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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是高明。”波鲁干大人侃侃而谈,行家的风范完全和他的外表不相称。

    “我说你才是真正的高明。”阿萨有点心悦诚服地看着面前这个相貌粗鄙的矮子。“喂喂喂,你这样的头脑不去做那些事情才真是浪费。”

    波鲁干大人一笑。他这一笑本应该只是稍微表达些自嘲,但是阔大的嘴巴微微一咧立刻就开的很大,好象刻意的取笑一样。“做这些不只是需要脑袋,更重要的是要心计。要肯花心思去想,时刻都要注意到别人,一言一行都是要顾忌到产生的后果。别人是什么样的立场,听了会有什么反应,然后产生的这些反应又会对其他人又会产生什么效果呢等等等等。。。。这些玩意比炼金术士调配药品还复杂,我可没本事去搞腾。最多只能够看出一点他们玩什么花样而已。”

    “混蛋。x的。”阿萨骂了一句脏话说:“怎么一个一个脑袋都这么灵光,弄得我现在对我的智力已经丧失信心了。”

    “那是小聪明。”波鲁干大人用念书般的腔调说。“醉心权势玩弄心计手段的人,其实才是被这充斥权势的世界同化了的弱者。真正的大智慧才是真正的强,是有坚定的自我意识不被其他的情绪和环境所迷惑。这种人不会想要和这世界妥协,所以显得和环境格格不入,却也不会叛逆。在这种人眼里世界和自己是对等的。能够在精神上和世界对等,这不是真正的强么?比如你和我。”

    “哈哈,这马p听着可舒服。”阿萨笑了。“可惜我知道很弱的那些官老爷们一声令下就可以叫来几千人把很强的我们两人砍成r酱。”

    “因为精神和现实永远是两回事。”波鲁干大人又念了一句,然后笑了,咧嘴露出大板牙。“背书而已。我以前可是我家乡图书馆的管理员。好了,吃饱了。我也要为旅行作点准备了。”波鲁干大人吃下最后一块牛r,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阿萨送走了波鲁干大人后回到了山德鲁的大屋。虽然立刻就要晋升神官了,但是他还是住在山德鲁的大屋里。他并没想过要换个地方,也没想到神官大人住那种地方有什么不合适的,在他看来这只是帮主教大人的一个小忙所得来的暂时性的附加物而已。不过几天后就有了风评说他信仰虔诚虚怀若谷,身晋高位也不骄不躁,依然在那里从事着为抚慰亡灵的基本工作,这高尚的品德情c和修养堪称所有教士们的典范。他也奇怪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名声却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大。

    今天又有请贴来了。山德鲁在抱怨这些信使打乱了他的清净生活,因为他们一来看到这里的情况不是呕吐就是小便失禁吓得腰酸腿软地爬出去。

    自从罗尼斯主教委任他神官之职后的这几天里他几乎天天都会收到姆拉克公爵的邀请去参加各种晚宴和舞会,而每次也都有让他无法推托的理由和热情。于是每天晚上他都可以真正体会到王都真正生活的繁华。周围全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族妇人们和小姐,吃着难以想象的珍馐美食物,贵族青年们不停地在漂亮妇女们的扇子上登记,然后等着一曲一曲地跳得大汗淋漓,然后大家互相挽着手臂走其他地方去继续悄悄地挥洒淋漓大汗。不少贵妇和少女也对这位新的神官很有兴趣,可惜他出了名的信仰虔诚和一股不属于这种气氛的气质让她们又不好下手。

    制作精美的酒菜糕点确实好吃,即便是平常之极的水果也要雕刻得花样百出在加上蜜糖,阿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满目的奢华确实让人大开眼界,金银的器具,水晶的灯,连端酒的仆人身上穿的衣服阿萨都认得那是在故乡的村子大人每到过节才拿出来披上一下的货色。虽然是这样的眼界大开,阿萨却觉得自己在野外睡树d嚼虫子喝生血时候更精神抖擞些。他也记得亲眼看到过的活生生饿死的人的形状,听说过有地方闹饥荒人们不得不把自己养大的儿女互相交换后吃掉。他已经养成了对钱的衡量都用从布拉卡达学来的那种方法,于是无论如何都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旁人的恭维话他听来感觉莫名其妙,因为他很清楚地感觉到那言不由衷,何况都是恭维他的信仰坚定,前途必定无量之类,好象还不如在集市中和r贩聊天来得有趣。至于大家所谈论的某侯爵买的土地上发现矿藏而赚进上千枚金币,某子爵夫人头上的桃色新闻又多了两条等等之类更是让他觉得无聊到极点。很多时候他巴不得有个从天而降的理由让自己大打出手。比如说发现那个爵爷是什么j细,或者哪个小姐是死灵公会的法师伪装的等等,可惜这样的好运气却从来没出现过。

