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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部分

道:“我始终不相信田单会这样乐助赵穆夺权。若我是田单,没理由相信赵穆能控制晶后,而晶后亦不会轻易除去支撑着赵国的两大名将。所以只有说动了武君,他便可借此良机一股脑儿把赵穆晶后和太子等全部宰掉,再把责任推到赵穆身上,又借武城君的手害死李牧和廉颇,那你们的大赵就是他囊中物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定要设法先把我除掉,以他的厉害精明,绝不会信我肯为他卖命的。”

    赵雅想了想,色变道:“少龙你这番话很有道理,我这兄长确是个见利忘义,利欲薰心的愚顽之徙,怎么办才好呢?”

    项少龙笑道:“不理这事是真是假,田单可以诬害你,我们也可诬害他。千万勿把此事告诉任何人,我自有把握应付。现在抛开一切心事,明天乖乖的离开这里,尽量留在大梁等我的消息,莫要回来。”

    赵雅咬着唇皮道:“今晚你不陪人家吗?”

    项少龙吻了吻她脸蛋,笑道:“来日方长,这几天乃成功的关键,我实不宜耽于逸乐,你知暗中有人在监视着你呢?”

    当下把严平的事说了出来。又安慰了她一番后,立即进宫谒见孝成。

    那知内侍说孝成王身体不适,回后宫休息去了,项少龙把心一横,索性去见晶王后。

    忽然间他醒悟到今趟邯郸之役的成败,已系在这狡猾的赵国王后身上。

    第七章 浑身解数

    晶王后在御花园那幽静的小楼上接见他,赐他坐好后,项少龙道:“雅夫人告诉我,明天要出使大梁,所以若要依计对付她,今晚是唯一的机会了。我只要找个借口,便可到她的夫人府去行事,晶后预备好证物了吗?”

    这赵国之后眼中闪过狠毒的神色,犹豫半晌后,才叹了一口气道:“算她走运,此事就此作罢吧。”

    项少龙心中懔然,知道这贵妇和赵穆间必然存在隐密有效的联络方法,所以才这么快知道事情起了变化。

    心中正想着该如何点醒她关于武城君这个可能性时,晶王后凄然一叹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今天我心里不断驰想着这动人的句子,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凭着各方面的资料,项少龙已可大约地勾画出一幅有关这赵国第一夫人的图画。

    她嫁入赵国为后,本是负有使三晋和平合一的使命。而她亦争气地为赵人生下了唯一的太子。

    一切本应是美满圆好,可是问题出自孝成身上,因对男人的爱好冷落了她。

    晶王后绝非y荡的女人,虽然孝成没暇管她,但她仍是规行矩步,过着宫廷寂寞的生活。这类女人,往往一旦用情,比惯于勾三搭四的女人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使她动了真情的是信陵君。后者可能只是因利乘便,逢场作兴,又含有政治目的,不得不敷衍她,他真正欢喜的却是赵雅,当晶王后发现了此事后,遭受到了直至此刻仍未能复元过来的打击和创伤。

    而赵穆觑此良机,凭着孝成沉迷于各类游戏的方便,乘虚而入,借着各种药物,刺激起她的春情,使她沉迷陷溺,自暴自弃,甘于为他所用。

    晶王后本身对孝成有很深的怨恨,加上她非是没有野心的人,种种利害和微妙的男女关系,使她和赵穆私相勾结,同流合污。

    无可否认赵穆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对男对女均有一套,否则赵雅亦不在爱上自己之余,仍受不了他的引诱和挑逗。

    假设他项少龙能把晶王后争取过来,赵穆的唯一凭藉便没有了,要布局擒拿他亦容易得多。想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要在这时代安然和快乐地生存,只有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了。

    晶王后凝视着道:“你为什么叹气呢?”

    项少龙想到自己要不择手段的心事,一时意兴索然,颓然道:“我也不知道。”

    晶王后想到对方会如此答她,愕然道:“你倒坦白得很。”

    两人沉默下来,凝视顷刻后,晶王后有点抵敌不住他灼热的眼神,垂下头道:“你真的肯听我的命令去诬害赵雅?你不是欢喜她吗?男人都爱她那种最懂在笫上逢迎讨好他们的女人。”

    项少龙明白她的心态,行险道:“要董某去陷害无辜,本人实是屑为之。宁愿一剑把她杀掉,落个干净利落,顶多事后即逃出邯郸,以报答晶后提拔的恩情。”

    晶王后一震往他瞧来,凤目闪动着凌厉的神色,冷然道:“你敢不遵本后之命行事吗?”

