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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们神聊,赵凯打来电话,孙涛接电话时也不避讳众人,嘴里只说着:“我一猜就是你,我在如家呢,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之类的话,他从不叫赵凯的名字,所以大家问他是不是女朋友跟踪来了,孙涛不回答,只笑着说“对不起了各位,我得先走一步了”。同事们一起骂他重色轻友。

    一次赵凯开车送孙涛回公司宿舍,他问孙涛要不要看看他的房子。孙涛知道赵凯在公司宿舍的2号楼有个三室的单元,但从没进去过。那房子不错,就是每间卧室很小。

    “象天地公司这样的真不多,还给员工买房子。”孙涛边在屋子里四下打量边说。

    “其实钱也是从个人的住房基金里出,象我这个房子产权是公司的,还要在天地卖命10年才能真正属於自己。”

    孙涛看着房间里除去一张双人床,一台大屏幕和一套音响摆在地当中,无其他家具,问:“一年半了,你也没想把这里好好布置一下?”

    “我才懒得弄呢,在这里不就是睡宿觉嘛。”赵凯回答。

    孙涛心想赵凯果然没有结婚的意图。

    刚刚过了五一节,孙涛好不容易盼到上班。放假的两天孙涛闲得无聊,每天靠上网,看电视打发日子。赵凯没和他联系,连电话也没打。孙涛给他去电话,他的手机总是关着的,打到赵凯家里,他父母说他不在,孙涛估计赵凯是和女朋友出去玩。这样的想法一旦涌上心头,孙涛还时有失落感的。他盼着赶紧上班,他就可以见到赵凯了。

    孙涛用一上午的时间将分公司的报表从新整理,然后到录排室请小姑娘帮助录入,忙到快中午吃饭时才回到办公室。孙涛看到放电脑的桌子上一堆的巧克力糖,他正饥肠辘辘,也没问就剥开吃了一颗,味道不错,他又剥开一个,然后问屠梅:“哪儿的巧克力啊?”

    “赵凯的喜糖呀。”屠梅回答。

    孙涛停住蠕动的嘴巴,下意识地吞咽了口水,蹙起眉头问:“赵凯结婚了?”

    屠梅惊讶地看着孙涛,笑问:“你不知道?你们关系那么好他也没告诉你?”

    孙涛尽力让自己的表情放松,他掩饰般地笑笑,扯谎道:“他是说要结婚,可没想到这么快。”

    “谁也没想到他这么突然就结婚了,年纪轻轻的,着什么急呀。”屠梅附和着。

    那天中午孙涛没去食堂吃饭,因为他没有饥饿感。整个下午孙涛有些魂不守舍,他频繁地去厕所,希望能在走廊里碰到赵凯,结果却令他失望。后来有人告诉他赵凯上午发了糖就走了,他在休婚假,两周后回来。

    9

    当晚孙涛下班后照常跟赶车回到宿舍。同屋的史小东电脑出现故障,孙涛陪着李大伟帮他搞弄半天,眼见快9点了,他们商量着要不要到外面吃饭,孙涛说咱们今天自己做吧,冰箱里有好多速冻饺子呢,大家一致同意。他们热火朝天地煮了五袋水饺,然后边吃饭边评论着电视里甲a联赛的明星们不但脚不好用,脑子也有问题。吃完饭并收拾过去后已经晚上11点钟,大家都洗漱就寝了。

    两室一厅的单元里,孙涛和史小东一人一个房间,李大伟来的最晚,他自愿选择住客厅。孙涛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裹着被子坐起来抽烟。他一眼瞥到桌子上赵凯给他拿来的游戏机,还有几个他为他新买的游戏卡。当时孙涛想只要自己流露出某种喜好,赵凯肯定放在心上,那时他真有与赵凯挑明的冲动。

    此时孙涛心里明白他还是指望很多的,他不但要每天与赵凯见面,他还寄希望于未来他们会有更多的亲近。他觉得自己很虚伪,这虚伪被自以为是的潇洒掩盖着。

    他喜欢赵凯,他想拥有赵凯。

    此刻的心情与大学时和盯梢的感觉不同,那时他更多的是忧心忡忡与愤愤不平,现在他只有隐隐的心痛,痛的程度虽然不剧烈,却深入骨髓。都结束了,其实本来也没有开始,孙涛对自己说:明天上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他将烟掐灭,重新躺在床上。孙涛还是睡不着,他强迫自己数数,想些开心的事情也毫无作用。他索性起来,打开电脑进入情色网站,里面热辣地l男图片与激情故事让孙涛只凭着生理欲望将体y与惆怅一同渲泄。

