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痕和指印,就连大腿内侧,也不放过……两腿间的s处隐隐酸疼着,但已没有了黏腻的感觉,好像被人细心地清理过……

    思及此,她禁不住微闭上灵灿的眸,喘息般地呻吟一声,粉面生晕,娇羞满怀。

    倏地,她睁大眼睛坐起身来,不知想起了什么,赤l着一副玲珑曼妙的娇躯,光着一双玉足就飞快地跳下床,在搁在窗前的一张雪梨木书桌上拿起一个红木盒子,打开来,摸出一个小小的锦囊。

    锦囊上绣着一对碧青的并蒂莲花,正盛放于池塘中,迎风摇曳。

    紧紧地握住锦囊,她重新跳上床,钻进被子里,将自己围了个密不透风。

    纤细的指,灵巧地松开锦囊上挽好的系带,从里面倒出一个竹子做成的口哨。

    她将竹哨含进嘴里,稍一用力,咻……地一声,声音清脆响亮,连她自己也给惊了一下。

    她孩子般地咯咯笑起来,将那支竹哨子捏在手心里,再搁置在胸口处。

    闭上眼,深呼吸一下,两下。良久,才发出一声好满足好喜悦的叹息……

    第七章

    你说什么?月青绫难以置信地瞪着老板娘,后者正盘着腿坐在药庐的长椅上剥结子吃。

    是呀,姓萧的一大早就走了,走得那叫一个急,好像生怕有鬼在后头扯他的腿。老板娘边剥桔皮边说都不晓得为什么。

    走了……清丽的小脸一片死白,手指下意识地抓紧那个小锦囊。

    他又走了!走得无声无息,在她以为俩人之前的关系会进一步时,他居然不告而别,因为后悔于昨夜的之事?还是他以为她会要死要活的要他负责任吗?

    他把她月青绫当什么人了!一阵屈辱瞬间涌上心间,平日里,凡事向来淡然处之的姝丽人儿咬紧嫩唇,眸中一片火辣。

    我还以为他会来跟你讲一声,没想到他走得倒是潇洒,就跟我打了个招呼,说要我照顾好你。老板娘没察觉她的异样,继续说着。

    既然走了,还管她的死活做什么?她在这里四年,他根本不闻不问,这一次,他们有了一响贪欢,他就急匆匆地不辞而别,还假心假意地扮什么好人?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月青绫呜咽一声,捂着小脸哭出声来。

    青绫,你怎么了?老板娘吓了一跳,桔子也顾不上剥了,安慰道:他也不是不回来了,你也知道,这人啦,身在江湖就由不得自己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除非他退隐江湖,再也不过问江湖中事,才能安心当个老百姓呀!

    呜……月青绫仍抽抽咽咽地哭得不可抑制。

    他今儿一早走的时候还跟我说,两年内一定将那此琐碎破事都处理好,‘金风细雨楼’虽然倒了,作孽可不少,他长久地留在这里,是要给镇上惹来麻烦的。老板娘抚了抚月青绫长长的黑发,忽然笑道:这姓萧的,除了杀人,也没什么长处,脾气又坏,对你倒是不错。也不枉你这样关心他,当初他救下你,又千里迢迢地来咱们镇上托孤,大概是他这辈子做得唯一一件好人好事哩!曲帐房有一回刻薄地说,你俩差了有十二岁呢,到底是把你当闺女还是当妹子?咱们萧大爷憋了半天,才闷闷地说不是闺女。于是皇甫先生又打趣说那就是兄妹情深了?哈哈,姓萧的难得脸红,那样子真是笑死人了!月青绫整个呆住了,她愕然地抬起头,挂着两行清泪瞪着老板。

    兄妹情深?他把她当成妹妹?兄妹之间能做夫妻之事吗?

    也难怪!他一开头并不要她,当她得知他中了合欢散时,走近他,想救他,他却说别过来!

    原来他一直拿她当妹子,就像曲帐房、皇甫先生、荆猎户他们一样,是妹子,不是爱人……

    如果没有昨夜之事,他大概还能多留在镇上一些时日,可是在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后,他哪还有颜面留下?所以他干脆走得远远的,让她看不见找不着!

    月青绫双手掩面,在老板娘了然又温柔的目光中,再次痛哭失声……

    ☆☆☆

    什么只要两年,他就会解决所有的事情?萧残夜这个王八蛋!臭男人!说的话从来就没算数过!

