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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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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今早赶时间,我的衣服是一路脱一路换,此刻地上散着的,都是我来不及收拾的衣服,放眼望去,很是杂乱。

    我无声叹气。

    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关心,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你等等,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说着,我也懒得再搭理他,径直进卧室,门反锁。

    换好衣服,头发盘起,露出脖颈子,脸上妆容还ok;也就懒得再化了,补了嘴唇上的颜色,就开门出去。

    姚谦墨从沙发上起身,上下打量我片刻,笑一笑:“我的眼光不错。”

    我一顿,随后也笑,只是嘴角有些僵:“这衣服,确实漂亮。谢谢。”

    我也不管他这句“眼光不错”是指这衣服,或是指我这个人,统一用这无伤大雅的场面话回他。

    他听我这么说,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我几乎要以为他要抵着下巴再将我上下打量一番了,他却乖乖收了视线,说:“走吧。”

    露西的订婚宴和托尼的生日会一起举行,地点就在环球名下的某酒店。

    我和姚谦墨到的时候,大厅里已是衣香鬓影,人影绰绰。托尼是典型华人,虽有个外国名字,但在这婚事上倒是一点不崇洋媚外,订婚宴是传统中式,处处可见大红色彩。

    我没在外场多待,不一会儿就进休息间找露西。

    我敲门进入休息间。此时发现,休息间气氛不对。

    露西和托尼分坐长沙发两旁,脸色均是不太好。

    见到我,托尼瞥过来一眼,寒暄似的朝我点点头。

    我也朝他点点头,不再多话,径直朝露西走去:“怎么了?”

    露西抬眼看我,似乎想了想,才回到:“我爸爸不来了。”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因为实在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只是沉默地抚一抚露西的肩膀。突然想到姚谦墨,我对露西说:“可你哥哥来了。”

    我本以为露西听见这个消息,会起码开心一下,但实际上,她只是勉强一笑,随后,便又扳起一张脸。

    我不禁疑惑,露西平时并不会在意她那父亲待他如何,这次,难道还真指望那所谓父亲来参加她的订婚礼?

    此处气压太过抑人,我只能草草安慰露西几句,随后,也不得不识趣地离开。

    朝会场走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包落在了休息室,于是无奈,又得返回去找。

    到了休息室门口,我手刚碰着门把,正要推门进去,却不料,就在这时,从兀自开启一条缝隙的门中,我听见,托尼压抑的低声斥责:“如果你再帮他说一句好话,我们这个婚,不结也罢……”

    随后,是露西的声音,带着急切,带着羞愤:“托尼,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提他,好不好……”

    我从没听过露西如此卑微的姿态求过谁,心里忿恨,正要推门进去,却在这时,一双手,斜刺里伸过来,准确握在门把上,制住了我推门的姿势。

    我偏头看——

    姚谦墨。

    姚谦墨一手捏住我的腕子,将我的手拉离了门把,随后,另一只手,轻巧地将门关上。

    “你……”

    他堪堪打断我:“林小姐,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

    此时此刻,姚谦墨说这话时,脸上竟泛起一抹笑容。

    我看着他仿佛带了面具一般的笑脸,不自觉心尖一冷。

    可他还是那样,维持着淡然笑意:“走吧。”

    “去哪?”我拧眉,抬眼瞅他,语气不耐。

    他笑,几乎可以说是开心了:“还能去哪?自然是会场。”

    我人已回到会场,可我的心思却还留在那间休息室,因此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宴会正式开始时,我看着托尼和露西两人,亲昵地互相挽着手,从休息室出来,一路朝主桌走去,一路接受在座众位朋友的祝福。

    我看着露西脸上幸福小女人似的笑容,心里冰凉一片。我从没觉得,眼前这个名叫姚露西的女人,原来,是我所不了解的。

    那个从来笑容没心没肺,毫无城府的姚露西,难道,都是假象?

    我不敢再多想,自己吃东西。

    整个会场都很热闹,托尼在商场上手腕算高杆,一众商人都很卖他面子,见到露西,就夸托尼这未婚妻漂亮,或者就干脆说,小姑娘也给他娶回家,真是他们男人中的典范。

    我看着露西闻言娇羞的笑。

    我也笑:这一切,多假!

