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李泽昊看向白雁,脸上青筋直耸。

    他了解白雁和柳晶的关系有多铁,上次看房时,他就尝到了她的厉害。她就那么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和伊桐桐炸得灰头土脸。他火不敢发,忍又忍不住,梗着脖子蹩了好一会,才强压着脾气生硬地说:“白雁,我知道你对我有看法,但我知道我活该让你对我有看法。但这是我和柳晶的事,你别不问青红皂白,就抡起g子打人。柳晶她现在也过得不寂寞。”口气像是打翻了几百年的老陈醋。

    “不寂寞?”

    听他这么一说,白雁心头的火苗蹭蹭往上冒,“你的意思还说你和别的女人上床,柳晶也有错?对,对,她是有错,错在她以为你为人师表,道德高尚,有情有意,其实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一当代陈世美。”

    李泽昊直直地杵在那里,血气往上涌,面红耳赤,深吸了几大口气才抑制想要发作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是移情别恋,那她好在哪?也不过隔了几个月,她不就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了。”

    李泽昊闭了闭眼,想起早晨在医院看到的一幕,额上的青筋都要迸出来了。

    白雁先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冷冷一笑,“难道你想要柳晶捧着个贞节碑,给你守节?不然就跪在分手的地方,等你玩腻了,良心发现时,回去陪她看细水长流?”

    “白雁,你不是柳晶,你根本不懂我们之间的十四年的爱情。”李泽昊红着眼睛嘶吼。

    白雁弯起眼角,笑得眯眯的,“我又不是教书育人,当然不懂,可是她懂。”她呶了下嘴。

    李泽昊回过头,呆若木j地看着伊桐桐脸色苍白地站在包间的门口。

    “李老师,你去个洗手间,怎么这么久?”包间里探出个头,笑着向李泽昊招手。

    “就来!”李泽昊低下头,目不斜视地从白雁和冷锋身边越过。

    伊桐桐僵僵地站着,一动不动。

    “进去呀!”李泽昊拉伊桐桐。

    “别碰我!”伊桐桐甩开他的手。

    李泽昊沉着脸,用力把伊桐桐拉进包间,“砰”一下关上门。

    白雁耸耸肩,“我们也走吧!”她对冷锋说。

    冷锋发动车子,上了路,扭头看白雁,“别生气了。”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想不到他一边搂着别的女人,一边还提十四年的感情,可怜的柳晶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白雁疲惫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x。

    “如果有爱,你不是说不要去太计较?”他现学现卖。

    白雁滑下半个车窗,让夜风夹雨吹进来,吹走胸中的闷气。

    “柳晶他们曾经是甜蜜的,一帆风顺的,没经历过风雨。现在刚经了点风浪,他就弃下柳晶走人。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要同甜蜜、共患难。我与康剑没有甜蜜过,从认识起,就是风雨交加。正因为经历了这些,才意识到什么是最重要的。这不一样。想要遇见一份坚硬如磐石的真爱,很难啊!”看着外面流动的夜色,她渐渐安静下来。

    冷锋始终很沉默。

    他想,经过了今夜,他对爱情的理解可能又有不同了。

    理解正确又如何,还有机会向谁诉?冷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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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七

    这是一个极度狂欢的夜。

    李泽昊当了几年的教书匠,第一次,男男女女,吃饭喝酒,唱歌跳舞,异性按摩,温柔乡中,是熏得飘飘欲仙。

    外面是寒风刺骨,包厢里却是暖风习习。

    在祖国的南端,濒临某海滨的开放型城市,某私立中学的教导主任,来到滨江,招募教学精英。李泽昊是校长最最想招走的一个。

    李泽昊不知喝了几瓶酒,自己也数不清,只记得这个姓万的教导主任,眼睛有点儿斜,一个劲儿地说:“李老师,给我面子,喝!李老师,我们那学校呀,风景如画,四季如春,年薪二十万,外加住房。”

    李泽昊在暖风中,大脑还能保持正常运转,他口齿不太清晰地说:“要我去……可以,但我还有个条件,我……得再带一个人去。”

    万老师暧昧的眯着眼,“是伊老师吗?”

