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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天不是乐子结婚嘛,中午他们还不喝酒,再开车几个小时,最早也得八点到家。妞还是坐不住,医生不让她下楼,她一趟一趟的往阳台跑,医生说了几遍也随她去了。

    晚上近七点的时候,天已黑了,妞跑得更勤,医生说坐下歇会儿,都跑一天了。

    妞说大哥,咱们去接他。

    在楼上等吧,一会儿就到了。

    他要去看英英尼?

    不会。

    会。他说去看英英了。

    医生没说话,心想要看昨天就看了,拄着拐杖起来,也到阳台上望望,说外面这么黑能看见啥,快回去坐着,做饭去吧,大米粥,多放水,他喝酒了,回来喝些米汤舒服。

    嗯,妞答应着,往楼下张望一眼才去。

    饭做好,快八点了,妞又开始在厅里转,大哥,强子肯定去找英英。

    医生深深体会着啥叫属猪的一个心眼儿。

    妞开始穿衣服换鞋。

    医生说你干啥去?

    我等强子。

    你在哪儿等强子啊,在家不一样?

    不一样,我要去街上等。

    真气死人了,强子临走咋说的,你不怕他回来生气?

    妞狠狠系着鞋带,不怕。

    医生拄着拐杖走过来,不能去,天这么黑。

    不怕。

    不行,在家呆着。

    不。

    你想急死我啊。

    他肯定去找英英。

    不会,我告诉你多少遍了。

    会。肯定会。

    医生抬着看看天花板,没辙。

    那你去哪儿等?

    街上。

    你知道哪条街?

    就从凤凰城来的街,转弯那儿。

    离咱家多远?

    不知道。

    你先别走,坐沙发里等着,我去给强子打电话,说不定一会儿就到了。

    妞想想,直直走到沙发前,嘭地坐下去,看着医生。

    医生拿电话给强子打手机。

    关机。但医生对着电话大声说,哦,马上到啊,好好,我们在家等。

    妞看着时钟闷闷地说,问他几分钟到?

    医生大声问,几分钟啊?哦,半个钟头啊,好好好,挂了挂了。

    医生说半钟头就到了,别急了,等会儿吧。

    妞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里,医生打开电视,说一会就演西游记了。

    妞不看电视,看时钟。

    半个钟头过去,妞再也坐不住了,医生咋劝也不行,只好说我和你去。妞说不,你走路费劲。

    医生说你知道我费劲还非得去?

    我一人去。

    医生只好把春燕搂过来,说燕子乖,大伯和妈出去接你爸,你自己在家看西游记,行不。

    春燕点头。

    伯伯给你凉好水,渴了喝,别自己拿暖壶,知道不?

    春燕点头。我啥也不动,就看电视。

    燕子真乖,医生不放心的四下看看,叹口气,燕子比你妈乖多了。披上件衣服,拄着拐杖和春燕出了门。

    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灯光不算太暗,街两边的房里偶尔有闪烁的亮光透出,是没关门的店铺。

    妞拉着医生往前走,医生说你记得路?

    记得。

    远不?

    医生向后看看,默记着回家的路。

    不远,过这条街再走,就到。

    医生相信妞记路的能耐。

    妞说,就这条街,前边,那儿,看到的嫂子。

    医生向前方看看,哪儿?

    妞指着,就那儿,电线杆子,那儿。

    医生远远望去,一根白色的电线杆子,旁边是个门店,亮着灯,不知道是卖啥的。

    医生有点急,妞扶着医生,大哥慢点儿。

    来到门店前,原来是个卖狗r的小店。

    门外就飘股带土腥气的香气,医生和妞四外看看,有过路的人,没有流浪人的身影。

    医生说是从前边拐吗?

    妞点头,嗯,就前边,再走就到,去凤凰城的道。

    妞和医生东看西看,刚转过街,就见前边路边停着一辆卡车。车边有三个人扭在一起,昏暗的灯光下,好象两人在拉一个人,妞搀着医生慢慢往前走,突然妞大叫一声,嫂子。

    医生愣着停下拐,妞已放开医生往前奔,医生也开始急急的拄着拐用力敲着街道,嗒嗒嗒嗒。

    越来越近,两人已把那人拧住,往车上拽,妞大叫,嫂子嫂子。

    医生也看见,卡车的车斗里,已经瑟缩着三个破衣烂衫的人,两个身穿制服的人在车轮旁边揪着一个更蓬头散发的人往车斗里拉,妞眼看快跑到跟前了,见疯人突然低头咬了穿制服的人胳膊,那人唉哟一声放了手,大骂,妈的还咬人,狠狠一脚踢去。

    疯人跌在地上,被人连续踢了几脚,狼嚎似的叫了几声,还是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向前跑去。

