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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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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换筹码越重,成功的机会便越大,柳瑛在条陈里除了详述了昨日所述的盐铁茶政策,也对同属国家管制的粮食买卖给出了看法,并剽窃了中国古代“闲时务农,战时为兵。”的屯田制当成自己的建议提出来,同时还在最后提了一点要求,请女皇准许苏家独家开办邮政快递业务,收费传送信件与物品。

    其实这个时代的各项规章制度已经比中国古代同期要进步许多,柳瑛毕竟正规经济专业出身,曾经涉猎过中国古代经济史,提出的建议有效却又不会太超出时代局限,至于邮政快递,却是存了私心,若能答应,苏昕络那边她便能有信心安抚好。她斟酌了一番措辞,起身羞赧道:“苏家枝叶庞大,会有今日处境也早在意料之中,这些都是先辈们遗留下来的,柳瑛只是壮着胆子在皇上面前转述一番,不敢邀功。”

    安平女皇沉吟了半晌,眉头舒展开来,说道:“朕想也是,你一介奴仆之女,只上过几天私塾,字虽端正却毫无章法可言,能做到这般已是不易,哪里想的出如此精妙的计策,必定是络儿祖母那老狐狸留下的退路。”

    柳瑛拱手,赞叹道:“皇上英明。”

    “待朕与户部几位官员商议过后,便会召集皇商入宫,颁下旨意。”女皇将纸张对折,拉开抽屉放进去,又点头道:“利用驿站开办邮递的事情,朕准了,待皇商的事情解决后,便拟道圣旨送去苏家。”

    “谢主隆恩!”柳瑛大喜,连忙跪下谢恩。

    “行了,起来吧。”女皇摆摆手,斜眼看向柳瑛,冷笑道:“京中人人都说苏家大公子招了个废物妻主,朕却不这么想,能屈能伸,关键时刻懂得舍弃,这样的性子,放到哪里都是个人物,侍书昨日还提议由你执掌盐铁司来着。”

    柳瑛心里一惊,面上却笑嘻嘻道:“官场水深的很,像民女这般字都认不全的,还是不要去趟这个浑水的好,免得怎么淹死的都不知道。”

    “淹不淹的死,得试过才能见分晓。”女皇轻笑着摇摇头,叹息道:“忙活了两日,目的就是为了放权好保全苏家,可谓用心良苦,朕也不好再为难你。何况,苏家人向来不出仕,即便你肯络儿也不会同意。罢了,回去吧,有事朕再宣你进宫。”

    话刚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雪白的脸涨的通红,几乎喘不上气,柳瑛顾不上规矩,冲过去帮她捶背顺气,却丝毫不能缓解,反而咳的更加撕心裂肺,她指了指边上痰盂,柳瑛抱过来,安平女皇扭头“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柳瑛惊的双腿一软,连忙冲门口高喊:“侍书公子,快过来!”

    侍书冲进来,见状并未惊慌,先是阻止了柳瑛呼喊,接着从壁柜里取出个黑色陶瓷小罐,打开盖子取了颗药丸出来,送到安平女皇嘴里,用水送服下,又轻拍她胸口帮忙顺气,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总算脸色恢复正常。

    侍书扯过被子盖上,然后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出内厢,柳瑛本想关心的问下女皇病情,转念一想,觉得窥探皇室机密等于自寻死路,便生生梗住,跟侍书告辞,便匆匆回府去了。

    第49章

    十月初五这日是谢芳尘生辰,白天在德春班听曲,晚上去千月阁吃酒,闹腾了一整夜,回府时天边已经泛白,柳瑛打着哈欠回到东厢暖阁,刚要伸手推门,门却从里边被推开了,蓝烟端着个脸盆抬脚欲跨出门槛,她惊讶道:“蓝烟?你们几时回来的?”

    “妻主大人,您可回来了!”蓝烟退了回去,将脸盆放回盆架,浸湿了条干净的手巾,递给柳瑛,柳瑛接过来擦了把脸,刚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就听蓝烟在旁催促道:“公子在祠堂跪着呢,昨个下午从宫里回来便将自己关了进去,谁也劝不动,您还是赶紧过去瞧瞧吧。”

    柳瑛倒抽了凉气,“蹭”的一下站起来,抬脚便往祠堂赶去,心里着急万分,也便没怎么注意路,一下与对面跑过来的青竹撞到一起,下意识的伸手后探撑地,结果冲力太大,擦破了老大一块皮,丝丝的冒着血汁,从地上爬起来,她没好气的咒骂道:“一天到晚莽莽撞撞……”

    话没说完就被青竹的尖叫声打断:“公子昏倒了,赶紧让开,我要去请大夫!”

