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后宫·萧妃传 > 第 14 部分

第 1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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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了礼,我遵旨坐下,低着头。盼她不要追究。但她道:“萧子风,你去给德妃请脉。”三哥走过来,脸色亦是发青,他当然见到了我脸上之伤,只是不便当场发作而已。他盯着我道:“请娘娘伸手!”我只好伸出手,他搭上脉,我眼中恳求他不要把事情闹大,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他放在手后即道:“娘娘脉象混乱,有受惊气恼,心气郁结之象。臣请旨验伤!”太皇太后道:“除了平儿,安儿,其他人都出去吧。皇帝,你也出去。”两人只得出了屋子。

      屋中人都走了后,太皇太后道:“德妃,现下都是女人,你给我看看你的伤。”我不动。平姑姑走过来,缓缓撩起我的衣裙,安姑姑跟她都轻轻啊了一声,我虽看不到,也知所伤非轻。“这个皇帝!”太皇太后不禁一拍桌子:“也太过份了!”我忙道:“太皇太后,请听臣妾说明原委。”也不等她问,就把刚才的事说了,最后道:“是臣妾一时口不择言才让皇上生气失手,追根到底都是臣妾的错,万万不能怪皇上。况且,臣妾的两个哥哥都是性子极好强的,臣妾也不相因此事让他们君臣不和,请太皇太后设法平息这件事,臣妾感激不尽!”“德妃不要这样。”她让平姑姑安姑姑扶住我,不让我跪下谢恩,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但皇帝不能不申斥两句,他如今百事如愿,越发的脾气大了,若不劝他收敛些,不知他不会闹到什么地步。”“太皇太后,”我忙又将后面的事说了,道:“臣妾所说或有不妥之处,请太皇太后再加训诫,只是今日皇上已经很难过,臣妾不想他有伤龙体,请太皇太后过两日再慢慢教导于他。皇上忍耐了这么多年,好容易过了几天舒心日子,还盼太皇太后垂怜。”她隔了半天才道:“也罢,那就依你的话吧,你也是一片真心为了皇帝,若是今儿说了他,说不定你更难过。你哥哥那边我去劝吧。”我敛衣为礼:“谢太皇太后。”她要走,我便送她出屋。

      太皇太后看了两个男人一眼,道:“萧子风跟我回宫,药方一会儿送过来。皇帝,好好陪陪德妃,不许再招她生气惊吓,听到了吗?”永璘应:“是。”一直将她送到宫门口。

      进屋后,他道:“朕在屋外,虽听不真切,也知道你在太皇太后面前替朕求情了,谢谢你。”他都听见,三哥耳力比他好几倍,当然更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又会怎么想。我道:“谢也不必了,这本是臣妾该做的。母亲说过,家中之事,宜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方为兴家之道。如今只盼皇上能切记教训,克己复礼,那臣妾这一掌便没白挨。”正说着,内监来颁旨,太皇太后加封我为贤妃,看来,她是想用封我来安抚我家人了。

      

    26冷宫黜妃

      永璘早早在我这里用了晚膳,叫我跟着他出屋。我覆了面纱,以遮掩脸上的掌痕,跟着他来到了碧海宫。

      这是一座冷宫,取“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之意,以“碧海”二字定为冷宫之名。碧海宫宫室颇大,有五六间屋子。玉妃被废为庶人后,就关在西边第三间里。这里很萧索,幽冷僻静,因一直关的都是被废的后妃,所以有点yy的幽怨之气。我因同情玉妃,便让人暗中关照她,不准宫监虐待她。宫监自然不敢违背我的话,故而见到她时,她气色还不错。

      永璘知道我一向怕这种地方,故而一进来,便一直握着我的手。玉妃见了永璘先是脸上一喜,待看到我后,立即冷了下来,发疯一样要冲过来,一边叫:“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你害我!你害我!”太监哪容她扑上?早已一边一个架住了她,喝止她,叫她住口。我吓得躲在永璘身后,生怕这个神智已迷糊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来,心中更暗暗埋怨他不该带我来这个地方。永璘拍拍我的手,道:“别怕。”一边已沉下脸,道:“还不给朕掌嘴?!”太监哪会客气,为了讨好永璘和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抽打她,几下便已打得她脸色紫涨,鲜血直流。我紧紧闭上眼,求永璘:“别打了,陛下,求求你!”永璘才止住太监。早有人搬了椅子过来让我和永璘坐下。我仍坐在他身后,不忍也不敢去看那张曾经明艳万方的脸。

