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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行凶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上一世,醒来时身边不是阿娘,而是那位秃头黄牙的组长。紫幽阁 ziyouge

    组长笑笑地跟我说做他的情人,说让我给他生个孩子。

    我不甘心,跑了出去,结果跑的太急,一出马路,就被一个飞驰而来的车子给撞了,撞我的车主,是五皇子夏侯冽。

    我惊地出了一身冷汗。

    “夏竹姐,阿娘给我们赏赐了好多东西,没想到这次比试竟是媚烟姐拔得了头筹!”

    “也不知道媚烟姐什么时候能醒,都已经晕了两天了”秋月担忧的声音传来,忽然,她惊讶道:“媚烟姐,你醒了?”

    她赶紧走过来,那双眸子弯的如月牙那般漂亮。

    “媚烟姐,你还好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话语,我的脑袋忽然有些疼了起来。

    夏竹走过来制止了她,“还不安静,媚烟一醒来就被你连番问话,头肯定的疼的厉害。”

    我连忙点了点头。

    秋月嘴角一瘪,“好吧,你多休息,我去看看阿娘赏下来的首饰。”

    夏竹看向我:“媚烟,可要看大夫?”

    我摇了摇头,“刚醒有些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扫视了一圈,发现春花不在,便问道:“春花呢?”

    夏竹答:“春花被她的男仆牵出去走走了,都已经三天了,春花还是一副目光呆滞的样子,大夫看你的时候又看了下她,说多出去走走有利于神智恢复。”

    我和她没聊几句话,阿娘就赶了过来。

    她拉着我的手一副慈母的模样,温和道:“媚烟,你做的不错,除了这些金银首饰,我在给你一盒珍珠。”

    我喜笑颜开的谢恩了,其实我对珍珠无感,上一世用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这一世对一盒珍珠开心不起来。

    但我必须得装作很开心,阿娘视珍珠为美容养颜的圣物,我要是表现平淡反而会让别人不舒服。

    阿娘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你帮虞美人拔得了头筹,赢得了许多银两,我应赏赐你更多东西,不过你年岁还小,又未来初葵,那些银两我就先帮你保管了。”

    我感激地看着她:“谢谢阿娘。”

    先保管?呵,恐怕是连渣都不愿分给我吧。

    “下月有仲秋节,伊人阁设宴在明月湖里举办赏月吟诗大会,刚跟我发了请帖,邀请你们四位姑娘过去。”

    阿娘笑吟吟道:“我已经替你们应下了。”

    夏竹和秋月有些慌,纷纷道:“阿娘,我修的是琴和舞,可不会作诗啊!”

    阿娘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娘知道你不会,可不是有媚烟吗?”

    这下换到我惊了。

    “阿娘,我才刚学会吟诗,万万没到作诗的本事啊!”

    阿娘摆了摆手,“媚烟,你有作诗天赋,比试喝的醉意朦胧都能赋诗一句,这一月抓紧学学,诗词肯定手到擒来。”

    我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阿娘,作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关键还要有灵感,我才刚学没多久,可不是神童啊!”

    我这副样子反倒把阿娘逗笑了。

    “没事,你尽力而为,我们已经把伊人阁压了一回,让她们一回又如何。”

    说是这么说,但当真丢脸了,阿娘可不会是这个想法了。

    阿娘亲自把一盒珍珠交到我手里。心情很好的离开了,徒留我满脸苦涩。

    秋月有些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媚烟姐,尽力啊。”

    我叹了口气,待在屋内有些闷,便让成沁和温明扶我出去走走。

    不知不觉,我们逛到了禁地那边。

    成沁脸色一白,“小姐,不能在往前走了,那片地方阿娘不让去。”

    我瞧着她慌张的神色,不疾不徐道:“成沁,你跟我也有段日子了,我待你如何?”

    成沁愣了愣,不懂我为何提起这个,回道:“小姐对我很好,虽然我是一个下人,但小姐从没嫌弃我。”

    我盯着她,缓缓道:“那阿娘要你做事,我要你不做。你会做还是不会。”

    我这是逼成沁表忠心!

    成沁身体一颤,赶紧跪倒在了地上,“小、小姐怎可说这等胡话,阿娘是虞美人的,小姐也是虞美人的,我、我”

    她胡言乱语了半晌,没有正面回复我的回答,我有些失望,看来成沁这个丫鬟是用不得大事了,正打算让她起来。

    哪知成沁似是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把头重重磕在了地上:“我听小姐的!”

    我细细看着她,她目光坚定地看着我,我笑了,主动将她扶起来:“地上凉,跪久了莫要着了凉。”

    成沁还有些紧张,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温明,温明觑了她一眼,看向我道:“温明也愿追随小姐。”

    我点了点头,看向成沁:“我要你告诉我。那片禁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成为禁地?”

    成沁咬了咬唇,手拧着帕子说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温明掐了她一把,“你都跟了小姐还有什么不敢说,怕什么!”

