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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

前仰后合,问:“那怎么办?狗对付不了黄鼠狼,你家的j怎么办?”

    “村里的神箭张帮我家下关笼捉了不少黄皮子,大哥还买了几只大鹅看家。”

    “呀,鹅能看家?”

    “是的,大鹅不但能下蛋,还能看家护院,如果不是认识的人上门,上来就拧一口,而且晚上警醒,有动静就叫,甚至还能斗黄鼠狼。所以,村里有老话叫好鹅赛赖狗。”

    沈琴书又好奇问:“为什么你大哥说西西和城城的名字很威风,这名字怎么威风了?”

    “大哥也说不上来,只说这名字很威风。”

    两个少年正说着来劲,那神情严厉的沈管家进来,看到这情景,很不高兴地训斥庭芝:“小少爷身体不好,你干嘛逗他说那么多话,累着怎么办?”

    沈琴书赶紧说:“我没事,我喜欢听他说。”

    沈管家严肃地说:“这孩子看上去挺没规矩,不象个安份的,我再找个本份的孩子给您做伴好不好?”

    “不好。”沈琴书马上反对,说:“我就要他,把他留下,你要赶走他,我就不吃饭。”

    这杀手锏一亮,沈管家没办法,只好让了步,到外院对芙蓉说:“行了,小少爷留下你儿子了,这是钱,你可以走了。”

    芙蓉接过钱,说:“我可不可再见我儿子?”

    管家轻蔑地瞧她一眼道:“入了我沈家的门从此不得再与家人通消息了,这是规矩,如果他能讨得老爷少爷的欢心,还可以见家人。”

    管家打发走了芙蓉,召集了下人,告诉他们对庭芝按小主子一样看待,不可直呼其名,要叫公子,又派了一个丫环和一个小厮侍候,安排了住处。然后回报小主人。

    沈琴书说:“没必要另给他安排住处,就让他和我住沈在思起,我们好早晚一起探讨学问聊聊天。”又对庭芝说:“家父吩咐过,陪我读书谈天的孩子按主子看待,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将和我一桌吃饭,一桌学习,我的老师是一位老翰林,休致在家学问最好。家父在朝中任职,过些日子会回来,他一定会喜欢你。”

    一个丫环过来禀报:“小少爷,晚饭好了。”

    沈琴书吩咐:“端过来,放两副碗筷。”

    庭芝想起母亲芙蓉,问:“我母亲呢?她在哪吃饭?”

    沈管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母亲自然是走了,她把你卖给我沈家当仆人,你不知道?”

    “什么?”庭芝惊叫起来,“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刚给了她五百两银子,要不要把卖身契拿给你看?”

    “怎么会这样?”庭芝急得哭起来,“我是来给你家少爷当伴读的,才不给你家当奴才呢,我要找哥哥。”

    沈管家厉声道:“你别不识抬举,我们沈家哪里亏待你了?老爷吩咐了,做小少爷伴读的男孩按主子看待,也就是说你在这里吃穿都和我家少爷一样,仆人也会尊敬你,你这番做作给谁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母亲安的什么心思,瞧你长那狐媚样,一看就知道来勾引人的。”

    庭芝哪里听过这样尖刻的话,越发哭起来,只一个劲说:“我要回家,我要找哥哥……”

    沈琴书也皱起眉头说管家:“孟公子是读过书的正经人,什么狐媚,什么勾引,你怎么说这么难听。”

    管家撇了撇嘴没有再说,退下去安排晚饭,这里沈琴书安慰庭芝说:“我事先不知道你不愿意,只听父亲说要找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伙伴来陪我读书,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等禀告过家父再做定夺,好不好?”

    庭芝被他劝了一番,才止了哭,沈琴书又说:“我自幼多病,难得有个合得来的朋友,你连陪我几天都不肯吗?我就这么招人讨厌?”

    庭芝不好意思,说:“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

    “既然你不讨厌我,那一起来吃饭吧。”沈琴书招呼他过来。

    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样样精致,有荤有素,小菜糕点汤羹俱全,有几样都是没见过的美味,庭芝尝了几样,不由得心中感叹,三代为宦,方懂穿衣吃饭,名门世家的饮食讲究和孟家这种没有底蕴的暴发户完全不一样。仅那菜肴的色泽形状就勾人食欲,名目更是新奇,什么“八珍桃花苞”,“七星葫芦鸭”“蝴蝶双飞”,从器具到名字到色香味形,无一不是钟鸣鼎食的世家才能有的讲究。