    赵凯依然在渡婚假。

    第三天孙涛去经营部办事,被一个曾与他喝过酒的客户拉住闲聊,后来孙涛看原先招呼这个客户的职员正忙其他的事,就自己为那个客户演示公司新的软件系统。孙涛来天地公司的一年里,向技服部的兄弟与录排室的小丫头们学了不少东西,他一直认为在企业部毫无意义的混日子不是长久之计。

    两个星期以前,经营一部的主任曾与孙涛提过到他那里干,因为他发现孙涛勤快,好学、有眼力界,说话办事得体,还能喝酒。虽说孙涛的专业不对口,但经营部又不做研发,不需要那么多专业知识。这是孙涛求之不得的事情。不巧那主任很快到南方出差,事情只好先搁了下来。

    孙涛正与客户讨论着计算机的性能、配置与价格,企业部主任怒火冲天地来到孙涛面前,他手里拿着一摞报纸,对孙涛叫嚷:“你上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没上班呢。”

    “我来这取价目表,您不是让我给各分公司寄去嘛。”孙涛连忙赔笑说道。

    主任也不顾一旁的客户,只管接着说:“谁让你帮成都分公司设计广告的,弄成什么样子!人家那边现在意见大了!”主任将那摞报纸摔在孙涛面前。

    孙涛起初有些茫然,但他很快明白主任今天大庭广众之下向自己发难的原因,他就是想让其他人都知道为成都分公司打广告是孙涛自做主张。

    “这事儿我问过您,您大概忘了!”孙涛此时不能忍气吞声,他必须让别人,特别是经营部主任明白,他不是那种喜欢违背领导意图的人,但也不能不给主任面子。

    “你绝对没跟我说过!”

    孙涛没反驳,他猜想一定是公司广告部与成都分公司一同告到总裁那里,主任也挨了骂。可谁让这家伙非要抢活干,生怕公司哪一天将企业部撤消。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水平,广告部的事你也管,技术服务部也有你一份子,经营部还想c一腿,可到了本职工作上,都不如给个高中生做得好。”主任不顾经营部里其他人的劝阻,冲孙涛又甩了一句。

    或许平时孙涛咬咬牙就忍了,这种事大家都明白是领导找他撒邪火。可偏偏这几天孙涛心烦,火气也大,主任又无缘无故地提到技服,孙涛的满腔怒火是要找地方发泄了,他看着主任说:“您这记性也太坏了吧,我已经把任务给了广告部,是你非让我要回来的。我把胶片制出来后,不是你亲自过目的吗?企业部那些高中生干的活,我当然不能胜任了!”

    主任煞白着一张脸,没说出一句话,他被平日里显得老实、乖巧的孙涛吓住了。他忘记了自己的年龄与身份,竟然失态地抓起那一摞报纸向孙涛扔去。

    后来孙涛被大家拉走,他坐在机房的角落里。经营部的好几个同事仍没离开,他们一起劝孙涛何必与那傻b冲撞,那人是典型的小肚j肠。孙涛不屑地冷笑着,说:“大不了他妈的不在天地公司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经营部一个叫周燕的女孩子一直留下来和孙涛说话,中午还拉着孙涛去饭厅吃午餐。

    当天下午孙涛回办公室主动与主任说话,向他请示工作中的事情。然而主任对孙涛毫不留情的恶语相向,工作中百般挑剔。两天以后到了发将金的时间,孙涛打开信封,看到里面有一张100元的钞票。孙涛确实很惊讶,一个曾经是堂堂集团的副总裁竟然如此心胸狭窄,报复是立竿见影的,手段还这么低级。孙涛想亏得发到卡上的1000多元基本工资主任无权发放,否则这个月自己要断粮了。

    孙涛找到经营一部主任,再次提出到他麾下效力。经营部主任说:“孙涛,你最好先在企业部待一阵子,过几个月再到我这里。如果你想马上过来,我觉得挺为难的。”孙涛理解他的顾虑,毕竟谁也不可能为他这么个小人物得罪同事。

    孙涛开始与在大学同学联系,开始忙着找工作。孙涛觉得自己还算运气,一个在深圳的同学给他介绍了一个台商的化妆品厂,电话里孙涛与那里的技术副厂长交谈后,对方有录用孙涛的意向。

    晚间,孙涛刚刚从一家计算公司出来,他仍在寻找条件更好、位於北京的工作。孙涛妈妈的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

    “小涛,你怎么样啊?我们这几天可惦记你呢。”

    “我挺好啊。”孙涛笑答。他心里一惊,想父母难道有心灵感应?