    李泽昊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老师的情况,我是了如指掌。”万主任潇洒地一拍胸膛,“这是,我们校长早有安排,只要李老师过去,伊老师,我们也接受。”

    李泽昊心里面激动的像朵沸腾的花绽放,忙不迭地拿起手机。今天,他要在伊桐桐面前扬眉吐气一回,他,李泽昊,虽然没做到大官,但以后,也可以让伊桐桐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看她以后还会不会再拿他和她那个前男友比。

    此刻,李泽昊的酒醒了差不多。

    身后,万主任和几个教书匠仍在把杯换盏、热血沸腾,而眼前,伊桐桐的脸却如一块又冷又硬的臭石头。

    ““有话,回去再说。”李泽昊有些心虚。

    今天,到底算是个喜日还是个霉日?

    昨晚他不知怎么梦到了柳晶,两个人在老家的杨树林里亲吻,吻得难解难分、欲罢不能,他的手悄悄地解开了柳晶胸前的扣子,刚想往里伸去时,他被n给憋醒了。

    然后,满脑子就全是柳晶,再也睡不着。鬼使神差的,天还没亮,他跑去菜场,买了新鲜的鲫鱼,做了鱼汤馄饨,赶到医院,却撞见了柳晶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这一整天,心就揪着,没舒展过。

    现在,心更象被谁用绳子扎着了,连呼吸都不顺畅。

    ““我偏要现在说。”伊桐桐就觉着有杆高压水枪,自己被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不由地打了个摆子。她以为牢牢受她掌控的李泽昊,原来也会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

    分手的念头像只水瓢,晃晃悠悠地浮上来勾引她。她看着那只水瓢,手伸过去,甚至握住了。心里面却有个魔鬼般的声音吓她,丢开。

    为什么?伊桐桐急得大声问,象你这样的女人,到了这个份上,一切情感都要为现实让位。魔鬼道出了她心底的呼声。

    伊桐桐委屈难鸣,身体瑟瑟发抖。她可以为康剑服从现实,可是不甘为李泽昊。

    李泽昊被伊桐桐盯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时,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喝酒的人把注意力转向了他们两个,他感觉伊桐桐让他没了面子。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找不着,女人可多了去,谁怕谁?心一横,血往上涌,“好,那我们出去说。”

    他粗暴地把伊桐桐拉出了包厢,暗想只要伊桐桐敢对他发脾气,他就立刻说分手。斩钉截铁,不留一点余地。他用力把脸扳得死死的,内心却翻腾着。

    “你老实告诉我,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你那个象个傻大姐似的土包子前女友?”这话,伊桐桐已经让了好几个点,并不为难李泽昊,只要他退后一步,把她哄一哄,这台阶也就下了。

    可她说了“象傻大姐似的王包子前女友”,刺痛了已抑郁了一整天的李泽昊。他的眼中笼起一抹怒色,声音低哑却清晰。

    “对不起,我忘不了她。”

    伊桐桐一直死死地盯着他,面无表情,也不打断。

    等他说完,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突地深呼吸,抬头,运气,扬手一记耳光,照着李泽昊的脸就甩了过去。

    “有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其实,和你在一起,我都是催眠自己,把你当成我的前男友,你看,上床时,我都是闭上眼的。”伊桐桐出奇的镇定,一点都不像抓狂的样子。

    “啪,啪!”一切不过发生在几秒钟,她话音刚落,还没眨眼,李泽昊一抬手,左右开弓,同样掴了她两个巴掌,比她的更响,更脆。

    伊桐桐皎白的面容一下如发了酵的馒头,突地肿了起来。她像傻掉了,一动不动,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平时对她唯唯诺诺的男人。

    收回手,李泽昊冷漠地闭了闭眼,““我还要多玩一会,你先回去吧!”。他没再看她,推门进去,重重地甩上了门。

    伊桐桐呆呆地站着,什么意识都没有。

    她木木地转过身,往大门走去。不远处,几个服务小姐同情地看着她,小声地议论着。

    她本能地走,脸上火辣辣地疼。她走到路边,抬手拦车,机械地说了一个地址。

    头发上淋了几滴雨,滑到脸腮,很凉。

    车在市政府招待所前停下,她靠着一根电线杆倚着,一动不动。

    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四周空荡荡的静,招待所的门房里灯亮着,里面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她拿出手机,开始拨手机号码。一拨通,就被按掉,她不死心地再拨,当她第六次拨过去时,对方关机了。

    伊桐桐苦笑,拭去脸上的雨珠。突地,她听到一声车响。

    雨中,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招待所门前,门打开,康剑撑着伞跨了出来,车掉过头,走了。

    “康剑……”,伊桐桐跑了过去。

    康剑吓了一跳,转头看去,伊桐桐脸红得不正常,明显有些肿,全身淋着象个落汤j,人都快站不稳了,头晃晃地低下来,抓着他的手,口中含糊不清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刻不停。

    “怎么回事?你被谁打了?”