      玉妃哀哀地哭着,声音嘶哑。永璘神色淡淡的,道:“听说你整日在此大呼小叫,胡言乱语,又说要见朕,如今朕来了,你怎么不说了?”玉妃呜咽道:“皇上,臣妾冤枉,那些偶人——的确不是臣妾的啊……”永璘点点头:“朕知道你冤枉,也知道那些偶人不是你的。”她吃惊地抬起头,道:“那皇上……”永璘缓缓地道:“那是朕让人放的!”玉妃一下子瘫坐在地。我原也怀疑此事未免过巧,可是亲耳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来时,心里仍是一惊,实在辩不出内心的滋味来。“臣妾明白了。”她咬牙切齿地道:“全是为了她!”伸手一指我,目光中全是切骨的恨意。永璘不置可否,道:“后宫皇后贵妃之下的八妃,‘贤良淑德,纯顺如玉’,是当初立妃时朕定的,你知道为什么朕封你为玉妃么?”玉妃道:“当年西域进贡了一块美玉,皇上说臣妾就象这块玉一样,所以封臣妾为玉妃,还把那块玉让人雕成了皇后之宝。”我轻轻叹口气,她就是太想要那块玉了。“噢,是吗?”永璘冷笑:“稚奴,你说呢?”我轻轻道:“若皇上赐臣妾这个封号,臣妾定当谨修纯顺二字,以克行止,以报天恩。”“明白了吗?”永璘道:“朕封你为妃乃是迫不得已,因此赐了一个玉字给你,就是要你明白,你德行未够,纯顺尚欠,你不思修身,反以皇后之宝为念,以致渐行渐远,更陷迷途。如你真是如玉,朕又何必将那块美玉雕成皇后之宝,直接赐给你不就行了么?难道朕的后宫只差那么一块美玉做皇后之宝么?朕就是要你明白,这块美玉你只能看,却得不到!”玉妃已不哭了,她以一种惊惧陌生的目光看着永璘,仿佛这个人不是她相伴多年的枕边人,而是一个她从未了解过的陌生人!这种残忍,比直接赐死更令她撕心裂肺!永璘居然还能在这种情形下喝茶。我实在不忍看她那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转开了头。

      “朕问你,你宫中的侍香是怎么死的?”永璘问。听名字应该是宫女一类的人。“那个贱婢!”玉妃狠狠地道:“竟敢在臣妾的宫中勾引皇上,妄想也登后妃之位,可惜福小命薄,染了风寒后病死了,哈哈哈……报应!报应!”我捂上自己的耳朵,这疯狂的声音直如夜枭鸱号,让人听着这不寒而立。“她不是病死的,是你杀了她!”永璘又用那种轻轻柔柔的,有点近乎怯弱的声音说话,我心中打战,不久前,他说是用这种声音引得蒋文寿咆哮御前,并借机杀了他!看来,他是不会让玉妃活了。他轻轻道:“不是她勾引了朕,是朕勾引了她。你知道朕为什么喜欢她么?”玉妃恨恨地道:“皇上说她有一双美丽的手——哼,现在她人都死了,手再美丽也没用了,哈哈哈……”永璘等她笑完,才道:“不错,朕喜欢她的手,所以你就害死了她,还叫人砍下她的一双手,剁的稀烂,拌在狗食里喂了狗,你——实在没人半点人性!”我心中暗暗叹息,这玉妃也是死有余辜,这种行为不是人所能为之。“你知不知道朕为什么喜欢她的手?”永璘又问。“想必皇上一时瞎了眼,糊涂脂油蒙了心,”玉妃已全无顾忌,语带讽刺。永璘却笑了:“朕没瞎眼,正因朕看得太清楚,朕才喜欢她。稚奴,伸你的左手出来。”又关我什么事?但也中分伸出左掌。玉妃尖叫一声,象见了鬼,她颤抖着道:“鬼……鬼……她……她是……”“她叫萧珩!”永璘冰冷地道:“小名稚奴,是太皇太后刚封的贤妃!”玉妃声音全无,想是已被惊呆了。“她自小左掌掌心便有一颗红豆大小的痣。朕带她在宫里玩时就见过。”永璘道:“朕小时候就喜欢她的慧黠,曾经许诺要封她为妃,后来她随家人南迁,与朕失去了联系,朕却没忘了她,一直记着她掌心的痣,那日朕在你宫中用茶,侍香侍候时无意中碰倒了茶盏,擦拭之时朕见到了那个红痣,与稚奴的一模一样——一样的左掌,一样的掌心,一样的大小。朕震惊天下竟有这样的巧合,遂宠了她。朕要她侍候,就是为了她那双手,说白了,是为了那粒掌中之痣。而你因为嫉妒,竟杀了她,还丧心病狂地让人砍了她的手,你以为这么做朕就不会再看到那双手,不会再宠那双手的主人了,真是愚蠢之至!”玉妃在永璘揭出的一连串真相面前失去了力气,她跌坐在地上,疲倦,失神,绝望,连哭泣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不知道该痛恨,鄙视还是同情这个女人,她做下这一连串疯狂之事都是为了留住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她却从来没能进入过这个男人的心。“依你的言行,朕早就该废了你。”永璘道:“可恨你不但不思悔改,还变本加厉,侮辱稚奴,几次三番挑唆太后太妃加害稚奴。你也不想想,朕连一双手的巧合都会宠爱一个宫人,又怎会坐视这双手真正的主人受你之辱?你并不是因此次魇镇之事而死,你的死罪早在你一掌打向稚奴时就已犯下,朕纵然能容忍你杀害一个宫婢,也断不能容忍你伤害朕的稚奴!朕今天带她来这儿,就是要让你死个明白!”永璘说完了这些话,站起身来。厌恶地看着地上的玉妃,道:“你今天还咒骂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这儿能不受宫监的侮辱,吃到跟你为妃时一样口味的饭菜,睡在这张你自己一直睡的舒适的床上,都是谁为你弄来的?是稚奴!她以德报怨,暗中吩咐太监让你不要吃苦,尽量给你以前的条件,盼着朕有一天能回心转意,复你的妃位,朕今天也明白告诉你们两个,稚奴给你的这些优遇朕准了,为了给她积福;复你的妃位,那是休想!朕不会再让你从这里出去祸害他人,这是你自作孽,怨不得旁人。你侍候朕,给朕生了一个公主,念在这些情份上,朕许你自裁,算是给你,给朕的公主留一分体面。这是朕仅能为你做的了,你好自为之吧!稚奴,走!”伸手扶起我,走了出去。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象一朵已枯败的花,再也无力绽放了。

