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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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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瑛笑容僵在脸上,而后摇了摇头,接着又叹了口气,转过身慢吞吞的踱回府内,闪身躲到大门后,待马车走的足够远后,便又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眼睛看向对面的谢府,大踏步的走过去。

    结果吃了个闭门羹,谢府守门奴仆向她讨要名帖,柳瑛自然拿不出,对方坚守规矩不肯妥协,僵持不下间谢府大总管采莲刚好走出门来,见那几个奴仆点头哈腰的样子,柳瑛便知此人许是能说上话,连忙上前拱手道:“在下柳瑛,是谢三小姐的朋友,今日得了空,特意前来探望她,不知姑姑能否代为通传一下?”

    “原来是对面苏府的柳小姐,幸会幸会。不过,三小姐怕是见不上了哪。”采莲一听便来气,但她性子圆滑,一番话说的婉转,却句句让柳瑛汗颜:“大年初二一早,你家苏公子便找上门来,跟家主在书房里相谈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结果苏公子前脚出了府门,后脚里三小姐就被关去了祠堂,到现在都没给放出来。老祖宗心疼孙女闹绝食,主夫大人差点上吊,几位小姐也是轮番上阵替她求情……拜苏公子所赐,宰相府里人仰马翻的可谓乱成了一锅粥。老奴可帮不上柳小姐的忙,小姐还是请回吧,不然回头苏公子再找来,指不定三小姐又会受什么处罚呢。”

    “这……”柳瑛擦汗,那日为求脱身只得将罪名都推到谢芳尘身上,苏昕络当时倒没说什么,没想到背地里却找上人家母亲告了一状。那谢丞相为人刚正不阿,对子女想必也是极严格,喜庆热闹的大正月里,竟然将谢芳尘关去祠堂,不管她接近自己目的如何,如今总是自己害她沦落至此,实在有些汗颜。

    见采莲跟几位奴仆皆是面色不愉,她便也不好久留,只能等谢芳尘解禁后再向她赔不是,便悻悻告辞,并让采莲代她问三小姐好,采莲面上点头应了,能不能传到对方耳朵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回到东厢暖阁,柳瑛窝在软塌上发呆。前世的时候混吃等死不工作便是她的梦想,可有一天它当真实现的时候,才发现这样的生活实在有够无聊。或许梦想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它表达了人类的憧憬却又永远无法实现吧。

    炭火烧的很旺,屋子里倒是暖意十足,她倒背着手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反复琢磨着该怎样打发时间。

    描红绣花?那是夫道人家才做的事情,再者她也完全不会……

    吟诗作画?唐诗宋词倒是记得几首,可打小就没拿过毛笔,况且简繁体相差也极远……

    抚琴下棋?琴是不会,棋的话只会五子棋,而且还不精,还是不要丢人的好……

    ……

    柳瑛叹了口气,这么仔细的一总结,脑袋里便又回忆起很多事情来。大学毕业那会,恰逢国际大形势不好,社会上对国际贸易专业人才需求量与往年相比大大减少,可那会到底年轻气盛,不愿躲在父母羽翼底下,凭着一身闯劲,前前后后参加了几百场招聘会,总算在某个大型跨国集团国际业务部谋得一个小助理的职位,同时进公司的还有其他几位应届生,职位也多半是助理或者文员,并无多大区别。

    只是她运气不好,顶头上司是个四十多岁却仍旧单身的中年女人,严于律己也律人,每天都在被批评中度过,为了做出让她满意的企划书,甚至常常加班到凌晨,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然后继续挨批……而反观其他一同进公司的同事,上司和蔼客户好相与,个个混的如鱼得水……

    回学校拿毕业证的时候,她跑到教导员办公室哭诉自己的凄惨遭遇,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带上老花镜,笑眯眯的听她絮叨完一切,然后拍拍她的肩膀,真诚的说道:“社会新鲜人,首先态度要端正,遇到问题不能总是去抱怨别人如何如何,更应该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倘若自己身上没问题,别人又如何能为难到你呢?”扶了扶眼镜,又摇头叹息:“现在的大学生,生在红旗下,长在安乐窝,习惯了将自己摆在一定高度,这种优越感很容易造就出浮夸虚华的性子,最终成为阻碍个人前进的巨大绊脚石。”

    那次谈话以后,她顿时茅塞顿开,彻底放下s大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忘却显赫的家庭背景,夹起尾巴老老实实的做人,踏踏实实的做事,遇到问题先自我否定与反思,久而久之,上司挑毛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三年后,那老女人出任大中华区执行总裁,前往魔都总部任职,没多久柳瑛也被调往魔都,职位依旧是她的助理,只是此助理已非彼助理,领的是经理级的薪水,接触的是顶级公司的上层人员,可谓前途不可估量……