    伊桐桐不说话,就呜呜地哭个不停,

    康剑眉头紧蹙着,瞧着看门的老头探出身,忙把伊桐桐拉到伞下,怔了怔,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华兴公寓”他对司机说。

    他没见过伊桐桐这样子,不方便把她带进招待所,又不能把她扔到雨里,他想来想去,把她送回公寓好了。

    他把手机又开了。他在路上接到伊桐桐的来电时,以为她仍是不死心,盼着能和他重新来过,烦不胜烦,就把手机给关了。

    “你男朋友呢?我帮你打电话,让她来陪你。”

    手机的屏慕一闪一闪,电池没电了。康剑抿了抿唇,想起来白雁和冷锋出去吃饭,回来后要给他电话的,心里面不禁有些着急。

    “不要提他,不要提他。。伊桐桐哭得更凶了,惊得开车的司机都回过头,问要不要停会车?

    康剑无奈地一摆手,“不要了,快开。”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白雁的。

    康剑捏着手机,迟疑了一会,按了通话键。

    “领导,你刚刚干嘛关机?”白雁嘴巴里在嚼着什么水果,脆脆的,听起来很多汁。

    “我可能不小心碰了关机键。”,

    “哦,我到家了。唔,手好酸,扭臂真不方便。”

    “菜好吃吗?”康剑把身子别过去,尽量离伊桐桐远一点。

    “领导,你的声音很小,我听不清楚。”,

    伊桐桐突然提高了哭声,哭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伤心,所有的难过……

    “领导,你身边是谁在哭?”白雁这下,听清楚了。

    “先生,你要去的是华兴公寓的几号楼?”这时,司机一个大拐,进了小区大门,问道。

    ““十六号!”伊桐桐抽泣着回答。

    康剑心提到了嗓子眼。

    白雁那边沉默下来了。

    ““白雁?”,康剑喊着。

    屏幕一黑,手机没电了。

    康剑自嘲地耸耸肩。这真是屋漏偏逢下夜雨呀!

    下午四点,他听滨江纪委的一个领导说,华兴被省纪委的专案组喊过去谈话了,到这个时候,华兴还没出来。

    早晨市政府领导班子碰头会,丛仲山在会上唉声叹气,面沉似水,向大家沉重通报,他向省政府提交的宽大政策的申请给驳回了。

    一般情况,某个领导一被双规,然后就象蜘蛛网似的,能一下子扯出一大串的人。作为当地的父母官,都会在这时向上级申请一个期限,让与有关联的官员在某日之前,把受贿的钱交到廉政账户上,然后就查到你时,你出示缴款书,就不予追究。毕竟一个市出多少贪官,父母官脸上也无光。

    现在,专案组已抓进去六个了。丛仲山忙去省城活动、打点。

    报告到了陆省长手中,陆省长义正辞严地把他训斥了一通,说他这是姑息养j。

    会场上,沉闷得如一潭死水。

    “同志们,我尽力了,你们好自为之吧!”丛中山习惯性的目光,探照灯一样扫向全场,最后落在康剑身上。

    康剑一脸平静。

    伊桐桐踉踉跄跄地下车,要不是康剑手伸的快,她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她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向了他,悲伤地看着他,“你……能送我上楼吗?我真的没有一点力气。”

    康剑没有说话,扶着她走向电梯门。电梯已开,他替她按了“16”,然后,他退了出来。

    “康剑……”伊桐桐绝望地看着他,挡住电梯门,眼角挂着眼泪。

    “桐桐,我们之间该说的都已说完。人走在路上,不能总往回看,而是要笔直地向前走。每个人都有自已该忙的事、该关心的人,我们,已经过去了。”他把她的手从电梯门上扳开。

    今晚,只是一个男人伸向她的援助之手,无关其他。

    电梯门缓缓合上,遮住了伊桐桐的泪容。

    康剑转身,出租车还在外面等他。

    他说了白雁的地址。

    车开到楼下,白雁租处的灯已经熄了,他在雨中站了一会,抽了枝烟,转身离开。

    到了招待所,把手机充电,再拨白雁的电话,白雁关机了。

    第七十八章,烟,熏进你的眼(六)