    只是沈琴书懒懒的不想动筷子,对一桌美味佳肴毫无兴趣。庭芝觉得奇怪,看来他的身子确实太差了,连正常人的走路吃饭都困难,很是同情他。

    庭芝吃完,按习惯出去走动消食,问:“你要不要出去走走,这房子连窗都不开,好闷,出去走走也许你就有胃口了。”

    旁边丫环忙说:“不可不可,小少爷吹不得风。”

    沈家小少爷是老来子,母亲早亡,再加上先天不足,自幼体弱,父亲和三个哥哥都把当宝贝,生怕他有个不舒服什么的。

    庭芝也没办法,只好自己去花园转转,晚饭后又陪着沈琴书读了会书,发现他身子极弱头脑却极为聪明,读书过目不忘,庭芝以为自己在县学里已经是高人一等的人才,却不料沈琴书的学问和文章更是一流,果然在县里坐井观天不好,来到外面才发觉天外有天。

    沈琴书因为身子不好,功课也不重,老师来后上午下午各教一个时辰,上完课后和庭芝说说话,下下棋什么的。那老师也是饱学之士,庭芝得了指点,自觉收获很多,当伴读也很悠闲轻松,沈琴书待他很好,几乎无话不谈,下人也很尊敬,就是管家总是很严厉,只要不惹他他也不找麻烦,书房里还有好多平时没见过的珍本古籍可以读,还有名家字画观赏,日子过得虽然好,庭芝还是非常想念亲人,一天终于忍不住,包了个包袱离开。

    正叫管家撞个正着,管家见他抱着包袱,心里也明白几分:“你要走?”

    庭芝被他严厉的眼睛瞪得一哆嗦,仍然勇敢地回道:“是的,我想家。”

    管家大怒:“什么?你要回家?这话最好别让老爷听到,他听到一定会重重惩罚你。你还想怎样?你在农村能吃这么好的东西吗?能穿这么好的衣服,住这么漂亮的房子吗?”

    “不能。”庭芝胆怯地答。

    “当然不能,你吃穿用度都和主子一样,还想着要离开,忘恩负义的东西。”管家狠狠指责。

    庭芝被他骂得激愤起来:“这里就是皇宫我也想回家,我要哥哥,还有小兰,还想欢欢空空它们,还有狗蛋小栓他们,想我家的稻地和果树,还有菜园。我家没有你家漂亮宽大,可是我喜欢我家。”

    “你疯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再敢说回家的话小心给你一顿板子。”管家恐吓完,自顾自离开。

    庭芝气得又想哭,可是又怕红肿了眼睛惹沈琴书担心和管家再吵一架,只好强忍下来。

    可是没有自由的日子还是很难熬,不能出去,只能呆在沈府,连街都上不了,而且沈府的规矩非常大,起坐言行都要循规蹈矩,说话不能大声,还不能多说怕累着少爷,还要记着许多忌讳,吃饭睡觉都有很多大家子才有规矩。庭芝急得很,不但时不时被管家挑剔指责,而且他现在这种情况,家里还不知道,在这里他一个人也不认识没法稍信回家,庭芝急得寝食不安,等到沈在思回来,只怕骂他忘恩负义不会放他回家。

    庭芝过得越来越郁闷,越来越心急,索性收拾了包袱趁夜开溜,可是看见沈琴书苍白的脸,温柔的微笑和信任的目光,又觉得自己太不够义气,连夜修书一封,说自己想家,回家以后还会来探望他。

    定了更,庭芝悄悄到沈琴书房里,把信放在他枕边,看他熟睡的面容,心道:“你别怪我,我只是想家,以后一定会回来看你。”

    庭芝最后看他一眼,毅然转身,从花园矮墙翻了出去,

    只是沈家在洛阳算是名门大家,有权有势,家仆众多,庭芝才跑到城郊乡村就被管家派来的家奴抓住。

    明亮的火把下是沈府管家愤怒的脸。

    “果然风尘女子生的小子就是贱根,好吃好喝象主子一般伺候着还要逃跑,真是不佩过好日子。”管家得意地说,“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不是个安份的人,果然不出我所料,按沈府规矩,奴仆逃跑要先打五十大板,再卖到庄子上去。这回一定要给你些厉害。”

    庭芝被五花大绑按在刑凳上,用力挣扎起来,喊道:“我不是你家的奴仆,你没权利处置我,我要回家……呜……大哥,快来救我……”

    管家更厌恶:“你母亲亲手签了卖身契,你居然还要抵赖,想骗钱也不看看是谁家。给我重重的打。”

    一旁的仆人举着板子打下去。

    “住手。”一声清脆的喝止声传来,沈琴书急匆匆赶过来,走得急了,脸上泛起薄红,气喘吁吁咳嗽不止。

    管家赶紧迎上去扶他坐下,说:“哎哟小祖宗,你怎么起来了?还不在床上歇着去,累着了老病又犯了。”