    成沁抖着身子,眼泪都出来了,害怕道:“因为那片地方闹鬼啊!”

    “当、当初我们来的时候,老人就告诫我们不要去这片地方,当时这地方还没成为禁地,有几个姐妹好奇,晚上趁无人时走进去瞧了瞧,第二天,我们就在禁地里发现了她们的尸首。”

    “除此之外,有些人白天撞着胆子进去了,结果出来之后疯疯癫癫的,一个劲儿说里面有鬼,看见了一个女人在里边唱歌。”

    “自从那人疯了之后,阿娘就把这片地方化为禁地,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我分析着成沁给我透出来的几个信息。问道:“你们刚来的时候,老人为什么不让你们来这边?”

    成沁想了想,颤巍巍地回道:“因为阿娘不让。”

    “哦,对了。”成沁说道:“我隐约听到老人提起过,说这片地方原本是给一个绝世花魁住的。”

    疯子说看见了一个女人在唱歌,这里住着个绝世花魁

    我脑海隐隐捕捉到了什么,不过因为信息太过碎片化了,我还得不出来消息。

    我眼珠转了转:“鬼神之事不可信,成沁,今日我带你进去破了这个流言。”

    成沁眼睛一瞪,“小姐不----”

    温明直接捂住了成沁的嘴,挟持她跟我一同走入了禁地。

    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你和我又不是第一次走了,我们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唔唔唔”成沁摇着头,可惜听不到她说话。

    我信鬼神,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但这片禁地我可以保证绝对没鬼神,我进去过,没事,春花进去过,也没事。

    走了好一段路,温明才放开成沁,成沁苦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跟在我们身后。

    我没有把她们带到茅草屋,而是引去了别的地方,那是一片熟悉的荒草地,我带她转了转,准备转身离开,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

    是春花的声音!

    我朝温明看了一眼,温明用手捂着成沁的嘴巴,我们一步步靠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交情,有的只是不变的利益,他们和我听到共同的秘密,为了活命,成沁和温明自会死死地向着我。

    “仲席,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喝酒能养颜美容,害我参加不了比试!”春花质问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气恼。

    仲席是春花的男仆,因为声音较小,我听不到他说的话。

    “别狡辩了!”春花拿出腰间一直藏在怀里的落红帕,扔到了仲席的脸上,“这些是不是你偷偷放在我床上的,你想要威胁我?!”

    仲席着急地跟春花解释,我眼睛眯了眯,看见他们互相推搡着。

    推着推着,仲席就把春花推倒在地,竟是当众

    我扯了扯嘴角,呵呵

    我对两人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丝毫兴趣,正打算带着两人离开时,忽然,仲席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赶紧回头一看,春花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金簪,一下又一下的捅到他的脖子里,神情疯狂。

    我倒吸一口冷气,退后的步伐都要僵住了,女人发起疯来是会死人的

    温明把我拉住,我们一点一点地往后撤退,待再也看不见春花时,我们拼命狂奔了起来。

    “今日之事谁也不能说出去,要是流传出去我们都会没命!”我对春花和温明狠戾道。

    温明和成沁对视一眼,重重点了点头。

    我们又跑去阿娘的小苑逛了一会儿,途中遇到了秋竹姐。

    秋竹姐的住所离后苑很近,她看今日天气好,便招呼着婢女把屋内的被子等物件拿出来晒晒,去去霉气。

    跟秋竹姐聊了好一会儿,我在温明和成沁的搀扶下回到了迎新阁,此时的春花也回来了,跟我们撞见。

    我见她脸色白的厉害,关心道:“春花姐不是让男仆扶去走走吗,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你的男仆呢?”

    春花第一次没跟我抬杠,捂着脑袋说:“媚烟,我头疼”

    我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心里想着春花要如何圆这个慌。

    接下来连续一个星期,我们都没看见春花的男仆仲席,每每问起。春花都有借口掩饰。

    直到有一天,春花独自跑去见了阿娘。

    几个时辰后,我们被阿娘传去说话。

    我们去到时,她正坐在主位上喝着茶,脸上一如既往地淡漠,只是那时不时一闪而过的精光让我明白她并非表面那般平静。

    仲席消失的那一天,就是我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天,所以大家对那一天的事情印象还很深。

    阿娘单独问了秋月和夏竹,轮到我进去时,春花忽然开口:“媚烟,你千万不要说谎,此时不是我们争斗的时候。”

    我觑了她一眼,“看到了什么我就会说什么,我才不会故意说说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谎一时爽快,终究会有被揭穿出来的那一天。”