    柳瑛稍微一怔,然后拔腿便往祠堂跑,回廊兜转,几次险些撞在柱子上,待跑到祠堂门口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她一脚踹开大门,就见苏昕络歪倒地上,双腿跪在蒲团上,头抵着供桌一角,脸色苍白如纸,疲惫之色难掩。

    抓起他的手,刺骨冰凉,冻的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一手揽住他后腰,一手伸到膝下,企图将他抱起来,无奈自身力气太小,尝试几次无果,只得抬起他双手搭到自己肩上,用尽全身力气将他背起来。

    蓝烟闻讯赶来,帮忙扶着苏昕络软塌的身子,两人艰难的将其运回了东厢暖阁。

    大夫很快被请来,是仁济堂的东家,原先在太医院当过太医,告老后便在街首开了间医馆,为周围的官宦人家看诊。

    老太医搭上苏昕络手腕号了脉,收回手来,缓缓道:“劳累过度,睡眠缺乏,又加风寒入体,老朽给开张方子,调理段时日便无碍了。”

    说着便起身到旁边的书桌前下坐下,提笔沾了些墨汁,飞速的写完一张药方递给柳瑛,却并未放下笔,又扯过一张纸来,边写边说道:“虽说苏公子身子向来不错,总归是初次有孕,还是再开张补气安胎的方子吧。”

    “啊?”柳瑛石化,呆愣半天才反应回来,讷讷道:“张大夫,您的意思是,我家夫郎怀了身孕?”

    张大夫闻言也有些意外,不解道:“柳小姐竟然不知?”

    之前毫无征兆,后来他便启程去潞城谈生意,一待就是大半个月,所以陡然听说怀孕,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不过震惊过后便是欣喜,连忙接过另外一张药方,喜笑颜开道:“现在知道尚不算晚。”

    公子怀孕是阖府大事,需要讲究的礼道也颇为繁复,青竹兴高采烈的跑去通知管家顾姨准备,蓝烟送大夫回去,顺便抓药,又担心下人不周详,便亲自跑去灶房监督,柳瑛从壁柜里翻出床加厚的被子替苏昕络盖上,又执起他的手揉搓取暖,如此这般一折腾,苏昕络便醒了过来,先是迷糊的瞅了她一眼,半晌后神智恢复过来,猛的甩开柳瑛的手,冷声道:“出去!”

    柳瑛再次握牢他的手,笑嘻嘻道:“不出去,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滚!”苏昕络恼怒,微微扬手,一股真气从袖中溢出,柳瑛瞬间被扫出三丈远,撞在墙角的珐琅彩瓷上,花瓶碎了个彻底,她的头也芝麻开花,灼热y体顺着额角流下来,抬手一抹,满手鲜红。

    蓝烟端着汤药推门进来,见状惊的差点脱手,连忙将托盘放到桌上,转身跑过去将柳瑛从地上扶起来,搀到外厢软塌上,翻出金创药跟滚水煮过的干净白布,替她包扎了一番。虽说对公子这般动辄打骂的做法极不赞同,也知此间必有缘由,又因一切是在公子入宫后才发生的,想来定是与安平相关,他便更无立场说话了,只无声的叹了口气。

    苏昕络却并未注意到这些,在将柳瑛扫出后,他便翻过了身,两眼木然的望着雪白的墙壁,脑子里纷乱复杂纠结成一团,压的他胸口喘不过气来。

    自打成亲后初次分开,他归心似箭,一路奔波马不停蹄,终于在昨个午时赶了回来,本是满心欢喜,谁料刚回府脚跟尚未站稳宫里便来了人。女皇召见,自然耽搁不得,他换了身衣裳便跟着侍书公子入了宫。

    乾清宫内众皇商云集,女皇直接开门见山,盐铁茶粮经营权全部收回,晒盐厂跟矿厂按照市价给予补偿,如此以来,苏家百分之八十的生意化为泡影,其他皇商也是半斤八两处境相当,众人目瞪口呆之余纷纷将目光投向苏昕络,期望他能提出异议竭力阻止。

    返程的路上便收到了红叶的信息,皇上冷酷残暴的性子他自是知晓,又有年家例子在前,即便心里翻天覆地,面上却是一句话都未曾说。众位都是纵横商场的j诈之辈,见状纷纷闭紧嘴巴,权利收放便在状似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完成了。

    事后安平女皇单独留下苏昕络,两人边喝茶边闲谈琐事,其间女皇高调的赞扬他招了个能干的妻主,并在“不经意间”透漏出此次收权之事功劳全在柳瑛,若无她提出这般精妙的策略,恐怕再过个几百年皇室与皇商的关系都无法做到和谐,因为苏家人向来不出仕,女皇只得赐了些金银珠宝,让苏昕络带给苏家交给柳瑛。