    每当阿萨对这种场合厌烦起来公爵就会过来和他说话,总有办法让他留下来,想让他慢慢的习惯这种气氛。但是不管多久,多少次,阿萨还是和那种环境格格不入。

    前天晚上他的一个举动更让所有人惊呆了。他自己不小心掉了一块点心在地板上,然后又伸手拣起来吹了吹就扔进口里大嚼起来。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高贵的人。阿萨这才发觉自己大概干了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他自己都有点尴尬起来。

    姆拉克公爵这时候却很激动地鼓起掌来,用热烈的语言赞扬他高超的修养和这充满了哲理和寓意的举动。

    当所有人都理解了公爵大人引经据典的解释而对自己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尊敬的眼光时,阿萨注意到公爵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钟奇怪的表情。于是昨天姆拉克公爵便再没送请贴来,阿萨终于松了口气。同时也觉得自己有些辜负了公爵大人那样的热情。

    但是这次收到的却是罗德哈特的邀请,言辞恳切,说是千万一定要请他去。

    不管身为什么职位,只要一踏入了官场,必须就要应酬,就要交际。于是军方出面给这个刚刚晋升的骑士举办了庆功会。阿萨原本已经对这些讨厌得很了,但是突然想看看罗德哈特在这样作为主角的情景下会是什么样,会和自己有什么区别,于是就去了。

    参加这个庆功会的人很多。大家都很看好这个得到皇帝陛下赏识的骑士,夫人小姐们也要来看看这位如同小说主人公一般的英雄。

    阿萨看着罗德哈特面带笑容地和其他人交谈,周旋于贵族小姐之间。发现在这些方面自己真的是和他没得比。他那个完美无暇的笑容很有亲和力,把其他感情都掩盖在下面,仿佛是个很有魅力的面具。上面依然可以不失时机不失分寸地表露出各种表情。阿萨想起刚认识时候他那冲动肤浅,每一跟神经的波动都可以看出来的天真。和现在一对照,才能明白现在这笑容是一种技巧。虽然这种功夫还有些生疏,才刚开始练习而已,但看得出是很有潜力的。

    “我能够有今天全靠了你。我真的很谢谢你。”罗德哈特抽空走到阿萨旁边,轻声对他说。只有面对这个朋友的时候他脸上才没有那种富有魅力的笑容,上面的真切感情并没什么夺目的光彩,还能够发现其中的感慨和其他一些不应该在这样一个春风得意的英雄脸上出现的东西。

    “我听见了宰相大人和你的谈话。”阿萨轻声对他说。“是姆拉克公爵让你那样做的么?”他觉得只有公爵大人才有那样的手腕和眼光。

    罗德哈特显得很惊讶,摇头说:“不是。公爵大人怎么回知道这种事情。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事么?”

    “放心,没其他人知道了。”阿萨盯着罗德哈特看。“你这小子可厉害啊,那样的手段可和你以前讲究的骑士道精神不一样哦。”

    罗德哈特无奈地点头。“事情摆在那里,就非得用有效的办法去处理才行啊。刚开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难免心里不安,但这和出麻疹一样,只要能够克服第一次的不适感,以后的就顺利了。”他看着阿萨很天真地笑了笑。“必须正面去面对问题,鼓起勇气去解决问题,不要用什么幻想的原则去限制自己的行动。这是我从你身上学来的。”

    “你确定?”阿萨怀疑地瞥了他一眼。“我可做不来这些事情的。”

    “我请你帮我一个忙。”罗德哈特小声对他说。“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阿萨突然想起了罗尼斯主教那天交托给他现在这个任务的时候好象也是这样的话先说在前面,心里马上一紧。这种忙一般都不是什么好关照,但是迎着罗德哈特信任和有点恳求的眼神,阿萨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第二篇 人间世 第二十九章 暗杀

    即使是王都,在黎明到来前的那一段最黑暗的时间里也不得不收敛起喧闹安静片刻。已经把一整天的热闹消耗殆尽的大街像垂死中的抽搐般,偶尔出现几个醉鬼的吵闹声和灯光挥发点残余的生机。

    两个醉了的年轻人互相搀扶着走。一个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另一个稍微清醒些,还可以有残余的理智找到两人下一步落脚的地方。两人都很年轻,正是胡闹的年纪,英俊好看,也正是胡闹的本钱。这是王都常见的人物,路上遇见的同行们也毫不在意。

    两个年轻的醉鬼逐渐走到了最安静最漆黑的一个路段。前面也有三个醉鬼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大家都踩着颠三倒四的步伐越走越近。

