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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光,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

    “这位公子绝对是身份很高的人,搞不好是皇亲贵族。”一个穿着石青马褂的年轻公子说。

    “你怎么知道?”

    “你看他周身的气派,不是一般官宦子弟。再加上罗少爷对他如此巴结,却只说他是京城来的贵人,又不直说他的身份和姓名,再加上他的称呼,可能是满人。”

    “就是就是,陈兄说得有理。不过,这里在座的哪个不是富贵公子,他拽什么?”

    “一般满人世家规矩大得很,男人见面不用揖礼,互相打千,女人见面互相蹲安,吉祥话说得一串串的,真可笑。”那个陈公子笑道,看上去很不屑一顾。

    “可不是,兄弟之间也请安,从外面回来问家里其他人怎么样,多老远的亲戚也问到,也不嫌烦。听说过节他们吃白煮r连盐都不放,怎么吃下去呀?不嫌恶心。”

    “是呀,他们管饺子不叫饺子,叫饽饽,还把面条放锅里炸,真怪。”其他人跟着七嘴八舌地说起满人的习俗,很有取笑的意思。

    庭霜看出来这些人对那个宝公子很排斥,不知道是因为他是满人,还是因为他鹤立j群的风度招人妒忌。

    庭霜一直听他们谈话不c嘴,觉得这些人这样背后说人有些不好。他从小受民族团结的教育,对汉族以外的少数民族没有丝毫排斥,所以瞧那宝公子很顺眼,远远的朝他一笑,那宝公子瞧见,看了他一眼没有答理。

    因为是习s,不是正经宴席,摆的是简便果茶,席上摆了清一色的六十只白瓷果盘,里面都是各色点心果子,干果有糖核桃,杏仁、松子、五香花生之类。蜜饯有蜜枣、桃条、青梅什么的。鲜果有莲子、菱角、桔子。点心有山药糕、栗子饼、枣泥糕、奶酪种种。

    庭霜每样都尝了点,心想这个果茶和外国的下午茶,或是现代茶话会性质差不多,可惜现代人数典忘祖,还以为这些都是外国传来的。

    也有人不喝茶喝酒,酒是比较清淡的酒,在座那些年轻公子暗地里取笑宝公子,有人端了酒杯走到宝公子跟前,就是那个带头取笑满人的陈公子。

    “宝公子,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

    宝公子斜了一眼他手里的酒器,一个嵌玛瑙的光华灿灿的双耳银杯,容量近三斗,虽然酒味清淡,但是一杯喝下去也很够劲。

    宝公子微微一笑,把银杯接了过来。

    “且慢。”陈公子拦住,“按我们这里的规矩,第一回来这里的客人都要满饮这一杯,必须一口气饮下方显诚意。”

    一口气满饮这么一大杯的酒,有点强人所难,庭霜对这些人有些不满,忍不住开口:“待会还要s箭,现在喝这么多酒,到时候s箭手打颤。”

    宝公子听了,这才正眼瞧他,对他笑了一笑,什么也没说,接过银杯,如长鲸吸川,几大口吸去一小半,不歇气的仰头畅饮,直到银杯倒扣。

    喝完,他赞了一声:“好酒。”

    倒拿银杯向众人示意,双目清湛,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

    “好酒量。”庭霜第一个拍手叫好,打破了厅里的寂静。

    “好,好。”众人也跟着叫起好来。

    主人罗丰年上前招呼:“现在,咱们到花园s鹄吧。”

    庭霜跟着众人到了花园,这才见识到古代的s鹄是怎么回事。

    s场是在花园里辟出一块长长的地方做箭道,正北五间敞厅,摆着桌椅座位,安放茶果供人休息,还有桌子摆着笔砚,供记录胜负用。

    正南面设着鹄棚,箭档儿,s鹄子分几种。一种是s鹄,高悬着靶子,一个圈一个圈套着许多层,中间的红心叫“中央眼”,俗称“羊眼”。二是s布,用布画一个标记当靶子,布是软的,s起来不容易。三是s绸,红色绸片挂在高处做靶子让人s,又软又小不说还随风飘动,近似s活靶。四是s香头,在晚上把线香点着放在远处,隔着百步外的距离s一点点的香头。

    庭霜觉得脑门冒汗,就他这水平,在现代s个不动的死靶还可以,在古代无论s布还是s绸都得出丑,更别说s香头了,那么小的香头,连看都看不清,别说s了。真不该来这里出丑,现在后悔晚了,还是拣个容易点的s,不要太现眼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晕菜了,俺明明在存稿箱设置了晚八点放一章的,怎么没放出来。补上,这一章是补上昨天晚上该更的。

    今天晚上的章节还会在老时间,晚八点更上。

    6

    6、管教约束 。。。

    庭霜去挑弓箭,面对大小长短不同的弓不知所措。

    旁边一个人问他:“你用几力的弓?”

