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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吗?这边也理顺得差不多了,去帮帮张总吧。

    直到周走,强子也没看她的脸。

    这个世界是在变了,有很多的东西,强子才刚刚接触。

    周走后,强子去把王飚长义和乐子都叫来,说咱们得合计合计,不能啥事儿都靠别人,王飚以后就跟我跑,跑关系,找消息,别管生产的事儿了,问王飚,装潢那边,孬子干得不是挺好吗?交给他行不行?

    王飚愣愣,点上烟,薰着自己眯眯地眼睛,缓缓道,这家伙从小不着调,但手很巧,脑袋也灵活,这段时间干得不赖,不过老豆也挺在行的。

    长义也说,这小子,他妈的跟换个人似的,上次宏泰宾馆那活儿,人们夸大发了,老豆过完年就回东北结婚,他老婆离了老爷们儿活不了,估计回不来了,我看孬子行。

    飚子看了长义一眼没吱声。

    强子点点头,再找几个头脑灵光的,不怕不会,只要肯动脑,这块先让他负责吧,飚子就跟我,咱们得好好看看这个社会,这个城了。

    强子想着,自己这摊子事儿,不能依靠别人,特别是个娘们儿。只要肯动心,肯钻,他就不信啥玩意能难得住他。

    这一忙,又几个月过去,妞把孩子养得胖胖的,吃喝拉,全部定时,孩子长得挺壮,黑黑的头发,亮亮的眼睛,特别是粉嘟嘟的小脸,每次强子都要啃上几口,直到孩子呀呀挥着小手抓他。

    今天强子很高兴,两项装潢和两个学校的款结下来,终于把买地和盖楼的紧张给缓过去了,还余了三万多,强子也想买几个大哥大,象张总那样的,省得有事不方便联系,上次张总一定要给他,他没要。

    回家时,妞已做好饭,还包了饺子,强子笑笑,学会包做饺子了?

    妞也笑,强子好久都没笑过了,胖胖来。

    是小媳妇教的,小媳妇有时间就带胖胖来玩,强子也没说啥,但总感觉,小媳妇那精灵快当的人,和自己的傻媳妇有什么好唠的。

    强子一直不抽烟,但喜欢喝茶,妞把孩子放下,去给强子倒茶,强子看着妞散落于齐臀部的头发,想着妞自从到他家来,没剪过一次头发呢。妞丰腴的身子摆动着,走出一片妖娆。

    强子接过茶说,把孩子哄着了,早点睡。

    嗯,妞答应着,去洗手间洗澡。

    强子的欲望突然就升到顶点,多久没要了。

    第二部 第二十八章 春燕

      打开洗手间的门时,妞正擦自己白晰的身子,强子的眼色染上色欲,脱光衣服站在水下说,给我擦擦背。

      妞愣着,终于还是一点点抚上了强子结实的身体。

      强子关了水,卫生间的空气瞬时凉下来。

      

      强子从上到下打量妞的身子,伸手把妞搂在怀里,在她光洁的身子上抚摸着,揉住妞的乃子时,停下来,突然低喝着,“谁咬了你?”

      

      妞惊得软在强子的怀里,抬眼呆呆看强子,谁咬了她?啥时候?她不知道,她忘了,她只看到过自己乃子上的牙痕,她想不起那是咋回事,就算有事,是那人吗?那个说她比天仙比嫦娥还俊的人?

      强子看着妞的眼睛,那里面依然是清清如水,亮亮如星。

      “说话呀?”

      凉意透心,妞颤抖着,摇头。

      

      强子松开手,把妞拉进另一间房,推到床上,紧紧压在身下,“说,那人是谁?”

      强子头上的水滴,一滴滴落在妞的脸上,是谁?叫啥名儿?

    身下的被子凉透,强子的身子凉,妞抖着,强子说过的,是的,说过,可是,那人说强子会杀人,会吗?

      妞看强子的眼睛,那里果然有刀剑。

      强子说那人是她的救命恩人,让她一辈子不能忘记。

      妞张张嘴,半天才道,他要鸟。

      说。

      他来,我给他鸟。

      说。

      他又来,说。

    说啥?

