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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其实,你没发觉,你和你父亲很像。”

    郭远哼笑道:“别说我像他,我没他那么冷血。不过百万英镑就能让我从以前的航空公司脱身,对他来说,只是一匹马一年的草料钱,我甚至赶不上他一匹马。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估计他是万万想不到我宁愿和银夏签下‘卖身契’,也不如他所愿。”

    晨曦叹了口气,“父母在不远游,其实他并没有错,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身边承欢膝下,若说我要去外国定居,我妈非疯了不可……”

    “你不了解情况,你不知道这个人能专横独裁到什么程度,能狠到什么程度,我只说一件,当年他为了不让我报考空军,他可以绝到叫一帮流氓来打断我的胳膊,还美其名曰是“老子教训儿子”,我受够了,打那起我没回家住过一天,没用过他一分钱。难得低声下气求他一回,他还这么来羞辱我,反正以后我肯定要把我妈给接来,至于他,我也跟他明说了,趁你还行,赶紧找个女人再生一个,省得临老没人给送终。“郭远摆了摆手说:“不说了这些破事了,坏心情。”

    仰头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贺晨曦也无法再开口。

    见他爸爸是12年前的事了,放学回到院子,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庭院,她不知道他是谁,但经过他面前还是涩生生的喊了声叔叔好。他看了她一眼,既没没微笑也没点头,径直走进了郭远家。心里顿时生出了敬畏。

    临走时,郭远把他爸爸带来的所有英国曲奇饼巧克力全留给了她,说你觉得好吃,写信给我,我再给你寄。

    只是后来她写了无数封信均石沉大海,也没有收到他的只言片语。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拥着入睡,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她的手画着他凸显的锁骨,“一下飞机就给我打电话,不管是几点,都让我知道你平安无事。”

    手指划过她的面颊,轻轻擦了擦,他动了动身子,唔一声咕哝,“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呢。

    第45章

    如果晚上8点从伦敦希思罗机场准点起飞,那么整个航程需要11个钟头,再加上7个小时的时差,再落地的时候,应该是这边的中午两点。

    晨曦扳着手指又算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把熬好放凉的绿豆糖水放进了冰箱里,然后出门买菜。

    一开门便遇见清晨遛狗回来的小翠,她扒着门朝屋里望,“你家帅哥还没回来啊?志手痒又想找人开虐了。”

    晨曦脑门挂上了一条黑线。

    这些天吃过晚饭,郭远总是迫不及待逃命般的跑小翠家里找志玩实况足球,生怕晚一步,她就得拉他看港台剧或是日韩剧,说那直叫人生不如死。后来两人不打实况了,在志的指引下,改玩起魔兽争霸。有天晚上都过12点了还不见他回来,她去找人,刚开门就听见郭远在叫嚣,“靠!我不信我满血打不死你这四分之一血!”

    “尽管来。”志话语里带着万夫莫当的轻蔑。

    这下可把郭远激怒了,但结果只能是马革裹尸还。

    郭远灰溜溜的回家,躺了一会儿,又窸窸窣窣的爬起来,晨曦觉得奇怪,蹑手蹑脚跟去看,看他一手抱着他的acbook,一手正准备拔电话线,她问了一句,你干什么?他吓了一跳,讪讪的说,上网找攻略……晨曦夺过电话线插上,义正辞严的说:我看你是疯了,知不知道电话线上网有多贵?

    第二天下班回来,看到家里多了一台台式机,她还没说话他便喜滋滋的说:“我帮你安了宽带!袁志修家的电脑太破,影响我发挥,所以我弄来一台骨灰级的电脑,跑起来大程序来嗖嗖的,一点都不卡,我还组了个局域网……”

    她不知道他从哪里买来的电脑,也不知道他从哪叫来的宽带服务,又如何在一天之内将这一切办妥,他本事确实大得通天。

    只是还是打不过袁志修,整晚整晚的被虐,很是可怜,某晚他终于大彻大悟,爷我打不过,爷我不玩了!

    下了一层楼,正巧遇见软件工程师站在门口,正从肩上的电脑包里艰难的捞钥匙。

    她上千帮他托住了包包,“小卫不在家啊?”

    他笑笑说:“回老家了。噢,你家那位呢?还没回来?”

