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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敏锐地发现有一家新加坡的纺织公司被估价过高,于是执行了卖空,为公司挣得了100万美元;最后一个方案涉及韩国正向越南延伸的五金器具销售链,他c作了一笔〃快进快出〃的买卖。基于这些成功,陶森表现得非常高调。由于韩国那笔生意为公司挣了400万美元,他把自己早会的座位挪到了卡尼旁边,开会时还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发亮的眼睛中透着高高在上的得意神情。

    除了陶森,苏特也构想出了两个盈利方案,都是在asc开业后第一个月之内。这两个方案其实都是他之前在jp摩根公司时所c作项目的延续,包括了复杂的套现交易,涉及刚刚出现的某种日本可转换债券。两个方案在盈利方面都可以说表现惊人,加在一起一共为公司赢得了700万美元。

    格劳菲尔德和赫普一直都是作为一个两人组一起在工作。他们早会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击别人的想法。所以有次他们自己提出想法的时候,大家都非常惊讶,卡尼可能是最意外的。这俩人提出了一个涉及日元和美元之间的货币交易。这个方案为公司挣得了500万美元,也算是为他们若干次余醉未醒还穿着之前一天的衣服跑来上班做了补偿。他们两个都是附近那些主要雇用东欧女人的脱衣舞夜总会和妓院的常客,而且卡尼手下这伙人都在传言,两人是从他们俩共享的一个俄罗斯妓女那里得到这个想法的,只不过没人有胆量当面去问他们是不是真的如此。况且想法是从哪里来的并不重要,只要它可以为公司带来利润就行。

    至于马尔科姆,他已经开始在考虑自己和阿卡里还应不应该在脱衣舞夜总会里花那么多时间,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两个自己设法寻找挣钱途径的尝试还没有任何收获。所以这两个在基德公司大阪分部就是卡尼手下的助理又被迫回到了当时的老路上。主要的时间都被用来在大阪交易市场交易日经期货。而且现在他们在东京的办公设置和当时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两个紧挨着的小隔间,里面放着电脑,坐的还是带滚轮的椅子,卡尼和比尔不在的时候两人可以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比赛谁坐着椅子跑得快。最后还有塑料通话盒,就在他们几乎不用的电话旁边。

    其实,在一家以东京为基地的有3亿5千万美元资金的对冲基金做一个简单的独立交易人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况且马尔科姆和阿卡里从开始运作的第一天就一直在给公司带来稳定的收入。他们的收获当然比不上卡尼每年的4000万,但是他们可以保证挣到差不多300到800万。如果从收获层级来看,他们两个应该被放在陶森后面,在其他人之前。只是问题在于他们带来的不是创新的利润,不是他们自己带给公司的,也不会打动卡尼。在两人给公司带来新利润之前,他们依然只是按键盘的人——可以被替换和复制,与在东京金融区不计其数的金融公司里做苦工的普通交易员没什么区别。就在他们那幢大楼里可能就分布了50名跟他们一样的交易人,坐在相似的办公室里,守在电脑屏幕前。

    马尔科姆迫切盼望着能产生自己的想法,这带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而且随着他生活条件的快速提高,这种压力也在快速增长。即便是在他驾驶着杜卡迪飞驰在乡间公路,透过头盔的遮掩感受清晨雾气的时刻,他的脑海里还在思索着可能的涉及贵金属和美国国库券的套现方案。每天晚上回到豪华公寓时,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阅读世界各地的数十份财经新闻报刊,寻找暂时还没有人留意到的契机。哪怕就是价格、数量或是价值上面那一点点的差别,带来的可能就是很快很容易得到的利润。这使得他形成了一种关注细微差别的习惯——即便是在和纱代共处的时候,在牵着她的手穿过露天市场,或是和她一起躺在卧室里的睡垫上闻着她的体香的时候,他也在思考他们两人之间细小的差别——一个日本美人和一个老外——寻找着两人感情世界中可能存在的套现机会。

    马尔科姆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他相信自己早晚能找到套现的机会。但是目前的情形看来却是,12街有家麦当劳以1美元的价格卖汉堡,17街则有一家卖1美元10美分。马尔科姆却踌躇在两者之间,双脚像是粘在沥青路面上,看着周围的人往来奔波,口袋里塞满了轻轻松松挣来的钱。

