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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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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仕一身黑衣,跟宇文成都的打扮差不多,他正盘坐在树下。

    看到宇文成都得手归来,他站了起来,宇文成都正准备把怀中的油布包裹递过去,可是一看那个宇文仕转过脸来,差一点没有吓得心胆俱裂,那本帐簿更是差一点掉到地上,他惊恐地吼道:“你是谁?”

    “我…我可能是宇文仕吧?”那个宇文仕笑嘻嘻地道:“虽然我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可是却能确定你的身份,宇文成都!欢迎你,我等你好久了……真是闻名不如见名,宇文成都,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一本摊开在书案之上的帐簿,一个没有任何人防守的书房,一艘因为贵客的光临而放松一切警戒的巨船,可是尽管我们如此全心全意地对你,可是你却花了比我想像中还要多十倍的时间才拿到这一本帐簿,你…你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你的胆子实在太‘大’了!我佩服你!”

    “是你?”宇文成都一听这一把声音,大惊失色,这正是那个在船上叹息的声音。

    他竟然是东溟派的人?他竟然为了让自己偷到那一本帐簿而故意做了那么方便自己的东西?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为什么那样想自己偷去这一本帐本?他到底是谁?他怎么知道自己跟宇文仕在这里接头的?他怎么知道自己约定的暗号?原来的在这里的宇文仕呢?

    宇文成都脑子一团糟,他的脑袋快让无穷夫尽的疑问给挤破了。

    “不就是我啦!”那个冒充的宇文仕点点头道:“宇文成都,你心中是不是很多疑问啊?你是不是想问你的那个同伴宇文仕,是宇文仕对吗?是不是想问他到哪去了对吗?”

    “你把他怎么了?”宇文成都表面在怒吼,有如一只猛虎在咆哮,可是他的心却在下沉。宇文仕是宇文阀中实牙实齿的第三高手,可是现在却不知所踪……今晚自己看来,也是走为上着了。

    “不要害怕。”那个冒充宇文仕的怪人笑嘻嘻地抛过来一样东西,宇文成都不接,连忙闪身躲过,等发现那是一截带血的大拇指,不由更是惊惶不安,不太明白那个怪人是什么意思,但听到那人怪人道:“那个宇文仕性子很是不好,我非常想留下他做客的,可是他硬是要走,我也挽留不住……只把他的一只手指留了下来,你知道,如果一点东西也没留下来,怎好意思向他表示我的热情呢?他走了,不如你留下来吧?就代替他好好地享受一下我热情的招待吧?”

    宇文成都根本的回答是,马上冲天而起,极速而逃。

    他觉得如果自己还没有傻,还没有疯的话,那么最应该做的事就是马上逃,因为他觉得那个怪人就是一个疯子,多跟他说一句话,自己的头就会大几分,说不定还未等他动手,自己的脑袋就会撑爆掉……

    宇文成都的水性不错,轻功也不错。

    可是他快,那个怪人更快。

    宇文成都跃到空中,除了看见满天星光,还看见一只飞快在变大的拳头。

    等他整一个人重重地砸倒在地面,等他听见自己的肋骨和脊梁骨发出吱吱的震动声时,他才觉得自己的脸麻木得像一块木头,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有麻木。幸好麻木之中,视力却没有减。宇文化及出奇地发现自己看东西忽然变得极是缓慢,他看见天空中那个怪人不知哪里就抽出来一把巨大到无比的重刃,铺天盖地狂斩下来。

    如果让那把巨大的重刃斩中,自己马上就可以一分为二了。

    宇文成都双手一震地面,飞身躲过,他在地面上连连翻滚,以躲避着对方的追击。

    出奇的是,对方没有追击,而是找着那把重刃在看着自己,那眼光,似乎是在看着一个猎物。宇文成都和宇文化及一起打猎的时候,他就曾看这一种眼神,在宇文化及的眼中。当宇文化及看见一只摔断了腿的小兔子时,眼神就是那样的。

    宇文成都来不及多作思考,忽然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忽然让地面的什么东西抽了起来,等他的意识发应过来,他已经是一张巨大的渔网之中的猎物了。