    项少龙以柔制刚,再叹一口气道:“我董匡这样把事业甚或生命都送了给晶后,晶后还不满意吗?晶后和雅夫人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晶王后至脸一寒,怒道:“我和她之间的恩怨,那到你来过问。”

    见她不再指责自己抗命,项少龙知她已软化下来,此时是势成骑虎,若不以非常手段,把她制服,后果如何,确是难料。只看赵雅便知这类长于深宫的女人是多么难以测度,遽下逐客令道:“若没有其他事,董将军给本后退下去吧!”

    项少龙站了起来,愤然走了两步,背着她道:“晶后知否大祸已迫在眉睫之前呢?”

    晶王后娇躯微颤,冷笑道:“董将军危言耸听,本后绝不饶你。”

    项少龙潇洒地一耸肩膊,毫不在乎道:“乎若是如此,请恕鄙人收回刚出口的话。由天开始,董某人再不欠晶后任何东西了,晶后若要取鄙人之命,即管动手吧!”

    晶王后勃然大怒,霍地起立,娇喝道:“好胆!竟敢以这种态度和本后说话,信不信本后立即遣人把你的舌头连根勾了出来。”

    项少龙倏地转身,即如寒电般瞪视着她,形相变得威猛无伦,回应道:“我董匡从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亦非任人鱼r之辈。我若要讨你欢心,昧着良心说几句伪话可是轻而易举。但是董某骗谁都可以,却不想骗对我青睐有加的晶王后,才吐出肺腑之言。不想却只换来晶后的不满。罢了!这城守不当也罢,初时还可以为可为晶后做点事,可惜事与愿违。我这便往见大王,交出兵符,邯郸的事我再不想理了。”

    晶王后何曾给人这么顶撞责怪,一时目定口呆,但看到他慷慨陈词的霸道气势,竟心中一软,只紧绷着俏脸道:“好吧!看你这么理直气壮,就把所谓肺腑之言说出来吧!本后在洗耳恭聆。”

    项少龙心中暗喜,适可而止地颓然一叹道:“现在鄙人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说了,晶后唤人来吧!我绝不会反抗。”

    晶王后愕然片刻,离开几子,来到他身前,微仰俏脸细看了他好一会后,轻叹一口气道:“为什么要对人家发那么大脾气呢?就算你不顾自己的生死,亦应为随你来邯郸的族人着想哩!以下犯上,大王都护不住你。”

    项少龙知是时候了,眼中s出款款深情,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为何控制不了情绪,只觉得若给晶后误会,便……嘿!鄙人不知怎么说了。”

    晶王后先是一呆,接着发出银铃般的娇笑,探出双手按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白他一眼道:“你不用解释了,人家当然明白是什么一回事。”

    感觉到她那对尊贵的手在温柔的抚摸,项少龙感到一阵刺激,舒服得闭上眼睛,低声道:“晶后请勿如此,否则鄙人忍不住要侵犯你哩!”

    晶王后“噗哧”笑道:“刚才不是凶霸得想把人吃掉吗?为何现在又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呢?噢!唔!”

    项少龙等候如此良机,感觉上已有数个世纪的长时间,那还客气,略带粗暴地一把将她搂个满怀馨香,重重吻在她香肩上。

    晶王后那想得到他如此狂野大胆,还以为他会以前般规矩,想挣扎时,早迷失在男人的魅力和侵犯下。

    项少龙热烈地痛吻着这第一夫人,一对手在她臀背处肆无忌惮地活动着,只搂挤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只有打破男女间的隔阂,他才有机会减低赵穆对她的控制。那有点像与赵穆的关系相似。这些宫廷的骄贵妇女,一切无缺,但正因物质太过丰足,无不感到心灵空虚,若自己能弥补她这方面的缺陷,等若征服了她的芳心,做起事来便有天壤云泥之别。虽说有欺骗成份,但对方何尝不是以色相手段惑骗他。对他来说,这只是另一个战场吧了!

    不旋踵,晶王后热烈地反应着。

    项少龙亦欲火大盛,尤其想到她贵为一国之后至高无上的身份。但亦知她因精神饱受创伤,不宜c之过急,吻得两人均喘不过气来时,低声道:“晶后知否武城君与田单和赵穆勾结呢?”

    第八章 证据确凿

    项少龙匆匆返回指挥所,荆俊刚由城外赶回来,正与滕翼在议事厅密谈。滕翼一面凝重,见到他回来道:“三弟先听小俊的报告吧!”

    项少龙本以为荆俊溜了去陪他那美丽可爱的小村姑,原来是辛勤工作,喜道:“让我看小俊有什么成绩?”