    几力?

    什么意思?

    庭霜一脸的茫然转头看过去,一看这人就是那位宝公子。

    “第一次s箭吗?”宝公子朝他和善的一笑,主动给他解释,练习s箭,从儿童到成人,随着年龄和力气的增大,用的弓强度不断增大,这个强度就是以“力”计算的。

    “你既然是第一次,也别贪力,小心伤着。”宝公子替他挑了一个弓,“八力以上是硬弓,没习过s的拉不开,你用五力的吧。”

    庭霜道了谢,试了试手,好在他经常练俯卧撑,胳膊上很有力气。到了s场开弓搭箭,怕丢丑不敢s羊眼,于是s那个麻雀大小的中鹄,箭箭到位,总算没出丑,还赢来几声叫好。

    宝公子看着他含笑点头:“式样不错,下回可以试试六个力的。”(式样指s箭时的姿势,就是骑马蹲裆式。)

    其他人也嘻嘻哈哈的上前选弓箭。

    鹄棚里习惯把技术最高的叫做“羊眼”,这群人中罗丰年技术最高,所以得到“罗羊眼”的外号,只见他取了弓箭,拉起架式,一箭把悬鹄中的皮圈全部s中,皮圈翻出漂亮的花篮,众人大声叫好。

    其他人就不行了,有的人身体弱的连弓都拉不开,用软弓根本s不出一百步,引来大家哈哈大笑,还有的虽然能拉开弓,准头太差。

    再看那陈公子,拿了弓箭,迈步蹲身抬脚,张弓搭箭努肩,架子拉得十足,“嗖”的一下直奔东南。

    只听“哎呀”一声,布靶的抱着腿倒下:“我的腿。”

    陈公子脸都变了色,旁边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庭霜顾不上跟着别人笑话陈公子的箭术二五眼,赶紧到布靶处察看受伤的人,那陈公子没有力气拉硬弓,用的是小一些的弓,这样的弓s箭,s到一百步,也没有多大力道,所以布靶的人腿上中了一箭,伤口并不深,出了点血,庭霜看看伤势也没什么,帮他包扎好让仆人扶下去。

    回到花厅,就听陈公子抱怨:“不长眼的东西,离靶子那么近干什么。”

    庭霜很反感这种人,s伤了人不但不内疚还说怪话。

    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所有人都s过一轮,只剩下宝公子没有下场。陈公子笑道:“宝公子应该精于骑s,何不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

    罗丰年为难地皱皱眉头,宝公子是出身富贵的公子哥儿,这种人养尊处优惯了,只会提笼架鸟,玩票走会,甚至沉溺酒色,讲武之典日趋荒废,有的人连弓都拉不开,别说s箭了。宝公子是贵客,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不知道会不会拉弓,万一不会就当众出丑了,这人可是得罪不起的。

    宝公子听这帮人起哄要他露一手,也没说什么,命人在一百二十步外布靶,挑了一把强度最大的硬弓,这样的硬弓这帮公子哥儿还没见过有人用过,看他挑了硬弓都激动起来。

    布靶处传来吆喝,靶已经布好,一百二十步外悬着三点微弱的亮光,原来他打算s香头。

    众人都s动起来,这帮公子哥玩s鹄以来,别说从来没见过有人s香头,就是在别的地方也没见过有人能s香头,个个都睁大眼睛看着。

    庭霜也激动得快跳起来,他在现代也没见过这样s箭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宝公子稳当当站着,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这是s箭最标准的架式,他做起来却是特别有型,再加上红色灯笼发出的光在他身上闪烁,象是披了一身红云,衬得他清秀的脸庞显得几分英伟之气,庭霜看得呆住,只觉得这人真如天神下凡一般。

    宝公子沉着稳重,开弓如满月,一箭接一箭s出,随着三声尖啸响起,三点香头依次熄灭。

    这样的准头和力量,把这帮公子哥儿完全震住,个个张着嘴瞪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声叫好,庭霜更是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这位神s手,这一手要是拿到奥运会上,金牌还不是哗哗的拿,别人只有干看流口水的份儿了。