    网中有鱼,宇文成都。

    扇裁月魄羞难掩 第一百零四章 嫁祸于人

    那个怪人来了。

    闪电般s来,他的一只手,穿过两人短短的空间,重重地掌印在宇文成都的背上。

    等宇文成都双剑破网而出,怒嚎着s向天空的时候,那个怪人甚至已经在宇文成都的两肋各用手指破开了十个小d。如果不是宇文化及轻功不错,反应一流,相信他已经让那个怪人双手撕掉了他的肋骨,掏空了他的胸膛。

    一把巨大大重刃破空急袭而至,由下及上,带着一股急啸,让空中翻旋急急躲过的宇文成都惊出了一身大汗。死亡离他只有半寸不到的地方擦身而过,宇文成都这一辈子还没有那么接近过死亡,他吓得不轻。可是他来不及感受更多的惊吓,他发现头顶上有人。

    那个怪人。

    那个怪人竟然和他s出的重刃同样的速度到达了宇文成都的头顶,他的手如五丁开山,雷霆万钧般,重重地轰在宇文成都的后脊梁之上,让宇文成都有如雷殛般陨落坠地。

    他整个人半陷入地,口鼻间鲜血汩汩而出,五脏翻江倒海,内息乱成一团糟,他忽然有点绝望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是那个怪人的对手。

    如果一早不是让他恐怕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不是次次都是被动挨打的话,他最少也能跟那个怪人打上好一会的,或许逃命不会有很大的问题,可是现在,他完全失去先机。先是在逃到空中时被袭,接着让那个怪人用重刃吓得跌进他的陷阱里,让那网吊起来,被他所伤,最后还……如果一开始不吓得拼命逃就好了,那么最少也不会有现在的惨败。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他看见那个怪人在空中接回了他的重刃,重新势不可挡地狂砍下来,忽然有一种无力感。

    这一个怪人实在太可怕了,自己处处让他算计,现在连命也让他算掉了,却连他是谁也不知道,真是冤!

    一个黑影自树林里s出来,冲向那个天空中的怪人。

    他带来一股极其冰寒的气劲,将整一大片的天空都凝成了就如冰天雪地般寒冷,他伸出一只冒着丝丝寒气的手掌,向那个怪人袭去。那个怪人忽然惊叫一声,连那把巨大的重斩刃也扔掉了,整一个人如天空的流火般急s而下。

    黑影一袭不中,马上急追而下,另一只重掌也凝满冰霜,重印而下。

    出奇的是,那个来袭的这一只手掌之上,只有四指的手指,那个大拇指,似乎刚刚折断不久,上面还凝着带血的冰霜,其艳如花。

    这时在地面上的宇文成都,又惊又喜,他喜的是来人才是真正的宇文仕,他并没有抛下自己,一个人独身逃走。他不但没有走,而且还回来救援自己。

    惊的却是别的。

    他在地面之上,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怪人眼睛的变化,那个怪人的眼睛在一刹那,忽然变成了血红之色,就像传说中的地狱血池,专门用来煮沸罪人的地狱血池。那个怪人一定有y谋,现在的宇文成都很明白这一点,可是他来不及张口提醒,那个怪人已经反击了。

    他在空中竟然可以游鱼般一旋一滑,躲过宇文仕的重掌,在丝毫之间,同时张开双臂,像一只大鸟展翼高飞般掠空而起,在宇文仕击出第二掌之后,他整个人已经位于宇文仕之上了。他双臂一收,合起一个巨大的锤形,威势有如五丁开山,重击而下。

    宇文仕拼尽全力,双掌翻飞,全力一拼。

    “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宇文仕的身体先是在空中呆滞了一下,然后有如一支离弦之矢般倒s向地面。

    那个怪人则不,那个怪人身形一旋,头下脚上的他忽然急速地变得头上脚下,立于空中。那双脚快如星火弹跳,在立于空中之前,竟然追上了倒s而下的宇文仕,那一双脚重重地踏在宇文仕的头顶之上。

    宇文仕惨叫一声,整个头部包裹的黑巾片片爆飞,七窍之内鲜血狂s,须发脱落飞散,他的整一块头顶骨,都微微陷凹下去一小片。他比原来倒s的速度更快数倍地倒c入地,深深陷入大地之内。

    宇文成都现在明白了。

    原来那一个怪人,从一开始想格杀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宇文仕,他无法将他截杀掉,可是他将自己留住了,他用计戏弄虐杀自己,让宇文仕禁不住跳出来袭击他,可是他却早早布下了诡计等着宇文仕的上当。这一个人太可怕了,他不是人,他简直不是一个人。

