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带我过去一下。”盛悠然收回心神，拿着那几张钞票跟保镖过去。
巷子也算是市区中心，但除了一两个流浪汉，并没有多少人。
苏安安靠着墙坐下来，手按着自己刚才摔伤的脚。
那个无耻败类，推她的时候真不客气。
下手那么重。
她看着那青紫的一块，脸上的颓败又增添了几分愁容。
休息片刻，正打算起身的时候，她听到一个脚步声，不急不慢朝着她走来。
“太太，她在这里。”
苏安安听到这句话时还没抬头，脸色已经难看得吓人。
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抬头看，知道来的是谁。
她靠墙蹲着，视线的余光里看到一双鞋。
跟自己这几年都没买过一双像样的鞋不同，那双鞋精致漂亮，看上去也是全新的。
以她曾经也奢靡过的眼光看，连什么牌子都能辨认出来。
早就已经不是她所能触碰的那个世界。
苏安安脸色阴郁，声音低得仿佛从喉骨传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你高兴么？呵，刚才看了一场戏不够，还要特地追过来看。”
从看到苏安安反应的那一刻，盛悠然就确认了，刚才果然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她确实是认识她。
刚才的惊慌，羞耻，和她仓皇的闪躲，不只是因为最落魄悲凉的一面被能听得懂的人看到，被能认得出她的人看到。
只是因为她不想让她看到。
“只不过，恐怕这些对你来说还不够。”苏安安的声音已经疲惫到骨子里，闭着眼睛，“那你想怎么样呢，盛悠然？我就这么一条命，大不了你要了这条命。刚才被你看到，我就知道你这次找到我，是不会放过我的。”
盛悠然一直没说话，知道看到她睁开眼睛，看向自己。
苏安安看向她时，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惶恐，而是憎恨。
“我现在活成了这副鬼样子，你想杀了我，我都不见得会反抗。”苏安安怔怔盯着她，“不过你要是杀了我，可能你就不会知道莫煜辰的下落了。”
莫煜辰？
盛悠然眉头蹙了一下。
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苏安安看着她脸色，突然嘲讽的说，“没想到你是这么健忘的人，盛悠然你绝情起来也是可以的。不过一个莫煜辰，对你来说可能根本不重要了吧。消失几年不见，你也无所谓他死活了。我倒是高估了你，还以为你真是重情重义。他和他母亲的死活，看来你也早就不在意了。”
她满以为那是她最后的一张牌，却没想到盛悠然居然全不在意。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杀你，你就会将他的下落告诉我？”盛悠然一字字缓慢的发问。
苏安安捉摸不透她什么意思。
“那我为什么不将你带回去，直到你说为止？”
苏安安冷笑了一下，“你觉得我现在真的怕死怕威胁？反正你也不会想放过我，现在我不想说的，你一个字都别想知道。”
“苏小姐你还是怕死的啊，你若是不怕死，你会想跟我交换条件？”
能这么卑微的活下去，看得出她并不想死，她只是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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