    “没。”

    “噢,真遗憾,我家喷头好像又有点毛病了。”

    第二根黑线顿生。

    前几天他家浴室的蓬蓬头坏了,水流不止,工程师软件编写一流,攻击个白宫官网没问题,碰到蓬蓬头,就没辙了;小卫点心做得一流,碰到蓬蓬头,更是干瞪眼。于是敲门求助,晨曦说我哪懂这个,郭远却拨开她自告奋勇的说,我没弄过,但我想应该不难。

    过了一会儿,郭远回来了,全身都湿了,薄薄的白衬衣衣服贴在身上,那若隐若现的线条,和胸前隐隐约约的两点,让人血脉喷张。他一脸的不满,晨曦问他被谁欺负了,他愤怒的说,怎么没人告诉我他们是gay?他们竟然掐我屁股!

    又某日,楼上的小情侣吵架,女孩嚷嚷道:要我迁就你?除非你长得跟楼下那哥哥一样帅!

    她突然发觉这个人的杀伤力太大,古有看杀卫玠一说,因其风神秀逸被人活活看死,为了防止红颜薄命,遂决定将他雪藏,嘱咐他没事别瞎出门祸害人间,晚上也圈禁他在家陪她看影碟。但这人矫情到不行,连看个碟也挑三拣四,她那一摞盗版光碟几乎没有一张合他胃口。

    例如《情书》,他说不看爱情片。

    《玩具总动员》,不看动画片。

    《午夜凶铃》,不看鬼片。

    《无间道》,不看枪战片。

    《红白蓝三部曲》,不看文艺片。

    《无极》,陈凯歌是傻逼。

    《十面埋伏》,张艺谋是傻逼。

    《夜宴》,冯小刚是傻逼。

    她忍无可忍了,说:“最后一张,《唐伯虎点秋香》!”

    他终于有点反应了,说:“你就没有点新片吗?尽是些老掉牙的。”

    “新下来的碟贵。”

    “不都是盗版的吗?”

    “盗版也分新和旧。新的五元一张,旧的五元三张。”

    他凑近了脸问:“那黄碟多少钱一张?”

    一脚踹飞了他。

    买完菜回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心虚,一听她老人家晚上要来,更是方寸大乱,支支吾吾的说晚上要加班到很晚,哪知妈妈并不介意,“我有你那钥匙,刚炖了一锅茯苓土鸡汤,我给你搁冰箱里,记得喝啊,加班加了这些天,老吃盒饭,不补补,身子要坏的。”

    挂了电话她忐忑不安,她是受最传统教育成长起来的人,但内心最深处,却藏着一颗最叛逆的心,从小妈妈便三令五申,女孩要自尊自爱,但她还是默许了郭远除了实质性进入外对她所做的一切,亲吻抚摸。但这些妈妈都不知道,她心目中的女儿依旧是纯洁得一尘不染,虽说盼她出嫁盼得眼都绿了,但和男人同居这事在妈妈看来实属逆天而行,况且她一点都不确定,妈妈是否喜欢郭远这个人。

    虽和郭妈妈情同姊妹,但她也常摇着头直言不讳:若你家臭小子是我家儿子,我不知道得操碎多少心。郭妈妈也叹息,是啊,我多希望我生的是个女孩,像你家晨曦那样,做妈妈的贴心小棉袄,那孽障简直是架我脖子上的一把钢刀啊!

    他的斑斑劣迹,也不知道妈妈有没有淡忘。她呼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他的痕迹遍地都是,这还了得!她弹了起来,把整个家彻底扫荡了一遍,把属于男人的东西统统收拾进袋子里,一袋一袋往小翠家搬。

    小翠对她这如临大敌的架势很是不解,“你家帅哥还需要你这么藏着掖着?要我早就满世界发通告了。”

    志白了她一眼,“那只是你。”

    看准时间他差不多落地了,便拨打他手机,第十四次,电话接通了,他的声音有些风尘仆仆,“如此迫不及待,是想我了吧?”

    她不得不扫兴了,“你先别回来行吗?”

    “嗯?你说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说:“一会儿我妈要来,你先委屈一下找个地方打发打发时间,等我妈走了,我再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那边半响没说话,啪一声,挂断了。

    紧接着门铃响了,她吓了一跳,凑近猫眼看,混混沌沌的看不清,像被人用手指按住了,她心一咯噔,拉开了门。

    郭远眼神阴郁,挽着外套一手撑在门框边的墙上,白了她一眼便把外套照她脑袋上抛去,提着行李径直进了卧室。她抓下衣服也跟着进来,看他叉着腰环顾这清净的卧室。

    “我的衣服呢?”

    “我给装起来放小翠家了。”

    “你允许我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去吗?”

    “郭远你听我说……”

    “我不听,给我拿件衣服回来。”说着他拉开了衣柜看看,又弯腰看看了床底。

    “你干嘛?”

