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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诺~~”来人掀帘入内,

    “是你?”

    “是你?”寇邵和来人四目对视,原来此人就是和自己一起爬上困猿涯,穿过鲤鱼背的卒伯宋力。

    “小人听说我们曲新来一个曲侯,所以特地前来~~呃~听命~~”宋力是个粗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寇邵望了望帐门口,“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一曲有两个卒伯,另外一个呢?”

    宋力一愣,“大人你是问张彪啊?他大人你可管不了啊~”这些轮到寇邵愣了,“哪有曲侯管不了卒伯的道理?反了他不成?”

    宋力努力的压低嗓子,“他是中官张让的侄子~~”

    “~!¥%……≈ap;x”寇邵只觉得头大,好嘛,才当上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自己就碰上一个刺儿头。

    宋力四下张望了一番,又压低嗓门说:“上一任曲侯就是被张彪给整治惨了,才被迫调离的。听说张彪仗着自己是张让的侄子,硬要皇甫大人升他的官,可是皇甫大人硬不准~~”

    “所以张彪就存心捣乱~~”寇邵伸出双手拳掌相击了一下,“捏多了软柿子,该让张彪那小子捏着一把刺猬了~~~”

    宋力喜上眉梢,“大人您是要收拾张彪?”寇邵抬眼看着幸灾乐祸的宋力,心想原本以为你是条汉子,现在看来你也是个老兵油子,等着把我当戟使呢?(当时还没有枪!>_<!)

    就在这个时候,帐外一个小卒大声道:“报曲侯大人,皇甫校尉大人有令,酉时埋锅造饭,戌时拔营启程。”

    “知道了~~”寇邵应道,随即对宋力道,“你立刻通令全曲人马,酉时埋锅造饭,戌时拔营启程。”

    “诺~~”宋力收起那副小人嘴脸,应诺之后就传令去了。

    “看来卢植还是被下狱了,董卓也吃了败仗啊~~~”寇邵望着摇曳的灯光发出一声长叹~~“宦官~~可恶的宦官~~”

    《资治通鉴》:北中郎将卢植连战破张角,斩获万馀人,角等走保广宗。植筑围凿堑,造作云梯,垂当拔之。帝遣小黄门左丰视军,或劝植以赂送丰,植不肯。丰还,言于帝曰:“广宗贼易破耳,卢中郎固垒息军,以待天诛。”帝怒,槛车征植,减死一等;遣东中郎将陇西董卓代之。

    八月,皇甫嵩与黄巾战于苍亭,获其帅卜已。董卓攻张角无功,抵罪。己已,诏嵩讨角。

    左丰索贿

    八月的河北已经进入了炎热多雨的夏季,太阳在天空毫不吝啬的播撒着热力。盔甲穿在身上象是背着一只大火炉,慢慢地蒸发着人体的水分。高温使得大地上所有的东西都显得无精打采,连柳树都低下了脑袋,在热风无中无奈的轻轻摇头。

    疲惫的脚板每次踏到地面上都会激起一蓬灰尘,经过四万多人踩踏的官道上早已是尘土飞扬。扬起的灰尘吸附在满是汗水的皮肤上,堵塞了毛孔,使人产生瘙痒的感觉,所以在这四万大军行进的队伍里,总是不断有人的抓耳挠腮。

    寇邵从腰间去下皮质的水囊,把它高高举起,好让最后一滴清水滋润一下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和如火烧似的舌头。可惜,皮囊让他很失望。“什么鬼天气~~~”寇邵愤愤的一扬手,把皮囊扔给了身后的一下小兵。小兵如获至宝的把皮囊对着自己的嘴巴抖了又抖,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滴水滴掉落在他的嘴唇上。小兵心满意足的把皮囊别到自己腰里,然后继续拖着象灌了铅似的双腿麻木的行走着。

    进过几天的行军,皇甫嵩率领大军进入清河国,并且在界桥一带驻扎,界桥向西就是黄巾贼盘踞的广宗城了。界桥位于清河之上,清河是清河国同鉅鹿郡的界河,故得名。两军相距甚近,在汉军的大营内就可以望到黄巾军的旗帜。经过几日的疲劳行军,汉军将士们大多躲在营帐里休息。而中军大帐内,气氛却比天气更加让人难受。

    一个身穿红衣,手拿拂尘的中年人用尖细的嗓音说道:“都乡侯~~,卢植因为畏敌不前,姑息养j而下狱。那卢植是个儒生,胆子小。都乡侯你出身将门之后,又挟破颍川、东郡贼寇的余威而来,不会也似那儒生一般贪生怕死吧?”这个人就是勒索卢植不成就告了卢植刁状的左丰。他张着一对金鱼眼、招风耳,说话的声音象是指甲在玻璃上划过一样刺耳。