    “身体怎么样啊?没生病吧?”

    “没有。你们瞎担心什么!你和爸好吗?”

    “我们都好着呢!”是孙涛父亲的声音。这一年孙涛家里安了直拨电话,还接了两部分机。

    “对了,我可能要换工作,到深圳的一个厂子去,等全办妥了我再告诉你们。”

    “为啥呀?你不是在天地公司干得好好的吗?”孙涛妈惊讶而焦急地声音。

    “我在这里没前途。换个地方干干。”孙涛懒得和他们多解释。

    “咋能没前途,天地公司名气多大,咱们学校的老师没人不知道的……”孙涛听着母亲的话语,想到前不久,她还让孙涛帮学校里一个老师的孩子在天地找工作。孙涛当时就想自己不过一个混饭吃的,自身还难保呢,怎么有能力帮别人。不过孙涛没与母亲说这些,只是含糊地答应帮着问问。

    “你们别c心这些事好不好?!”孙涛打断母亲的话。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孙涛爸责备道。以后他们又讲了一堆背靠大树好乘凉,从高起点做起的道理。

    孙涛听着实在厌烦,他告诉了他们与主任不和的实际情况。

    “都哪个年代了!你以为和领导耍态度,人家就怕你!现在可不是以前了,人家说轰你走,你就得乖乖滚蛋!”孙涛爸叫嚷着。

    “狗n台不好,可他长在金兰殿上。人家是管你的领导,你就只能与人家处好!”孙涛妈又说。

    “别以为自己是个大学生就牛气,现在大学生满地都是,不值钱呢!”孙涛爸继续补充。

    孙涛一句话也没与他们争辩,他将手机远离耳朵,轻蹙剑眉,眼睛凝视路灯。等二老慷慨陈词之后,孙涛问:“爸这个月没跑长途吧?妈的疸囊炎还是靠吃消炎药嘛?干脆手术得了。”

    后来父母又聊了些家里及大院的状况才收了线。几分钟以后,他们的电话又打过来,孙涛妈说本来他们挂电话是因为同事的小孩在北京得了胃穿孔,差点送命,他们就担心起孙涛,怕他不会照顾自己。又说北京的车多,车祸发生率越来越高,让孙涛千万小心。还有马上到孙涛的生日,他们在家里给他煮了长寿面。

    等第二次挂断电话,孙涛挺了挺疲惫的腰身,然后拦下一部出租车,回了宿舍。

    孙涛这几天很少想到赵凯,不知道果真是自己控制的好,还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想他。生活中比感情还棘手的事有不少呢,他现在要应付眼前的困境。

    孙涛或者天地公司的同事们对赵凯结婚一事感觉突然,其实就连赵凯的父母、甚至赵凯本人也知道那是仓促的决定。

    两个星期前,赵凯坐在医院妇产科门外,等待女友宗雪从里面出来。宗雪大学时与赵凯同校同系,而且他们同岁,只是赵凯比他高一个年纪。宗雪一入校门,立刻引起不小的轰动,成为当之无愧的系花。以赵凯学生会主席的身份,以他帅气的模样,以他们同为北京人的老乡的亲近,以赵凯对众人所向往的美好事物的竞争意识,以及他对弱者的呵护习惯,宗梅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宗梅脸色苍白地从门里走出来,赵凯连忙跑上前扶住她。

    “这次疼嘛?”赵凯轻声问,他想第二次做人工流产是不是比第一次能好些。记得大四时,赵凯带着宗雪堕胎后,宗雪说做的时候她快痛死了。

    宗雪只点头没有说话。

    然后赵凯用帽子与丝巾将宗雪围裹严实,让她等在医院大厅里。因为医院这边停车困难,他今天没开自己的车。赵凯到外面大街上拦下出租后,来到医院门前,他跑进去,扶着宗雪出来上了车。

    来到公司宿舍楼前,已经快中午了,其他人都在上班,整个公寓楼显得非常安静。赵凯从外面买来午饭,尤其多要了几份鲍鱼粥,燕窝汤之类的东西。他们吃饭时宗雪几乎没有说话,她正盯着电视里几个3、4岁的小孩蹦蹦跳跳。

    “别看电视了,书上不是讲这个时候看电视对眼睛不好吗。”赵凯说。

    宗雪没马上回答他,过一会儿听她悠悠说道:“如果这个孩子留下来,过几年也那么大了,多可爱。”她说着眼圈也红了。

    赵凯沉默着。

    “咱俩的小孩肯定很好看。”宗雪好像自言自语,并不期望赵凯回答什么。

    赵凯继续保持沉默。他心里还在骂着那个劣质的避孕套,怎么会做着的时候就破掉了呢。自从宗雪第一次怀孕后,他极端小心。如今他们两个星期不一定能有一次约会,房事就更少有,可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赵凯,你今天给我个准话,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宗雪依然用哀婉的声音说,只是语气里多了份急躁与怨气。