    “我先找好能躲的地方,万一哪天你妈来了,我看我是躲衣柜好还是钻床底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

    郭远看着她,眼神很受伤,“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妈来了,我让你满世界躲你会怎么想?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我妈不能接受我和男人未婚同居,她会气晕过去的。”

    “跟她说,明天我们去登记。”

    “那也是明天的事,可我们今天已经在一起了,我妈接受不了,你不知道她血压高……”

    郭远看着晨曦舒展不开的眉头,叹了口气,“我去隔壁。”

    说着他弯腰打开箱子,取出一个盒子按她胸口上,随后走了出去,敲开小翠家的门,被那一家子夹道欢迎了进去。

    晨曦拆开了盒子,惊讶得合不拢嘴,一个蝙蝠侠造型的泰迪熊,披着黑色小斗篷带着黑色眼罩,那神气活现的神态像极了他。抚着那柔顺的毛,心里满是甜滋滋的味道。

    她走进了小翠家,一向安静的志,声音竟然盖过了郭远。

    “难怪这几天你不和我打了,原来是闭关修炼去了!功力大增啊!”

    郭远瞟了晨曦一眼,没作声,继续操控着他的圣骑士追杀残血的暗黑游侠。

    “回家了。”她推他。

    “我没家。”他的表情忧郁。

    “你家在隔壁。”

    “你确定?”

    晨曦抚了抚他的额头,“看你一头大汗的,我煮了绿豆糖水放冰箱里了。”

    圣骑士站着不动了,脚底踩着的光环一闪一闪的,得到一丝喘气机会的暗黑游侠带着他一干小骷髅开始反扑,他一甩鼠标腾的站了起来,对志说:“先解决家庭纠纷,改天再虐你。”

    两人窝在沙发里一边喝冰凉清爽的绿豆糖水,一边对说辞。

    一定得跳过从小便勾搭成奸这一段历史,只说是两人12年后偶遇,旧愁新恨一眼便勾动天雷地火,自然是他主动追求,但这点郭远表达了异议,“你妈又不是傻子,就你这模样,我会主动追求你?假!”晨曦一脚蹬在他心窝上,他抓住一个劲挠她脚心,晨曦身子一下子软了,只剩呼呼喘气了。

    两人又滚做一团,从她脖颈处抬起头来,郭远认真的说:“别编那些瞎话了,就照实说吧。说12年前我不是一时冲动,12年后更是深思熟虑,我确定你是我要的人,这点到天崩地裂都不会变。”看着她翘着嘴笑,他一本正经的说:“你先别得意,这有一半原因是因为我太懒,和你一起挥霍了我太多的时光,我很难再以当时纯洁的心境再去找个人重新来过,这太浪费时间,我也没这耐性。所以好赖,都是你了。”

    “我都为你感到委屈!”晨曦气呼呼的扭过了身子。

    郭远偷笑,亲吻她的后颈,深深吸了口气,“一闻你这牛奶味儿我就受不了了,来,上床做点正经事吧。我想你妈应该不会那么凑巧在这当口来袭吧?”

    正说着电话响了,晨曦幸灾乐祸的飞快抓起电话,。

    结果妈妈来电话告知,有事,不来了。

    郭远嘴角浮上得逞的笑容。

    “ga ti。”

    晨曦和远远的生活点滴

    关于残害泰迪熊事件

    吃过晚饭,照例,晨曦洗碗,郭远洗澡。

    开始她纠结于为什么他能洗澡,她却只能洗碗。直到某天他经不住她的念叨,洗了一次碗。只听那水哗哗的流,没一会儿他甩着手出来了,她走进去伸手一摸,满手油,气得她哇哇叫,你究竟洗什么了!郭远一脸诧异的探了个头进来,我倒了好多洗洁精,放水下面冲了好久,怎么还有油?是洗洁精不好吧……

    洗完碗后,她终于能舒舒坦坦的坐沙发上看电视,享受一天最美好的时光。

    只是忽然间,她注意到地板上有个小玩意在灯光反射下发着光芒,觉得奇怪,拾起来看,一块棕色透明的半圆玻璃体,晨曦咬着大拇指快速搜索记忆,突然心里一咯噔,她拔腿跑进卧室,气急败坏的拎起枕边的那只苏格兰泰迪熊看,只是这一眼看得她几乎心碎。

    她咬紧唇攥紧拳,扭头走到浴室门口猛的扭开门把使劲一推,郭远吓了一跳,下意识护住了胸一脸无辜的问:“你想干嘛?”