    “左长侍,这个本将自然明白。但是我军长途跋涉而来,鞍马劳顿,需要休整几日。否则黄巾以逸待劳,对我军是十分不利的~”皇甫嵩很客气的解释着。

    “哟~”左丰发出一个令人很不舒服的拖音,“你们走几步路就累了啊,那我们伺候皇上的时候就轻松了?唉~真是人心不古啊,咱们累死累活的伺候皇上,也落不下别人一个‘好’字。这累病了,还得自己买药吃~~”左丰话里有话的看着皇甫嵩。

    皇甫嵩一脸的老实样,“左长侍病了?本将军中有随军的大夫,要不让他来伺候长侍大人用药?”

    “哼~揣着明白装糊涂。”左丰冷哼一声,“不用啦,你要是不识相,卢植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说罢,左丰一甩拂尘,踱着四方步出了大帐。

    皇甫坚寿呸了一口,“什么东西,不男不女的阉丑。真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这么信任这些宦官。”

    皇甫嵩斥道:“需防隔墙有耳~”

    皇甫郦也是一脸的不理解,“为什么皇上对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军们那么不信任,却对宦官言听计从~?”

    皇甫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正是皇上的高明之处啊~~~”

    “高明?宠信宦官也叫高明?”皇甫坚寿更加不理解。寇邵忍不住开口道:“不错,这正是皇上的高明之处~~”

    皇甫郦急切的问道:“怎么子德也这么说?那你倒是说说这哪里高明了?”

    “孝桓皇帝是靠谁除掉大将军梁翼的?宦官。”寇邵说道:“宦官无后,宦官得势,最多也就是独揽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天下还是姓刘。可是权臣和外戚得势就不一样了,皇上畏惧再出现王莽这样的人。”皇甫嵩表示认可的微微点头。

    寇邵继续说道:“但是,不管是宦官挟天子,还是外戚改朝换代,都是皇上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皇上就利用宦官来对抗外戚权臣,让他们彼此监视,彼此斗争。最好是二者斗的两败俱伤,这样就不会威胁到皇上的地位。而皇上就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

    皇甫坚寿和皇甫郦默然,想不到自己忠心耿耿,到头来却得到了什么呢?

    忽然,皇甫嵩大声道:“明日渡过清河,同张角作战~~”

    “什么?这么急?”皇甫坚寿很诧异。

    “你没听明白左丰说的意思吗?他在跟为父要钱呢,如果为父要缓战,那就和卢植一样的罪名。要是为父不贿赂他左丰,他就会象告卢植一样来告我们~~~可是~!”皇甫嵩对儿子的驽钝很失望。“眼下速战确实对我军不利,为父哪来的钱去塞他的狗d?”

    大帐里又是一片沉默。当一个将军因为没钱行贿,而不得不用士兵的生命来冒险的时候,他的心一定在流血。如果那些战死的军士们知道他们是因此而死的,不知道他们的灵魂会不会化作厉鬼去找左丰索命。

    结果不出大家所料,大败~~~~。冀州黄巾是黄巾军的主力,而且燕赵之地民风剽悍,所以冀州黄巾的战斗力也特别强大。(《后汉书皇甫嵩传》:梁众精勇,嵩不能克。)

    汉军兵士们默默的搬运着同伴的尸体,残酷的战争已经把他们的神经折磨的几乎麻木了。但一个人的出现又触动了他们早就木然的神经,这个人就是左丰。不知道是谁把消息走漏给了军士们,大家都知道这次莽撞的出击完全是由于他对皇甫嵩的威胁。

    左丰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士兵们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恨和怒火,他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这些浑身脏兮兮的武夫们,“这些粗鲁的军士~~”左丰一边以手掩鼻一边小声嘀咕。兵士中有听见的人,无不怒目而视,可是又碍于宦官的权势敢怒不敢言~~

    “皇甫嵩~~你~”左丰不顾礼数对皇甫嵩直呼姓名,“你~~”左丰还打算挖苦一下皇甫嵩,他刚想开口,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如芒刺在背。皇甫坚寿和皇甫郦握紧了拳头,眼睛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左丰把快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中郎将大人,虽然我不懂武略,但是~~”左丰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因为皇甫嵩很明显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左丰也是个聪明人,虽然眼下宦官势大,但是这里毕竟是皇甫嵩说了算,所谓拳头在近,皇帝在远,自己还是识相点好。

    “长侍大人有何事?”皇甫嵩冷冷道。

    “没有~~本官先走一步~”左丰只得悻悻而退。

    左丰刚走,皇甫郦上前一步,对皇甫嵩说道:“叔叔,请让我杀了这个阉丑。然后侄儿再自杀,决不拖累其他人~”