    那三个醉鬼好象醉得特别的厉害,身上的酒臭弥漫满了这一整条街。他们连走路的方向都弄不清了,几乎是在街上横着的走,不知不觉中快要撞上那两个醉了的年轻人了。就在即将撞上的那一瞬间,三个醉鬼的手突然一翻,娴熟得像练习了几十年的动作,手上已经各自多了一把匕首。握刀的手很有职业的法度,握得都很紧很稳。刚才还歪曲得像蜕皮中的蛇般的身体猛地绷直了,豹子似的突然发力朝已经近在咫尺的两个年轻人扑了过去。那迅猛的动作和脸上依然醉醺醺的表情和浑身的酒臭毫不相干。

    刀身很短,在灯火下闪出绿油油的微光。上面没有血槽,因为血一旦流出来毒性就会被减弱。

    这三把刀像刺进面包一样很顺利地进入r体中,锋利的刀口没有在肌r中发出一丝的声音,好象连骨骼也没能阻挡住。特有的造型确实发挥了作用,没有血y流出来,上面的每一点毒素都发挥出了应该发挥作用,飞速地完全融入身体组织中扩散,破坏。刚才还那么充满了活力的身体一下就停顿所有的生机。不用说挣扎,连呼吸,心跳,每一丝生命的迹象都立刻停止了。上一眨眼还是人,下一眨眼就是坨等着腐烂生蛆的r了。

    刀上淬的是是从遥远的尼根地下世界中的蝎师尾部上提炼的厉毒。这种奇怪剧烈的毒素只要一进入任何有生命的躯体就会立刻先麻痹所有神经组织,即使死不了,也绝动弹不得,是暗杀者最喜欢用的毒。何况这三把刀上的毒素已经足够杀死十匹最雄壮的马。

    三具尸体直立着倒了下去,发出木头撞击般的声音,只是这一眨眼的时间身体都已经完全僵硬了。那个并不太醉的年轻人只是架着自己的同伴歪着身体退了一步,醉醺醺地推了一把,这三个灵敏扎实老练的暗杀者就互相撞在了一起,刀子也互相刺进了同伴的身体。

    周围的黑暗中无声无息闪出了十几个全身黑色的身影,专业的步伐和动作让他们的行动不发出一点声响。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同样匕首,同样地泛出绿油油的光。看着同伴用诡异的姿势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这些人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波动,用和那尸体一样直挺挺的眼神盯着被围在中间两人。

    直到这些人都站住了,黑暗中才轰隆轰隆地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很高大,没有穿黑衣,好象是舍不得把那一身蛮横的肌r掩盖起来,手里提着一把和他的体形相称的巨剑,每一步踏在地面都有和他身材相称的脚步声。如果不是脸上还缠着绷带,他就简直像一个威武之极的巨灵神了。

    这个人用绷带缝隙中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包围中的两个人。让他缠上绷带的那个罪魁祸首看样子已经烂醉如泥了,全靠同伴的搀扶才能站着。而这个同伴即使是已经放倒了那三个刺客也还是一副微醉的样子,那不是装出来的。

    “你是谁?”他盯着这个微醉的人,缠着的绷带让他说话不清楚。他一挥手。“恩,不管了,是谁都没关系,给我杀了他。那个醉了的不要杀,我要亲自对付他。”四周的黑衣人全都扑了上去。

    这四周的都是千锤百炼的职业刺客,是他叔叔花重金从其他国家请来的,只有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才会使用这些秘密武器。杀死这样一个半醉的人绝不会是问题。至于那个醉鬼,要自己留起来慢慢对付,先把手脚的筋挑了,然后捉回去

    但是马上连他有些不好使的脑袋也发觉了情况不对。这个人虽然空手,虽然有些醉了,在这十几个专业的刺客的攻击下居然毫发不伤还游刃有余。他一手就捉住了一个刺客的手,像扭衣服一样轻巧地就让手中的关节发出喀的一个破裂声。

    被扭断手腕的刺客刚发出小半声哀鸣声音就立刻中断了,因为他的身体被当做了盾牌,上面c进的几把匕首让他的声音和身体一样瞬间就僵硬死滞了。

    然后这个人形的盾牌马上在使用者的手上发挥出了巨大的功用。他身上又挨着了几刀的同时,保持着刺杀姿势的手也刺中了一名同伙,然后横着一挥,僵直得像木头一样的腿击中了侧面扑上来的同伙,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刺客们都是协同作战的高手,都用着千锤百炼出的步伐阵型来对这个中间的人不停地刺杀,但是这个人的身体却在四周飞舞着的匕首间串花一样地游走。仿佛周围十多个人攻击都是为他的闪避而安排好了的,他早就知道了每个人的每一个动作,流水一样地躲闪的同时那个僵硬得像木头般的尸体也在他手里左挡右c,不停地有刺客在这个奇怪的武器下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或者被这个盾牌上附带的匕首刺中,直挺挺地倒下。