    虽然因为心脏病的原因,她最后也没能成龙成凤,但多年下来的处事方式已是无法改变,穿过来那会她在了解清楚身份与周遭环境后,进行了一次深刻的总结与自我否定,结论就是苏昕络不待见自己实在理所当然,因为她不够好,而在既定条件下她又不能再有所提高,所以她才会一直隐忍的待在府里,默默的承受他的虐待。

    其实退一步想便也海阔天空,从前自己就是太要强,明知身体不行却偏偏不肯认命,结果……人再强大,终究是比不过天去的,折腾来折腾去,倒不如现在这般无忧无虑过些日子,虽然混的有些不成样子,但好歹她从前也风光过不是?她望着门廊下随风飘荡的大红灯笼,叹了口气,转身的瞬间倒是想起件能打发时间的事儿来。

    去跟顾姨拿了些过年时扎灯笼缨络用的粗丝线,按照记忆中的样子,编起中国结来。

    大学的时候,宿舍里有个姐妹手艺极巧,织毛衣,打手套,编围巾,绣十字,样样精通,大三那年满世界流行起大红的中国结,她便从网上搜罗来图纸,研究了一个通宵,第二天将一个近乎完美的作品呈现在舍友面前,说是准备送给男朋友当新年礼物。

    柳瑛虽然没有男朋友,却也对这中国结起了兴致,缠着那个姐妹教,无奈她打小就对女红这种细功夫活领悟力差,学了一星期,编了拆,拆了再编,把姐妹的暴走数次才算整出个能见人的样子,倒是留了个深刻记忆,现在编来得心应手。

    绛色花瓣,黄色花x,下面垂着长长的缨络,她拿在手里左右端详越看越爱不释手,倒也不枉费她忙碌了一上午的时间,只是该挂在哪里呢……眼角瞄到那柄挂在墙上的宝剑,转了转眼珠,便快步走过去,伸手将其从墙上摘了下来,然后把中国结系到剑柄上,握住剑身轻轻晃动一下,五瓣梅花也跟着飘动起来,恍如漫天梅雨在纷飞,她得意的抿了抿嘴唇。

    晌午过后没多久便飘起雪来,雪花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一个时辰过完,地上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天空y霾暗沉,树梢纹丝不动,虽是站在门口,却感觉不到几丝凉意。魔都很少下雪,每年冬天她都会特别怀念北方家乡那铺天盖地的大雪,感叹当年那些堆雪人打雪杖以及挖坑藏雪的经历,却没料到来了古代竟能如愿。

    去厨房悄悄搬了几个坛子,又顺走张铁锨,大氅也没披就兴冲冲的奔去梅园,将梅枝上的雪连同花瓣一起收拢进瓷坛里,想着埋入深土里,等到夏日炎炎时再将其挖出来泡茶喝,清凉中泛着淡淡的梅香,必是别有一番风味。

    三个坛子装满,她便拖着铁锨往梅林深处钻去,在西南墙角选了株容易辨认的白梅,扬起铁锨便要挖坑,眼前却突然闪出个蓝色身影,她惊的连忙收手,对方显然也是受惊不小,竹篮从手中掉落,散了一地的花瓣。

    沈子祺捂着胸口直喘气,雪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待看清面前之人的脸孔后,惊的竹篮也顾不上捡,拔腿就往外跑,柳瑛丢下铁锨一把揪住他手臂,疑惑道:“表弟,表嫂样子很骇人?”

    “没,没……”他说话有些结巴,低垂着眼睛不敢抬头,手臂一下下轻轻的挣扎着,仿佛给人挠痒痒的猫爪,柳瑛泄气的笑了笑,想来也是问不出什么,便松开了他,说道:“我又不是鬼,没必要害怕。”

    “我,我,我没害怕……”沈子祺无力的辩解,身子几不可见的抖着,柳瑛好笑的瞧他一眼,将竹篮捡起来塞到他手上,他福了福身,便逃也似的朝外奔去,仿佛身后有只猛虎在追赶般。

    第12章

    谢芳尘手摇折扇仪态翩然的往梅园走去,刚转过月亮门,就有一团蓝影飞快的撞入自己怀里,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揽,触感温暖柔软,好奇的垂眼看过去,才发现臂弯里窝着个清秀绝伦的俏佳人,大大的眼睛,莹白的皮肤,娇小玲珑的身板,含羞带怯的神情,倒是比莲月还像……手上一用劲,搂的又紧了几分,嘴巴凑到他耳边,暧昧的调笑道:“投怀送抱?”