    笑过之后,依旧低头,吃我的食物。我身旁坐着姚谦墨,他应该算是沪上有名的律师了,但似乎不太爱应酬,坐在我旁边座位,只在有人上前来跟他打招呼,他才稍微配合一下,寒暄几句。

    有人问姚父的情况时,姚谦墨竟然也大方承认:“我是很久没回过家了,你也知道,我家那老头子现在正四处堵我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呢!”

    晚宴结束,后头还有续摊,有些人离开,另一些人,则一道移架宴会厅旁的酒吧。

    有舒缓的轻音乐响起,露西和托尼相携着进入舞池,起首支舞。

    我在座位上看他们跳舞。

    托尼喜欢华尔兹,喜欢高尔夫,45岁,外表却依旧是风采咄咄。露西喜欢开快车,偶尔跳辣舞,一贯坚持着喜欢老男人。

    这两个人,我以为他们是相爱,所以才选择结婚。

    现在想想,也许,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舞曲进行到一半,许多对男女开始鱼贯进入舞池。

    姚谦墨起身,躬身,伸手,邀我:“ay i?”

    我想了想,手交过去。

    姚谦墨正要握住我的手时,pub关着的门,开启,大门处,出现了两个人。

    因为酒吧里光线暗,外头明亮,这两个人的出现,轻易吸去场内大部分人的目光。

    这两个人却似乎浑然不知自己打扰到了酒吧里原本的幽谧景致,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接处,好一会儿,才迈步进来。

    这两人,其中一个,是胡骞予。而另一个,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我收回视线,同时,收回手,对依旧保持着邀请动作的姚谦墨抱歉一笑:“对不起,我不想跳舞。”

    胡骞予是托尼最看不顺眼的人,他的出现,已够震撼,更震撼的是,他带来的这位外国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托尼的前妻。

    在场的都是和托尼很熟识的人,自然也都认得托尼这位前妻,一时间,现场气氛降至冰点。

    但似乎这两位当事人对此却浑然味觉,那女人挽着胡骞予的胳膊,步进会场。

    原本跳着甜蜜的舞,托尼和露西停下了舞步。

    我见托尼在路西耳边说了什么,露西脸色一僵,随即点点头,和托尼一道,朝胡骞予他们走去。

    托尼倒是很有绅士风度,一个是自己厌恶的人,一个是自己前妻,他也能做到笑容满分地和这两人打招呼,寒暄,甚至,和他那外国前妻,进行一个贴面吻。

    我所坐的位置,相对靠近角落,光线又不佳,因而很难有人注意到我。但我却看见,在和托尼说话时,胡骞予的目光,朝我这边一瞥。

    虽然只是一瞥,随后他很快便将视线转了回去,但我总觉得,他看到了我。

    胡骞予的眼神,有种令人顿觉寒冷的能力。但幸好隔着远,他的眼神再冰冷,我也可以选择忽略。

    片刻后,我能确认,胡骞予确实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他和那女人一道,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随后,到了台子边的时候,姚谦墨站起来打招呼,我依旧侧身对着他们,坐着。反正,在这么多人面前,我也不怕他敢吃了我。

    胡骞予说话音量掌握很好,我这个位置,刚好听到。

    听他一番叙述,胡骞予和这位夫人是在瑞士滑雪的时候碰巧遇到。正好,又是同一天回国。她邀请这位年轻男子做自己的拍档,来参加前夫的订婚宴。

    可不想,飞机延误,他们没来得及参加订婚宴,倒是直接来这边,参加订婚宴后的私人聚会来了。

    胡骞予昨日自香港启程去瑞士,今晚却就已经回到新加坡。来回旅程都要花掉他大部分时间。我几乎想笑,他胡骞予,难道真的只在瑞士待三五小时,这也算是去度假?何必,这么急着回来?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后背突然一凉,随后,便有y体,顺着我光l的肩胛,向下流淌。

    邻座的女人看着我身后,嚯地站了起来,朝着我身后低声惊呼一声。

    我慌忙站起来,朝后看。

    胡骞予手中酒杯,y体还剩一半,见我看他,淡淡回一句:“抱歉,酒洒了。”