    接下来,这帮公子哥儿就赌了起来,除了赌箭,还斗叶、掷骰、打天九,呼三喝六的搞得乌烟障气,因为s场不许女人进去,所以有的公子还带了娈童,说话动作都越来越不堪。看那些男子雌雄不辨,还涂脂抹粉言行娇媚,庭霜觉得特别不舒服,独自离开想跟主人告辞,路过一间静室,听到里面有人说“孟家”什么的。

    庭霜忍不住止步听他们说什么。

    听得里面阵阵喘息呻吟声,一个娇滴滴的男人声音说:“听说你继母去孟家要女儿又被赶了出来。”

    “是啊。”说话的是那个陈公子,“那女人真没用。”

    “她自己还可以再生一个嘛,你管她那么多。”

    “以前过年时,我老远看到过小兰那丫头,长大后一定是个绝色美人儿,如果她能来到陈家,大了以后可以让我享受,岂不是好?”

    在门外听到这话,庭霜气得手抖,穿到这个世界后,他遇上的都是很善良人,哪想过世上居然有这么龌龊的人,连这么小的女孩儿都起了下/流心思,如果左右没有人,一定冲进去把那家伙揍一顿。

    “你在这里做什么?”

    庭霜回头看过去,见说话的是罗丰年和宝公子。赶紧说:“我正要找罗兄告辞,看天色晚了,想回家去。”

    “不多玩一会儿?”

    “家母会担心的。”

    宝公子嘲笑一声:“嫌这里不好你就不要来,来都来了又不放手玩一把,真没意思,装什么清高。”

    庭霜脸上一红,仍然很坚决地说:“我真的要回去了。”

    宝公子又笑:“有意思,瞧不出你这人还蛮正经的。”

    罗丰年也不勉强,把他送到二门,又回去和那帮人继续玩起来。

    庭霜回到家,已经快三更了,也不敢惊动别人,悄悄洗了睡下。也不知是失了寝头,还是怎么了,翻来覆去睡不安稳,模模糊糊仿佛又看见宝公子搭弓张箭的英伟雄姿,看见他对着自己笑,那笑容却不是那种懒洋洋的目中无人的笑,而是别有一种意味。庭霜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第二天起来,照例先把老二从被窝拽出来,一起到正屋吃早饭。

    饭桌上,孟克俭和杨氏都神情严肃一声不吭,庭霜有些心虚,吃完饭想悄悄溜走。

    杨氏送老爷上车去店里。回来板起脸:“霜儿,到我屋里来。”

    庭霜心里直打鼓,跟她进到里屋。

    杨氏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棉袄,说:“天越来越冷了,娘给你准备了一件棉衣,你拿去穿着小心早晚着凉。”

    庭霜接过棉衣,看那细密的针脚,柔软的布料,心里一热,想起那句古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不再是纸上的文字,而是捧在手里的温暖。

    但是……

    杨氏继续说:“现在这天气还不太冷,这时穿这么厚,行动会不方便。”

    “是啊是啊。”庭霜点头,就是这个问题。

    “可是它使你行动不便的同时,还带给你温暖,你要么两样都要,要么两样都不要。只要温暖不想要约束,是不可能的。”

    庭霜知道她意有所指,低着头不说话。

    “你昨天去哪儿了?”

    庭霜头垂得更低,无话可说。

    “给你说了不要参加赌箭,你为什么还要去?为什么不听话?你以为你大了,就可以不服从父母的管束了吗?”杨氏声音不高,言辞却很犀利,“父母供你吃穿供你读书,给你关爱,你接受这些的同时,必须得接受父母的管教和约束,天底下没有只享受不付出的道理。”

    庭霜从前生到今世都没有被人这样训斥过,偏偏对方说得句句在理,无辞可驳,只得低了头听训:“我知道错了,下回不敢。”

    杨氏继续教训:“你出去时悄悄出去,回来时也不说一声,做子女的事奉父母,‘出必告,返必面’是最基本的礼。咱家虽不是那些规矩大得要命的世家名门,可是也得守着做人的基本道理。你虽然没考上秀才,却也是上过学读过书的,最起码的礼貌都不知道?长了这长大,眼里连父母都没有了,书都白读了。”

    这话说得比较重了,庭霜被训得红头胀脑没话说。前世里他从小没了父母,没有父母关爱的同时也没人管教,现在突然被人这样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不知如何应对,只得低头认错保证下次不再犯。

    杨氏再次重申,除非病得起不来床,否则每天的晨昏定省不可少,出门要禀过父母,到哪去和谁在一起做什么,大约什么时候回来,都得说清楚,得到允许才能出去,回来再晚也要见过父母才能回去休息。