    苏昕络气的几欲吐血,更多的却是失望,再多体贴与爱恋又能如何,所有家底都摆了出来,几代人经营的秘密也毫无保留,不计较她出身低微,假作不知她过去的荒唐糊涂事,到最后换来的却是背叛跟出卖。

    自知罪孽深重,对不住苏家的列祖列宗,他一回府便将自己关进祠堂,孰料才过了一夜,便昏了过去……

    柳瑛包扎好头上的伤后,又推门走了进来,拔开桌上糖罐的盖子,添了些红糖到汤药里,端到床头小几上放好,然后坐到床沿,苏昕络听到声响,立刻闭上眼,根本不愿搭理。

    她毕竟不是他,对苏家世代为家族产业奋斗的故事所知甚少,也没有打小便被赋予守护家族产业并发扬光大的使命,所以对于舍弃与割让并无太大感慨,但也明白以苏昕络的立场,必定是被自己伤了,否则即便再怎样,他也不会下狠心对自己动武。

    这么一琢磨,便对安平女皇恨的牙根直痒。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便是她这种人,虽说私心在于保全苏家,但毕竟帮她解决了一大难题,她不但不保守秘密,还刻意透漏给苏昕络……都说皇帝心怀天下大仁大义,根本就是哄骗小孩子的谎话,不过是拒绝了她宝贝弟弟的亲事,便想方设法的让自己不得安宁,简直就是小肚j肠睚眦必报。

    叹了口气,柳瑛幽幽道:“皇上让我娶四殿下。”

    苏昕络猛的睁开眼,扭头看向她,果然还是在乎的,柳瑛轻笑,将他一只手扯过来握在手心,无奈道:“娶四殿下,或者步年家后尘,还真是难以抉择。”

    “所以,你就把苏家卖了?”苏昕络瞪眼,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柳瑛叹了口气,苦笑道:“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怎样也不能违背承诺。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哪就是真的没了。”

    见他沉默着不作声,她又道:“苏家这份产业,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位先辈的幸福,匹女无罪,怀璧其罪,若是再这般枝繁叶茂的繁衍下去,难免会动摇江山社稷,一旦平衡被打破,那么带给子孙后代的便不是福而是祸。”

    这里道理苏昕络自然都懂,也明白她这么做实属无奈之举,然而理解是一回事,心理上终究过不去那个槛,于是冷脸冷声的哼道:“休要花言巧语,本公子绝不会再上你的当。”

    柳瑛失笑,端过药碗来,拿汤匙轻轻搅动,乘了一勺凑到嘴边试了下温度,这才递到苏昕络嘴边,哄道:“来,先吃药吧。钱财乃身外之物,虽说损失的忒多了些,但好歹保住了我这个妻主,总是划算的。”

    “划算?”苏昕络挑眉,不屑道:“把你卖了,也不值其中的万分之一,脸皮倒是厚的很,谁稀罕你!”

    “你不稀罕,自有人稀罕。”柳瑛又塞了一勺药到他嘴里,调笑道:“要不我现下便进宫面圣,应了娶四殿下这事?如此一来,苏家生意保住了,我也能坐享齐人之福,堪称圆满。”

    “咳,”苏昕络一口气没喘顺汤药走岔了道,引来一阵咳嗽,柳瑛连忙放下药碗替他捶背,他一把推开,怒道:“你敢?”

    柳瑛将他揽进怀里,俯身凑了过去,吻上他唇畔那滴汤药,吮吸进嘴里,苦涩的滋味蔓延开来,只少许移动,便贴上了那娇弱的花瓣,因为脱水的关系,不复之前的柔软细滑,舌尖轻轻扫过,带来一种奇异的感觉,一触便再也无法离开。

    来回蹂躏了数次,这才抵开他微合的牙关探入进去,在浓重草药香味中一遍遍横扫,最后揪住那巧舌缠绵半晌,才将气喘吁吁的他放开,黛眉轻舒,细眼微眯,两颊泛红,唇瓣红艳欲滴,看的她浑身燥热欲 望蒸腾,若非有孕在身,当即便将他扑倒。

    扳直他身子靠坐在自己怀里,端了药碗过来,一勺勺着他喝了个干净,知道他心里郁结难纾,便絮絮叨叨的啰嗦道:“皇商做不成,总还有其他生意可作,远离政治是非圈,作个普通的商贾,万事只图个利字,麻烦事便能省去不少。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够吃饱穿暖便好,想要再上一个层次,那便自己去奋斗,若是留太多钱财给她们,万一上演姐妹间为争夺家产闹个你死我活这种戏码,那就悲剧了。”

    “没出息的东西……”苏昕络身子拱了拱,将头枕在他颈窝,鄙夷道:“钱自然是越多越好,腊月里各地分号掌柜上京来,要好好合计下,天无绝人之路,我苏昕络断不能让苏家基业败在自己手里。”

