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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部分

男齐齐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一百七十二章 玉致之泪

    “子陵,你就要出发了吗?”

    如果让宋家二小姐叫名字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不过现在终于听到她叫了。徐子陵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一拍,又顺手帮她理了一下微微散乱几丝调皮的秀发,道:“你不必担心,一切尽是我的掌握之中。”

    “可是……”宋玉致微微有点焦虑,稍显不安地道:“听我说,这一个青蛟任少名的确有一身极之过人的本事,你虽然也马马虎虎,可是他身边太多人了,万一计划失败,或者出现了什么变故,到时怎算才好,今天风向和风力都不太好,我们还是改天再去吧,好不好?”

    “放心。”徐子陵温言安慰道:“如果改期,那么对方就会起疑了。我绝对有把握干掉他的,你安心地等我回来就好。”

    “徐子陵,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倔?”宋玉致忽然生气地道:“你以为你帮我们宋家刺杀掉任少名我们就会感激你吗?就算你帮我们杀了他,阿爹也不会答应你什么的,你根本就不明白大阀之内的事,我们只是在利用你罢了,你看派来主事的是二叔,不是偏帮你的三叔,你平时那么聪明,难道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吗?”

    “没有关系。”徐子陵微笑道:“我没有完全帮你们刺杀任少名的意思。他是我很久之前的目标之一,并没有真的在乎你们宋家是否能给我什么利益。”

    “可是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宋玉致余怒不息地道:“你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你为什么不能为自己多想一想?如果你死了,除了你的女人,谁也不会为你流泪的!你去杀任少名,不会得到任何好处,你之前一直隐姓埋名地经营的东西也会浮出水面,暴露于世人眼前,你如果重创或者战死,他们就完全无望了。你不会自己想想,也对你寄了一大把希望的他们想想!沈落雁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如意郎君,你要是刺杀失败了,那她怎么办?你那个温柔的小妻子素素又怎么办?”

    “我不会失败。”徐子陵摇摇头,笑道:“因为我是徐子陵。”

    “徐子陵就不会失败吗?”宋玉致抓狂了。

    “对。”徐子陵打个哈哈道:“也许这么说有些狂妄,不过这个世间没有我徐子陵做不来的事。就算现在做不来,也不代表我日后做不来!我有心去做一件事,只要付出了足够的心思和力量,就会获得成果。就像这一次刺杀,我付出了我的心思,那么我就可以用我的能力去获得成功。”

    “这一次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了!”宋玉致忽然叹了一口气,半是幽幽地道:“日后我也劝不了你吗?”

    “那看是什么事。”徐子陵微微一想,忽然道:“有些事应该是可以的。”

    “如果有一天,我爹跟你想法不合,他要跟你用你们这些男子汉的决斗来解决问题时,你……你会听我劝吗?”宋玉致小声问,她的美目在迫视着徐子陵。

    “这事光劝我一个有什么用!”徐子陵轻叹一口道:“宋二小姐,你真的很聪明,你想得很长远,可是有些东西是会变的,也许到了哪一天,你不会劝我,而且说不定不会有那种事发生。你应该生活得快乐些,不必天天为这些事苦恼,这些事,让我们这些做男子的背负就好了。”

    “我只想听听,你是否会听我的劝。”宋玉致美目之中缓缓滚下两颗珠泪,可是她连擦也不擦,只是继续迫视着徐子陵。

    “会的。”徐子陵轻轻地抬起手,轻轻地拭去她小脸上的泪珠,微笑道:“我这一个男子和别的大男子汉是稍稍有些不同的,如果要喜欢自己的女子为自己终日以泪洗脸,那我觉得什么狗p不如的男子自尊不要也罢。我会听你的劝的,放心吧!”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宋玉致忽然抓住了徐子陵的手,紧紧握住不放道:“我想尽一切办法来跟你搞乱,我想尽一切办法来烦你,我…我…我对你一点儿也不好,明知刺杀任少名是凶险无比的,还让你来送死,我是那样的自私,我是那样的蛮横无礼,可是你…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就算对我再好也是没用的,我是大阀的女子,根本就不能自作主张……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明白。”伸掌一滴一滴地接住宋玉致那滴淌而下的点点珠泪,徐子陵闭了闭眼睛,忽然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我远远比你想到的都要明白。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对一个人好一点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自己心中愿意那样做就行了。”

    “你对我这么好,那么我是不是再无理取闹再蛮横无理一点,你也会纵着我?你说?你说啊……”宋玉致大哭地问道。

    “会的。”徐子陵点点头,答道:“其实你一点也不蛮横无理,相反,你很乖,很宽容,很善良,很懂别人的心,很能为别人着想。”

    “不,那不是我。”宋玉致大力地摇头,眼泪挥洒一地,她咬着嘴唇,忽然抬起泪痕纵横的小脸,悲切地问道:“如果我要你不顾一切地攻击巴蜀势力,把我的姐姐救出来,你会答应我吗?你是否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放弃自己的大好声誉,放弃你未来大好的江山,放弃你世间一切,只为了救回一个可怜的女子呢?”