    妞只记得,那人说她比天仙还俊,和嫦娥一样俊。

      说什么。

      妞不说话了。

      

      强子突然感觉到,妞的生活也许不象他想的一样简单,妞的思想,也许不象他想的一样单纯。

      强子没了欲望,他有无数个疯狂的念头,虽然妞从来没给过他语言的快乐和安慰,却从来没觉得象今天这样失望过。

      强子起身,他来咱家的?

      妞点头。

      和谁来的?

      那天,妞说,和乐子。

      来过几次?

      妞说不清,三次,四次?妞摇头。   

      强子闭闭眼睛,他不愿意想这三次四中妞和那个男人发生了啥事儿。这个人是谁,强子问乐子就知道了,要鸟的男人。

      强子托起妞的脸y冷道,我告诉过你了,别让别的男人碰你的身子?

      妞茫然地点头。   

      强子想狠狠抽妞几个耳光,但终没落下手去,他想起了那倒地尤伸出手指向门边的老父,想起姐临死时,要他保护好自己的傻媳妇,想起自己拿着刀闯村革委会拼命,一切啊,都只为保护这个傻媳妇别受糟踏,可她呢?她为啥背叛了自己?

      妞呆呆地看着强子y情不定的脸,她很慌,很怕,可她不知道还说点啥。   

      强子走出房门,一夜睡在了客厅。   

      八二年的春天,是燥动不安的,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全面展开,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了,强子厂子的工人大部分是农村的,都想着回家去看看,人心浮动,强子和王飚几个商量,得从城里招些工人,可是人手生,怕是一时应付不过来。   

      还有件事,一直让强子不安,城里很多被打倒的老干部老军人都平反了,国家开始尊师重教,臭老九都吃香了,他在想自己的老父亲,家乡有没有个说法,如果没有,他也得替老父亲讨个说法。   

      还有妞的那个男人,强子一直忍着不去探究,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忘记或冲谈,不去问,只因为知道,那人肯定是乐子他们一块儿的,这让他对这些个聚了几年的哥们儿,有种心理上的防范。   

      这天,强子和张有发几个喝酒,强子大哥大响了,是街道办的老太太,说去你们家了,你们家媳妇给的大哥大号码,全国人口普查,你们家问题挺多,然后是什么外来人口啊,农业人口呀,孩子没登记呀,要拿着结婚证,生育证,户口本什么什么的去办手续。   

      强子应着,放下电话,一仰头干了酒,结婚证?呵呵,他和傻媳妇哪来的结婚证,当初就领过家门一个炕上睡了。这让他切切实实的感到了,这里不是他的家乡,他毕竟是个外乡人。   

      周玉菡仍然是轻轻浅浅地笑,不失时机的给强子倒酒添菜。

      张有发说,工人不够用,得从南方招工了,不过我们的投资方向得转,小平南巡讲话说了,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不管用什么办法,能赚钱发财就是能耐,现在国家改革开放的大政策,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到处是金啊,这咱把握不住,白让别人捡机会。  

    飚子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强子也在考虑,只看这城里的规划建设,已是让人热血沸腾了,农村再改革,虽不知道方向咋样,但必然也要惊天动地的。

      张说,我看好两个行业,一是钢铁,二是化肥。

      几个人都沉默着,张说,咱们承包,用现成的厂子,只管理销售,你们看呢?

      这是个新鲜的东西,强子不太懂,他说咱们得好好计划计划去厂里看看吧,这都一点头脑都摸不着呢。   

      强子睡不下,有几天没睡下了,自从上次问过妞后,一个人睡了另一个房间,妞不在他的心上,孩子也不那么亲近。妞每日迎着他回来,常说说从小媳妇和楼下听来的话,今天吃饭时说,“人家说你外面有了人。”

      

      强子看她一眼,妞低下头,不吱声。

      孩子哭声响,妞起身去抱孩子。

      强子只吃了半碗饭,放下碗去倒茶,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孩子不哭,妞走过来,挨着强子坐下,把头一直伸到强子脸前,看着强子,然后伸出手,慢慢摸上强子的脸,“你外面有啥人?”

