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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每天我都依师傅教导练剑,我要亲手杀死赵穆。”

    项少龙向赵雅道:“雅儿好好照顾小盘,暂时赵穆应仍不敢对付你和倩儿,但小心点是必要的。你可否把倩儿接出来到宫外的夫人府和你同住,同时要赵大等加强防卫,免得赵穆有机可乘?”赵雅道:“王兄平时虽不大理会倩公主的事,但现在因着她与魏人的婚约,这样接她出宫,可能会有点困难,不过我会想办法,我取得《秘录》回来后,王兄对我非常重视,说不定我可说服他。”项少龙想起一事,教赵盘先出厅去,然后向赵雅说出了已和赵倩发生了r体关系的事。

    赵雅色变道:“这怎办才好?赵穆必会怂恿王兄使人检查赵倩是否完璧,若发现有问题,定不会放过你。”项少龙道:“赵穆现在心神大乱,一时可能想不到这点。”接着皱眉道:“你们究竟凭什么知道倩儿是否仍是处子?”赵雅道:“主要是看她的女膜是否完整。”

    项少龙暗忖原来如此,道:“会由什么人进行检查?”赵雅道:“应该是由晶王后亲自检视,因为赵倩乃千金之躯,其他人都不可碰触她的身体。”项少龙想起赵王后,心中升起一丝希望,道:“无论如何,先设法使倩儿离开王宫这险地,然后再想如何与赵穆斗法。”

    这时陶方已率着乌廷芳和婷芳氏二女赶到,别后重逢,自有一番欣喜。若非妮夫人的死亡,这实是人生最欢乐的时刻,但现在却是另一回事了。在乌家城堡的密室内,举行了项少龙回来后的第一个重要会议。除乌氏、乌应元和陶方外,还有子弟兵的大头领乌卓,现在他已成为了项少龙最亲密和可靠的战友了。

    乌氏首先表示了对项少龙的赞赏道:“少龙在魏境大展神威,震动朝野,现在无人不视少龙为赵国最有前途的人物。但亦惹起了赵穆派系的嫉忌。”乌应元道:“现在我们已别无选择,惟有投靠秦人,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就只好坐以待毙了。”各人均心情沉重,秦赵以外的五国中,魏和齐均对项少龙恨之入骨,燕国现在自身难保,正被廉颇率兵进攻,韩国又积弱不振。剩下的楚则太远了,又和乌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投靠秦国便成了唯一的出路。

    项少龙心中苦笑,自己坐时空机来到这战国时代,开始时便想到投靠尚落难于此的秦始皇,后来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他连喘气的时间也没有,想不到绣绣转转,最后仍是回到这条老路上。乌应元道:“我上月曾和图先派来的人接触过。”看到项少龙茫然的样子,解释道:“图先是吕不韦的头号家将,智勇相全,剑术高明,与我的交情相当不错。”

    接着叹了一口气道:“据图先说:秦国的庄襄王虽名正言顺坐上了王位,但因人人都怀疑孝文王是被他和吕不韦合力害死,兼且庄襄王长期作质居于赵,吕不韦暂时仍很难坐上相国之位。”陶方色变道:“若吕不韦被排挤了出来,我们也完了。”乌氏道:“我们现时正在各方面暗助吕不韦,幸好这人非常老谋深算,手段厉害,绝不容易被人扳倒,只要庄襄王仍站在他那一边,事情便有可为。”

    乌应元道:“这正是最关键的地方,庄襄王最爱的女人就是朱姬,最疼爱的儿子就是嬴政,只要能把她母子送返咸阳,便可牢牢缚着庄襄王的心,而这事只有我们有可能办到,虽然并不容易。”陶方怕项少龙不了解,道:“朱姬本是吕不韦的爱妾,他为了讨好庄襄王,所以送了她作他的妻子。”

    乌氏道:“此女天香国色,精通女臾媚男人之道,对吕不韦非常忠心,若有她在庄襄王旁,可保证庄襄王不会对吕不韦起异心。”项少龙忍不住问道:“嬴政究竟是吕不韦还是庄襄王的儿子,今年多少岁了。”

    乌应元一愕道:“这事恐怕要朱姬自己才知道了。嬴政出生于长平之战前,现在至少也超过十三岁,看样子应是十五、六岁之间。”项少龙真的大惑不解,若照史书,秦始皇几年后登位时才十三岁,史书怎会错得这么厉害。

    乌应元道:“我已和图先有协议,设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朱姬母子送返咸阳,所以眼前当务之急,不是杀死赵穆,而是设法联络朱姬母子,看看有什么办法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带离邯郸。”项少龙沉声道:“我们手上有多少可用的人?”