    “我就不想现在结婚。”赵凯回答。

    “为什么?你等什么呢?咱们现在工作也稳定,房子也有了,你还要什么?我都26了,又做了两次人流,我真怕以后咱们再怀不上孩子了!”宗雪说着泪水涟涟。

    听了这话,赵凯心里也难受。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等什么,自己对宗雪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虽然赵凯非常不喜欢宗雪的家庭,但他是与宗雪结婚,不是与她的父母。赵凯只是对结婚提不起兴趣。

    “赵凯,你说话呀,你要是想和我吹,还是看上别人了,你明说!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宗雪自怀孕后脾气突然见长,再加上做人流后的沮丧,她一返常态的无理起来。

    “你别来劲!我没那意思。”赵凯粗声回答。

    “赵凯,我告诉你,我一躺在手术台上,我就恨你!我觉得你根本是在骗我!……那你告诉我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我是不是还要第三次做人流?!”宗雪虽然语气蛮横,却泪如泉涌。

    后来赵凯将她搂在怀里,他抚摸着宗雪的头发说:“等我把房子装修好了,咱们就结婚。”

    “不需要,明天你去单位开证明,马上登记。”宗雪在他怀里回答。

    赵凯将准备结婚的消息首先告诉了母亲,在母亲的追问下,他解释说宗雪可能怀孕了。第二天晚上赵凯的父亲神情郑重地将他叫到他们的卧室,母亲也在一旁。父亲先说他们知道他要结婚,觉得挺惊讶的,又问赵凯想好没有。

    赵凯爸犹豫了好一会儿,有些艰难地开口:“那种事……是两个人共同的事情,都是成年人,都有责任。不能说为了谁对谁负责就急忙结婚。……我们对宗雪没有任何成见,问题是如果你以对她负责的态度去结婚,其实你对她是真正的不负责。”

    赵凯默默地听着。

    “要是真怀上了,先把孩子做了,两个人再处一处,再感觉感觉。”赵凯妈说。

    赵凯依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父母。

    “我们知道你对宗雪不喜欢,或者说……不是很满意,我和你妈都不想看你勉强着结婚。”

    赵凯自嘲般地一笑,说:“我对宗雪没什么不满意的,我只是不想结婚。其实……我和宗雪是最合适结婚的……”

    “赵凯,结婚不是你生活的目标。”赵凯的父亲打断他,说:“两个人相互喜欢,又想以后生活在一起才决定结婚的。如果没有这个前提,这个……以后的日子肯定过不好,如果有了孩子,离婚呢孩子可怜,不离又天天吵架……”

    这次赵凯打断了父亲的话:“只要我们有了小孩,我绝对不会离婚!”赵凯这样说着,自己八岁时和姐姐在小学校的c场上抱头痛哭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赵凯给在美国念书的姐姐打了电话,通知她结婚的喜讯。姐姐一上来就埋怨他干什么着急结婚,又不是女孩子,老了没人要,男孩子玩儿到30结婚也不迟。赵凯忍不住对老姐说了宗雪两次人流的事情,姐姐听后回答:那就赶紧张罗办事吧。

    赵凯跟着宗雪去了她家,宗雪的妈妈如同前几次一样,话里话外地将宗雪夸奖一番,总体意识是说自己的女儿漂亮,高学历,白领贵族,追她女儿的人多得让她厌烦。那次宗雪爸几乎与赵凯翻脸,因为赵凯没有装修好新房,因为他们不举办婚礼仪式的决定。

    从宗雪家出来,宗雪劝赵凯别与她爸妈计较,而且她一直在他们面前维护他。赵凯信誓旦旦地说他永远不再蹬她家的门,宗雪听后立刻拉下脸,骂赵凯少说这样绝情的话。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到了打结婚证书的那天,一切还算顺利。当他们手里拿着通红的小本子出来时,赵凯发现宗雪并没有他预期的那样高兴。其实宗雪不是不开心,她只是想少女的青春美梦就这样结束了,今天她已经为人妻,对於公司里那两个仍在追求她的男孩子她不该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从今以后她和他锅碗瓢盆的过日子,再有个孩子,孩子慢慢长大,自己红颜衰老,就象父母一样看着小孩念书、工作、结婚……这样的前景也没什么让人兴奋的。宗雪对赵凯还是满意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