    第四部分 第45节:嫖妓的传闻

    惟一能让他心里平衡的是,他不是惟一一个没有想法的人,还有阿卡里和他同病相怜。不过最近两个人晚上的15子棋局变成了近乎无声的比赛,阿卡里看来跟马尔科姆一样,深深困扰于总是找不到原创方案的尴尬境地。现在他下棋都变得很机械了,虽然还是能很轻松地击败马尔科姆,但是好像胜利再也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兴奋的感觉。他也不再去提醒马尔科姆已经在两周的棋局当中欠了他将近3万美元。马尔科姆开始在想这份压力对于这个瘦瘦的家伙来说是不是过于沉重了,再不就是他还有什么别的心事。尽管阿卡里的公寓就在马尔科姆楼下两层,但是他却并不了解阿卡里在东京的社交活动。除了晚上的15子棋之外,他已经有两个多月下班后没看到阿卡里了。

    所有这一切的疑惑在一个周一的清晨得到了解答。早上8点刚过,阿卡里突然从自己椅子下面拿出来一个金属外壳的箱子,然后很坚定地走到了卡尼身边的位置。

    当时格劳菲尔德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一个嫖妓的传闻,说是有个嫖客和两个妓女在玩三人行,但是突然出现了第三个妓女——她发现了房间里暗藏的摄像机,于是整个场面一下子炸了锅。卡尼不得不打断了他,不过阿卡里此时也还没开始说什么,他还在忙着打开箱子上的扣。马尔科姆看得出来阿卡里扭动金属扣的手指在颤抖。最后箱子终于被打开了,阿卡里取出了一叠报告表,然后给桌边所有人分发了一份。

    〃三个星期以前,〃他开始说话了,马尔科姆注意到他一直躲避着自己的眼睛,〃我在日本第一银行的一个朋友找我谈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方案。经过大量调查,我现在很肯定这是一个很好的赚大钱的机会,收效会很快,风险很小。〃

    卡尼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一边用手指敲打着嘴唇一边看着手上那一页报告。马尔科姆是最后一个拿到报告的人,当时两人的目光接触了,阿卡里的眼中透着羞怯。马尔科姆接过报告看了看那几行数字,然后费了一点儿时间才算清楚这些数字代表了什么。日本第一银行是日本最大的几家国有银行之一,现在正处在即将破产的境地,主要是源于巨额的未清偿贷款。马尔科姆通过报纸上的消息关注这家银行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他对阿卡里是怎样在那边找到了朋友却一无所知——而且更重要的是,为什么阿卡里从来没有跟他提及过这事。即便阿卡里是想独自占有这样一个伟大的计划,他也还是可以告诉马尔科姆的。马尔科姆只会去支持自己的朋友,比如帮他进行调查。

    〃这些都是未清偿贷款,总额达到了大约1亿美元。大部分都是用房地产做抵偿的,地产的总估价在5000万美元左右。由于日本第一银行正在经受一场灾难——我很肯定你们都看到了最近新闻的头条——他们并没有真正采取措施去收回这些贷款或是抵押品,然后把这些资产换成现金来清偿债务。〃

    马尔科姆的目光从满是数字的报告转向了卡尼。卡尼依然面无表情,但是手指还在敲击着嘴唇,节奏越来越快。这上面的数字无疑是非常引人注目的。用来抵偿过期未偿贷款的抵押品总值达到了5千万美元,即便只是拿回其中一部分然后换成现金,那都会是很大一笔钱。

    此时阿卡里说出了最重要的东西:〃日本第一银行愿意以1000万美元的价格把他们这个贷款包卖给我们。〃

    卡尼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他眨了眨眼,冰冷的蓝眼睛随即转向阿卡里,桌边其他所有人也都同时朝他看了过去,连马尔科姆也感觉浑身紧张了起来。日本第一银行居然愿意以1000万美元出售价值1亿美元的未清偿贷款,而且现有的抵押物价值就达到了5千万美元。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陶森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已经第一个清晰地解读了所有数字。

    〃如果我们能追回哪怕是这些贷款的一小部分,都能狠狠赚上一笔。〃

    〃妈的,〃苏特也c话说,〃如果我们能把这些抵押的大楼收回和清算,那么可以赚到我们投资的四倍。〃

    马尔科姆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事有些难以理解。1000万美元对换1亿美元贷款?这个交易肯定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在怀疑的同时,马尔科姆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觉得被好友出卖了才有如此的态度,因为阿卡里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他怀疑自己是有些嫉妒,于是试着让自己尽量客观一些,但是这些数字看来的确是太不合理了。