    宇文成都心中低吼一声,不管天空的怪人正向他慢慢飘下,马上冲过去,一把将不知生死的宇文仕自地里抽出来,用尽他平生最大的潜能,燃尽他所能透支的极限,他将全身的功力爆发到极至,尽管重伤之后这样的透支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对他的身体损害严重,可是宇文成都根本不顾得这些了。

    还有什么,会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逃,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只要还有一丝的气力,那也要逃出去。

    那个怪人缓缓地飘下来,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捡起宇文成都抛下不顾的双短刃和宇文仕的断指,点点头,忽然诡笑道:“宇文成都,你的剑还没有沾上血,就让我帮你做到一件让你们宇文家头疼的事吧!香玉山,你这个还未阉割的小太监,老子来帮你净身了!”

    彭城,翠碧楼的内厅密室里,灯火暗淡,两人对坐。

    香贵和香玉山两个人都一语不发,两个人对坐着,都面如死灰,他们的面前各摆着一杯酒,可是谁也没有心情拿起来喝一口。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

    灯芯忽然‘卟’地爆了一下,两个人都大惊失色,同时跳起来四处察看,可是忙乎半天,却只是发现虚惊一场,只是那个灯芯让灯油爆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人。白猪一般的香贵为了掩饰失态,坐了下来,微带尴尬地端起酒杯,淡淡地一沾唇,以掩刚才的失态。

    香玉山则不,他仔细地搜查所有可疑的地方,就差一点没有没有把脚下这一片地面翻过来看看有没有人躲着。

    找不到。

    没有人。

    香玉山擦了一大把汗,跌坐回椅子上,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这样没法过下去了,到底宇文家的报复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完结?谁也不知道。阿爹,不如我们走吧,离开彭城……”

    “你一出门口。”香贵冷笑道:“就会让宇文家的人搬掉你的脑袋,一个时辰就用冰玄功杀了和我同样的三大高手之二,又杀了帮里十几名好手,你以为你这点微薄的功夫能逃得到哪里去?连大当家萧铣也乖乖地躲了起来,你敢出去捋他们的虎须?”

    “那怎么办?”香玉山苦恼地道:“现在这样不是办法啊!说不定宇文家的宇文仕和宇文成都就摸上门来干掉我们两父子了。谁会想到,他们与三当家有勾结的,现在三当家死了,他们宇文家的第三高手宇文仕和宇文成都马上就来到彭城报复。现在是第三高手,迟些可能是第一高手宇文化及,我们根本斗他们大阀不过,难道就天天这样坐着等死不成?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性,看来不杀光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宇文家的第一高手不会来了。”一个黑影忽然自门外滑了进来,他手持两把短剑,目光如冰,冷冷地看着香贵和香玉山,就像猎物看见了两个落在陷阱之中的猎物。那个人只看了两人一眼,就抬头向天,双手交叉于胸前,傲然地道:“因为我来了。”

    “你是……”香贵一看,大惊失色,低吼道:“你是宇文成都!我认得你的鸳鸯双刃!”

    “既然如此,那还不快快自裁!”黑影哼道:“我数到十,如果你们不自裁,我就将你们零碎掉。如果你敢愿意用你们那低能的武功反抗,我也不反对,只是我们宇文家的狗很喜欢吃r,想必也不会反感你们两头臭猪的肥r。”

    “请您饶恕我们两父子。”那个白猪一般的香贵全身颤抖个不停,跪下连连叩头道:“请大人饶了小人一命啊!小人一定做牛做马给大人效劳的,请大人留下小人的狗命,小人一定给大人当好一条狗!大人让小人咬谁就咬谁,想让小人吠就吠,大人你听,汪,汪汪……汪汪汪!小人是大人的一条狗,大人请收下小人罢!”

    “你,你也叫两声听听!”那个高大的蒙面黑影一指吓傻了的香玉山,道:“你吓傻了是不是?还不给老子跪下?向老子磕头,学狗叫,叫到老子心里舒服再说!”

    “我不会跪的。”那个面色苍白的香玉山忽然笑了,笑得就像一个小狐狸。

    “你说什么?”那个高大的黑影吼道:“老子马上就宰掉你这个小王八蛋……”

    “不,不不不。”那个香玉山得意打断高大黑影的话道:“你宰不了我。因为太迟了!你明白吗?太迟了!”