    隔着玻璃浴墙,她把熊贴在了玻璃上,“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它的眼睛怎么掉了!”

    “哦。”郭远淡定的关掉了水,慢腾腾的擦干身上的水,扯过浴巾缠在了腰上,走了出来,“我早说这个质量不好,别看今天是眼睛掉了,改天它脑袋都得掉。”

    一拳冲他肚子打过去,郭远“噢”了一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缓缓的蹲在了地上,晨曦一看,慌了神,连忙蹲下来端起他的头,看着他迷蒙的双眼皱起的眉,后悔得不得了,“很疼吗?我也没用几成力啊……”

    “你不知道我的胃是纸捏的?为了一个破狗熊你打我,你怎么这么狠心,在你心目中我连它都比不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它只是个娃娃,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抠掉它的眼睛呢……”

    “不是我!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冤枉了他晨曦觉得好内疚,架着他的胳膊用力把他掺了起来,郭远懒洋洋的靠在她身上,任她把他一步一个脚印掺进了卧室,往床上一放,浴巾掉了,他把她压住,很快她的衣服也掉了……

    晚上,晨曦已经睡得迷迷糊糊,郭远顺着她身子摸下去,楸出熊熊往脑后一丢,“嗯,世界清净了。”

    早上说好了一起去晨跑,然后在早点铺吃早点,计划得很好,只是临到早上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她抓起熊熊捂住了他的脸,他烦躁的一把拂开,然后咕哝着说:“滚!再惹我我把你另一眼也抠出来……”

    关于看牙

    贺晨曦打小爱吃甜食,糖果饼干巧克力无一不欢,所以造就了左右两大牙都需要填补的后果。

    某天她补过的一颗大牙,填充材料脱落了出来,舌头一舔,一个大洞,倒也不痛不痒,就是有些塞饭,贺晨曦的原则是不疼得危急性命都不踏入牙科一步,遂忍了下来。

    又过了一些时日,牙开始有些隐隐作痛,牙根也肿了起来,她还是没理,又过了几天,她开始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了,那阴阴的疼就像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又钻入骨头中,疼得让人辗转反侧,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郭远不在家,她想着好歹要等他回来再说。

    郭远回来后看她没精打采的模样,奇怪的问:“你怎么想我想得脸都圆了?”

    一头扎他怀里,脑袋抵着他胸膛研磨,“我可能要死了。”

    郭远吓了一大跳,拉开她身子焦急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牙疼得要死了……”

    到牙科挂了个专家号,一听见那滋滋滋的电钻声,晨曦有些脚软,往椅子上一趟,精神紧张看着戴着口罩目光冷漠的女牙医。

    郭远走了进来,她看见女牙医冷漠的眼神起了波澜,她取下了口罩,开始仔细询问病情,跟他。

    “你和她的关系是?”

    “夫妻。”郭远说。

    女牙医带上了口罩,依旧冷漠的扳过了无影灯,用镊子在瓷盘里挑了半天,取出来一个细细的钻头,按在电钻头上,晨曦闭上了眼睛,感觉有个东西伸入口中把下唇一拉,钻头就进来了,冲着她的病牙开始嗞,只嗞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说:“髓底发炎。”

    郭远问道:“那是要拔还是补?”

    “原则上,能挽救的就尽量挽救,假牙再好也比不上原装的。”

    “那医生,麻烦你尽量挽救。”

    “做个根管治疗吧。”

    电钻又钻了一阵,女牙医从瓷盘里找了根细铁针,开始在牙床上往牙髓里钻孔,晨曦忍啊忍啊,手心里全是指甲印,终于没忍住,眼睛顺着眼角止不住的流下来。郭远一看,急了,连忙说:“医生,她疼啊。”晨曦眨了眨眼睛呜呜的点点头。

    女牙医看了他一眼说:“当然疼,不疼来这干嘛?平时不注意保护,现在只能忍着!”

    “给她打麻药啊。”

    “你指挥我?那你来?”

    细铁针在牙床上钻了好几个孔,然后轮到了细铁丝,在牙髓里搅、掏、钻,那滋味销魂得无法再用言语形容,她不想哭,但眼泪情不自禁的刷刷往下掉,郭远终于看不下去了,掏出了一包烟说,晨曦你忍着点啊,好好配合,我……我去抽根烟……

    眼泪流得更多,呜……不要走啊……

    治疗结束,晨曦晕头转向的坐起来,郭远拉着她的手安抚说,没事,没事。她有气无力的说,是,你是没事。郭远捏捏她的面颊,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说,看你那没出息样。晨曦没好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