    姚谦墨赶紧将餐巾递给我,他自己也取过餐巾为我擦拭。无奈,冰凉的酒还是已经流进了衣服里。

    我隔开姚谦墨的手,看他一眼:“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大步朝洗手间方向走。

    走到半途,我捏着拳头回头,就见胡骞予也正看着我,并朝我举起那半杯酒,轻笑。

    我到了洗手间,沾湿纸巾擦拭背上的酒,可此时,我衣服里也湿了,且一直湿到腰部,实在擦不干的话,我还是提前离开算了,这里,有胡骞予,我得赶快走。

    一件好不容易得到的衣服,被胡骞予的一杯酒毁了。

    何止是一件衣服?那些我以为已经到手的东西,最后,都被他给毁了。

    气愤之余,我对此却依旧无能为力。胡骞予太厉害,面对他,我总输很惨。

    算了。我自己不要去想。安慰自己,胡骞予不是神,他也会有弱点。

    安慰自己,心里好过一些,此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我余光朝镜子一瞥,就见镜子反s出的景象——

    胡骞予进入洗手间,反手关上门。

    胡骞予动作快,我刚来得及回身,他已来到我身后。

    我被他的臂膀困在他与洗手台之间。

    他低头,嗅一嗅我的颈子:“嗯,有红酒的呃味道。”说完,竟用舌尖一触。

    我缩肩膀,尽量避开胡骞予。可哪有退路?

    我深深呼吸,尽量揉着嗓音说:“出去,嗯?”

    他看着我的眸子一怔,随即笑:“你也会说软话?嗯,不错。”

    他看来心情已经转好,我松一口气,试着挣脱他的桎梏,动作尽量小心翼翼,可眼看我就要脱出他的控制,这时,胡骞予手一紧,转眼又将我困住。

    “这衣服,挺漂亮。”

    他看着镜中,我的背影,说。

    我双手都已握拳,可这拳头,不能教他看见,只得藏在腿侧。

    我试了许久,终于笑出来:“谢谢。”

    他将视线从镜子里移开,移到我身上:“姚谦墨送的?”

    “……”

    他眼睛陷入一片黑色,像极无底深潭:“他说,为了件衣服,你答应做他女伴?”

    “我们别闹了好不好?”我此刻只想快点脱身,“出去啦。”

    他不退反近,密实的贴合住我,轻轻扯了扯我裙角:“知不知道?男人送女人衣服,就是为了脱掉它。”

    我已经忍无可忍,可先前的教训告诉我,得罪他,没好处,最后,心里挣扎半天,依旧只能学着娇嗔的模样,低声嗔一句:“歪理。”

    他煞有介事,手指伸到我面前,摇一摇:“提醒你,以后不要打我身边人的主意,也不要让他们打你的主意。”

    说完,他竟然拦腰抱起我,将我身体一提,要我坐到洗手台面上。

    我来不及惊呼,他已伸手拉住我衣服布料,猛地朝两边一撕。

    我的胸口立刻露出来,下意识想躲,刚挣了一下,他就盯着我的nu bra威胁到:“不要让我把这件也扯下来。”

    我真的怕了,他的眼神仿佛带了血色,我慌忙抓住他的手腕。

    可惜,我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托住我光l的背脊,看着他把这件礼服从我身上剥下。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衣料随手扔到角落:“你要我这样怎么出去?!”

    他凭什么……凭什么……我心里咒骂,可惜,连我自己都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我是他胡骞予的情人,我们之间的那个赌注,便是他这样待我的“凭什么”。

    他看看我只穿着内衣裤的身体,眼神一黯,我浑身一激灵,胳膊挡在胸前。

    我的肩膀,在他的手掌下,细细颤抖。

    他叹口气,摸出手机打电话:“送套衣服过来……女人穿的……对,在环球顶楼的pub……女厕……这你不要管……”

    断断续续说完,他收线,身体却仍旧不离开我。

    他看我的脸,看了许久,到最后竟然出口安慰我:“别担心,门我已经反锁,其他人进不来。”

    他这样严肃的表情,说这样的话,我几乎要失笑。

    可惜,我自己身处现在这种狼狈境况,我又怎么笑得出来?

    等了片刻,我实在等不住:“送衣服的什么时候到?”