    接下来的三天,立竿见影,白雁的s扰电话就没了。康剑打过去一次,她说在医院里拆线,不方便接听,然后就挂了。

    合上电话,康剑就开始心神不定,感觉象有力却使不上劲,生命里突然成了一片沙漠。心里没着没落的,发慌。脑子里好象有一团草,凌乱地绪在一起。他在办公室里怎么也坐不住,让简单开了车去旧城的工地转转。

    车子开得很慢,走走停停。他一看看着车窗外面,看着外面建筑的房子、冻得光秃秃的河岸、仍坚强地泛着绿色的树木,一切无声地滑过。以前坐车他总是让筒单开得快再开快,自己则不停地接电话和打电话。

    “这里,以后会成为滨江最漂亮最时尚的地方。”他对简单说。

    筒单专注地看着前方,心情也很沉重。作为康剑的专职秘书,他知道康助现在的处境差不多是背水一战。

    转了一圈,车又开进了市政府大院。

    “康助,市委紧急会议,在十楼会议室。”小吴秘书跑过来说道。

    “是哪方面的会议?”简单问。

    “我向安排会议的办公室秘书打听了下,说是出席的人有省纪委的领导。”小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康剑。

    如果猜测不错,今天应该是专案组向滨江市政府的交底会,也就是说,代表专案组的工作已经全部结束,结果就在今天揭晓。

    会议室里,气氛肃穆,省纪委专案组的组长严厉,端坐主持席,表情凛然,两旁分别是丛仲山和市长。其他人,也一一就坐。在场的各路诸侯,摸爬滚打,哪样场合没见过?但这样的阵势,却经历得不多,个个显得很谨慎的样子。

    康剑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朝严厉礼貌地颔首。严厉是小西的父亲,和他家曾住过一幢楼。

    严厉看着康剑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严厉看人到齐了,就跟丛仲山和市长示意了一下。会议由丛仲山主持,严厉发言。

    会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

    目前,大家知道的情况,是双规了六人,城建局的宋局和招标办主人已被转送监察院立案,等待批捕,另外四个建筑公司老总在接受完调查后,平安出来。所有的人从眼帘下面偷瞄严厉,心想这次康剑在劫难逃了。

    陆涤飞微笑地用水杯盖荡着茶叶,然后喝一口,再微笑地看向大家,笑容温和谦逊。

    严厉咳嗽了两声,开始讲话,内容很短。讲完之后,一些人的表情开始松弛,一些人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严厉讲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不管大家反应如何,片刻后便是热烈掌声。

    严厉说,专案组在省委的统一部署下,对滨江市的领导干部进行调查,调查组一共七人,兵分两路,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工作,查出只有几个同志自身不检点,受贿卖官,现已作出处置,但大部分是清正廉洁,成绩卓著,希望以后再接再厉,继续开拓进取。

    康剑自始至终,无波无澜。心里面却犯了个嘀咕,专案组都来了三个月,之前,康云林还在职,他怎么没向自己提过一句。

    掌声平息,丛仲山起身,朗声说:“既然调查工作结束,那么今晚可以大家一起放松地喝几杯,这不算影响工作吧!”

    严厉没有推辞,笑着答应了。

    “我们陆书记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严组长。”丛仲山说。

    “酒可以喝,礼不能受。”严厉摇头。

    “严组长先看看是什么礼,再作决定。”丛仲山从身后拿过一卷字画,慢慢展开。

    严厉顺手接过字画的一角,字慢慢显现出来,“剑胆琴心,浩然正气”几个字跃然纸上。

    “涤飞的功底没丢呀,字还是写得这么好。”严厉啧啧称赞。

    陆涤飞不自然地笑着说:“我这就是在严组长面前献丑,主要是想表达我对严组长的一番敬意。”

    严厉大笑,“这礼,我收下了。”

    会议结束差不多天就快黑了,所有的人就直奔政府宾馆餐厅。

    “怎么样?”陆涤飞与康剑走在后面,陆涤飞拍了下康剑的肩膀。

    “还能怎么样,准备写反省报告吧!”康剑面无表情,“分管的辖区里出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