    沈子祺哪里见过这等情形,惊的浑身一颤,脸上顿时升腾起绚烂如晚霞般的红晕,这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他伸手去推那只横在腰上的胳膊,谁知对方不退反搂的更紧,他急的直跺脚,眼睛里泪花打转,带着哭腔道:“对,对不起,方才走的急,惊扰了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请,请小姐先放开奴家。”

    “哦?”谢芳尘收起折扇,拿指尖轻轻挑起他下巴,挑眉道:“当真是走的急,而不是自荐枕席?”拇指按到他水嫩的唇上,轻轻蹂躏着。

    沈子祺脑中“轰隆”一声巨响,双腿发软站立不稳,手中竹篮再次跌落,北风乍起,花瓣被吹的四处飘散,谢芳尘抬手从他发髻上取下一瓣红梅,放到鼻翼下嗅了嗅,脸再次贴到他耳边,若有深意的呢喃道:“真香……”末了,还恶意的深出舌尖在他耳垂上舔了一舔。

    一股麻痒顺着耳垂传到脊椎,他身子僵了僵,双手攀到谢芳尘胳膊上死命的推搡,无奈那胳膊坚如石柱,纵是用劲全身力气都无法移动丝毫,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大颗大颗的滴落到雪地上,哽咽的神情犹如秋风催百花,谢芳尘的心尖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哭了?”谢芳尘替他擦了擦眼泪,将手帕塞到他手心里,又凑到他脸前,轻声诱哄道:“乖,把名字告诉本小姐,然后便放了你。”

    沈子祺闻言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不行!爹爹说了,男儿家万不可随意将名姓告知陌生女子。否则,否则……会打断我的腿。”

    谢芳尘闻言失笑,暗想若是母亲知道她随意询问陌生男子的名姓,怕是也要打断自己的腿……抚额凝思了下,脸上又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神情,歪着头左右察看一番,诧异道:“顾管家说柳瑛在梅园,怎地没见到人影?”

    沈子祺指着梅林深处,脱口回答道:“表嫂正在西南墙角边挖坑呢。”

    表嫂……原来是柳瑛,不,应该是苏昕络的表弟,或者说是江浙总督沈思蕊的儿子……她抿了抿嘴角,连忙松开手臂,一本正经的对他作揖道:“原来是沈公子,方才错将公子当作苏府仆侍,冒犯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沈子祺哪里听的进去话,一得自由拔脚便跑,谢芳尘直起身子时他已经在三丈外,还边跑边警惕的回头察看,谢芳尘“哗”的一声展开折扇,仰头哈哈大笑几声,便扭头拐进了梅园,一眼便瞧见膀子上扛着铁锨嘴里哼着歌小碎步走来的柳瑛。

    “谢芳尘?”柳瑛惊呼,神情扭曲的跟见到鬼一般,将铁锨往地上一丢,快走几步冲到谢芳尘面前,讶然道:“你怎会在我府上?谢丞相肯放你出来了?”

    “放与不放又有何关系?本小姐若是想出来,又有谁能拦得住?”谢芳尘无所谓的笑笑,轻摇了几下折扇,又扭头看向柳瑛,嬉笑道:“听说找我有事?走,咱们去千月阁边喝边聊,几日不见,倒还真有些想念你了。”

    柳瑛几乎要为谢芳尘的胆色欢呼,这牢还没坐完呢就开始想着犯事了,同流合污这种事不是自己能玩的起的,于是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y森冰冷的祠堂还没待够?”

    “吆,怕你家苏昕络再次找上门?小瑛瑛对我倒是关心的紧。”谢芳尘轻笑着斜眼瞧她,柳瑛翻个白眼,扭头冷哼道:“嘁,你是谢家嫡女,不管外人找上门多少次,谢丞相总归不会真的拿你怎样就是。而我这个窝囊妻主,可就处境堪忧了。”

    谢芳尘暧昧的笑道:“总不至于弄死你就是……”

    那可未必,想想这身体的前主便知。柳瑛呵了呵冻僵的手,望着远处白雪皑皑的院墙,突然无比怀念起现代的火锅来,仔细一琢磨,现在条件下倒也是可行,于是扭头对谢芳尘兴奋的说道:“喂,身上带银子没?”