    他摇头,手掐着我两边腰眼,手指开始不安分,顺着我的腰线,向下游弋而去。

    我几乎要气结,推他肩膀。可他丝毫不在意,另一只手滑到我背上,轻柔撩拨。

    我任由他去,以为他会餍足,可事与愿违,他变本加厉,啃噬我肩颈,我来不及阻止,抬起头来,语气像是在哄着我:“来,给我亲亲。想你了。”

    他虽这么说,却也没等我有所回应,就抬起头,衔去我的唇。我没有躲,对那些无谓的抗争已经厌弃,他吻得满意了,自然会放开我。

    我这样配合,起码能保证自己不受伤。

    他终于放开我的嘴唇,我已近乎窒息,我拼命呼吸,胸口起伏,拳头抵着胸腔,他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又把唇凑过来。

    我还在拼命汲取氧气,头偏开去,他便捉住我下颚:“别动,还不够……”

    说着,又压下来,一记热吻。

    他迷迷糊糊想,他是不是没去瑞士,而是法国?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他的法式热吻,几乎要灼伤我。

    胡骞予将我紧紧按在他怀里,我的胸部贴在他硬实的胸口,又烫又疼。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覆到我胸口,隔着nu bra,揉捏。他舔舐我的嘴唇,纠缠我的舌尖,蛮横霸道。我无能为力,无法抗拒,拳头似有似无地抵在他胸口,除了感受他的心跳之外,无济于事。

    我感觉到,他的手,正顺着我的脊椎尾部,试图进驻我臀间。

    我一惊,手赶紧背到后头去抓他的手。

    他却狡猾,不止没躲开我的手,反而捉住我腕子,将我手臂反折到身后。

    我的胸部因为这个姿势,被迫送到他面前,他嘴上轻笑,眼神却执着到可怕,盯着我胸前曲线。

    就在我神经几乎失守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我呼吸周围滚烫的空气,胡骞予身体离开我,眼神却依旧胶着在我胸上。

    “真想就在这里……”

    他说完,深深看我一眼,随后转身,去开门。

    门被胡骞予拉开1/4,这样外面看不到我现在的样子。

    外头的人——

    我原本以为应该是送衣服的人到了,可是门外人的声音,却竟然是,姚谦墨?

    “你怎么在女厕?”

    胡骞予没有回答。

    我惊愕异常,却不能移动分毫,只呆呆看着胡骞予。我真的怕他会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如果他把门拉开……

    我不敢想。

    就在我心惊r跳的当口,胡骞予突然回头,朝我淡淡笑一笑,随后,竟捡起我那早就破碎不堪的礼服,随后折回门边。

    胡骞予音色音调都没变,但在我听来,他的声音,为何是这般阴森恐怖?

    他说:“你的东西。”

    说完,便把那衣服递了出去。

    片刻后,胡骞予将门关好,落了锁。

    胡骞予朝我笑一笑,没再欺近我,而是跳坐到对面洗手台上,与我对视。

    “你想不想知不知道,姚谦墨看到你的衣服时,是什么表情?”他笑容可掬地问我。

    我咬牙,头偏向一旁,不理会他。

    “怎么?心疼了?”胡骞予语气近乎带笑,我却听得毛骨悚然。

    幸好之后,他没再说过一句话,直到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送衣服的人,姗姗来迟。

    胡骞予把装衣服的袋子放到我身旁洗手台上,之后,不发一言便离开。

    他到门口时,才顿住脚步,头也没回地对我说:“晚上早点回家,我回家的时候,要看到你。”

    胡骞予说完,开门,离开。

    我换好衣服,走出洗手间的门,门外无人。

    胡骞予将我的衣服给姚谦墨,我对此倒也没什么异议。姚谦墨这个人,让我直觉到危险,让他知道我和胡骞予的关系,能让他知难而退,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pub里依旧热闹非凡,我准备向露西告别,却没有看到她人。

    也罢,这个我原本以为清纯无比的女人……暂时,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我折回去拿自己落在休息室的包。

    却不料,此时,休息室竟然还有人。

    灯火通明的休息室,门并未关严实,里面透出的明亮光线,将晕暗的走廊照出一线极致的光亮。

    而透过门缝,我竟然又看见——

    露西和托尼。

    而此时景象,令我当场惊愕在原地。

    托尼倒在地上,身体几乎在抽搐。

    而露西,躲在离他不出两米远处。

    而此时,他们之间,地毯上,是一个药瓶。

    我之前听露西说过,托尼一直有心悸的毛病——

    而露西,此时,就愣愣地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那个药瓶,一动不动。

    托尼也盯着那药瓶,手臂伸直,似乎想要够着药瓶。

    我推门,冲进去。

    开门的动静惊醒了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