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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是同学,同学,现在又都在县城里住,有个照应吧,没啥事儿,没事儿。

    妞低下头,抠自己的手指,医生才发现妞的左手食指有个伤口,忙问,咋整的?

    切菜切了。

    医生给妞上药。

    医生知道强子和英英谈对象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但不知道英英在强子结婚后还找过强子,医生也知道英英的男人不中用的事,医生给全村人治病,长话短话都听得多,后来被打断了腿,啥也听不到了。他感觉出了强子看英英的眼神与看妞不同,那里面有火有光亮。

    医生帮妞把手绑好,说我去做饭。

    妞起来说,我做。

    医生说你手伤了做啥,等着吧,我简单做点儿。

    妞还是跟着医生走进厨房,说,大哥,我找虎皮去。

    不行,又说胡话。

    不,我要去;找虎皮。

    听话啊,凤凰城离这儿六百多里呢,你咋去?

    我,坐车,

    别瞎说了,等强子来了咱们商量,

    不,他不要虎皮。

    不是不要,是国家不让要,人家里也不给,虎皮是人家的亲生儿子,人家――-

    他们也不要,我要。

    咋不要,人家不是要回去了。

    不,他们不治眼睛,我要,治眼睛。

    医生洗着米,看着妞,眼睛酸酸的,说好了,咱做饭吃饭,等强子回来一块儿商量。

    不,他不要虎皮。

    他要的,是国家不让要,是――

    医生觉得和妞讲明白道理不容易,她想的很简单,她也不愿意去接受复杂的道理,认定自己的想法就对,是骨子里的倔强和任性固执,难怪强子打她了。医生叹口气,你不能走,想想强子回来多生气,上次的事儿忘了。

    妞眼中现出惊恐,看了医生一眼,又坚决地摇摇头,我带春燕,找虎皮,我们,回凤凰城。

    医生大叫,你说啥,疯了?净瞎说,快别瞎想了,强子回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啊,听大哥的。

    妞不语,低着头站着。

    医生发现妞并不是个容易被人说服的人,他不断劝妞,妞始终不说一句话。

    吃完饭,医生也不张落着去外面转了,悄悄把房门反锁上,不确定妞会不会开。盼着强子早些回来,忍了几忍没给强子打电话。

    走进英英家时,强子扑面而来的一股温馨舒适柔和的感觉,不论是茶几上的花瓶,还是墙上装饰品,还是电视上、沙发上精心挑选的沙罩,都让人感觉着家的美好和女人的可爱。

    英英说,我去洗个澡,你坐吧,看报纸。

    强子说,我去买点吃的吧,中午了都。

    不买,不饿,你饿不?英英转过身,看向强子,迎上了强子深沉的目光,苍白的脸上飞起一丝红晕,目光闪烁。

    我也不饿。

    强子无心的翻看报纸,一则消息说中国出现了第一批失业人员,一则消息说中东局势紧张有专家预测可能会成为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一则消息说中国计划生育政策和执行力度震惊全球,强子看看报头,是参考消息报。

    哗哗的水声隐约传来,强子打开电视,忽听到“嘭”一声响,传来英英的惊叫。

    强子忙跑过去,推开门。

    雾气里,英英倒在地上,正唉哟着努力站起来。

    喷头里洒着水丝,玉珠一样落在英英洁白的身子上,强子没有丝毫犹豫,俯身把英英抱起来,引来英英一声痛苦的呻吟。

    强子把英英抱出洗手间,抱向卧房,说咋了?

    有点头晕。

    洗澡伤元气,你昨天又没睡好。

    嗯,我有点低血糖。

    强子把英英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想放躺她,但英英不放手,紧紧搂着强子的脖子,密密贴在强子怀里,传来深浅不一的呼吸。

    强子用被子把英英裹紧,说,累了吧,睡会儿。

    英英的鼻音重,轻声说,不累,也不睡,这是梦吧。

    强子说你感冒了吧,家有药吗?我看看你哪儿摔破了没?

    英英身子放松,胳膊依然紧紧的搂着强子,强子轻轻抽开被子,英英雪白的身子赤l在他面前,随即又缩进强子怀里。

    强子的手抚上英英的腿,去翻动着她的身子,看她身上有没有伤。

    看向英英的腰部时,他突然想起了妞,妞的腰间有两个褐色的痣,老人们讲,人的胸前有红痣有福气,腰里有痣有财气,妞的左右腰眼里分别有一颗高粱米大的痣,有一次强子从后面进了妞的身子,看着妞的痣在眼前晃动,特别冲动。

    英英身上光洁,强子看到她左大腿上青了一片,说,家里有药吗?