    “休得胡闹~~”皇甫嵩喝斥道,随即有问道:“寇邵,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一个字~~忍。”寇邵竖起一个手指。“怎么忍?”皇甫嵩的理性取代了愤怒。

    “黄巾贼的主要人员是农民,农民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所以我们要忍耐,要等到他们最倦怠的时候出击,方能一击必胜。”寇邵答道,“凌晨一点半钟,是人类生理上最想睡觉的时间,我们等到那个时间发动偷袭,定能一蹴而就。”寇邵脱口而出。

    “那个~‘生理’是什么意思?凌晨一点半钟又是何时?”皇甫嵩诧异道。

    “这个~生理就是天性的意思。”寇邵尽量用当时的人能理解的话来解释,“凌晨一点半钟就是丑时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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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嵩点了点头,“确实,以前老夫苦读之时,每到子丑夜时分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但是,黄巾贼容易犯困的时候,我军的士兵不一样会犯困吗?”皇甫郦提醒道,“难道,我们让士卒白天睡觉,晚上作战??”

    寇邵走到地图前,手指界桥道:“这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们用戟兵和弓弩手从三面防守界桥,就不怕黄巾偷袭。”

    “嗯,虽然黄巾贼骁勇,但是界桥狭窄,如果我们用戟兵顶住他的攻势,再以弓弩手从后s击的话,任他再骁勇也没用。”皇甫坚寿点头道。

    这时,一个小卒在门外大声禀报道:“启禀大人,别驾沮授求见。”

    “沮授?”皇甫嵩对他到不是很熟悉,不过寇邵却知道沮授是三国前期数一数二的谋臣,不知道这次沮授前来是何用意。

    “宣~”

    “诺~”

    帐帘被掀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留着小胡子的男子走了进来,“别驾沮授拜见中郎将大人。”沮授向皇甫嵩作揖。

    皇甫嵩问道,“别驾前来,所为何事?”

    沮授答道:“受钜鹿太守冯翊之命,前来助中郎将破贼。”

    皇甫嵩眼睛一亮,“先生已有破敌之策?”

    沮授笑着摇摇头,“眼下虽然黄巾在广宗和下曲阳一带聚集了数十万人,但是~近日有细作探知黄巾贼酋张角已经病死,眼下黄巾皆以张梁马首是瞻。中郎将大人要破黄巾,就在此刻了~”

    “怎么说?”皇甫嵩急切的问道。

    “张氏三兄弟都是鉅鹿郡人,和授也算是同乡,对他们三人卑职也略知一二。”沮授捋了一下胡子,“张角有耐性,遇事沉着。张梁和张宝则是脾气暴躁的赳赳武夫,而且张梁和张宝互相不服气,如果不是张角从中调和,恐怕早就祸起萧墙。本来他们兄弟三人文武并济实难对付,现在张角一死,张梁和张宝势必个子拥兵自重。对付这样有勇无谋的匹夫之徒,中郎将大人应该游刃有余才是。”

    寇邵大喜,沮授把自己不能说的话给说了,而且沮授的情报无疑给了皇甫嵩一剂强心针。寇邵说道:“那是当然,中郎将大人已经决定夜袭。”接着把自己的计划说给沮授听。

    谁知道沮授听后摇了摇头,“材官令大人,试问你在赌博的时候连连赢钱,会不会觉得累?”

    寇邵的才华受到沮授的否定,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寇邵还是回答道:“连连赢钱之时高兴还来不及,就算通宵达旦也未必有所感觉啊~”沮授笑道:“那就是了。黄巾接连打退卢植,大败董卓,连中郎将大人眼下也吃了亏。这就跟人夜晚赌博连连赢钱时不会觉得累一样,眼下黄巾士气旺盛,即使夜袭也未必能奏效。”

    “那依先生所言,又该如何呢?”皇甫嵩问道。

    “正如材官令所说,一个字‘忍’!”沮授答道。

    “那还要忍多久?”皇甫坚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沮授看了一眼皇甫坚寿,又扭头对皇甫嵩说:“不用多久,只要三天之后,就可以打破张梁了。不过,在这三天时间里,中郎将大人需要做一些准备。”

    “什么准备?粮草?兵器?还是人马?”皇甫郦急切的问道。

    “筑坝!”沮授正色道。

    界桥水攻

    “筑坝?”皇甫嵩不解,“这筑坝和破黄巾有什么关系?”

    “筑坝~清河,清河~筑坝!”寇邵反复嘀咕着,“哦~我明白了~别驾是打算用水攻!”