    “我没有什么好名誉,在许多人的眼中,我也许只是一个多情的浪子,甚至是y贼。”徐子陵自嘲道:“我也没有什么大好的江山等着我,未来是怎么样还不知道呢!我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珍惜和挽留的,我需要珍惜的东西是别的东西,比如部属,亲人和爱人,除了人,我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留恋不舍的……”

    “那你是说,你会因为一个我的蛮横要求而作出那种决定了?你会因为要解救一个可怜女子而跟天下很多巨大得无法相抗的势力开战了?”宋玉致吸着鼻子,一边抽泣着问,一边极度期待地看着徐子陵。

    “我想不到什么理由不那么做。”徐子陵冲着宋玉致微微一笑道:“就算跟很多巨大得不可相抗的势力开战又如何呢?我不在乎!天下间大男子好男子为国为民抛弃自己抛弃儿女私情的伟人多得是,天下间为国为民为天下而重的大男子多得是,我何须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呢?我只要做一个没有什么尊严没有什么远志没有什么伟大的普通男子就好了,我只要做一个尽量让喜欢自己的女子少流泪的普通男子就好了。”

    “如果喜欢我的女子有一天都不用流泪,她们的脸上都尽是欢颜,那么,就是用这一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来换,我也愿意。”徐子陵轻轻帮宋玉致擦着小脸上泪痕,轻轻地道。

    “我没有资格喜欢一个人。”宋玉致泪如泉涌,放声哭道:“可是我不会嫁给别人,就算阿爹…也不能强迫得了我…我无法回报你什么,不过,如果你有一天让人杀了,我也会下去陪你的…我还会像现在那样天天无理取闹地烦着你的……”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轻易杀得了我。”徐子陵托着宋玉致的小脸,带点肯定地道:“就算你父天刀宋缺!”

    扬州城郊一处,在江边的一个小树林里。

    单琬晶微笑着看着面前几个惊疑不定的人,笑嘻嘻地道:“几位朋友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是否愿意跟我个黄金公子寇仲的朋友白银公子徐晶赌上两手呢?我这个白银公子也跟黄金公子一样,是不介意赌金子还是银子的,如果你们想赌手指赌人头,我也可以奉陪。最多我输了,我就剪下一节手指甲赔你们好了。”

    她伸出纤纤十指,看着自己温润如玉的手指甲,如此感叹道:“我的手指甲这么漂亮,要跟你们赌手指真是太亏了。”

    她的话差一点没有把她面前的几个人激得喷血,昏倒在地。

    “如果我们要赌人头呢?”被人称为攻心刃的沈法正一辈子没有让人如此挑衅,他一拂白胡子,冷哼道。

    “如果我赢了,就砍下你们的人头。”单琬晶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输了,随便你砍,你想砍谁的人头就砍谁的人头,只要不砍我的就好。如果是这位看起来马马虎虎漂亮的小姑娘要跟本公子赌的话,本公子就马马虎虎输你一根头发好了。”

    她拉起一缕秀发,小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如此感叹道:“我的头发这么柔顺,要跟你这个长得马马虎虎可是却四处抛头露面的小姑娘赌人头实在是太亏了。”

    “你……”身穿彩绘宫装体态娉婷柳腰扶风的谢玉菁气得双目发黑,她一辈子也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她长得马马虎虎,江湖只要是有嘴巴的,谁不夸她是天女一般的谢仙子,可是现在却让人如此一番奚落。她将双手中的飞仙短刃缓缓提升,如此不杀死这一个口舌恶毒的假小子,她誓不罢休。

    “谢仙子,不要动气。”沈法正的目光并没有看向单琬晶,虽然这一个假小子身上的气息不错,可是还不是他最为忌惮的,最让他觉得危险的是单琬晶身后站着的傅君?傅君?两姐妹。她们自小默契,经过苦练后的傅君?和心性平复下来的傅君?身上的气息几乎融为一体,就如一个人似的,她们轻纱掩脸,两双美目淡漠又无情地看着场中众人。

