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下翻起来了。
小雪站在窗旁,一脸忧伤的凝望我。
“小雪,你可否告诉我小雨在哪?”
小雪微微摇头,然后望向窗外东大街的方向,愁容丝毫没有改变。
一阵北风吹过,窗帘被急风牵起,掩盖了小雪的身影,然后到慢慢荡落下来时,小雪已经不见了。
现实中,小雪已不在了。
我走向窗边,见东大街的方向一大群人在聚集,人声鼎沸,我思绪有些灵动,连忙梳洗更衣,出门去看过究竟。
东大街一带,聚集了数以千计学生,以“反饥饿”、“反迫害”和“反美”
为名,高举旗帜游行示威,派发传单,高叫口号,军警一直在街的另一边高度戒备,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本来就对国家毫不关心的我,来到看热闹的人众当中四处张望,那一刻,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又到底在找什么?
突然间,全身神经都在绷紧,在密密麻麻的人丛当中,我看到一个鬓了一条大发辫的少nv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响了一下枪声,全场成千上万的人众霎时间全部起哄暴动,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市民四处走避,学生们冲向军警,军警也冲向学生,很多人在呼喊,很多人在号哭,有人跌倒,有人躺在地上,其间再断续的响了两三下枪声,情况一p沉乱。
我不顾一切的跑到刚才发现少nv的位置,四处都是溷乱人群,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她到底是不是小雨?她到底是不是小雨?她到底是不是小雨?
内心一串慌乱,突然一个军警挥着木棍向我冲来,他见我穿着半旧的麻se长衫,大概以为我是北大的老师来吧!
我呆呆站在那里,脑里一p空白,眼看快要被当头b喝,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飞来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打中那个军警的面门,他疼得掩面倒下,我仍来不及反应,有人牵着我的右手,拉着我就跑。
我们冲出人群,在前面的她拉着我不断的跑,在后面的我被她拉着也不断的跑,感觉两个人像要逃离尘世的枷锁,挣脱世俗的束缚,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俩二人,我们荒土飞纵风中放逐,走到世界的尽头。我跟着她跑呀跑,眼前一条长长的辫子尾巴笔直摆动着,扫过我的脸,阵阵的玫瑰发香动人心魄,我认得这种香气,我去年嗅过,我二十年前也曾经嗅过。
终于离开人群聚集的范围,我俩跑到一处有遮掩的巷子栖身竭息。
我一边喘气,一边再确认这个救我出生天的人,眼前少nv梳着一把长长辫子尾巴,眼球儿如浓墨顿点,朱唇有如红桃结聚,眉目清丽中,带出七分跳脱三分幽怨,婉若西洋神话里长着两根透明翅膀,落泊凡尘的林中精灵。
她是去年在方家大屋中令我清醒过来也同时令我再一次迷失的少nv。
她的名字叫:方小雨!
小雨喘x初定,用不友善的目光看了我一回,然后说句:“我走啦!”就起来转身离去。
我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肌肤再一次的接触,去年在祖屋那一晚的情感,又再一次翻动起来,那些经常无意中前来轻扣心扉的记忆p断,又再一次在脑内如映画戏般不断重播…………
“对……对不起!方先生,我不知道你会来这,怀叔……我听说先生已十多年没回来啦,所以……”
“不要紧。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芳……”
“芳?你叫芳?”
“是……喊我小芳成啦……来!我来替先生拿行李。”
“不用了,我自己来。”
……
“先生,你见怎样?”
“已没大碍了。”
“是了,先生,今早那坟墓里的nv人是啥……”
“她……她……是我大嫂。”
“大嫂?但先生刚才好像很伤心似的。”
“是!我真的很伤心!因为……她是我一生中最ai的nv人!”
“什么?那……但……”
“但她是我的大嫂吧!虽然不应该,我就是ai她!直至今天我仍然是这样ai她!”
“这个这个……先生可以告诉小芳,你和她的过去吗?”
……
“先生,你现在仍有否惦记小雪?”
“当然记挂!到这一刻她仍在我心中,影向着我的生活,影向着我的人生,我无法放下过去,无法重过生活,你叫我怎能不惦记她?”
“但你昨晚……”
……
“小雪无法在世俗威严与道德的冷眼下,背负着心理与现实的重担去走完所谓人生的路,她因为你郁郁而终,而你却每天也在想nv人!你究竟有为小雪g过什么?”
“昨……昨晚很对不起!只是……昨晚你令我想起小雪,你的背影很……像她!”
……
“小……小芳吗?你在g什么?”
醉得头晕转向的我已无法作出肯定的判断。
小雨穿上当年小雪的睡衣站在我跟前。
“我只想你知道,那时我的确是喜欢你的!”
……
“放开我!你g么?”小雨用力甩开我的手,脑内去年大屋的p段也因此一甩随即中断。
神智返回真实,对持了半向,还是我先开口:“小雨,你不拜你娘了吗?”
“你说啥?什么小雨?什么不拜我娘?”小姑娘吱吱唔唔。
“我见过怀叔了,他告诉我,你叫方小雨,六年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