    后面两个穿制服的人不住声的骂着向前追。

    医生跟在后面,突然旷野里受伤的孤狼一样苍凉的吼起来,万青--万青――,万青啊―――

    万青,是医生媳妇,十几年了,医生没叫过这个名字。

    疯跑的人脚步慢下来,回头向后看,见穿制服的人追过来,又踉跄着往前跑。

    妞加快脚步,抓住了一个穿制服的人,揪着那人的衣服喘气,别追别追了。

    穿制服的人带着妞继续跑,见妞拽着他不放手,大喊,你拉我看什么?看前面另一个穿制服的人已经快抓到疯人了。

    别追别追,嫂子。妞拉住他不放,两人都停下来拉扯着,穿制服的人急了,大叫,你放手啊。用力扯开扭,妞被甩了个趔斜险些摔倒,医生拄着拐杖急急走过来揪住那人,你干啥,她是女人。

    穿制服的人回身来看了医生一眼又看看前边同事抓着了疯子,不想那疯子又低头咬了同事一下,挣脱跑掉。

    穿制服的人急了,大骂,一群疯子!扯医生的手想去追,医生不放手,别追了别追了,那是我媳妇。

    穿制服的人更恼,你媳妇?都在城里晃几年了,赶出县城多少回了还往回跑,又疯又泼动不动就咬人,属狗的?

    医生喘着气,看着妞弯下腰,咋了?肚子疼?

    没事,快,大哥,嫂子。妞向前指,医生看时,两条人影在远处更迷暗的灯光下几乎辨不清了。

    医生忙放开穿制服的人,拄着拐杖往前奔,穿制服的人几步赶过医生,医生忙着伸手拉住他,颠着拐杖在地上不住挪动,别追了,你们追她害怕,跑丢了,就找不找了。

    穿制服的人恼怒地用力推开医生,你老抓我干什么?

    医生被摔在地上,情急之下,伸出右拐去打穿制服人的腿,那人扑倒在地,很快从地上爬起来,回过身给了医生几拳,妞赶紧跑过来拉医生,大哥大哥。

    医生用手抹脸,一股热热的东西沿鼻子流下来,妞大叫,大哥,血,啊,血啊。无力的坐在地上。

    强子从副座上醒来,向外看看,问开车的王飚,到哪儿了?

    强哥,进县城了。

    哦,强子伸伸腰,把车停道边上,你和孬子回楼吧,认得路吗?

    认得。

    嗯,我来开还有点事儿。

    飚子把车打到路边停下,后面孬子的车也跟着停下。

    强子掏出手机,喝酒时嫌闹,关机了,这会儿打开看看,八点半,说那房里被褥啥都有吧。飚子说有上次都买了,明天买点米面啥的就能做饭了,强哥你也喝了不少,开车小心点。

    嗯。飚子打开车门下车,强子从副座上挪到驾驶位子。孬子那边已把车窗摇开问咋了?

    飚子说没事,向孬子的车走过来。

    第四部  第五十七章 嫂子

    由远而近几声零乱的脚步,不时夹着沉闷的哼哧声,几条人影逐渐清晰,不久到了车子前边,闪进车灯的光圈。

    跑在最前面是一个满头乱发破衣烂衫穿一只鞋的人,光着的脚和踏拉的破鞋子一个颜色。

    紧跟着后面一个穿制服的人,追到强子车跟前时,一拳从后面打去,前面脏乎乎的人狠狠摔在地上,只拱了两下,那穿制服的人过来一脚接一脚的狠狠踢去,喘着粗气大声叫骂,往哪儿跑,哪次都你捣乱,踢死你踢死你。

    倒地的人一次次拱起p股想站起身,都被穿制服的人狠狠踹趴,最后侧着身子象刺猬一样慢慢把腿倦起来抱着头,每被踹一脚都嗷一声,声音越来越弱。

    强子推开车门走出来,拉过穿制服的人,你干啥?快把他踢死了。

    那人还呼呼喘气呢,死了好,妈的,就她凶,我们都忙活一个多小时了,疯狗一样还咬人,说着又狠狠一脚,倦缩的人微弱的哼了一声。

    后面又小跑来一个穿制服的人。

    抓着了?

    在这呢,他妈的,没把你咬咋地吧,咬得我生疼。

    两人都掀起衣袖看自己的胳膊。

    强子看看两人,转身去开车门。

    隐约传来嘶哑的呼叫,万千万千。

    这声音熟,强子第一反应。

    手停在门把上,向远处看看。

    后来的穿制服的人回头看看,嘴里咕哝着,妈的今儿邪门了,一个瘸子愣说这疯子是他媳妇儿,一个大肚子傻了巴几的女人还叫她嫂子,妈的,都咬出血了,恶心死了,用打血清儿不?