    乌卓答道:“我们手下主要有两批武士,一批是招揽回来的各国好手,但这些人并不可靠,有起事来说不定临阵倒戈。另一批是乌卓为干爹在各地收养的孤儿和乌家的亲属子弟,人数在二千间,都是绝对可信任,肯为乌家流血甚至牺牲性命的。”项少龙道:u若要运走朱姬母子,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陶方道:“仍是赵穆那j贼,最大的问题是他哄得嬴政对他死心塌地。”项少龙咬牙切齿道:“又是这j贼!”

    乌氏道:“切莫小觑赵穆,这家伙不但控制了孝成王,又与郭纵联成一党;这里最大的赵族武士行会和墨者行会都和他同一鼻孔出气,连廉颇、李牧这种握有军权的大将亦不敢过分开罪他,少龙你现在成了他的眼中钉,更要步步为营,否则随时会横死收场。”项少龙一呆道:“什么是武士行会?”

    陶方道:“那是专门训练职业武士的场馆,赵族武士行会的场主是赵霸,武艺高强,遇上他时要小心点,在邯郸,他的势力很大呢!”众人又商量了一会行事的细节后,项少龙返回他的隐龙居去。

    陶方陪他一道走道:“我们的人到过桑林村你说的那山谷去,屋子仍在,但等到现在都见不到美蚕娘回来。不过你放心吧!我已尽力找她的了。”项少龙又平白多了件心事,来到这时代已超过一年的时间了,无论人事和感情上都愈陷愈深,悲伤和欢乐交替冲击着他的心情,使二十一世纪离他更遥远了。

    有时真难分得清楚,这两个时代,那一个更像梦境。又或人生根本就是一场大梦。时间只是一种幻觉,时空机则是可使人经历不同幻觉的东西。就算制造时空机出来的马疯子,恐怕亦弄不清楚这些令人迷惑的问题。

    陶方又道:“你那两位朋友我安排了他们住在你隐龙居旁的院落。嘿!荆俊和滕翼刚好相反,见到美女立即两眼放光,滕翼则半点兴趣都没有,真是奇怪!”隐龙居在望,项少龙停了下来,简单向陶方说了滕翼的凄惨遭遇,才和陶方分手,先去看滕荆两人。

    荆俊正搂着个美婢在亲热,见到项少龙吓了一跳,站起身来,颇有点手足无措。项少龙笑道:“尽情享受吧!不用理我!”迳自入内厅找滕翼。滕翼独自一人默坐席上沉思,不知是否又念起死去的妻儿亲人。项少龙坐到他旁,向他解释了目前的形势。

    滕翼听后,道:“若有两千死士,破城而出亦不成问题,只是对付追兵比较困难一点,若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亲自训练这两千人。”项少龙想了想道:“让我和乌卓商量一下吧。”滕翼道:“就说让我当他的副手吧!对于行军打仗,我曾下了很多功夫研究古往今来的兵法,以前当将领时,曾长期与秦人和魏人作战,颇有点心得经验。”

    项少龙知道此人不尚虚言,这么说得出来,定是非常有把握。大喜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去和乌卓谈谈。”滕翼对他这种坐言起行的作风非常欣赏,欣然答应。当下项少龙领他去见乌卓,两人一见如故,畅论兵家争战之道,言语投机,颇有相逢恨晚之概。

    项少龙心中欢喜,怕乌廷芳怪他丢下她不理,留下两人,自行走了。妮夫人的惨死重新燃起他对赵穆的仇恨,同时亦知道先发制人的重要性。眼前的首要大事,就是先与嬴政取得联系,然后就是逃离邯郸的时刻了。想到这里,不由牵肠挂肚地念着美蚕娘。

    老天爷对他已非常残忍了,但愿不会再有不幸的事发生在她身上。自己亦应修心养性,除非真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否则再不应招惹情孽了。对熟知项少龙的人来说,便知他这思想上的转变是多么令人难以相信。

    第十章 各施奇谋

    项少龙踏进隐龙居大厅,乌廷芳、婷芳氏领着春盈四婢跪迎门旁,依足妻婢的礼节,欢接凯旋归来的丈夫。

    他想不到乌廷芳等这么乖,正不知如何还礼,手足无措时,乌廷芳笑着请他坐在主位处,和婷芳氏亲自动手为他宽衣,四婢则欢天喜地到后进的浴堂为他准备热水。

    项少龙享受着小家庭温馨的气氛时,不由又想起命薄如纸的妮夫人,尤其当浸在浴池里时,更记起和这香魂消逝的佳人临别时鸳鸯戏水的情景。

    乌廷芳成熟丰满多了,人也懂事了许多,不但没有怪他戚然不乐,还和婷芳氏悉心伺候他,用美丽的胴体来抚慰他受到严重创伤的心。

    迷迷糊糊中,加上长途跋涉之苦,项少龙也不知自己如何爬到榻上,醒来时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分。

    宽大的榻上,温暖的被内,身上只有薄亵衣的乌廷芳紧搂着他,睡得又乖又甜。

    项少龙略一移动,她便醒了过来,可知她的心神全摆在爱郎身上。

    乌廷芳柔声道:“肚子饿吗?你还未吃晚饭呢!”