    沮授吃了一惊,“寇校尉是如何得知在下的计策的?”皇甫嵩也忙问:“子德,速速道来~”

    “遵命。”寇邵清了清嗓子,“眼下河北进入夏季,到了多雨的时节。每到夏季就会闹夏涝,届时天降豪雨,大水成灾,别驾让我们在界桥上游筑坝是为了囤积河水。”

    皇甫郦c嘴道:“难道是要用河水冲毁界桥,好让黄巾过不来?”

    “胡闹~!”皇甫坚寿笑道:“那岂不是我军也过不去?~~休得胡乱c口,让子德把话说完!”

    寇邵继续道:“确实是要冲毁界桥,不过是在引张梁冲过界桥之后再毁桥。这样一来河西黄巾失去渠帅必然大乱,而河东张梁就陷入前有强敌后无退路的绝境。”

    皇甫嵩欣赏的点了点头,“此计初听确实精妙,但是有两处关节尚需斟酌。其一,如何引诱张梁过桥。其二,张梁一旦陷入绝境,必做困兽之斗。兵法有云: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死焉不得,士人尽力。万一虎跳涧岂不弄巧成拙?”皇甫嵩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心思缜密。

    沮授说道:“中郎将大人果然思虑周全。其一,张梁屡战屡胜,其心必骄,只要大人以诈败加以引诱,张梁必然中计。而且张梁自恃勇悍,临敌作战往往身先士卒。虽然此举能激励士气,但是也把自己置诸险地。其二,张梁部虽精勇,然卢植、董卓及大人部曲亦非羸兵。张梁虽然屡战屡胜,却已成疲兵。士气虽旺,实则灯枯油尽,外强中干,此谓强弩之末,可一战而擒也。”

    清河边,蜻蜓无忧无虑的飞舞着,纷繁的战火和厮杀没有减弱它们舞蹈的心情。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临风舒四翼,映水作双身!”寇邵自言自语,“做人还真累,象这些虫子一样多悠闲啊~”湍急的清河河水拍打着两侧的堤岸,寇邵弯下腰,用双手捧起一捧水送如口中,“嗯~真是甘甜~”寇邵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还是趁现在喝上一口吧,否则等河水变成血水,甘甜变成腥臭,河中的鱼虾被无数死尸取代的时候,恐怕只是一滴都为让自己反胃。

    “子德~”皇甫嵩开始越来越信赖寇邵,他把侄子派去上游筑坝,把寇邵留在身边,以便随时可以和他商量军务。“你我都不是河北人,你说何时才会下雨呢?我们要忍到何时”

    “嗯~卑将不知道。但是卑将听家乡老人说‘蜻蜓低飞,乌龟背湿’之时就天降大雨之日。”寇邵老实的回答。

    皇甫嵩看了看飞的又高又欢的蜻蜓,无奈的摇摇头,“只求早日降雨,左丰又在催战了~”寇邵一听就怒道:“难道上次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左丰就不怕枉死的将士们化作厉鬼找他偿命?”寇邵一跺脚,“难道大人就任由这个宦官欺凌不做反抗,而任由部曲们去送死?”

    皇甫嵩一脸的为难,“可是中官势大,实难为之啊!”寇邵向四周看了看,在确定没人后向皇甫嵩低声耳语道:“我们可以如此如此~~”皇甫嵩初听是不住的点头,可听到后面就微微皱眉,“太冒险了,万一弄巧成拙可是大大不妥啊~虽说围师必阙,必空一面以示之虚,欲使战守不固,而有去留之心。可是万一真的让张梁逃脱,岂不纵虎归山?”

    “大人想太多了,到时候界桥都拆毁了,张梁还能c上翅膀飞回广宗城去?”寇邵劝说道,“大人只要把这件事交给卑将,卑将一定办的妥贴。”

    皇甫嵩长长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须臾,皇甫嵩又摇头道:“即便是如此,老夫也难逃护卫不力,致使监军丧命之罪。唉,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诺~”寇邵一脸惋惜的应道。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原来还是晴空万里,转眼就乌云密布。轰隆隆、轰隆隆,雷公躲在低低的云层中发出声声吼叫,仿佛是胜利的呐喊,那巨大又刺耳的响声掩盖了其他一切的声响。闪电则象一把锋利的剑,将灰蒙蒙的天空划开,从中释放出些许光亮。但随即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天地象是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只剩下无数的雨丝在鞭打着大地。一阵冷风吹来,寇邵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左丰居住的营帐原来在左营,那里地势比较低,这雨一大,立刻就雨水倒灌。寇邵就命人把左丰的营帐移到右营高地去去。

    “啊~嚏!”一个声音很古怪的喷嚏,打喷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