    荆俊兴奋地掏出一卷帛图,摊开在几上,只见上面画着齐军布营的形势图,虽简陋一点,但何处是高山,何处是丛林,均能人一目了然。

    滕翼玩味半晌后赞道:“旦楚不愧齐国名将,只看他依后面的高山,分两处高地扎营,便知他确有真材实学。”指着中间主营后的瀑布道:“设营最紧要有水源,现在他们霸着源头……”手往下移,来到三处营帐间的草原和丛林处续道:“又有草可供战马食用,若再在树林中有适当布置,尽管军力比他们强上数倍,要攻陷他们仍是非常困难,营侧的乱石堆作用更大,可攻可守,旦楚真不简单,我们万勿轻敌。”

    项少龙道:“有没有发现地道那类的东西?”

    荆俊得意地道:“这却没有,但我曾问过附近的猎民,他们说营后这座山叫背风山,刚好挡着北方吹来的冷风,扎营处刚好有个深进山内的天然石d,出口在山侧一个密林处,于是我摸到那里一看,果然有齐人防守,难怪驻在附近的一些赵兵会毫无所觉了。”

    滕翼指着山侧的密林道:“是否指这里,你入林看过没有?”

    荆俊道:“正是这里,这片树林连绵十多里,直来到离邯郸城西北角五里远近,若不知dx一事,给人来到城边都不会知道呢。”

    项少龙长身而起,道:“来!我们到城墙看看,这胜过在纸上谈兵吧。”

    三人登上北城墙哨楼时,守兵们都肃然致敬,负责这里的裨将陈式连忙赶来,听候吩咐。

    项少龙装作若无其事地巡视一番,便找个借口遣开陈式,低声向两人道:“若只靠内j开门迎入城内,终是有点不妥当,因为城卫中大部份均是忠心的人,兼且齐人在军力上始终嫌薄弱了点,这样万多人挤着进来,既费时失事,若惹得城外的驻军来个内外来击,对齐军更是不妙,所以齐人定有秘密潜进城内的方法,那时只要守稳几个战略据点,再攻入王宫,邯郸城便在田单的控制之下了。”

    滕翼动容道:“三弟之言甚有道理,这么强来,定将激起邯郸军民义愤,誓死抵抗时,区区万多齐军亦不能讨好。”

    荆俊道:“若我是田单,便把手下扮成赵人,换上禁卫的服装,那时只要配合赵穆,推说郭开成胥起兵叛变,再由赵穆和晶王后出镇着大局,那时孝成已死,三哥又是他们的人,那还怕其他人不乖乖听话吗?”

    滕翼霍然动容。

    项少龙望着城外远处片片密林,淡淡道:“田单绝不会蠢得热心玉成赵穆和晶王后的好事,更不会相信我这个董马痴、晶后太子。猝不及防下,城外的驻君又不能回防,他确有控制大局的本领。军心散乱下,加上邯郸城卫占了一半是老弱残兵,根本没有顽抗之力。”

    滕翼皱眉道:“但他凭什么可长期占领邯郸呢?李牧回来肯放过他吗?”

    项少龙把对武城君的猜测说了出来,道:“出头的将是武城君,只须由他领着手下和齐人假扮的赵军,充作勤王之师,干掉了赵穆还可振振有词,把杀死孝成晶后与太子的事一股脑儿推在这j贼身上。纵使李牧回来,但武城君早登上宝座,又有齐楚在背后撑腰,李牧亦难有为。假若赵国内乱,田单出师有名,索性率大军来攻城掠地,那时廉颇又被燕人牵制着,李牧独力难支下,亡赵绝非难事,田单将可完成梦想了。”

    夕阳西下,在辽阔的草林山岭上散s出千万道霞彩。

    滕翼呼出一口气道:“幸好我们猜出了其中的关键,否则必然一败涂地,到了地府仍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回头指着城内一座建筑物道:“那是北城的城卫所,乃赵明雄的大本营,若我所料不差,里面必有通往城外的地道,此不如由小俊负责,探清楚出入口的所在。”又向项少龙道:“军符拿到手了没有?”

    项少龙一拍腰囊,欣然道:“军符诏书,全在这里,便让我们秘密调兵遣将,与田单赵穆等一决雌雄,说不定他们今晚就会动手哩!”

    滕翼摇头道:“我看地道仍在日夜赶工中,尤其他们挖地道时必是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免致欲速不达,否则何须拖延时日,因为愈早日控制邯郸,便愈能应付李牧,所以只要准确计算出地道完成的日子,将可把握到他们动手的时间了。”

    荆俊低声警告道:“小心!有人来了!”