    项少龙拥紧她道:“有你在怀里,其他一切都忘了。”

    乌廷芳欢喜地道:“你回来真好,没有了你,一切都失去了生趣和意义,芳儿不想骑马,不想s箭,什么都不想,每天都在计算着你什么时候会回来,从未想过思念一个人会是这样痛苦的!”

    “雅姊回来后,芳儿每天都去缠她,要她说你们旅途的事,她和人家都崇拜到你不得了。我早说过没有人可斗赢你的了。”

    项少龙想起妮夫人,心中一痛,凑到她耳边道:“先吃了我的乖芳儿,再吃我迟来的晚饭好吗?”

    乌廷芳赧然道:“当然好!人家等待你的恩宠,等到颈儿都长了。”

    次日乌氏一早使人来唤他和乌廷芳,着二人去和他共进早膳。

    项少龙搂着婷芳氏亲热了一会,又和“苦候”他宠幸的四婢亲了嘴,才和被他滋润得神采飞扬的乌廷芳匆匆赶到主府。

    乌廷芳见到爷爷,施出娇嗲顽皮的看家本领,哄得这老人家笑得嘴也合不拢来。

    席间乌氏向项少龙道:“乌卓回来后,详细报告了少龙魏国之行所有细节,我们听得大感欣悦,少龙你不但智计过人,有胆有色,兼且豪情侠义,芳儿得你为婿,实是她的福份。”

    乌廷芳见这最爱挑剔的爷爷如此盛赞夫郎,开心得不住甜笑。

    项少龙不好意思地谦让时,乌氏道:“这两天我们择个时辰,给你和廷芳秘密举行婚礼,那婷芳氏就作你的小妾,少龙有没有意见?”

    项少龙起身叩头拜谢,乌廷芳又羞又喜,垂下俏脸。

    坐回席位时,乌氏续道:“赵雅现在对我们的成败,有着关键性的作用,只有通过她,你才有可能接触到嬴政母子,幸好她迷上了你,少龙须好好利用这个关系。”

    乌廷芳嗔道:“爷爷啊!雅姊和少龙是真诚相恋的。”

    乌氏叹道:“小女儿家!懂什么呢?”

    项少龙不想在这事上和他争辩,亦很难怪他,因为赵雅的声名实在太坏了,没有人肯相信她会从一而终,连自己都不那么有把握。

    乌氏道:“昨晚郭纵使人传来口讯,邀请少龙今晚到他的府上赴宴,庆祝成功盗回《鲁公秘录》,陪客还有赵穆,赵墨的钜子严平和昨天向你提过的赵族武士行会的赵霸,这般阵仗,恐怕不只庆功宴那么简单。”

    项少龙听得眉头大皱,道:“我可否带些人去?”

    乌氏道:“当然可以!你现在身为我乌家孙婿,又立了军功,身份不比往昔,没有些家将随身,怎成样子。”

    项少龙想了想,问道:“少龙一直有件事弄不清楚,孝成王和赵穆等全是赵姓,是否都有血缘关系,为何他们可弄得如此一塌糊涂呢?甚至可以同姓通婚。”

    乌氏惊异地望他一眼道:“我反给你说糊涂了。你们山野的人,便从不讲究血缘亲疏,为何竟对这些事计较起来?”

    项少龙这才记起自己的“真正出身”,胡诌道:“我只奇怪为何王族的人也会学我们那样。”

    乌氏怎会猜到他乃来自另一时空的人,就算坦白告诉他也不相信,道:“姓赵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真正赵族的人,但经过了这么多世代,血缘关系已淡得多了,根本没有人理会,甚至鼓励同姓通婚。另一种是被赵王赐予‘赵姓’的人,赵穆便是其中一个例子。”

    项少龙恍然点头。

    乌氏道:“有两个人少龙你不可不防,就是魏国的信陵君和齐国的田单,这两人均非常厉害,手下高手如云,你既盗了《鲁公秘录》,又杀了嚣魏牟,他们必不肯放过你。除非他们不动手,否则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惊人手段,绝不容易对付。”

    项少龙双目一扬道:“少龙已心有准备,爷爷放心!”

