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识破身份

    然而看到天上的月亮, 他忽然有感而发:“还有三年零十一天, 两个月亮就又会相遇了……它们相遇的太短暂, 似乎相遇就是为了分别一样。这就好像我一直在酒吧等一个人,他却再也没有来……”摩洛看着路西法, 轻声地问, “魔皇陛下,你说他还会来么?”

    路西法意识到摩洛似乎在酒吧里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却不想把一切说明,只淡淡地说:“可能会吧,我不知道。”

    “我倒希望一切都能像双月的轮回。”摩洛意味深长地说,“只要我等,总是能等到他。”

    路西法不想说破自己的身份,所以只是沉默地看着天。

    “抱歉魔皇, 刚刚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摩洛, 在蔷薇街9号开了个小酒吧, 名为‘重生’。”摩洛说,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那里转转。什么身份都好,比如可以是路西菲里斯, 或者路西艾利克斯, 或者路西西斯?”说到这儿, 他低头扫了眼路西法左手, 修长漂亮的手指仿佛能弹奏出这世间最美的天籁, 而那黑色的双头蛇魔戒,和传说中的一样。

    “你觉得你的酒吧有什么可以吸引我的地方么?”路西法明知故问。

    摩洛狡黠地说:“去了才知道。”

    “好吧,我会去试试。”路西法看着摩洛漆黑的瞳仁说。

    他喜欢他的眼睛,或者说是他看他时的目光,说不出的喜欢。那目光并非崇敬与爱戴,而是灵魂上亲近、包容的对待,没有一丝亵渎的意味。

    这样的感觉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了,他踟蹰着不敢再次走进那个酒吧,因为在期待着但也在抗拒着,总隐隐地预感到将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就在刚才,在他已经感知摩洛走上楼梯的时候,却并没有走开,他忽然想要就这样一层层地拨开未知,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魔皇陛下,喜欢笛子么?”摩洛又说,“听说你对所有乐器都很拿手的。”

    “哪里听说的?”路西法诧异地问。

    “酒吧里的人都这么说。”

    路西法道:“传闻靠不住的。我喜欢笛子,但只喜欢听不喜欢吹,尤其是魔笛。”

    “为什么?”

    “因为……可能是因为做天使的时候吹不了魔笛吧?太久以前的事了……”

    路西法表情惆怅,摩洛正想说话,却突然听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一个棕发的堕天使走了上来。

    “魔皇陛下,原来你在这儿,下面的宴会快要结束了,您还要露面吗?”来人说着,豹一样的眸子瞥了摩洛一眼。

    摩洛在这一瞥之下没了言语,因为他认出这个堕天使是路西法的心腹卡麦尔。听说他的消息在魔界非常灵通,所以他也许会认出那天就是自己对魔皇出言不逊的。想到这些,摩洛也有些心虚了,今天的开端还是不错的,如果路西法知道那天大言不惭地想要泡他的是自己,估计后果不堪设想。

    卡麦尔疑惑地将摩洛打量了一番,“哎?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摩洛如芒在背,故意避开卡麦尔的视线,佯装镇定地说:“大人,你认错了吧,我们见过面么?”又对路西法温柔地说,“陛下,既然你还有事,我还是先告退了吧。”

    卡麦尔问路西法:“陛下,他是……”

    “偶遇的。”

    路西法准备跟随卡麦尔到宴会上露个面。这时他看见本已走下楼梯的摩洛又回过身来,正抬着手不知道在对他比划些什么。

    摩洛用手遮住路西法的脸的上半部分,露出微笑,路西法就是路西西斯,难道不是么?

    府邸的宴会在午夜时分结束。摩洛在散去的人群中找到了特洛伊。显然这次的宴会让他受益良多,所以他还不愿让这个晚上就此结束。

    “老大,我和雷巴尔去赛洛格家里坐坐,你去不去?”特洛伊神秘地说,“有惊喜哦……”

    “什么惊喜?”摩洛瞥了眼特洛伊的两个狐朋狗友,对他们口中的惊喜没什么期待。

    “群交,试试怎么样?”

    “就知道你们也弄不出什么新花样,算了吧。”

    “哦,我差点忘了,你还在追求魔皇呢,自然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特洛伊严肃地点点头,对他做了个“你加油吧”的手势,“那我先走一步了。”

    “马车你拿去用吧,我自己走着回去。”

    “是,老大。”特洛伊笑嘻嘻地和摩洛道别,兴高采烈地往马车的方向走。

    从府邸出来,摩洛独自沿着棕榈大道走下去,心里有些期待。他相信路西法既然身为魔神,有所承诺就一定会做到。只是他们当时只做下了承诺却没有约定期限,他们的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发生在什么时候。

    午夜的棕榈大街正是一夜热闹的时候,摩洛离开灯红酒绿的大道,转向通往驻军旧城的小巷。小巷没有夜间的商业,白天的商铺已经关了门,成了一条僻静的小路,所以安静了许多。石板路在脚下平平整整地延伸,层层叠叠的房檐投下灰蒙蒙的影子,这样的地方才适合他用来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就在摩洛颇为享受此时的清静时,从小巷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低沉杂乱的说话声,“嘿,小美女,跟我们一起去酒吧喝一杯吧?棕榈大道上就有最好的酒吧,我们请客。”

    “对不起,我还有事!”一把清脆可人的声音说。

    “别啊,别,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有事可以明天再做。就是去喝一杯呀?”另一个纠缠的声音。

    “好啦,我不是什么美女,你们仔细看好。想找美女,去棕榈大道好了!”

    “哦,你是男的啊?”又一个说道。

    “当然是男的,你们不要缠着我了!”

    “好漂亮的金色头发呀,嘿,小子,男的女的都无所谓,和我们玩去!”

    “我的天……”小巷传来一阵低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