    直到整整过了三年后,那位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的前天下第一杀手,萧残夜大爷才又重新出现在乌龙镇。

    这次来,相比起几年前,可算要落魄得多了。

    一脸的落腮胡子好像一个月都没刮过;一身好像好久都没换洗、还破了好几个d的粗布衣服;一双绽了口子的靴子,以及背部的两处未愈合的刀伤。

    如意客栈内,萧残夜正狼吞虎咽地一手抓着馒头,一手抓着大块卤牛r,根本来不及使用筷子。

    哎哟,这个是不是才从原始部落里逃出来呀?怎么吃东西都变了个德性?我们可都是文明人哩!曲帐房仍然是抓着机会就损人。

    是呀!想想几年前,那气势、那风头、那杀气,可是无人能及呢!皇甫先生跟着落井下石。

    所以我常常讲,人出生的时间是命,经过的阶段是运,所处的环境是气,加起来就是所谓的命运和运气。生老病死、伴侣子孙、财富功名,就是命运……早叫你去天仙观算一卦,你偏不信邪,看!可走了霉运了吧。花道士一脸的幸灾乐祸。

    这个,是不是就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呀!元公子赶紧找着机会c嘴。

    嘿嘿……呃?众人干笑了两声,再目光一致地瞅向元媵。

    这话用在这个情形下也不算错,可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

    萧残夜充耳不闻,只顾着埋头填饱肚子。

    萧大爷,慢慢吃,富公公还在炒菜。前年才刚来镇上落户的瞿农夫,一脸关怀地又端来一盆热腾腾的大馒头,无比诚挚地说: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晚辈真是三生有幸……

    正坐着慢条斯理喝茶的老板娘一听这话就乐了,三生有幸?还晚辈?小瞿你这也太抬举他了吧?

    老板娘,您有所不知,我当年在吴越国衙门里当差,萧大爷的名号就已经如雷贯耳了。吴越国的皇帝是个十足的昏君,贪婪暴虐,底下的老百姓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的还吃不饱穿不暖,稍有反抗就背个造反之名,最后落到个杀头的下场。瞿农夫两眼含泪,十分沉重地一一诉说着:幸好萧大爷面恶心善,有着一颗仁爱之心,不忍我吴越国百姓受苦受难,孤身一人潜入皇宫将那昏君的头颅割下!

    面恶心善?仁爱之心?说谁?萧残夜?

    没搞错吧!除了一脸感激的瞿农夫和毫不变色的萧残夜,其余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犹如在听一千零一夜。

    不仅如此,他还果敢地将昏君头颅悬挂于城门之上,以示警戒。这等大仁大义的作为,真可谓大快人心啊!瞿农夫豪情满怀地继续歌颂,小的当时听闻有关萧大爷的侠义之事,实在是万分敬仰……

    一千两。这不就连萧残夜自己也听不下去了,腾出一只手,朝他伸出一个指头。

    嗯?瞿农夫停下长篇报导,不解地看着心目中的大英雄。

    一千两黄金,杀吴越国君。萧残夜简明扼要地说明当时情形。

    一千两黄金?曲帐房挑眉。

    一千两黄金。皇甫先生啧了两声没吭声。

    一千两黄金……花道士的眼里出现了大大的心形。

    一千两黄金!元媵突然兴奋地怪叫一声,在引来众人侧目后又泄气似地咕噜一句,这么少?

    去!小孩子,哪里好玩上哪玩去!真是白目得很!此话毫无疑问引来公愤。

    这小子,自己是开当铺的,有钱人家,就不晓得体察民情,也不知道外头柴米油盐到底贵不贵,米缸里还有没有米,还说风凉话儿!真是气死人了!

    元媵在众目睽睽和几只特大号白眼中,又一溜烟地跑掉了。

    出价的是谁?老板娘笑吟吟地问。

    你知道的。萧残夜嘿嘿一笑。

    哼!果然不出所料。老板娘瞥了他一眼,再看向有点呆头呆脑的瞿农夫,我说,小瞿你听明白了吧?

    所以……憨厚的瞿农夫有些难以消化刚才所听到的新闻,您是为了一千两黄金……

    没错!萧残夜咧嘴一笑,大爷我忙得很,没空去管天下的黎民苍生。

    是……这样?瞿农夫呆若木j地瞅着他,还是不太确定自己耳朵刚才听到的事实。

    没错啦,就是这样。老板娘好心地拍拍他的肩头,咱们乌龙镇前任镇长说过一句话,叫‘进则救世,退则救发’,是说若不能救世,能救两三个老百姓也是好的。如今天下这么乱,救两三个百姓就不错了,救世这种大话不说也罢了!