    沈琴书好不容易止了咳,道:“我不许你碰他一下。”

    管家不以为然:“小少爷,您对他如手足亲人,掏心挖肺待他,可他居然忘恩负义要逃跑,您还为他说话。”

    沈琴书有些受伤,含悲看了庭芝一眼,还是很坚定地说:“不管他怎么对我,你也不许碰他。”

    管家不听,道:“这小子分明是伙同他母亲一起来骗钱,不能不惩罚。几位大少爷在外地做官,老爷在京里,临走时可是把整个沈府包括您都托付给我了,沈府的事都由我全权处理,小少爷保养身子要紧,不要管这么多。”

    “你……”沈琴书气得呼吸不稳,又是一阵猛咳。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案子结束财产归还

    咳,主角已经够迟钝了,米想到还有比他更迟钝的,就是在下。

    有几次放在存稿箱里的章节没发出去,我以为是我忘了设置了,后来都很仔细地设好了发文时间,今天才反应过来,可能是晋江抽了。周六我肯定放了一章,居然没发出去。

    嗯,如果超过三天木有更文,不是晋江抽了,就是俺出意外得急病了,否则一般不会有三天不更的情况。

    晋江小受乃抽的如此销魂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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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侠士出风尘 。。。

    庭霜还是第一次到洛阳,左看右看看什么都新鲜,宝琪手里抱了一堆零食,笑说:“你还真放得下心来。”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庭霜咬了口黄米切糕,说,“确山县令已经递了手本,等巡抚查明属实,我就会洗清冤枉得回财产了。”

    “可是你拒绝了阮家的亲事,小心他报复你哦。”

    “才不会,阮老头不是那种人,他临走时还给我封信让我有麻烦找人呢。”庭霜对阮英的人品很信任,雇了辆骡车,车把式把两人直接送到沈府门口。

    不料,沈府高门大墙,一听说找庭芝,直叫他们在墙跟等着,至于等到什么时候,不知道。

    庭霜气得朝门房挥拳头:“可恶,好大的架子,胆敢不让我进,我就……”

    门房瞪他:“你就怎样?”

    庭霜回瞪:“老子要翻墙啦。”

    宝琪一把将他拽一边:“你都是七品官了,翻的哪门子墙。”

    宝琪把他拉到附近茶馆,要了壶茶,让他等着,然后一溜小跑没了踪影。庭霜不知道他去哪里,正等得发急,宝琪又匆匆回来,说:“走吧,可以进了。”

    庭霜莫名其妙,跟着他回到沈府,沈府门房换了张脸孔,恭恭敬敬请他们进去。庭霜料到宝琪亮出了身份让沈府换了脸,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按照当初达成的协议“你不说我不问”,庭霜压住强烈的好奇心,没有问。

    进了沈府一切顺利,很快见到庭芝。庭霜见院宇干净房屋精洁还有下人伺候,放了心,却见庭芝脸色苍白趴在床上,还眼睛发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庭霜急忙问,听说沈家是名门世家,沈在思又是当朝大儒家风非常好,从没有做仗势欺人的事。

    庭芝听他发问哪里忍得住,又哭了起来,把事情说了。庭霜气得哆嗦,掀开薄被一看,果然庭芝臀下一片青紫还有僵痕。

    “你爷爷的,居然这样欺负人,我找他去。”庭霜气狠狠往问冲,宝琪怕他吃亏赶紧跟着。

    庭霜找着沈府管家,大骂:“我家芝芝也是好好的少爷,你居然敢这样对他……”

    管家慢条斯里说:“既然是我沈府的奴才自然按沈府的规矩来,我身为管家处置逃奴有什么不对?”

    “什么奴才,你他妈敢再说一句……”庭霜气炸了肺,挥拳头抡上去。

    宝琪赶紧拉住他,低声说:“有话好好说,这是在人家地盘。”

    宝琪对管家说:“芝芝是孟府四少爷,而且进过学,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你怎么可以把他当奴仆。”

    管家知道他来头不小,也不再傲慢,说了事情经过,并特别指出,庭芝在这里可是得到很好的招待,可是他不记好,居然半夜跑了,他才按规矩处置,小少爷又死活护着他,所以才从轻发落给了十板子略加教训。

    庭霜还是很生气和他理论:“庭芝在我家虽然没那么享福,可是没人给他脸色瞧,更没人动他一根指头,你敢打他。”

    宝琪死死拉住他,对管家说:“现在什么也别说,芝芝伤心得要命,我们要带他走。”

    管家毫不让步:“他母亲签下了卖身契,沈家付了钱,你又要把人带走,你们想骗钱是不是?”