    英英的头在他的怀里轻摇,哼着,不管,没事儿。又往强子的怀里缩。

    强子拉过被子把英英重新裹起来,说好好睡一觉吧。

    英英不吱声,一手悄悄伸进了强子的衣服,把他的上衣拉上去,抚上强子厚厚的胸膛,然后脸也钻进去,贴上他的温暖,似哼似叹一声,用嘴轻轻贴住r,慢慢张开嘴,咬下去。

    强子的心嘭嘭跳,手伸进被里,搂过英英的肩,小臂触着英英丰满的乃子。

    英英在一点点用力咬,再用力,强子起初感觉着疼,忍着,r疼吗?好象心更疼。

    英英没有松嘴,象要把这块r咬下来,强子突然用力挤抱着她的身子,听着英英压抑的尖声抽泣,浑身紧张的轻抖起来,猛地把英英推倒在床上,压上她的身体,去寻她的嘴,然后看着她嘴角的血迹,狠狠吻下去。

    有东西在升腾象烟象雾,有什么东西在窒息,不仅仅是呼吸,还有灵魂。

    强子满身是张紧的力道,隐忍的疯狂和无尽的疼爱,身下这个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爱。

    英英在强子吻上时,用力的挣扎嘶叫,强子,高强,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恨。拳头雨点般落在强子的后背和肩头,然后长长的叹声呻吟开去,强子――

    强子把她紧紧裹在自己身下,等着她平静,听着她嘶心裂肺的痛哭。

    英英终于转为轻泣,搂上强子的脖子,贴着强子的脸,在他耳边喘息。

    强子一条胳膊搂着她,一边脱去自己的衣服,

    强子的脸膛温热的,沾上英英。

    英英的泣声嘎然而止。

    强子说,你要吗?

    英英顿了呼吸,挺挺被强子压住的胸让强子感觉丰满的柔软。

    用回答吗?强子也没要她回答,这个身子,二十年前就应该是他的。

    强子把她的脸摆正,扶起面对着自己,鼻尖对鼻尖,英英闭着眼睛,睫毛上沾满泪珠,然后闪动,一大滴泪就沿眼角滚落。强子用手抹去,抹不完。

    强子低声说,英英,你看着我。

    英英眨着,睁开眼,那泪就无声的一串串下滑。

    英英。

    强子在那泪珠上吻,一颗接一颗。

    然后抬起头来说,英英你看着我。

    是,英英细细地答应,看着强子。

    眼神碎了强子的心,强子侧过头狠狠闭下眼睛,抱紧英英,冲进英英的身子。

    英英浑身抖了一下,紧紧闭上眼睛。

    强子说,你看着我。

    四目相对的目光。

    强子深深刺入英英的身子,说,不准闭眼睛。

    英英下身很紧,但强子并没有多少快感,没有和妞在一起舒服,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英英今天终于成了他的女人。

    英英如娇儿一样轻轻倦起双腿,侧过身。

    强子把她扶过来,再纳入自己身下,轻声问,冷不?

    英英摇头。脸上一层薄薄的汗珠一层粉晕。

    强子说,弄疼你了吗?

    英英再摇头,又一串泪滚下来。

    累不?英英点头。

    强子起身给她盖好被子,慢慢穿衣服,然后出去,回来拿来温毛巾,又掀开被子,英英绞紧双腿,终于还是放开,任强子给自己擦拭。

    英英左腿根部,几点暗色的伤痕,强子心猛的一紧,想起妞茹房上的牙痕,手上更温柔,说,喝水吗?

    强子一件件递给英英穿上衣服,英英扑在强子怀里,说你回来了,真好。

    强子搂着她,觉得天宽地阔。

    强子说,从今儿开始你是我的女人。

    英英摸着强子胸口的伤,我咬疼你了。

    强子说不疼,把她的脸捧到自己面前,看着她的眼睛,盯进她心里,听到没,从今儿开始你是我人。

    英英眼神飘向强子的嘴角,强子摇摇她,看着我的眼睛。

    啥?

    强子的眼光闪烁起来,声音轻轻的却不容置疑地说,除了你女婿不准别的男人碰你。

    英英的眼神依然慵懒散乱,又把眼光飘走,脸贴上强子的胸膛,说什么呢强子,没有别人,我早说过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强子动动手想让她再次面对自己,终没有,长呼口气,说好了,太晚了,你好好歇着,我回去了。

    英英没放手,呢喃着,今晚不走,行不?