    她们腰际配着两柄一模一样古色古香的怪剑,她们的玉手,轻轻地按在上面,仿佛只要单琬晶一开口示意,她们的剑就会闪击而出一般。

    如果不是单琬晶和她们两个人身上的内息实在太过吓人,以沈法正屠力谢玉菁等六人之多,又是久历江湖的成名之士,如何会如此谨慎小心。可是虽然来人只是三女,但她们的实力却非同凡响,不论蒙面按剑的傅家姐妹,单单一个东溟小公主的实力就已经让他们不得不小心应对了。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一百七十三章 艳尼恶僧

    “今晚的风真大啊!”徐子陵感叹道:“其实有风也是挺不错的,这样玩起来更加刺激一些。”

    徐子陵这些话是时是站在春在楼庭园的一棵大榆树顶上感叹的,在他的下面,最少围了八百多人,下面的火把烧通了天般的红,火光猎猎,简直连天上的躲在层云里不断穿行的明月也要比了下去。每一个人,都用饿狼一般眼神盯着徐子陵。

    徐子陵的眼神却很温和,他甚至冲地面上众人笑笑,道:“大家一定很辛苦吧?为了等我,大家都不知躲了多久,真是罪过,如果早知道大家如此热心诚意地欢迎我,我就早些到了。”

    “现在也不迟。”艳尼常真巧笑如花,其音如铃,道:“原来徐公子真的长得如此英俊啊!真是让奴家动心呢!”

    “小白脸有个p用!”恶僧法难的火气似乎总是那么暴燥,就像一个性欲得不到满足的蛮牛般,他一顿手中的巨大的缤铁锡杖,震得杖上的钢环叮叮乱响,他大吼如雷道:“下来,待老子试试你这个小白脸的本事是不是就像传说中那么牛叉,让老子看看你的裤裆里到底带不带种!”

    “本人带不带种只有女人知道。”徐子陵微笑道:“请不要用你的丑脸冲着我放p,我讨厌用嘴巴放p的男人。长得丑不是你的过错,可是不知悔改还自以为是就是你的不对了。”

    “徐公子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啊!”山羊胡子的崔纪秀忽然接口道:“既然徐公子的刺行计划都让我们识破了,却不逃走,还有心情跟我们谈笑风生,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不是徐公子还有什么秘密武器或者惊世绝技没有施展出来吧?”

    “你都说是秘密武器了,还能说出来吗?”徐子陵目光在人群是扫视一下,道:“你们的会主青蛟任少名呢?他不是准备改名为青龟任缩头吧?”

    “如果改名,一定提前通知你。”一把响亮威武的声音自远处的小楼里传了出来,接着,有一个高大无比浑身肤色古铜一般的虎躯男子自小楼的窗里飞身而出,如天鹰展翅,身法潇洒无比地飘飞在地面上,向徐子陵招手道:“想必这一位徐公子也不想改名为徐无胆的,不如下来聚聚,我任少名保证,除了我任少名之外,不会有任何人出手攻击徐公子。”

    “没关系。”徐子陵在树上打了几个跟斗,轻巧地翻落地面,看了一眼周围恶狼一般的众人道:“这些人虽然眼神不太好,像发情的公牛,可是在我的眼里,他们只不过是一些牛蚤,就算他们人数再多,我也不怎么怕,顶多,我就放手让他们杀好了。”

    徐子陵一下地,马上就有无数的人围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人人刀刃尽出,寒光映着火光,眩目晕人。

    “妈的,终于都等到你这个小王八蛋下地了,老子等你等好久啊!”恶僧法难一振手中半丈之长手臂般粗的镔铁杖,兜头兜脑朝徐子陵的头顶重重轰下,势如破竹势不可挡,挟风雷而厉啸。

    徐子陵身形一晃,躲开这记重击,奇怪地道:“刚才是谁说什么保证来着?不是说除了任少名之外,不然再有别的出手攻击本人吗?难道这些东西都是放p?”

    “那是刚才。”崔纪秀冷哼道:“刚才你站在树上,可是现在,你已经下树,已经是我们的网中之鳖。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把你的尸体弄出去,保证大家相信我们,而不是会相信一个死人的抱怨,如果那时你还能抱怨的话!”

    “任会主也是这样想的吗?”徐子陵问那个身形如山的任少名。

    “我是向你保证了,可是没有保证他们现在不出手攻击。”任少名大笑道:“等一会你伏地身亡,我保证他们没有任何人再会出手攻击你!我的保证绝对有效!”