    哦……小瞿呆呆地听着。

    咱们这镇子里能有饭吃、有衣穿,不受冻受饿,就是人间乐土了,能在这里过好每一天的日子,活得开心充实,就是件难得的事了!你明白吗?

    是。小瞿受教地直点头。

    不能救世,能救两三个老百姓也是好的。

    老实的农夫突然觉得,这句普普通通的话,虽然饱含着淡淡的无奈,可比起那些打着为天下苍生谋福利、推翻暴君政权各种旗号起兵的各路人马发表的宣言,听起来要入耳得多。

    他心一下暖,对老板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孺子可教嘛。老板娘也温和地回以一笑,一向精练的眼眸流露出少见的柔光。

    好了,下面咱们讨论一下关于这位萧大爷将来在镇子里的工作。曲帐房清清嗓子站起来。

    没有人有异议。乌龙镇从不养闲人,想要留下,必须有一技之长。

    我看,就不用讨论了吧。老板娘嘻嘻地提议:别的工作量萧大爷也做不来,不如就接替转行的申屠夫杀猪吧?

    杀猪?天下第一杀手沦落到当屠夫杀猪?

    闻言,众人拼命忍住笑,瞥着气等着看脾气本来就不算好的萧大爷发飙。

    可惜人家不仅没发飙,反而面不改色,平静地瞅着老板娘,只问了句:那个申屠夫干什么去了?

    转行了!说是在屠夫界混,没什么好前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技术活太差,哆哆嗦嗦地一刀捅下去,猪没死,他倒是先吓得半死了,又怕见血,一见就晕,真搞不懂当初怎么就选了这行业。老板娘摇头直叹,如今到混得不错,到安记茶楼里当茶水师傅了,只是听大伙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泡的茶水里都有股子猪粪味儿……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就连一向冷酷的荆猎户、沉默寡言的谢掌柜,眼中也忍不住泛起笑意。

    我觉得不错,上次宰猪时,你身手挺俐落嘛!皇甫先生发表意见。

    你忘了?人家的特长可是宰人呢。曲帐房提醒着众人。

    对对对,得跟他约法三章,免得心情不好就改成宰咱们了。花道士对当年萧大爷拎着赤焰刀杀到如意客栈大门口仍心有余悸。

    放心,他的刀给没收了,再说,还有个人质在咱们手里哩!老板娘笑嘻嘻地凑过去跟花道士耳语。

    人质?

    月大夫嘛!

    噢!两个心怀鬼胎的女人贼兮兮地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那好,我接申屠夫的手。萧残夜办事,绝对不拖泥带水,当场拍板。

    那您打算住在哪里?我这客栈刚刚又重新装潢了一番,设施齐全,服务一流,包君满意,不如……老板娘又将三年前的推销词重复一遍。

    不用了,我……萧残夜也正要重复三年前的推托词。

    对了!听说凤大爷这几天好像身体不适,不能被人打扰,您看……老板娘切断了他的后路。

    哦?那北面的断崖上不是有间空着的柴屋吗?我就住那好了!萧大爷吃饱喝足,站起来就大步流星地往处走。

    喂!这顿饭钱今儿就免费,下次来我可要收银子的!见大鱼又溜跑了,老板娘追在后头喊。

    晓得!萧残夜懒得多话,他赶着想去瞧一个人。

    他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分别这么久,他一直惦记着她,比几年的分别更甚。

    她的粉脸、她的秀眉、她的水眸、她的红唇……还有,那玲珑惹火的身子,每每一想起,就让他血脉贲张。

    那销魂的一夜,虽然让他疑惑于自己居然没毒发身亡,却也给了他足够多的回忆。

    以前的月青绫是个小小的瓷娃娃,没有表情,没有灵魂,也没有任何情绪,可在三年前,他才真切地感觉到,原来她早就成长为一个足以令任何男人动心的女人。

    他不敢急着要她。

    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收拾残局,仅一个金风细雨楼就花了他一年多的时间。之后,他在境外的柔然、暹罗、琉球等异国他乡行走,让自己完全消失在中原武林的视线里,直到久而久之,再无人提起他的名字。

    人都是很健忘的,何况是日新月异的江湖?所以萧残夜三个字很快就成为了过去式,更多的后起之秀代替了他的地位,就连往昔的仇人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死是活,从而将他渐渐淡忘。

    这是他的目的。若非如此,他怎么有胆量要一个女人?一个自己真心喜爱的女人?