    谢芳尘怔了怔,一脸的不可思议,柳瑛羞愧的抓抓头,刚想解释便被谢芳尘打断,她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息道:“你家那只公老虎的手段,我算是领教过了。”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缎绣制的钱袋,塞到柳瑛手里,豪爽的说道:“这里有三万两银票,你先拿去用着,若是不够的话,尽管开口,我再回去取些过来。”

    三万两银票就这样随手送人,果然是挥金如土的谢三小姐,柳瑛摇摇头,从钱袋里摸出块碎银子,其他的又递回到她手里,轻笑道:“贤妹好意柳瑛心领了,银票你且拿回去,否则咱俩都要遭殃。今儿咱哪也不去,就在府上,我请你吃顿新奇的。”

    将银子交给顾姨,让她着人去采办所需物品,柳瑛便领着谢芳尘去了东厢暖阁,谢芳尘第一次来苏府,一切都显得新奇,在暖阁里转了一圈,眼睛越睁越大,目光流连在那些年代久远的古董上,嘴里禁不住感叹:“不愧是南沂皇朝最富贵的人家,件件都价值不菲,托小瑛瑛的福,今儿算是开了眼界。”

    价值不菲……那日从青楼回来,苏昕络一脚将她踹飞到壁柜上,三四件瓷器摔成碎片,接着他又一鞭子抽烂五六只,爱财如命的青竹却连眼睛都不曾眨巴一下,弄的她还以为这一屋子东西皆是白菜价……心里疼的发抖,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把谢芳尘让到主位上,又去耳房折腾出茶叶亲自泡了壶大红袍过来。

    谢芳尘端着茶碗抿了口茶,指着墙上的宝剑跟银鞭,诧异道:“怎地挂了两种兵器,苏公子到底是使剑还是使鞭?”

    柳瑛未曾见过苏昕络练功,对此算是一无所知,她沉思了下,这才笑道:“有时使鞭,有时使剑,至于哪个顺手,倒也没问过他。男儿家的,总是舞刀弄棒的也不太像样子,成亲后他便收敛了些。”

    谢芳尘点了点头,脸上神情若有所思,柳瑛偷偷打量了她几眼,嘴角扬了扬。

    这个时代物价奇低,牛羊r外加蔬菜十来种,满满装了一箩筐,那块碎银子竟未花光,她随手打赏出去,那两个奴仆顿时满脸欢喜,手脚麻利的搬来炭炉,油盐酱醋各种调料拿碗装了,整齐的摆在炭炉边,甚至主动送来件厨子烧菜时带的围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果然不假。

    将锅子端上炭炉,加进各种调料,倒上滚开的热水,没多久便沸腾起来,她去厨房搬来张小几,放到炭炉边,拿出两个碗,倒进醋,酱油,芝麻酱以及胡椒粉,然后抬起头来向谢芳尘招手:“贤妹,过来坐!”

    谢芳尘坐到另外一边,柳瑛塞给她一柄漏勺,然后端着装有辣椒粉的瓷碗,询问道:“能否吃的了辣?”

    “无辣不欢。”谢芳尘点头,用筷子加了块肥羊r,放到漏勺里,再将漏勺放进锅子,没一会便被烫熟,夹出来放到调料碗里一浸,抬手优雅的送进嘴里,轻轻咀嚼一番,然后眯起眼睛,夸赞道:“这样吃来倒是美味,你是如何想出此等妙法的?”

    “如我这般游手好闲之人,除了琢磨些吃食外,便再无旁的事情可做。”柳瑛烫了一勺牛r,倒进谢芳尘碗里,然后抬起头直直看着她,笑道:“贤妹,你接近我,可是为了太女?”

    谢芳尘筷子停在嘴里,整个人顿时僵住,辣椒油呛进喉咙,引来一串惊心动魄的咳嗽,她边咳嗽边在心里整理思路,可是脑子却如绞缠在一起的麻团混乱成一片,从最初与太女商议此事,到苏昕络找上自己母亲,一切都在预料计划中,却独独低估了计划中最关键的一个。

    柳瑛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喝杯水润润喉,锅子才沸腾开,筐里又堆了这般多,少不得要吃上大半天,咱慢慢来。”

    柳瑛见她一杯水喝下去仍未有开口的预兆,想是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方式惊到,便继续道:“上次强行将我拖拽到青楼,只怕是意在试探吧?”夹了块牛r塞到嘴里,又将筐里半盘荸荠倒进锅子,又笑道:“试探我在苏昕络心里的位置,不,确切来说,应该是确认我在苏府地位如何,好实施接下来的方案吧?”

    谢芳尘总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最初的震惊过后,脑子很快便冷静下来,只是眼下她对柳瑛的行为有些不解,既已看破一切,本该将她拒之千里,偏又面色和善一如初相识。本着以静制动的原则,且看她意欲何为,于是她点了点头:“小瑛瑛果真聪慧无双。”

    柳瑛闻言眯了眯眼睛,自嘲一笑:“自打进了苏府,本人便自我定位为‘废物女主’,却不曾想到会有被人利用的一天。”

    谢芳尘疑惑的皱了皱眉:“何为‘女主’?”

    柳瑛端碗的手一抖,竟是不小心用上了现代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