    “哈哈哈……”徐子陵听了哈哈大笑道:“我听过狡辩的,可是没有听过这般无耻的狡辩!我现在明白这一个家伙为什么会用嘴巴放p了,原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上上下下全是一个调调,难怪!既然你们想人多欺负人少,想群殴我,为何还不动手呢?”

    “徐公子如此英雄气慨,让人心折,那就如徐公子所愿吧!”崔纪秀y笑道。

    众人一听,顿时爆发了,无数的人挥舞刀剑枪矛杀了上来,喊杀之声,如雷。

    在众人之中,恶僧法难的镔铁杖绝对是最可怕的凶器,它势如蛮牛,带着一道黑光,闷雷般低吼着向徐子陵的胸口直撞而来,在电光火石之间,那镔铁杖赶得所有人向徐子陵递出兵器之前,一杖将徐子陵的身影由前及后地一举d穿。

    单琬晶面前有一个潇洒之姿的中年人,他微微向单琬晶施礼道:“在下鄱阳派李昌恒,见过这位白银公子徐晶小兄弟,我们素无仇冤,只是相逢偶遇,何不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不过了。”

    单琬晶微笑道:“如果你们乖乖地离开,别说干戈化玉帛,就是化成别的什么也好说。”

    “这位白银公子究竟何意?”沈法正故意装成是老糊涂地问:“老夫年龄太大,听不明白徐公子您话中的意思,还望徐公子解释清楚。”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单琬晶摇摇小脑袋,哼道:“你们打哪里来,就往哪里回。这一带不是你们江南军的地盘,想到这里找碴?最好多带点人手!如果不是看你将老就木,没几年好活了,我早就动手将你们打跑了,还跟你们废话?”

    “你……”沈法正在江湖鼎鼎大名,又是江南大总管沈法兴的亲兄,所以人人尊敬,马p天天吃,想不到这里却让人无视加白眼,简直就没有气得内伤吐血。他的老脸无论如何也拉不下来,紫胀着,有如隔了再三天还卖不出去的猪肝,一片死黑色。

    他身边的屠力脾气最爆,一听单琬晶的挑衅,马上暴喝一声,双斧旋风般砍出,那个中年文士一般的李昌恒与他配合默契,马上形成左右夹击,尽量想在傅氏姐妹救援之前一举将单琬晶先行拿下。他一朵剑花飞刺在单琬晶的咽喉,狠毒如蛇。

    连楚连凡也兄弟齐心,长鞭闪电般抽出,有如两条出d巨,噬向傅氏姐妹,意图迫得她们先行自救而无力救援单琬晶。

    谢仙子谢玉菁最恨单琬晶,她那双手之中的飞仙短刃也悄无声息地带出两道冷虹,悄悄地袭向单琬晶的一侧,在另一边,沈法正也蓄势一击,他运起了浑身的劲力,意想只要单琬晶一旦于自己这一边飞掠出,他则施予最致命的打击。

    ‘嘶……’

    徐子陵的身影消失了,这,只是一个残影。

    徐子陵出现在众人的人群里面,他的出现带来了一大片的血雨,飞洒得一天都是,几颗人头冲天而起。

    那颈血在尸体还来不及倒下去之前疯狂地喷洒,暴喷三尺。

    徐子陵有如一条游鱼般在众人里面穿行,人越是多,他的身法就越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他毫不费力地一路穿行,不时有某一个士兵捂着喉咙缓缓跪倒,在同伴不可思议的眼光之中,接着发现自己的呼吸同样艰难和不顺,再就是看见自己的胸口或者喉咙有血稍狂喷而出。

    一朵彩云闪现于空,疾压而下。

    云中有人,艳尼常真。

    徐子陵哼了一声,双手一抽,将身边一个持矛士兵整个抽起,撞向那团软绵绵的彩云。彩云之中忽然伸出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拍向徐子陵的头顶。徐子陵整个人一翻,在低空的小翻腾之中,闪电般与那只小手对印了一掌。

    彩云里那个士兵惨叫一声,血淋淋地摔下。

    徐子陵低吼,化作一道黑虹穿行入人群之中,瞬然不见。

    而那个艳尼常真,则惊叫一声,她整个高高抛起,身不由己向后飘飞。不过在飞退的过程中,一蓬黑芒自她的玉手中爆s而出,也不顾得是否有s得中徐子陵,只向他逃遁的那个方向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