗?”我点点头,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上是胤祥为我随意套上的衣物,我站立着深吸一口气,觉得力气稍稍回了过来,果然人在危急关头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夜,你先出去,我拿点东西就来!”胤祥坐在地上,手上忙碌地整理散落在地上的零碎衣物和法器。

    我奇怪地看他,不耐的说道:“别管那些了,这d要塌了!”他点点头,但仍旧继续手上的动作:“嗯,你快走。我上山前,那个译官拜托过我,如果可能要将法器带给他!夜,你先出去!”我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扶着x壁向前走了几步,回头见他依旧坐在地上。

    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回身向他走去,他见了有些慌张地看我,我跪坐在他面前,撩起他的衣摆,掀开他的裤脚,乍然看见他双腿一片青黑,我惊惶地大叫:“胤祥,你的腿怎么了!”就在这时又是一声炸响,巨大的石块落了下来,砸垮了祭坛,胤祥猛地将我向d口推出老远。大吼道:“快走!”我跌跌爬爬地跑到他身边,驾起他就往外拖,奈何自己本就虚弱的身驱,没走两步就瘫软下来。

    胤祥脸色铁青的大声说道:“别管我,你快走,带着我谁也逃不出去!”轰鸣声一阵响过一阵,d口的石块纷纷落下,胤祥急的猛地将我向d口推,我看着d口越积越多的巨石,又看向身后只能移动上身的胤祥,突然冲他萎靡地一笑,无力地说道:“那就不出去了,我们俩一起留下,这样,就再也不用分开了!”胤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震惊而绝望,又带着一丝温情,我缓慢地向他爬去,在d口最后一块巨石轰然落下之际,抓紧了他的手,d中一片黑暗,沉默中我们触摸到对方的泪水……

    d外的世界浮起一点簌簌的青白,手指扒着石块的缝隙,看d外雾气缭绕,胤祥坐靠在石壁,头歪在我的肩上,睡得很熟。他的睡颜很恬静,像一个寂寞的,没有依靠的孩子。细长的指节蜷缩起来,似把今生的种种都交托在了我的掌心里,我握着他的手不想放开,一生一世都不愿放开……

    我触摸他的手骨,触摸他的脸颊,一寸一寸,忽然他睁开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柔情颠覆所有地奔出,流转着摄人心魄的目光。

    他捧住我的脸,笑着问道:“怎么有精神了?”我像猫一样偎近他怀里,无奈地说:“也许是回光返照吧!”他听完紧紧地抱住我,勒得我骨节疼痛,但也深切地感受到他的痛苦。

    “胤祥,你的腿怎么了?”“先前被那矮子的吹箭s中了,开始没什么感觉后来越走越痛,等找到你后索性站不起来了,看来箭上喂了很强的毒,不过好在毒性没有蔓延到上半身,你瞧,我的手还可以抱着你!”他斜倚在石墙,似笑非笑地睨着我,带着几分促狭的笑容。

    我深知他是安慰我,眼泪不可抑制的滚落下来。圈住他的脖子,吻上他干裂的唇瓣,同时尝到自己苦咸的泪水。

    “胤……祥……”我张着泪湿的双眼去寻他,近的,远的,听见他轻声回应我:“夜……夜……”

    从缝隙中飘进的和风暖煦醺然,向外看去,有花朵沿路盛开,花香幽然飘来。

    “夜,不要睡,告诉我你刚刚梦见什么?”“我梦见你含笑带泪的脸,梦见你深情的眼,梦见你坐在船头吹笛,如潮的笛音敲击着我的清梦,梦见你于天际间,视线如一簇清凉的月光,而我,踏着清泠的河流,一路逆水而上,来到你的身旁……”“……是美梦……”他动了动,从腰间抽出明黄的腰带,越过我的身子将它从缝隙中塞了出去,外面一片宁静,偶尔有鸟儿在树梢上吟唱。