    赵明雄的声音在身后登上城楼的石阶处传来道:“末将参见城守,不知城守此溃有何嘱咐呢?”

    项少龙笑道:“大王刚把军符交予本人,重任在身,所以末将四处巡逻,尽管吩咐。”

    项少龙把这烫手的热煎堆交给了滕翼,闲聊两句后,与荆俊离开。

    下城后,荆俊趁黑去查地道的事,他则赶往韩闯处与晶后见面。

    现在双方均与时间竞赛着,谁能早一步布好陷阱,那一方便可得胜了。

    今次韩闯并没有把他带往内宅处,改由左侧穿过花园,经过了后园信陵君手下藏身的粮仓,到了一间似是放置农具杂物的小屋前。

    韩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搭着他肩头道:“董将军进去自会明白一切。”

    木门倏地打了开来,里面灯光暗淡,人影幢幢。

    晶王后赫然在内,四周散布着她的亲卫和韩闯的心腹手下。

    在灯火照耀下,一个昏迷不醒,衣衫满是血污的人给着双手吊在屋中,头脸伤痕累累,身体有被烧灼的痕迹,显是给人刚施过酷刑。

    晶王后头也不回,冷冷道:“除侯爷和董将军外,其他人给我退出去。”

    其他人纷纷离开。

    晶王后淡淡道:“董将军,你知他是谁吗?”

    项少龙移到她旁,摇头道:“这是什么人?”

    后面韩闯c入道:“他是武城君的家将,前天才到达邯郸,押送来一批供郭纵铸造兵器的铜矿。”

    项少龙心中恍然,压下心中的怜悯,沉声道:“问出什么来了吗?”心脏不由霍霍狂跳,假若此人矢口不认,那就糟透了。

    晶王后倏地叹道:“董将军说得不错,武城君这蠢材确不知自爱,勾结了田单,y谋作反。”

    项少龙暗中松了一口气,暗赞自己的运气。韩闯道:“起始时他还矢口否认,但他们却诳他说有人亲眼在齐人营地里见到武城君,他才俯首招供。”

    项少龙刚放下了的心,又提上半天,皱眉道:“这样做不怕打草惊蛇吗?他还有其他随从哩。”晶王后声音转柔,别过头来瞧着他,秀眸充盈着感激,轻轻道:“放心好了,我们会安排得他们似是临阵退缩,不敢参加叛变,悄悄逃走了。董匡!本后以后应怎办哩?”

    韩闯道:“王姊和董将军先回内宅,这里的事由我处理好了。”

    项少龙知他是要杀人灭口,暗叹一声,陪着晶王后返回宅内去。

    到了上次会面的小厅,亲卫守在门外,还为他们关上了厅门。

    晶王后脸寒如水,到了厅心处站定。项少龙来到她身后,贴了上去,伸出有力的手,紧搂在她小腹处。

    晶王后呻吟了一声,玉容解冻,软靠入他怀里幽幽道:“董匡!你会骗我吗?”

    项少龙体会出她的心境,先后两个男人,信陵君和赵穆都欺骗了她,使她对自己完全没有了信心。

    其实武城君的事,赵穆都给蒙在鼓里,只是在这情况下,晶王后那能分办,只好信了项少龙的谎话。

    晶王后表现出她女性柔弱的一面,轻轻道:“亲我吧!”

    项少龙那还客气,热吻后,晶王后似稍回复了平时的坚强,离开了他的怀抱,拉着他到一角坐下,沉声道:“他们准备怎样对付我们母子呢?应否把这事告诉大王?”

    项少龙沉吟半晌,把复杂无比的事大约理出一个头绪后,摇头道:“若要告诉他,应在向武城君这家将施刑之前,何况大王知否此事也没有分别。若有风声漏到赵穆处,更是有害无利。惟今次计,就是先把握田单和赵穆的y谋,觑准他们动手的时间,予他们迎头痛击,一举把叛党清除。”

    晶王后垂下头去,轻轻道:“听你的语气,像很清楚人家和赵穆的关系似的。”

    项少龙探手过去,捉着她的柔荑,温柔地道:“什么事都不要多想了,晶后装作一切如旧,与赵穆继续合作,其他的事就给我董匡去办好了。”

    晶王后担心地道:“你有把握应付田单吗?我未见过比他更y沉厉害的人。若我是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项少龙微笑道:“到这一刻,鄙人才感到晶后真的关心着我。”

    晶王后俏脸微红,横了他一眼站起来道:“我会通过吉光和你保持联系,他与赵穆和郭开两方的人都没有关系,对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