    〃为什么这些贷款会被人用仅仅十分之一的价格出售呢?〃他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阿卡里耸耸肩膀。〃日本第一银行与他们的债权人之间的关系处于一个困难期,他们急需尽快让自己摆脱这个恶梦。如果让他们自己出去找那些公司追偿贷款,那不是什么好听的消息。所以他们宁愿卖给一伙老外。〃

    马尔科姆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这事没道理。

    〃如果让人知道他们拿1亿贷款换了1000万,那听来不会更糟吗?还有让人知道他们找一伙美国人帮他们干脏活?〃

    〃不会。〃阿卡里回答说,马尔科姆能听出他已经不耐烦了。〃日本人的思维方式不是那样的。几乎没人听说过日本银行会对日本公司追偿贷款收回抵押物的。但是美国人被他们视为野蛮人和牛仔,所以我们可以这么做而日本人不可以。〃

    马尔科姆正打算继续争论,但是卡尼突然把身子前倾过来,手指弯在一起把下巴托了起来。

    〃卡尼原则第五条。不要考虑得太过分。如果它看着像只鸭子而且跟鸭子一样叫唤——那它就是只鸭子。我想这个方案可以实施。阿卡里你再去和那个第一银行的朋友谈一次。另外再仔细考察一下这些贷款的抵押物。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让马尔科姆跟你一起。我想他可以利用日经以外的时间。〃

    马尔科姆感觉卡尼的话就像是狠狠打了他一耳光。他静静地看着阿卡里收好箱子,看着其他人站起身来。现在他是惟一一个没有给公司带来新方案的人了。而且卡尼给了他一个信号,告诉他他在关注着所有人的表现。他总是在关注着。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会议室。卡尼是第一个,比尔第二。马尔科姆一直等到房间里就剩下他和阿卡里的时候才开口说话。

    〃祝贺你啊,〃他冲着正往门口走去的阿卡里说,〃那是个不错的发现。〃

    阿卡里点点头。马尔科姆等着他说点什么,比如为向他保密跟他道歉,或是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找他帮忙。asc是个充满竞争的公司,但他们还是朋友。阿卡里应该知道马尔科姆不会窃取他的成果的。

    第四部分 第46节:虔诚的祈祷

    但是看得出来,阿卡里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有理由的,因此没有任何表示。他把箱子紧紧夹在身旁,好像里面装满了钻石一样,然后就径直走向门口。马尔科姆赶紧跟上几步。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

    〃我想我自己能处理好的。〃阿卡里冷冷地回答,然后离开了房间。

    马尔科姆看着他离开,深深地感觉到被人背叛的痛苦。他不明白自己的朋友这是怎么了。或许是自己和纱代在一起的时间太多冷落了阿卡里,或许就是因为asc公司里激烈的竞争环境。不过除了这些之外,他又依稀觉得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不过此刻他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因为马上就要开市了。不管他喜不喜欢,他还是要去交易日经期货。

    19京都

    马尔科姆闭上双眼,听任清凉的晚风轻抚自己的脸庞。空气感觉好像很厚重,夹杂着很多种味道,有新修剪过的草地的味道、树y的味道、玫瑰的香味,其中最浓烈的是屋里熏香的味道。这种带着辣味的芬芳使得马尔科姆忍不住咳嗽起来。

    马尔科姆感觉到纱代的手放在他的腰部,臀部贴着他的腿,头则侧靠在他的肩上。他转过来紧贴着她,让她的体温和自己身体的热度融合在一起。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一个多小时了,但是马尔科姆还牢记着刚刚过去的这一个充满了静谧阳光的日子。这个安静的日子是在地球上最安静的地方度过的。这个地方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让人能理清自己的思绪。

    马尔科姆睁开双眼,目光越过了面前高高的木栏杆。在脚下30英尺的地方,他还能看出仔细修剪过的草地的轮廓,还能看到左侧的假山花园,里面的花丛从庙宇底下一直延伸到公园中心地带。只不过现在花丛被盖了起来,因为已经是晚上了。随后马尔科姆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来自空地边缘柔和的光亮。在那里,一根根长长的熏香被c在一个装满沙砾的香坛里。这些香柱代表着来到这个静谧圣地的游客们虔诚的祈祷。