    春花脸色霎时变得一片惨白,我发现自己挺喜欢看别人惨的,这真是要不得的恶趣味。

    阿娘问我那天醒来后干嘛了。我如实说了出来,隐去了去禁地查探的那一段。

    因为秋竹姐那天也见过我,阿娘并没怀疑,挥了挥手就让我退下。

    最后,阿娘又传了春花进去。

    我们三人在外等候,前一秒太阳毒辣的要晒死人,后一秒忽然就乌云密布。

    我抬头仰望天空,狂风骤雨呼啸而来,仿佛携有雷霆万钧之势,我们猝不及防下被淋了一身。

    秋月抱怨道:“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我带的小伞都不够遮住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去。”

    夏竹则宽慰道:“最近天气闷热,下场雨是件好事,可以两块一阵子了。”

    我笑的意味深长:“夏竹说的没错,这场雨来的极好,真是及时。”

    看来连老天都不愿让春花现在就死去,如果之前春花瞒过阿娘的机会有三成,现在可是有五成了。

    就是不知道阿娘会怎么想了,死一个男仆不重要。重要的是春花背后所隐藏的秘密。

    我们没等多久,春花就失神地走了出来。

    我们走上前急忙去问:“春花,阿娘今日叫我们到底所为何事?”

    春花看着我们,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也弱的可怜:“我的男仆,死了。”

    我第一时间瞪大双眼,否认道:“怎么可能,我昨天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他在帮你绣花吗?”

    “是啊,春花,你是在吓我们的吧?”秋月和夏竹连忙说道。

    春花嘴唇动了动,“我没骗你,他真的死了,在媚烟醒来的那一天,仲席扶我去散步,不知不觉挂逛到了禁地那里。”

    “我叫他不要进去,可他听人说禁地里有一片红色花海,开花时妖艳动人,有醒神之效。他看我时而走神呆滞。便执意要进去,为此我还跟他吵了一架,愤而离开。”

    春花神色间带着一丝凄楚:“我以为他只是说笑而已,可我等了一下午都没等到他的消息,隔一天我跑去仆人住所,他并没有回来。”

    “禁地的传说都是真的,传闻那里面住着一个鬼神,任何踏进去的人都走不出来”

    我们倒吸一口凉气,秋月更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手不由自主揽着我。

    第二天,我看见阿娘派了一大群精壮汉子,全身贴满着黄符,走入到禁地里头,将春花男仆仲席的尸身找到。

    我们远远围观着,尸体被一片草席裹住,恶臭远远飘来,我们皆不由捂住口鼻。

    春花跑了出去,走到尸体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如果不是知道真相,就连我这种死对头都觉得她是真的伤心。

    呵,说不准真的是伤心呢?比如伤心她怎么杀了男仆

    当天仲席下葬的时候,阿娘派人搬了一块块砖瓦把通向禁地的路堵死,从此以后,不会有一个人有意或无意地误入这个地方。

    因为阿娘动作很大,许多姑娘婢女都走过来看了,我从中发现了秋竹姐,刚想打声招呼,却听到她跟其他人的交谈。

    “终于封了这条路了,上一次死人的时候是十年前了吧,没想这一次又死了一个人。”

    “听人说那伤口还是被人用利器所伤,难道这里面真的有女鬼出入行凶伤人?”

    “唉,那位名满天下的花魁走后,这地方就成了一片不祥之地了。”

    我话语僵在嘴里,听着她们的交谈,秋竹姐发现了我,问道:“媚烟,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有些好奇地说道:“过来看个新鲜,秋竹姐,刚刚你们说的那位名满天下的花魁是谁啊?”

    秋竹姐赶紧捂住了我的嘴巴。小声道:“阿娘就在那边,你可不能大声说了出来,如果让阿娘听到了,就算把你杖毙而死你也活该。”

    我心一跳,小声地问道:“那位花魁难道是阿娘的仇人?”

    秋竹姐有些犹豫:“不是仇人,我们也不清楚,据说她们是两姐妹,年代太过久远了,我们也不知道当时的事。”

    两姐妹?

    如果真是两姐妹,那会有多大的恨,或是多大的爱,让姐妹生前的住所不得任何人踏入一步。

    阿娘走后,其他人也跟着散了,我恍神地想着东西,不知不觉走入了如厕。

    夏侯冽的声音忽然从我耳边飘来,“禁地那边是怎么回事?”

    他脸上有着掩饰不住地疲惫,眼底有些青色,我看着他说道:“禁地里死了一个人,阿娘决定把这条路给堵住了。”

    他眼眸一利,“死人?”

    我将春花和他男仆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夏侯冽冷笑:“原来是早有预谋的杀害,禁地早有九年没死过人了,期间进入禁地的都没有事,怎么这时候又会出现死人。”

    他没再说话,恍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寂寥,我想了想,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把他给抱住。

    总感觉现在的他特别需要人安慰。

    夏侯冽将我反手一扣,把我拉在了他的怀里,他身上的热度传到我的肌肤,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充满磁性的嗓音从我耳边轻轻划过,“别动,让我抱一下。”

    我身子一僵,动也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软了软身子。

    “夏侯冽,你这几天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