    强子酒意全醒了,飚子和孬子已走过来,强子急急地说,快去前边看看。自己忙走到倒地上抽搐的疯人旁边,毫不犹豫的蹲下,把那人抱在怀里,去抚开她掩住脸的沾满草沫比男人的胡子还干硬的乱发,一张黑乎乎的脸上,血已沿着鼻孔流得满嘴都是,还在往下滴,额头上大片的擦伤,也丝丝往下流着血迹,这是,嫂子?医生家嫂子?

    强子不敢确认,疯人微闭着眼睛,根本分不清男女,周身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两个穿制服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半天才问,是你什么人?

    强子没理,脱下自己的外衣慢慢擦疯人脸上的血。

    万青,万青啊。

    声音更近了,飚子已经扶着医生赶过来,到近前,医生撒下拐杖扑倒在地上,万青,万青,哆嗦着手去捧疯子的脸,万青,是你不,是你不万青。

    强子看着医生,医生也满脸的血。鼻孔里还在缓缓下流,但医生根本没管,他把疯子的头侧摆,去看她的左耳,强子也看到了,这疯子的左耳没有耳垂,只有一个小r珠。

    万青――医生嘶心裂肺的长嚎一声,抱着疯子的身子号啕大哭,鼻孔里的血汩汨而出。

    强子呆着,大哥咋也满脸血,这真是医生家嫂子?嫂子那爽爽朗朗的笑呢?那风风火火的身影呢?那马马虎虎大大咧咧的言语呢?

    一个穿制服的人冲强子没好气地说,是你们家人看好了,别放外面乱跑,影响省里检cha。

    飚子正弯腰扶起医生,医生不住声的叫,万青,你醒醒,醒醒啊万青。

    疯人无意识地痛苦地嘿哟着,努力睁着眼睛,浑身不断抽搐,鼻孔和嘴里不断呛出血来。

    两个穿制服的人转身想走,强子突然把嫂子塞到医生怀里,窜起来揪住一个穿制服的雨点般的拳头猛锤,另一个穿制服的过来拉强子,飚子扑上去一顿暴揍,两人很快被打倒在地,强子破口大骂,你们是人吗?你们还给干事儿还是给干事?比土匪还他妈的凶,残废人你们也打,疯子傻子你们也欺负?

    正说着,远处孬子抱着妞走进了,大声叫,强哥,快,看看嫂子咋了?

    医生抬起头来,强子,快去看弟妹,她――。

    强子箭一样s出去。孬子把妞递到强子怀里,妞的脸色在灯光下非常难看,看到强子哇一声大哭起来,大哥,嫂子,他们打,大哥,嫂子。紧紧搂着强子的脖子贴着强子的脸大哭。

    强子说别哭了,看看,大哥嫂子都在这儿呢,你哪不舒坦?肚子疼不?

    妞没吱声,看到地上的抱在一起的人,挣扎着从强子怀里下来,跪趴到疯人身边紧紧搂住,又哭又笑,嫂子,嫂子,真找着你了,着找你了,嫂子,嫂子,哇,这么多血,强子强子,快来快来。

    飚子说强哥,快把大哥大嫂和嫂子都送医院吧,c他们妈的。

    强子说不出的悲愤,看着地上三个抱成一团的人,一个双腿拐的大哥,一个疯的现在只剩半条命的大嫂,两人满脸的血,一个自己的傻媳妇儿,脸色死人一样。

    妞哆索着不断用袖子给疯人擦血,说话声音都变了,强子,血啊,咋整强子,强子?

    强子过来拉起妞,弯腰去抱医生家嫂子,冲飚子说快把大哥抱上车咱们去医院。

    两个穿制服的人从地上爬起来也抹着脸上的血,气呼呼地叫,你们等着,等着,造反啊,敢打国家工作人员。

    妞看着他们,走过去,伸腿用力踢了一个人一脚,使劲叫,臭狗腿儿,打人。又去踢另一个人,臭狗腿儿。

    孬子过来拉住,嫂子,自己身子要紧。

    那辆卡车开过来,停下,司机下来问怎么了?

    两个穿制服的人气哄哄地乱叫,快去公安局报警,有人袭击我们,让公安局多派人来,反了?快去给局长打电话。司机上车忽的把车开走了。

    一个穿制服的人挡在强子车前,撸胳膊挽袖子地叫嚣,打完人想走没门儿。

    强子把医生家嫂子放进车里,飚子也把医生从另一个车门抱进去,强子冲孬子说,把你嫂子带车上去,你们开车去医院,往前走左转四层楼县医院,我在这儿等公安的。

    飚子开车走,到医院和孬子两个忙得浑身大汗,医生和妞都不让医生护士管,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疯人身上,医生们带着口罩不愿意近疯子的身,飚子红了眼,揪住一个医生的衣领骂,赶紧给看病,别他妈的找不自在。

    护士说这怎么看哪,先给她洗洗吧。

    医生鼻子已经不流血了,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媳妇。

    疯人已睁开了混浊的眼睛,木然地看着医生,嘴唇哆嗦着,医生轻轻叫,万青,万青,

    妞一只手抓着她干枯的黑得煤炭似的手,一手覆盖在这手上轻轻抚摸着,嫂子,嫂子大哥,看看,你醒了,嫂子嫂子,看看大哥,大哥在。

    疯人的眼神终于慢慢转动,哼哼着不说话。

    飚子问护士你们这有洗澡房吗?