      妞的手光滑地,柔柔的,妞的眼神,这十多年都没变过,清清澈澈。强子拉下妞的手,闭上眼睛。

      

      妞依然看着强子,一眼一眼似乎把每个毛孔都看得仔细,暖暖的带着r香的气息一丝丝钻进强子的鼻子。

      很久,妞慢慢俯在强子的怀里,慢慢寻着舒适的角度,倦在他的怀里不动。

      有东西在强子身体里复苏,他不知道应该咋惩罚傻媳妇的背叛,如果那算得背叛的话,可他从没怀疑过妞的眼中会有别的男人。

      强子最终把手抚在了妞的腰间,一点点摸上妞的身体,在妞生产后,第一次要了她。

      

      又到了燕子北归时,今年就奇怪了,城里刚刚含苞的树枝上,居然落着几只燕子,强子越来越想回家,想给爹上上坟,想看看那乡那土那水有没有变化。

    第三部 第二十九章 回乡

    临近清明时,强子再也坐不住了,他先给医生家再写信,还是没回音,又给周家写信,周家回说,家里是挺闹腾的,但说啥的都有,比文化大革命开始还乱糊。

    强子记起县城有化肥厂,还有炼钢厂,都是集体单位,现在不知道咋样了,如果向这两个行业进军,他倒可以趁机去看看。

    这边跟王飚几个商量了一下,大家也理解,不过,不能带妞去,那儿啥情况还不知道呢。

    回家跟妞说,妞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强子,回家?我要去。

    强子说这次不带你,妥当了再说。

    妞不高兴,噘着嘴坐着不动,她的记忆里,除了家乡的山里,就是那个小村,还有这城里,但怪,相比之下,就是小村的记忆最深远,她很想去看看。

    强子说我最多两天就回来,你好好在家呆着。

    妞望着墙上滴滴的时钟,不眨眼。

    夜深了,传来孩子的几声呓语,强子回房,妞也跟进来。

    去睡吧。

    妞不说话,坐在强子床边,看着强子一件件脱衣服。

    突然就搂上强子的腰,我要去。

    强子拉了拉,没拉开,说,去睡吧,明天再说。

    妞依然不理。

    强子任她抱着,仰身躺下,把妞的脸捧起来,面对着自己,“那个咬你的男人你还在哪儿见过?”

    妞闪着眼睛,咬着唇不做声,强子生气,不是因为妞不说话,只是觉得这个傻媳妇傻到家了,她跟他玩的啥心眼?

    强子忽的起身把妞掀到一边,说,那人是谁,不说我明天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妞望着强子起伏的胸口,再看上他y得要下雨似的脸,吓呆了,不回来?啥意思?强子不回家了?不要她了?不要春燕了?不不不,不,一点也不行。

    “他,他,你说他是我的救命人。”

    是孬子。

    强子猛然明白了,这小子自妞生孩子那天起,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了,嘴不花了,眼也不乱了,只一劲儿的做活儿。

    强子很多次想不去追问这件事,可他放不下,就算傻媳妇和孬子真的有了那事儿,强子也准备放开了,但当他压在妞身上时,还是想弄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啥?妞说起孬子时的眼光,不象对石主任。

    强子没进妞的身子,翻身下来,让妞光着身子跪在自己旁边。妞越来越觉得冷,可她不敢动,孬子说强子会杀人,她甚至不敢去看强子的眼睛。

    很久,妞长长的睫毛轻轻忽闪一下,两滴饱满的眼泪滑过冷得挺立的乃头,落在床上,越滴越多,湿了一片。终于忍不住抽泣出声。

    强子伸手摸上妞的乃子,妞浑身一颤,用手抹掉眼泪惊恐地看着强子。

    强子y冷的眼神看了妞一眼,狠狠地想把妞揉碎了,听着妞努力忍着的哭声和呼吸,终于掀开被把她拉进被窝,妞的身子冰凉。

    强子第二天到公司,打了几个电话吩咐了几件事后,才给孬子打电话让他来。王飚恰进来,看看强子说,强哥,咱们人手紧缺,现在活越来越多了,有条件的住户都讲装潢了,这两天有十几个电话问。