    他一边看着香坛,一边猜想着哪一堆灰烬才是他和纱代留下的。他们几个小时之前刚来到神庙时就一起点燃了香柱,他把它们c到沙砾里,纱代则在一旁默念了佛教的祷词。后来她跟马尔科姆解释了祷词的意思,他这才知道她祈求的是两人之间的爱能永恒,他的内心随即充满了复杂激烈的感情。随后他跟着她一起走到寺庙深处,然后到了这个可以俯瞰寺庙低处的高台上,刚才那种激动的情感依然堆积在他心里。他们俩几乎是无声地站在这木栏旁边,从下午一直到晚上,静静地看着在这里缓缓移动的人流,看着一群群穿着水手制服的中学生和背着小孩的年轻父母。这些年轻父母跟他们一样,都直接走向了点燃香柱的地方,他们也希望让爱情在火柴燃起和香雾升腾的那一瞬间成为永恒。

    是纱代要马尔科姆陪她到京都的这座神庙来的,马尔科姆起初的时候有点儿反对。因为即便是坐子弹列车也要花3个小时,而且从过去两周开始他能离开办公室的时间已经是越来越少。因为从阿卡里一头扎进贷款项目里以后,马尔科姆不得不独自处理日经期货交易。他还为阿卡里对他的背叛感到深深的愤怒,因此几乎是带着一股怒气把自己投入到了日经市场的工作中。他慢慢提高了交易的风险,把金额提高到了相当惊人的水平。有些日子他的做派简直就有些类似于尼克·里森,因为他做的交易金额大得可以影响到整个市场。不过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交易市场的影响力,直到有天下午卡尼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祝贺你,〃卡尼一句话说得马尔科姆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

    卡尼举起一张账目单,上面写满了日经交易数字。

    〃现在你是东京最大的金融衍生物交易人。〃

    马尔科姆突然感觉脚底有些发软。他并不知道卡尼对他的表现到底满不满意。不过他把交易做到这么大也很了不起了。他年仅24岁就已经是最大的日经玩家。他赚钱当然是没有卡尼那么多,但是在东京绝对已经有相当的影响力。在这样一个牛仔行业里,他正以极快的速度成为最成功的枪手之一。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他依然还是asc惟一一个没有带来新贡献的成员。他没有创造出新的盈利渠道,而且等到他找到办法的时候,他恐怕也还是要被放在asc图腾柱的底部。

    不过在他光着脚和纱代一起站在这古老佛寺里的时候,他的问题显得非常地渺小。他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走了这么远,已经是稳步走在实现自己美国梦的路上了。他现在拥有漂亮的公寓,相当的银行存款和自己的摩托车。他还有纱代。他的手指轻轻穿过她的秀发,慢慢向下滑动到她光滑的后颈部。她柔软的肌肤让他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做a的情景。那是在一个心形的浴缸里,在六本木附近一间按小时收费的情人旅馆。马尔科姆的公寓里还没有像样的家具,所以纱代把他带到那里,并且跟他解释了情人旅馆就跟寿司和武士一样,是日本文化的一部分。马尔科姆用信用卡预付了6个小时的钱,然后两人根据前台提供的小册子一起选定了房间。房间跟马尔科姆估计的基本一样:铺有粗绒地毯,墙上安着镜子,还有丝绒床单、绸缎窗帘,有机玻璃浴缸里粉红色的泡泡已经漫到了缸的边沿。马尔科姆站在屋子里的时候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因为这里本来是一个让高中女孩们献出贞c的地方,好在纱代让他放松了下来,她用手指轻轻触碰他的嘴唇,然后慢慢开始解开他的衣扣。

    直到在浴缸里躺下以后,他才注意到天花板上的镜子。这时两人的腿交缠在一起,纱代的躯体仰躺着,因此马尔科姆可以看到她平坦的腹部,还有她微微突起的肋骨部位。她的茹房圆而坚挺,棕色的茹头在他的手掌中感觉很硬。粉红的泡沫溅到他的脸上,刺痛了他的眼睛,也让他嘴里感觉到苦涩,但是他丝毫不在意,只是用双手遍抚她湿滑的肌肤。这时她已经翻身骑在他的身上,那个传统顺从的日本姑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狂野放纵的女人。她的肌r在皮肤里收缩和拉紧,乌黑的头发前后甩动,手指有力地抓向他的胸脯,眼神放纵而迷离。两人筋疲力尽的时候,浴缸里已经没有粉色泡沫,水也只剩下了一半。旁边的粗绒地毯被浸得透湿,马尔科姆不由在想他们得多收他多少钱来把这个屋子重新整理妥当。

    马尔科姆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回忆里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