      我默默跟着永璘,走在园子中,已是仲夏了,四周的蝉鸣此起彼伏,给御花园添了几分热闹。繁花已过,草仍是青的。三三两两的内监宫女走过,请安时不敢抬头看永璘一眼,他在这宫中威严日盛,离他们也日远了。他将在不久之后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他将在不久之后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他的话也将成为真正的圣旨,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不再会有人置疑,不会再有人说半个不字了。于他是幸,于这些宫人呢?“稚奴,”他缓缓地道:“你一直都没说话,心里是不是在怨朕对她太忍?”我道:“枭境之心,豺狼之行,皇上若不处罚,这后宫再无宁日。”他看了我一眼,仿佛有些诧异,道:“那为何朕见你眼中似有悲怜之意?”我道:“凡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这些年来处心积虑,为的不过是得到皇上。可惜走错道,若是持心以正,磊落光大,那么即便有臣妾入宫在后,皇上念及旧情,想必也不会让臣妾的妃位居于她之上。唉,一念之差,致遗千古之恨哪。”他怔怔的,出神了许久,道:“朕这些年来也宠过不少妃子,她们或敦厚,或爱娇,或美艳,或清丽,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稚奴的影子,朕看着她们,想象着长大的稚奴会是个什么样儿,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朕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或许长大后的稚奴已不是小时候的样子,如是那样,朕自然也不会为了小时候的一句戏言迎你入宫。你父亲虽当年职高位重,有功于先帝,便没有军功,能封为国公还是沾了幼时稚奴的光。朕不能离开京城远赴黔州,便只能用这个法子调你们一家回来,想看看你是否还是小时的朕念之于心的那个人。朕所以易装更名前去吊祭,一来是为了你父,二来也是亲身验看。当日你若有言行失当之处,恐怕现在也见不着朕了。幸好,你不曾叫朕失望,举手投足之间依然是当年那个灵透清秀的稚奴。那一刻,朕即已决定要了你。因你父母家都曾为世族大户,虽然你母亲为人低调,不事张场,但朕知道仍是有不少京城少年注意到了你们姐妹。当时街巷之间亦不乏人传赞萧氏二女的倾城美色。朕诚恐夜长梦多,求了皇祖母,在你除孝的第二日,违制地召你入宫。本来,那时节并不是选秀的时候,这你总该明白。”我这才恍然,难怪我们都不及准备,倘若依选秀之例,应先由父兄报呈家中女子姓名等方可登造入册,还需层层筛选取才得入宫,可当时于我并无一点迹象可导,一乘小轿直入宫门待诏。只是我从来于此等事懵懂,性子也粗疏,虽然家中人也曾不无怀疑,便因已既成事实,故也未加深究。况且这等宫内之事,实也不宜深究,如今他合盘托出原委,我才知道真相,一方面感于他的深情,另一方面也对他的深谋远虑,步步为营不无惊心。他自板倒邹氏一党及皇太后后,无形之中多了份持重威严,少了些亲和宽厚,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他刚才说“所幸”,然而对我家这等不愿入宫的世族来说,是幸或不幸,真的很难说。他接着道:“朕即然费尽心机把你弄入宫来,要的绝不仅仅是一个承欢的妃嫔,朕要的是一个泱泱大国的皇后!”我沉默地望着他。他要的是一个皇后,我要的只是一个家,一个丈夫,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朕虽然与你情投意合,情义深重,却也知朕这上皇上得到的不过是稚奴的身子,稚奴的心却依然在王天授公子那进而。”我浅笑盈盈,看着他:“皇上,这有区别么?”他伸手扶住我,找了个亭子坐下来。吹着晚间的习习凉风,他道:“乍看似无区别,实则天壤之别。这也是朕这几日渐渐才悟出来的。”我将手习惯地交叉放在腹上,微笑道:“臣妾愿闻其详。”