    他不怕死,可怕她会有危险;同样,为了她,他想好好活。只有他活着,才能好好的保护她,让她也快乐也安心地活着。

    这是他今后,唯一的目的。

    ☆☆☆

    乌龙镇的镇中,一向热闹非凡。

    林立着商行、米铺、茶楼、酒坊……平日里就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时入促冬,天气愈寒,镇民们都纷纷出门购置入冬的衣物和食品。

    粗犷魁梧的大汉从客栈出来,沿街一路直行。

    离如意客栈不过五十米,就是月家医馆。

    那里就是他的目的地,不料,刚走了不到二十来米,他就看到刚才从客栈里溜掉的元家小混蛋,正举着一根冰糖葫芦,活蹦乱跳地追着一个年轻女子后面。

    女子着一袭粉色丝质棉衣,浅蓝色绣花罗裙,丝带轻束纤腰,十分的娉婷婀娜。

    一头如云的长发被挽成又髻,簪着一支珍珠发钗,几朵粉色的小花散落发间,更衬得她明眸皓齿。

    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散发着既纯真又娇艳的柔媚气质,显得美丽不可方物。

    是她!萧残夜一怔,没料到自己居然会在路上碰到月青绫。微一思忖,便身形一闪,掩蔽在一处店铺旁的大树后。

    青绫、青绫,你吃不吃?元媵好不容易才追上月青绫,很快活地说东道西,我刚才在桥头那家老字号买来的唷,很好吃的!

    月青绫笑着摇着手,示意自己不吃。

    那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他们常教导我说月大夫年轻貌美,一定要当心被登徒子给揩了油去!元媵咬了口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边吃边唠叨。

    无奈又感激地笑着,月青绫心里知道他们的关心,手一指,向着如意客栈的方位。

    你现在要去那?千万别去,那个吓死人的刀疤脸又回来了,好危险的!一提到姓萧的,元媵就差点被嘴里的山楂给噎着了。

    刀疤脸?看来传言没错,果真是萧残夜回来了!

    先前听到有人在传,几年前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好像又回镇上来了,她还不敢相信,如今听元媵一说,就肯定百分之百是真的了!

    月青绫一阵雀跃,满脑子都是他回来了!的欢呼声。

    青绫,你说,这姓萧的,这次回来不会是为了对付我吧?元媵一脸凝重。

    对付你?为什么?她蹙着秀眉,不解地望着正冥思苦想找对策的元公子。

    他那把赤焰刀还在我家仓库里,当初我费尽心机地把他的刀弄到手,他一定怀恨在心,这次回来,还不设法要揪我的小辫子?

    想来想去都不对劲,元媵愁眉苦脸地自言自语,其实那把刀我也没什么用处,我又不会武功,不三不四说那刀太利,要玩也只能放在刀鞘里玩,万一割破了手可了不得啦!

    呵呵……月青绫抿嘴直笑。

    元家那两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人,把都二十好几的元公子还当成刚落地的奶娃娃,呵护倍至、千依百顺,宠得元媵那叫一个神气活现。

    算了!我还是把刀拿到客栈去,万一回头姓萧的要算帐,也算不到我头上来!元媵总算想好计策,又嬉皮笑脸地央求着:青绫,你陪我回当铺去拿刀,到客栈给老板娘,好吧?

    他一个人,就算扛着把锋利无比的刀壮胆,也没那个胆子当着宝刀的旧主的面走进客栈去,所以还是多找几个人壮胆为妙。

    月青绫不假思索地就直点头,心里悄无声息地嘲笑自己的傻。

    她就是这样傻乎乎的,只要是与他有关的事情,她都乐意去做!两人一路同行,并肩朝着元记当铺的方向走去,谁也没注意到,一道深邃的视线,目送两人看似十分亲密的背影,渐渐远去。

    高大的身躯僵硬着,良久,突然转过身,朝着反方向大步离开。

    他没有朝着原来预订好的目标定,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还有没有那个必要走过去?

    在他的心中,她一直就是自己的目标,同时也固执地认为那个目标会一直在那里等待自己。

    可眼前的一幕令他突然发现这一切,也许不过是他在自欺,其实根本就欺骗不了旁人。

    ☆☆☆

    一个月过去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终于降临到了乌龙镇。

    天气变得寒冷,人心,也即将渐渐冰冷……他一直没来找她。

    月青绫等到几乎要绝望了!他明明就在乌龙镇,明明就离她不过咫尺,却没有来找过她,甚至还在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