    我笑了笑,抱紧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腹部,他温暖的体温让我更加恹恹欲睡。

    “胤祥……如果没有人来找我们,你会不会留下遗憾……”“傻瓜,从见到你的那一眼起,我就没有遗憾了……”他笑着出声,手掌轻轻摸着我的额头。

    一阵阵地无力感从体内涌了出来,我更加用劲地把自己的脸贴在他怀里,太阳开始沉下去。我知道一天又过去了……

    “胤祥……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了……”言语薄凉,我感觉到他身躯的轻颤。

    “夜……不要睡,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他翻过我的身子,俯下头吻着我的面颊。

    “你说……我听着……”我捧住他的脸,一丝夕阳投在他的侧脸上。漾成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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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第106章坍d问情(下)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从第一次相见开始说起,原来,二十多年就这样过去了,往事如梦似幻,像一杯淡淡的清茶,如缕如烟,却令人难以忘怀。岁月的芳草地上,播撒下我们的浪漫时光,那些温暖的记忆,流过的点点滴滴,不断地回旋在我和他的心底,留住一份自然的默契,也留住一份永远的牵系。

    他的泪落了下来,沾湿了我的面颊,我已经无力睁眼,只听见他低低地啜泣。

    “……夜……如果我们能活下来,这下半辈子我一定要自私地为自己活一次!如那句诗: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满脸的泪,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胤祥,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我一定要带你走,哪怕世人都唾弃我们,谴责我们,鄙视我们,也一定要在一起……

    我感觉身体飘飞起来,然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失……

    我挪动干涩的唇瓣,断断续续地说道:“……胤祥……对不起……在你十四岁那年……我杀了我们的孩子……本来……想永远瞒着你……对不起……你和我的孩子……你的第一个孩子……”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擦肩而过的缘分。胤祥,那么你我到底修了多少年呢……

    唇舌间一片温热,滋润了我干裂的嘴唇,恍惚中我贪然地吮吸着那湿热的源泉,感到全身将死的细胞又重新活了过来。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渐渐恢复,黑暗中只有胤祥虚弱的喘息声。

    为什么我没有死?我下意识添了添唇,竟是满口的血腥。

    “胤祥!你给我喝了什么?”他没有说话,漆黑的岩d中,看不见他的表情。

    “胤祥……”颤抖的手抚上他的面颊,指尖的温热使我松了一口气。

    “夜……我有遗憾的……不管有没有人来救我们,我希望……你能陪我到最后……”我托起他的手腕,摸着皮肤上干涸的血迹,静静地落下泪来,倾身向他靠近,翕动的眼睑贴上他的脸颊,可以感觉他嘴角的扯动,他搂紧我,满足地叹了口气:“夜,其实能这样死去,真的很幸福!”“你我相识这么多年,可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却寥寥可数,我常想,如果我只是一名青衣书生,而你是湖畔普通的浣纱女子,那我们的结局又会是怎样的美好?”我笑道:“其实有人说过:爱情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错。如果从一开始我就把握地住,现在也许会是另一个结局,至少不会长长久久地别离,就这样暧昧一辈子也好……”“夜,爱是藏不住的……”他低头深深地吻我,温柔而绝望……

    日升日落,我和胤祥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枯竭,我拒绝再喝他的血,然而在死亡的边缘又抑制不住求生的本能。胤祥早已不再言语,我明白此刻的他比我更加虚弱。

    黑暗中我和他的手紧紧相握,脑中一片混沌,唯有最后一句话清晰地反复着:不放手,从现在开始如何都不放……

    生不能同衾,死则同x。在这暗黑的坍d里,我和他柔韧的发丝纠缠一起,一切冷凛的世俗都隔开了。天长地久的诺言,万世千生的相伴,镂空的海誓山盟,都已化做过眼烟云,在风中轻轻弥散。生不能共连理,希望在死后能化蝶,比翼双飞……

    嘈杂的犬吠声在d外盘桓不去,我勉强勾起一丝微笑,也许……我们还有未来……

    “将军!这里有明黄腰带!”“快给我挖!”“嗻!”“……”“将军……找……找到了……”“快把他们抬出来!太医呢!快传!”“将军……他们……他们分不开……手……手……”“一群蠢材!把d挖大点,两个一起抬出来!”“……嗻!”

    又在下雨了,是秋雨。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我的心也在下雨……

    秋天是告别的季节,叶子告别大树,花儿告别枝叶,而我们也终可以告别这片神秘的土地。九月,十四命令延信送新封达赖喇嘛进藏,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至此,又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动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定,遂下令返京诉职。而胤祥呢?是不是如太医所说真的告别了自由呢?

    我起身下床,被十四救回来以后,每日山参、林芝的大补,身体早就恢复了,但胤祥的状况很是不好,几日的滴水未进,加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