      他道:“朕若是王天授,那天子之位便退居其次,与你之间的莺莺熙熙,甚或至于押昵亲热都不过是夫妻寻常中事。于你来说,这恐怕正是你所一直期望的,你满足于这样的日子,因此一向不甚在意妃位高低,自然也就不在意朕这个皇上的宠幸。”我低低笑应:“是,皇上一语中的,臣妾无话可说。”“可朕毕竟是天了,朕要的不仅仅是万里江山,万民顺化,还要一个可以母仪天下,统御六宫,佐理政事的天朝皇后。出则仪态万方,倾倒天下,入则执政后宫,调理妃嫔,教养皇儿。”我的笑容僵硬,我知道他要这些,他的心很大,他要身边的人心也跟他一样大。我道:“臣妾蒲柳之质,浅陋愚钝,不堪为天下之母,望皇上原宥。”他道:“你有这样的姿质,但是你不愿为耳。”我道:“皇上,我身子有点乏,想回去休息了。”正要起身,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只是想逃避。”我见他说穿了,反而定下心来,抬眼看着他,道:“不错,臣妾是想逃避,臣妾不象皇上,有包罗万宇的胸襟气度与野心,臣妾只是一个小女人,象母亲和姐姐一样,安于平平常常的夫妻生活,也只愿以此生活了此一生,臣妾万幸,遇到了王天授,臣妾亦不幸,承恩于皇上。可是难道因为王天授就是皇上,臣妾就要放弃自己的思想,屈从于皇上的安排么?”他大瞪着眼睛,万分迓异地看着我,仿佛从未见过我似的,半晌方道:“你知道你这番话有多么大逆不道,狂悖不羁么?若是给旁人听到,你还要命不要?”我淡淡笑:“若皇上真要治臣妾之罪,臣妾怕是早死了一万回了。臣妾不是恃宠而骄,实是在臣不能欺群君,在妻不能瞒夫,若不说出来,臣妾将何以待夫侍君?”他目光闪闪,看着我半晌不语,然后缓缓道:“朕一直以为你胆小怯弱,其实你是一个最胆大之人,这些话,相信除了你,无人再敢与朕说。”我轻轻问:“那皇上是想以后臣妾继续直言无讳呢,还是恭顺谨遵宫规呢?”他脱口而出:“朕当然要你……”忽的停下,脸上浮起一个狡黠的笑容,改口道:“谨遵宫规,不过,私下没人的的时候,朕要你对朕直言无讳,否则,朕亦要治你欺君瞒夫之罪。”我委屈:“皇上的要求何其难也!”“朕知道卿卿聪明绝顶,这些区区小事如何难得倒朕的稚奴?”他说着得意地笑,仿佛刚刚做了一个恶作剧的孩子,我叹口气,拍拍腹道:“听见了吗,皇儿?你父皇便是这样欺负母妃的。你要记住,出来后可要为母妃报仇啊。”永璘哈哈大笑,拍着我的手道:“你真会逗朕开心。”“清太嫔。”外头的宫人叫。我们抬起头,只见清太嫔的宫女打着青莲小灯,引领着清太嫔款款而来,清太嫔淡水色官衣,裙摆上绣着一支红色莲梗,昂然直上,在胸间开出一朵半开的莲,端的清新如莲,雅丽如仙。“清太嫔。”我们忙行礼请安。

      清太嫔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道:“老远就听见皇上的笑声,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永璘看了我一眼,笑道:“贤妃讲了个笑话,朕忍耐不住,扰了太嫔的清修了。”“我也是在宫里闷的慌,带了小监们出来走走。”她浅浅一笑:“自贤妃入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