    强子说大哥惦记,医生大哥,我得和大哥商量商量在老家盖房子的事儿。

    英英松手,好,那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我回去吃。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春天的晚风,丝丝透过半开的窗吹着强子的脑门儿,强子的心里是饱满的,有喜悦也有不快,他更想躺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睡一觉。

    到家时,医生正和妞说话,春燕跑来跑去折纸飞机。强子就觉得回自己家和在英英不是一种感觉,说不清,完全的不同,好象突然空气就重了,一堆烦心事儿都冒出来。

    两人看强子进来,都起身说,“吃饭没?”

    强子说没吃,不饿,你们吃了?

    妞说,没,大哥说等你。

    哦,那一块吃吧,以后我回来晚了就别等我了。

    饭桌上的空气很沉闷,妞飘忽不定的眼神清新着也空d着,一碗饭过后,放下筷子,回屋里,强子忽然发现,这么多年了,媳妇儿从没吃过第二碗饭,她到底吃没吃饱?

    医生见妞进了屋才说,强子,弟媳妇非要去找虎皮,我今儿看她了一下午,就怕哪天她真跑出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这笨腿也追不住她。

    强子停停筷子面无表情道,傻人一根筋儿,我呆会儿说她。

    医生看了强子一眼,不管咋说,我是想要不把虎皮接回来,先把别的事儿搁搁,带孩子去大医院看看治好眼睛,我琢磨着弟媳妇喜欢那孩子是一方面,她也是可怜孩子看不见啥。

    强子放下筷子说大哥,我这几天脑袋车轱辘似的,那天咱回乡瞧那气氛,我也没想到两口子生孩子的事国家这么瞎掺乎,今天看报纸,全世界都在说呢,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从中央到地方力度可大,当成头等大事儿抓了,就她现在肚子里这个咋办我还没辙。

    医生说谁能想得到呢,老百姓还不是得听当官儿的。这也真不叫事儿了,城里人行,要一个孩子,儿子闺女都行,人家老了吃老保啊,咱们农村人还不是得养儿防老,就生一个闺女,嫁走了,老了靠谁,唉。

    说着声音低下去,强子知道医生又想自己了,声音放亮了说,大哥,也别这么想,中国毕竟是农村人多吧,这也不是咱们一家一户的事,早晚国家会想法儿的,就眼前咱们咋整,虎皮这孩子,我也是天天想,你说大哥人家要回去了,咱们咋说要回来,人家给吗?

    医生说我想没问题,就说给那孩子治眼睛,他们还巴不得呢,至于以后咋办,再说吧,活人总不能让n憋死。

    强子笑笑,也是,有啥算啥,不过得过两天再说,我明天回去看看盖房子的事儿,还有得打听打听嫂子的事。

    医生说这不急在一时,房子也不用盖好的,我一个老头子了住啥好房子。

    强子说大哥可不是,给你盖房子也不是让你一个人过去,你就跟我们一起过,咱们是一家子,过一辈子,如果找到了嫂子,把嫂子的病治好了,你们愿意回家住就回家住几天,我也想回村住几天,闻闻炕土味,不过也就住几天,我们一家子跟你一起回去住。

    医生的笑瞬间没了影迹,你嫂子啊,都十几年了,估摸着她也没了,唉,死了倒干净了,活着也是糟罪。

    强子忙拦着医生的话,可别这么说,肯定能找着嫂子。

    呵呵,医生笑笑,我也值了,我那几年天天做梦都没梦到你们过这么好,我还有站起来的时候,强子啊,人活着也就这么几十年,眨眼就过去了,守着孩子老婆热炕头,有吃吃有穿穿,也就行了。

    大哥话里有话,强子听得出来,英英的出现在预料中也在预料外。

    强子收拾碗,妞从屋里走出来接过强子手里的碗收拾桌子。强子扶着医生进客厅,去泡茶。

    大哥这是我临来时张总给我的,从南方带过来的西湖龙井,尝尝。

    呵呵,这么高级的茶呀,咱们哪儿喝得出味来。

    凭啥他们享受高级的咱们就不能,以后咱就要高级的,啥都要高级的。

    医生乐说兄弟,有些东西吧高级了咱还享受不了,就说这茶吧南方人喜欢清茶绿茶北方人喜欢红茶浓茶,我就喝两块钱一包的茉莉花茶,过瘾,呵呵。

    强子也乐,说大哥你还啥都懂。

    懂啥呀,年轻那会走东家串西家的听的多。

    呵呵,我喜欢喝茶,可啥也不懂,这辈子可白活了以后咱得活得精心些。

    医生扫了一眼妞的身影,说强子,这虽是回县城了,可就感觉象到家了一样,咱村西头儿的吴大手你还记得不?