    管家拿来卖身契给庭霜瞧,宝琪赶紧扶着他给他拍背顺气,庭霜气得半天上不来气直翻白眼,好半天缓过来,恨恨离去,临走丢下一句话:“你等着,我回家凑钱去。”

    庭霜当晚气得吃不下睡不着,宝琪劝他:“你别生气了,芝芝在沈家当伴读,听他说沈家少爷待他极好,比亲兄弟还好。”

    “我知道。”庭霜还是气得揉肚子,“我是气那个没人性的女人,哪有这样的妈,虽然一样是当伴读,以客人身份当伴读和以奴仆身份根本不一样,她这样做岂不是把芝芝的心都伤透了。等我见到她我就……”

    庭霜气狠狠,却也不知道以后见了芙蓉拿她怎么办。

    宝琪哄劝半天才哄他吃一点粥,第二天两人继续赶路,不几日回到散花村的家里,庭霜推门进去,却发现门上有几个d,象是利器c上的。

    “这是怎么回事?”

    庭辉赶紧汇报家里发生的事,一天夜里天理教的人来袭击,他们交什么宝贝,大门上的dd就是利箭s进去的。好在家里有晨光,他武艺高强,打翻了好几个歹徒,后来又来了一个什么姓陆的,把天理教的人打跑了,还答应要保护他家。

    “那个姓陆的是谁?好象你和他认识。”庭辉问。

    “哦,认识没多久,以后再跟你说。”庭霜愈发头疼这些层出不穷的麻烦,“家里现在有多少钱?”

    庭辉奇怪,说:“家里产业都被封了,药店和老三的脂粉店还是借钱庄的款子,到现在还没还呢,剩下的田地和带毛的没算进产业,官府没封。你要钱做什么?”

    庭霜把洛阳发生的事告诉他,庭辉又惊又气说不出话来。

    庭霜吩咐:“把家里带毛的全卖掉的。”

    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官府查封也没查封动物,带毛的有两千只j,五六百只鸭,两百来只羊,五十多头猪,还有牛,马,骡,驴,鹿之类。

    “那些鹿也卖吗?”庭辉问道,这些鹿是他家开药店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发展到十八只很不容易。

    庭霜犹豫了一下,说:“你去请药叔来割茸,这十几只鹿茸割下来,少说能卖一二百两。”

    还有去年耿相华派人给他稍来的两匹好马做种马用的,也只得卖掉。算来算去还差二百多两。

    庭霜拿出收藏许久的虾须镯,这是当铺垃圾里唯一完好无损的东西,他没舍得出手,准备留着娶媳妇当聘礼,现在不得不卖掉,虽然只重七钱,但是工艺精湛可值七八两黄金,能卖个一百多银子。剩下的实在不好办。

    “只好卖房子了。”庭霜想来想去,凑不到五百两赎金,庭辉建议取熊胆,熊胆可是非常值钱的,可是庭霜看看欢欢可怜巴巴的眼神,实在下不了手杀它。

    “不要,不要杀欢欢。”小兰扯着庭霜衣角哀求,把自己的玉石耳坠,翡翠手串,碧玉福禄寿全摘下来,“这个给你,这都是好玉石会值不少钱的。”

    庭霜摸摸她的头,说:“收回去吧,不差这些钱。”

    为了卖房子,庭霜请里正帮忙出价,李昌富不同意:“卖了房你一大家子人住哪儿?”

    李昌富召集村里人,说了孟家现在的难处,号召大家凑一点,都是乡下种地刨食的人家,哪有那么多余钱,但是大伙还是这个一两那个几钱,硬是凑了六十多两,神箭张把他的棺材本十两银子都拿了出来。

    庭霜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直在眼眶打转忍着没掉下来,他何德何能两次三番受村里人资助,这样的雪中送炭这样的深情厚义叫他怎能担得起。

    神箭张知道他想什么,拍拍他的肩说:“你受了几次挫折,都挺过来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好,大伙相信这次你肯定挺得过去,而且比以前过得更好,所以才放心把钱借你,相信你会还得上的。”

    庭霜感动得直点头,收了零碎银钱,牵着马到城里卖,史杰得知埋怨他:“你怎么不找我呢?”

    “我受伯父大恩还未能报,实在不好意再麻烦。”

    “胡说。”史杰生气,“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报不报的,你的马是难得的好马,用来配种以后卖骡马能赚不少钱,对你以后重新翻身有大用,你听我的,不要卖,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