    乌氏仰天长笑,伸手一拍他肩头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孙婿。”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即管在二十一世纪,情报搜集仍是首要之务,只不过那时可倚赖人造卫星,现在却要靠人的耳朵和眼睛。

    项少龙为此和陶方商议一番,定下了如何刺探赵穆对付他们的策略。又把情报网扩大至郭纵、赵霸、严平和赵穆的两只走狗,大夫郭开和将军乐成等人去。这才和乌廷芳前往雅夫人宫外那座夫人府。

    滕翼和荆俊两人成了他的贴身侍卫,只要他踏出府门,便形影不离地跟着他。

    乌卓还另外精挑了十名手下,作他的随从,这批人均曾随他到魏国去,早结下了深厚的主从之情,合作起来自然分外如臂使指。

    邯郸城的街道比前多了点生气,人也多了,看服饰听语音,很多是来自别处的行脚商人,可见赵国正逐渐恢复因长平一战而严重受损的元气。

    项少龙和乌廷芳并骑而行,后面是滕翼和荆俊,前后则是乌家的子弟亲兵,途人无不侧目。

    他禁不住心生感慨。

    想起当日初到邯郸,前路茫茫,连一个婷芳氏都保不住,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不过眼前一切,只像建筑在沙滩上的城堡,一个浪头涌来,便会消失得了无痕迹。

    事实上整个国家也适合这比喻。

    一场大梦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为何生命总有混混噩噩的造梦感觉?

    只有在一些特别的时刻,例如刀剑相对,又或昨晚和乌廷芳的抵死缠绵,才能清楚地体会到生命和存在。

    无论如何投入到这时代里,他亦很难像其他人般去感受眼前的一切。因为他始终是来自另一时代的人,多了二千多年的历史经验,故比这时代任何一个贤人智者看得更真实、更深入和更客观。

    在乌廷芳不住向他投以又甜又媚的笑容中,人马已进入雅夫人的府第去。

    赵雅在主厅迎接他们。

    项少龙特别向她介绍了滕翼和荆俊,低声道:“荆俊的夜行功夫非常好,穿房越舍,如履平地,若我有急事要通知你,会差遣他来找你。”

    定下了几种简单的联络讯号后,雅夫人邀功地媚笑道:“倩儿在里面等你呢。”

    项少龙又喜又奇怪道:“孝成王真肯答允你这样的要求?”雅夫人着他和乌廷芳前往内堂,滕荆两人则留在外厅。边行边道:“我向王兄献策,说要传倩儿媚惑男人的秘法,好使她将来作了别国的王妃,也能好好利用天赋本钱,发挥有利于我大赵的作用。王兄这人并不很有主见,给我陈说了一番利害后,便答应了。”

    项少龙暗赞赵雅机伶多智,探手搂着她的纤腰,在她粉臀轻赏了两掌,道:“原来赵穆本来并不姓赵,只不知他是什么人,底细如何?”

    赵雅道:“这事邯郸没有人敢提起,因为赵穆会不择手段对付追究他过往身世的人,他来赵时只有十四岁,是由一个内侍引介,由于赵穆剑法高明,人又乖巧,兼且投合王兄爱好男色的癖习,所以很快便得到王兄的欢心,那时王兄尚未登上王位,但因两人关系的密切,连我们都说不了话。只想不到,如今连赵妮充满疑点的死亡,王兄都任得赵穆只手遮天,现在宫内所有人都对王兄心淡了,但又有什么用呢?”

    项少龙强迫自己不再想妮夫人,冷静地道:“那引介的内侍还在吗?”

    赵雅道:“王兄登上王位不久,那内侍臣便被人发觉失足掉下水井淹死了。当时我们都没有怀疑,现在给你这么问起来,我才想到这人应是被赵穆害死,以免□露了他身世的秘密。”

    项少龙道:“那内侍是否赵人?”

    雅夫人想了想道:“我也弄不清楚,不过并不难查到。”

    项少龙道:“调查的事至紧要秘密进行。”

    雅夫人嗔道:“得了!这还要你吩咐吗?”

    项少龙刚要说话,赵倩已夹着一阵香风,投入他怀里,娇躯抖颤,用尽气力把他搂紧。

    乌廷芳笑道:“三公主,原来你对他也这么痴缠呢!”

    赵倩不好意思地离开项少龙安全的怀抱,拖起乌廷芳的小手,往雅夫人清幽雅静的小楼走去,两女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神态竟是非常亲热。

    四人到了小楼上,喝着小昭等奉上的香茗,享受着早上明媚的天气。

    楼外的大花园变成了一个银白的世界,树上都披挂着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