    “你这个好强的性子,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柳瑛揉揉他脸蛋,得意道:“过些日子皇上会送份大礼过来,到时有你好忙的。”

    “咚咚咚”,敲门声急促的响起,柳瑛转头应道:“进来罢。”

    顾姨满面红光的走进来,一手端着碗浆糊,另外只手里拿着一叠红纸,进门后把浆糊碗往桌上一放,从那叠红纸里挑了最大两张出来,刷上浆糊便贴到了两扇门上,柳瑛起身凑过去一看,原来是福娃剪纸,左侧是个怀抱金鱼的女娃娃,右侧是个手指玉如意的男娃娃,技艺很是高超,看上去栩栩如生。

    苏昕络疑惑的看过来,问道:“顾姨,贴什么呢?”

    顾姨又从剪纸里挑了一样两个同等大小的,边在窗户上比对位置边笑道:“听车娘老曲说的,金童玉女是送子观音坐下的弟子,贴了便能得庇佑,公子好不容易才怀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苏昕络呆住,顾姨还在那里自顾的絮叨:“现下是十月初,听张大夫说已经两月有余,满打满算十个月,那便是来年四月底临盆,要提前赶制婴儿衣裳,洗三、抓阄、百日、周岁,都得铺张大办,宴席得预先准备,请贴也得提前下到,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还真不少……当年殿下生公子那会我尚未进府,都是老柳张罗的,现下老柳不在了,我还心里慌得很,生怕办不好。”

    贴好窗户,顾姨拿起剩下的剪纸,便奔西厢去了,柳瑛坐回床前,手搭上苏昕络肩膀使劲摇晃了几下,打趣道:“怎地,高兴傻了?”

    “我有孩子了?”苏昕络回神,一脸惊喜的看向柳瑛,见她肯定的点头,眉梢眼角顿时写满喜悦,抬手小心翼翼的覆上小腹,来回抚摸了半晌,又突地拉下了脸,冷声道:“在潞城连日赴宴饮酒,返程时又一路颠簸,回来还跪在冰冷的祠堂一天一夜,这孩子准会畸形,我得用藏红花打掉才行。”

    说着便要起身下床,柳瑛连忙扑上去拦住,抚额,暗叹:“这喜怒无常的孕夫哟,离生产还远着呢,忧郁综合征便爆发了。”

    第50章

    因在气头上,出手把握不了分寸,事后发觉柳瑛伤的那般厉害,苏昕络疼的心肝直打颤。请了大夫把脉,每日三碗汤药灌下去,又担心脑子落下病根,人参血燕灵芝拿来当饭吃,补的柳瑛虚火旺盛半夜鼻血狂流不止,折腾了十天多头上结痂总算全部退去。

    入冬以来,安平女皇圣体每况愈下,皇商之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交接,也遵照承诺下了道准许独家开办邮递的圣旨到苏家。按照往常来说,冬天是苏昕络最为忙碌的时节,如今大半生意撤去,陡然闲下来或多或少有些不适应,好在有孕在身不宜c劳,又加之柳瑛在旁劝慰,也便安心在家静养。

    夜长日短,早晚温差大,晚间滴水便能成冰,怕苏昕络受寒,东厢早早便生上了火盆,而书院的建造也不得不暂时告一段落,基本框架都已竖立起来,只等来年开春上梁砌瓦,停工那日三人聚在醉仙楼喝了个酩酊大醉,柳瑛一个兴奋过头将苏昕络有孕的事情抖了出来,路昔然连忙恭喜,谢芳尘顿时两眼冒光,扯着柳瑛袖子便要定儿女亲家,吓的她连忙装醉假寐,心里暗自嘀咕:“姻缘天注定,定毛娃娃亲,我才不要做棒打鸳鸯的大棒呢。”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偏巧赶上路昔然成亲,夫郎是谢芳尘二舅母家嫡出的大公子,年纪比她要大上三岁,早几年同云家(云卿的娘家,后来因为军粮调包案被咔嚓了。)的大小姐定过亲,后来云家出事,亲事自然也就黄了,按照人品家世来说,配路昔然这个庶女倒是绰绰有余。

    虽说是名门世家,嫡庶终究有别,同谢芳尘那场奢侈华丽的婚礼自然无法相提并论,但比之其他庶出贵女却要高上几个档次,苏昕络也一并前去,或许是怀有身孕的缘故,这次他眼中倒未曾出现过任何艳羡之色,还因众人恭贺而露出幸福的笑容,瞧的柳瑛心头一热,自桌下握紧了他的手。

    腊月里各地分号掌柜上京汇总,呈上来的账本堆了厚厚一叠,柳瑛有心帮苏昕络分担,无奈古代记账方法极为繁复,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