    庭霜觉得约束太过,口中答应着,心里觉得有些委屈,闷闷不乐地抱着棉衣回到自己屋里,伺候他的丫环小惠带着很不赞同的口气告诉他,昨天他玩到很晚,回来后也不见过父母就歇着了,结果太太等了他一夜,担心坏了。

    庭霜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矛盾感觉,即感到温暖又觉得约束。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等待的滋味,想到杨氏等了他一晚上,觉得无比愧疚,先前的委屈也减轻了。

    其实,有长辈约束也不是坏事,前世里他没有父母,没有管束,学业上也没什么进步,考大学时连二本也没考上,复读一年再考,逢上扩招,才考上一所普通的大学。如果从小就有父母督促管束,凭他的资质也不至于落到连学都考不上的地步。

    再想想他主动要求穿越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享受亲情的温暖,享受父母的关怀疼爱,可是他没有想到,享受这些的同时,还要接受约束和管教,还要尽义务和责任。世上没有只享受不付出的事,正如在现代社会学到的,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

    想到这里,自我排解一番,最后的一丝委屈也消失了。

    庭霜决定尽点义务,守点规矩,不让父母c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可是他会干什么呢?

    庭霜发现一个悲哀的事实,上了多少年的学,他还是一枚百无一用的家伙,无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缺少谋生的技能,如果是女人,还能嫁个好人家当米虫,是男人就得立业,得顶天立地撑起一个家,虽然穿到这家很富裕,可是也不能这样让父母养着,不找点儿事做,闲饭吃着不安心,也容易学坏。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父母唠叨很烦,可是不听话会遭报应的。

    俺不听话,没有及时加衣服,华丽丽感冒好多天一直不见好。撑了几天越来越重鸟,泪╥﹏╥

    万一顶不住,只好停更两天

    亲们记得及时加衣服呀,表逞强

    7

    7、学习过日子 。。。

    吃早饭时,桌上照例有一盘煮j蛋,庭霜想起一件事。说:“前两天我和朋友一起玩,和他们聊起家常事,有个张公子问我早饭都吃些什么,我说,每天早上吃煮j蛋,还有馒头白粥,他说你们家这么奢侈,j蛋要五钱银子一个呢。

    既然j蛋这么贵,以后咱家不要吃j蛋了吧?”

    庭霜自认为自己很懂事体贴,不料孟克俭看了他一眼,眼露惊讶,说了一句:“蠢蛋。”

    庭霜摸不着头脑:“我说的是j蛋,不是蠢蛋。”

    杨氏笑了起来:“你真是不知生计。”又转头对孟克俭说:“孩子不懂,你就教他嘛,难得他有心关心家事,你就骂他蠢蛋,还不是你从小把他关在书房读死书,结果学没考上,人也读傻了,家常生计也不懂。”

    孟克俭听了老婆的话,换了态度,主动解释:“j蛋怎么可能这么贵,就是天上的仙j,也不至于五钱银子一个,现在市面上最贵的也不超过三文一枚,那贵得离谱的是开销价。”

    “什么是开销价?”庭霜还是不懂,庭辉和庭柯兄弟也洗耳恭听。

    孟克俭难得和气地给儿子们解释:“开销价就是虚报的价钱,和实价不一样,大户人家买东西,有专门的仆人任买办,只要过手就要刮层油,开销价和实价相差很多。最贪婪的是伺候皇帝的内务府,购置任何一个物件,包括一个j蛋,也要经过层层盘剥,经手人都要贪污一层,修一扇屏风就报五千两银银子,过年时买一根黄瓜要五十两,可以供五口之家过两年了,虽然冬天在窖子种黄瓜不容易,可是也不至于要到五十两啊。

    其次就是那豪门大户,尤其京城的仆役最黑,又j诈又没廉耻,给他们十两银子,能买到值五两银子的东西已经算善良忠厚了。你说的那个张公子,是开封府顶有名的张府的公子吧?张廷玉的后代,他家也算世家名门了,手下的仆人买东西时虚报开销价比别家更厉害些。”

    庭霜明白了一些,又问:“可是,那些主子就这么让仆人欺瞒?”

    杨氏笑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老一辈攒下的家业,年轻一代的靠着老人的余荫享福,根本不知道生计艰难。再说,那些达官贵人,世家公子哥儿觉得和小贩打交道有失身份,根本不屑问价买东西,所以那些世家富豪的主子明知道手下人虚报物价,也只得任他们鱼r。

    那些公子哥儿,只知享福玩乐,不知谋划生计,钱怎么来的怎么花的,啥都不知道,说是富不过三代,城西的潘家,连两代都没过去。”

    “是啊。”孟克俭补充说,“潘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