    记得记得,强子把杯子递给医生,自己端了一杯坐下。

    小时候就羡慕人家了,老听人说吴大手他妈泥菩萨一样,生了七个儿子,那时候家家的孩子饿得嗷嗷叫,就人家七个小子跟浇了粪的大葱似的,长得那壮实。

    是啊,六零年他们一家也没挨饿。

    强子想着村里的事,兴奋起来,说我听爸说他们家的米缸是个宝,有吃不完的米。

    医生说这话说来就长了。

    强子期待着,说大哥你讲讲。

    吴大手妈是姐妹两个,他姥爷姥姥三辈子穷得对不起耗子,他姥二十出嫁,三十也没生,他姥爷就出家当和尚去了,有一年和尚庙里去了个道士,找着他姥爷了说你不是和尚命,命里有两个贵子,他姥爷不信,道士说,我一个道士跑你这庙里来就跟你说这事。他姥爷想想也是,有家不回,当啥和尚,庙里也添不饱肚子就回家了,回来后不到一年,生了一对双胞胎,两闺女,可就是脑袋不好使,他姥爷这悔呀,生两丫头片子不说,还是两傻丫头片子。

    强子押一口茶,静静听着。医生也抿口茶,接着讲。

    两闺女长大了,没人娶,吴大手他姥爷家几辈子没翻过身来,就将就着娶了老二。就没想到,自从这媳妇到家,他们家米缸里的米就没断过,缸底就半升米,总吃总有。这别说了,吴大手他大姨,被一个外村小地主家的半瘫儿子娶走了,结果从进了人家门,半瘫子不瘫了,又精明又能干,她大姨成年累月的不开口,开口就说,爸,咱们种高粱,那年高粱肯定收,她说爸,咱们明天开当铺,结果他们家就发大了,后来听说去东北长春成大资本家了。

    强子一口气喝完自己的茶,医生住了嘴也喝,强子再给添满。笑着说大哥,我小时候就觉得神了,可你说能信吗?

    医生立马说,不信。不过我信人的福寿是一定的,一家子娶个啥样的媳妇就带来啥运气,强子你这些年发达了,别看弟妹头脑不灵光,是她给你带福气了。

    强子沉默着,叹口气,说大哥,我知道,你想说啥我都知道,搂搂医生瘦瘦的肩膀,你信不着兄弟?

    信得着。医生又立马说。

    两人又说起村里的姑子坟,黄土岗,王大鼻子家的老宅,越说越兴奋,恨不得立刻再回村去看看记忆里熟悉的那些还在不在。

    强子给医生带好门出来,关了厅里的灯,来到自己的卧房。

    妞已经睡了,但她脸色并不红润,睡得也不安稳,眉促着,一手握着春燕的小手,不时的轻轻抽动一次。

    强子脱掉自己的外衣,觉得这夜真的很静,坐到床边时就想,这些年,他每天晚上都这样进屋,然后关灯睡觉,有需要时就把妞搂进自己被窝,他说过什么话吗?说过自己的生意朋友,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的头疼脑热吗?

    不记得。

    强子脱光自己转身去关灯,发现妞亮亮的眼睛正悄悄看着他。

    强子没理,伸手关了灯,钻进自己的被窝。

    妞从被窝钻出来,开了灯,去掀强子的被。

    你干啥。

    看看。

    看啥?

    妞已固执的拉开了强子的被,眼光落在强子的胸口,强子顺着看下去,两排明显的牙痕,上面五个下面五个,中间的上下四个牙痕最清晰,已经露出来红r珠,周边沾着几丝血迹。

    强子有点疼。

    妞光着从被窝里爬出来,蹬上裤子披上衣服出去。

    不多时拿来药,给强子抹。

    强子把妞的手挡开,沉声道,不用。

    流血了。

    不用,你睡你的,强子翻个身背对着妞。

    妞呆呆坐着不动,很久才轻轻地说,她咬你。

    强子心一紧。

    她为啥咬你。

    妞抚住强子的肩膀,坚持地用力把他扳过来,又去给他抹药。

    强子不耐地推开妞的手,低喝,不用你管,关灯睡觉。

    妞再呆住,她都咬出血了。

    强子不说话。

    妞说她更坏,最坏。

    一会儿才下床把药收拾好,关了灯,钻进被窝。

    强子长呼几口气,心里咋这么别扭。

    妞翻身,左翻右翻,终于轻轻掀开强子的被子从后面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