    强子点点头,不行的话,还真的听张总的,到南方招人了。

    王飚说,我和长义也得抽时间去东北看看,单位都有变动,要是国家允许,我们就停薪留职了,长期在这儿扎营。

    强子乐,那敢情好,多带几个人来。

    王飚说,人手倒不缺,可精咱们这行的不多。

    正说着,孬子进来了,见两个人,叫着强哥,飚哥。站在一旁,强子说,孬子,坐啊。

    王飚说,你们先聊着,我得去政府招待所那边和他们谈谈,价钱倒不差,可不说啥时候结帐。

    强子说,不行请那所长喝一顿。王飚乐,我也这么想呢,灌趴下他们。

    孬子说,强哥,叫我有事。

    强子才发现,许久以来,孬子的眼神都没和他对上过。

    强子起身倒杯水递给孬子,拍拍他的肩膀,孬子,咱们哥几个都这么多年了,我有话直说,你也直说,咋样?

    孬子放下杯子,站起来,看着强子,强哥,你不用说了,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嫂子,我,我早想把这事儿跟你说了,可我,我就是孬。

    强子把他按在椅子上,好了,都过去了,你嫂子是个傻人,有些事她也说不清,我原也不想问了,可你知道,媳妇儿她就是媳妇儿,再傻也是媳妇儿,是爷们儿的,没有不把这当回事儿的,你说呢。

    孬子的头钻进了裤档,说,强哥,我说。

    孬子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强子拉住,算了,你他妈的就是欠煽,以后这事谁也别提了,这不是干得挺好的嘛,人也长得狗模狗样的,赶紧娶个媳妇发发你那s。

    孬子说,强哥,我都恨不得把我那玩意揪下来喂狗,这辈子我也不让它吃着腥儿。

    强子乐乐,这话说开了,都豁亮,没事了,以后装潢那边可得你费心。

    孬子觉得自己这几个月的太监一样的痿气,终于消了。强哥,我听你的,我一辈子都听你的。

      强子自己在办公室坐了很久,傻媳妇比一般人傻,但她也有自己的喜怒吧,或者,他一直没有给她进步的机会,没有耐心教她应对社会的种种?他是不是把她的生活安排得太简单了,还是应该找个人来陪陪她说说话?

      这几个月的闷气总算过去,强子想着妞白白嫩嫩的身子,虽然生了孩子,可妞的下身还是那么紧的包裹着他,身上光滑如锦缎,他不需要别的任何女人,这幅身材,够他享用一辈子了。

      天已近黑,打开办公室的门时,门外站着周玉菡,强子回身想把门锁了,周用手推开,竟自走进来。

      你有事?

      周打开灯,幽幽地看着强子,强哥,你真的不需要一个说话的人?

      你每天回家不觉得是生活在坟墓里吗?强哥,我不图你什么,我只觉得你太苦太苦了。

      强子说,这么晚,你咋来的?

      周明媚的眼眸中沾着泪水,没有男人会漠视女人为自己流泪。

      强子的心紧缩着,他没爱过妞,也没爱过别的女人,他只爱过一个英英,这个女人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不想去探知。   

      走,我送你回去。

      周不动,强哥,我只想陪你说说话。

      这么晚了说啥话,强子关灯,站在门口,走啊。

      周的身影一点点从黑暗中移出来,楼道里静静的昏暗的灯光下,映着强子坚毅的面容,这样的男人,这世上不多了。   

      一阵冷风吹过,周的身子轻轻缩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去看强子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一丝的对女人的柔情。

      周不懂,他是不是个男人?他有没有对女人的感情?还是跟那个傻媳妇过得久了,早忘了人间还有男欢女爱,人间至乐?

      周玉菡嘴角扯出一丝轻笑,冰山如果融化,那将是怎样的海洋?冰山看似冷硬,恰是因为它没有得到过丝毫的温暖啊,如果让它见了烈日,那它岂不比河水更容易流淌?

      快走,磨蹭啥呢,半夜了。

      强哥,我好冷。周抱紧自己的双肩,幽怨的眼神看向强子。

      强子心底叹口气,这女人是不是想他跟自己的傻媳妇一样傻?

      

      上车时,强子打开后门,周愣着,没理强子,自己打开前门坐在强子旁边,一路上不时向强子靠。

      强子说,玉菡,你今年多大了?

      周柔柔道,二十七。

      家是哪儿的?和张总一块的?

      嗯,张总是我大哥的同学。

      二十七不小了,不找对象?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