    “什么太迟了?”高大黑影听得一头雾水的。

    “他是说,你动手得太迟了。”那个香贵也笑嘻嘻地自地上爬起来,还很轻松地拍拍他锦衣上的泥尘和皱折,一点也看不出有任何一丝的惊恐和害怕,他那肥r横生的胖脸笑得肥r乱颤地对着高大黑影道:“如果你一进门就动手,也许来得及,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你们弄鬼?”那个高大黑影暗暗运气一试,大吼道:“是迷烟!你们竟然便用了迷烟!你们好j诈……”

    “不要你是宇文家的人,我们就会怕你!”香玉山得意洋洋地道:“只要你变成一具死尸,又有谁知道是我们干的呢?我们可以嫁祸给别人,也可以做出各式各样的死法误导你的族人,甚至可以让你的尸体永远消失于人世,我们有的是办法!你不要以为你是宇文成都,我们就会怕了你!”

    扇裁月魄羞难掩 第一百零五章 相互算计

    “你们是什么时候…下的…手?”高大黑影身子忽然软了下来,半跌地靠在门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在你于门外偷听我们说话的时候。”香玉山笑眯眯地道:“你的轻功很好,可是脑袋不行,你不知道你的影子早就把你的身影投到门上让我们看得一清二楚了。我刚才借移查探周围的时候,把那灯芯动了一下,你是借那灯芯爆油的响动摸进来的吧?我也利用了它来做功夫,我把还浸在油里的下半截拉上来点了。我知道你在盯着我的手,可是我没往里放什么东西,因为,那没必要,也好让你放心。哈哈,你不知道,那下半截灯芯本身就有,我们早就在灯油的下面放好了,只要我把浸有迷烟的灯芯拉一点点上来,就哈哈哈……”

    “你真的…真的好狡猾……”那个宇文成都愤怒地低吼道。

    可惜他的声音已经虚弱无力,就如一个垂垂待死的病危患者。

    “聪明人总是可以活得更久一些。”香玉山神气活现地道:“像你这样的笨蛋,还是早死早投胎的好。”

    “我…我要杀了你…”那个宇文成都奋力用手中的短剑支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向香玉山冲过去,他的眼睛已经开始迷离不清,他的脚步开始踉跄虚浮,可是他手中的短剑,还是不依不挠地向香玉山飞刺过去。

    “如果你有本事的话。”香玉山一闪身躲过,y笑着道:“我正等着你来杀,我把头伸出来,把脖子伸长给你杀!你来啊!你有本事你就来啊!”

    香贵显然比香玉山要凝重得多,他那让肥r挤成两条缝儿的眼睛正灼灼地瞪着那个宇文成都,有如两根钢针在闪闪发光。他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计策,更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迷烟,这可是他用来迷晕无数俊男美女的最有效的法宝,早已经在数百上千人身上试过,没有不见效的。

    可是他不会掉以轻心。

    他只相信一种人。

    那就是死人。

    如果这一个宇文成都还没有完全死去,他就不会相信他。

    香玉山在脚步虚浮的宇文成都身边轻松地腾来跃去,一边用言语攻击着,一边逗弄得宇文成都团团转。

    “宇文小狗,老子玩够了。”香玉山忽然停了下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大钢刀道:“宇文小儿,让老子砍下你的狗头再跟你玩吧!让老子看看你的狗头究竟有些什么,是不是全是粪草……”

    “……”那个宇文成都血红了眼睛,狂怒地向香玉山冲了过去,可惜,他的眼睛已经完全迷失,加上香玉山说完之后又轻巧地换了一个位置,那个宇文成都直直地扑过去,扑在一张桌子上,差点没有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香玉山手起刀落,在宇文成都的背后,向他的后脑一刀狂劈下去……

    血花四溅。

    “小狐狸,你说子陵怎么还没有回来?”单琬晶一看自己绣的手帕那两只鸳鸯更像鸭子多一点,不由有些郁闷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绣得那么好?你哪里学的?你以前给谁绣过啊?”

    “没绣过。”沈落雁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条手帕,上面那两只鸳鸯也有点像鸭子,虽然比单琬晶绣的要好上不少,可是还是不怎么见得人,不由苦笑道:“绣这个是有点难,我也不会。子陵那边你不用担心,他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宇文成都和宇文家什么第三高手的宇文仕可以难倒的?听说好久之前就可以跟他们的第一高手那个大名鼎鼎的宇文化及过招了,还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