    护士说有有有,后边呢。

    飚子说带我们去。抱起疯人,说大哥,你别计较,你和嫂子在这儿等,我和孬子给嫂子洗个澡去。

    医生眼泪哗的流下来,我计较啥呀,你们都是好人。

    妞叫,我去,我给嫂子洗,孬子看看妞,嫂子还是在这儿等吧。

    不,我去,你们男人,我女人,我给嫂子洗澡。

    飚子说你一个人不行的。

    行。

    医生说,我去吧,我扶着她。飚子放下你嫂子,看她能不能站。

    飚子把医生家嫂子放地下,医生过来扶住,万青,你能站不,万青。

    万青身体颤抖着慢慢直腰,愣愣地看着医生,眼珠终于转动,冲大家傻傻的有点献媚的扯了扯嘴角。

    孬子问护士附近有没有卖香皂毛巾衣服啥的,护士说医院住院部小卖点啥都有,有秋衣秋裤,没外衣。

    飚子长呼口气,看医生拄着拐杖,妞扶着疯子慢慢往门外走,站一边的护士想离去,飚子说忙说护士同志,你帮个忙,你看这仨人,一个大肚子一个腿脚有毛病一个疯子,您帮忙进去照看一下好不好?我给你们领导写表扬信。

    护士犹豫着,飚子说谢谢谢谢白衣天使。

    护士终于跟了出去,飚子掏出手机给强子打电话,半天没人接。再打还没人接。赶紧去找孬子,说你买好东西给他们送过去,看着嫂子,千万别有啥闪失,我是说强哥家嫂子。

    孬子说你放心吧,我看那几个人忒不是东西,要不打电话叫几个哥们来。

    飚子说这边你照顾好,随手从兜里掏钱数了一沓递给孬子,安排他们三人全住院,记着啊,三个全挂号住院。

    孬子我知道。

    飚子急急跑出来开车。

    再回到街上时,整条街都冷冷清清的,强子的车卡车都不在,一个人影没有。飚子再打强子的手机还是没人接。

    好不容易拦住一个骑车的行人,问公安局在哪儿,然后边开车往公安跑边打电话给乐子,说你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带上保柱,叫几十个兄弟,快来。那边女人的尖声,干啥呀今儿是咱们的d房,这大半夜的。乐子小声说,飚哥说有事,去强哥老家呢。那边儿更尖声,啥大不了的事,明天再说。

    飚子狠狠拍了下方向盘,冲电话大吼,乐子你他妈的少跟你那s娘们废话,紧着来。啪地关了手机。

    公安局的大铁门已上了锁,飚子狠狠用脚踢门,一个警卫出来问不耐烦的问,干什么干什么?

    我来报警的。

    警卫更不耐地问,大半夜报什么警?

    死人了公安局不管?

    警卫从p股后头摸出钥匙来。

    第四部  第五十八章 强制

    这时强子戴着手拷被关在审讯室里,两个穿制服的人给同样穿制服的警察递烟诉说事情的始末,当然,只有强子一伙打了他们,他们没做任何违反治安条例的事,正在加班加点的正常执行公务,还不是一般的公务,可是县委书记县长们当前最重视的公务,为了能在全省里给全县赢得最高荣誉的公务。

    理所当然,警察同志严肃的指指墙上腥红的大字冲强子吼,认得不?

    强子头也没抬。

    认识字不?!警察同志啪的一拍桌子。

    强子依然动也没动。

    一个警察同志哇哇大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待!

    两个穿制服的人指着强子高叫,这是法制社会,打人犯法,打国家工作人员就是犯罪。然后看看警察,小声问,对吧同志。

    外面走进来另一个警察,谁叫张有方?

    一个穿制服的人说是我。

    你们局长让你接电话呢。

    飚子寻着灯光推门进来。看强子在铁笼子里,头发根都竖起来了,急急地呼喊,强哥。

    强子看着飚子,他们咋样?

    飚子抓着铁笼子嘶声叫,妈的强哥,我就不信没王法了,他们没咋地你吧。

    强子说你别着急,我没事,大哥嫂子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