    当这个人形的武器很有威势地一扫将两个刺客打飞出去另一个又被匕首刺中直挺挺地倒下时,站在旁边的大块头终于了明白局势。他提起手里的巨剑想冲上去加入战团,但是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个他还准备慢慢对付的目标,又朝这个案板上的r冲了过去。他没忘记这才是真正要解决的人,趁现在那人还在对付着剩下的刺客。他高高举起巨剑朝目标砍了下去,在这百多斤重的家伙和他的蛮力下人的r体会像花瓣一样的娇嫩。

    ‘轰隆’。地面的石板纷飞。他奇怪的没有感觉到砍碎骨骼碾烂肌r的手感,也没听到那种r体破裂的声音。只有喉咙那里凉丝丝的一阵奇怪的寒意。

    然后一阵暖流涌了上来,喉咙每一处都感觉到这种诡异的热浪,其中还有些刺痛。这暖流甚至开始涌出了体外,顺着皮肤往下延伸。

    原本睡在地上醉得像条死狗一样的对手已经站了起来。不只是站了起来,而且是目光炯炯地站在那里,清醒地像颗在冰水里洗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手里的剑还滴着血。那是他喉咙里的血。

    他丢掉剑,捂住自己的喉咙往后退,好象这样可以逃开眼前这恐怖的现实一样。但是血管里的血依然在欢快地往外涌,努力地穿过手指的包围,有些涌进了气管里,使他还想咳嗽一下,但是他咳不出,只能够是发出一些奇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健壮的身体现在成了寒风中的枯草,随着这喉咙中可怕的声音一起剧烈的颤抖着。他退到了墙边,粗壮的双腿已经不能再支撑身体,顺着墙边坐倒,喉咙里的咕噜声和身体的颤抖一起随着血从手指中不停地流出而衰退,最后终于停止了。已经被血泡得透了的双手从喉咙滑下。

    阿萨将手里的人形武器扔出,最后一名刺客在同伙僵硬尸体的大力撞击下一起飞了出去。十几名刺客已经全部躺在地上了。他转过身来,看到了刚刚成功地杀死了对手的同伴。

    罗德哈特怔怔地看着坐倒在墙角的斯强克。这个不可一世的贵族,白天还和他生龙活虎地搏斗过的对手,现在已经是块死r了。

    在散落在地上的火把的微弱光亮中,那张蛮横的脸依然凝固在极度的恐惧之中,缺少了血y的皮肤有些松而变形,露出白一样恶心的白色。和这个恶心的颜色相对照,喉咙之下的一片鲜红,既是这具r体最后的生命的证据,也是死亡的标签。喉咙那个伤口裂得很开,往上有点翘,像是一张在笑的嘴,只是隐约地看得见里面的管子。

    罗德哈特面容已经有些扭曲。他突然丢掉剑,退后了一步,握剑的手空捏了两下,然后双手搓了搓,好象想要把残留在上面的触感搓掉。但是刚才割开喉咙那柔软清晰的手感依然还在,不只在手上,还顺着手臂直冲进了心窝。他转过头来看着阿萨,张了张嘴,好象想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但是那张英俊的脸却全是扭曲着的痛苦和恶心。

    他突然弯下腰开始呕吐了起来。

    杀人绝不是件很轻松很好过的事。如果有人真的没什么感觉,也只能够说明他是节木头,如果说有人还觉得很过瘾,那就表示他和那种拿自己的屎n玩得不亦乐乎的人一样脑筋有毛病。

    罗德哈特吐得很辛苦,很卖力。胃里早已经没有东西了,刚才他在宴会中每喝一点酒就偷偷地跑出去吐掉。但是他还是在努力地吐,胃在大力地痉挛,好象要把其他的内脏和所有讨厌的感觉都挤出来。这个刚才还意气风发的青年俊杰,万众瞩目的英雄人物,现在却像只狗一样在那里呕吐着。终于他成功地从胃里挤出了些东西了,那些是胆水。

    连胆水都吐光了,抽搐了几下,喘上了几口气,罗德哈特似乎终于松了口气,喘息着直起身来抹抹嘴,转过来看着阿萨,露出一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说:“第一次亲手杀人,杀真正的和自己一样的人。确实很难受,很恶心。”

    他伸手抹了抹脸,虽然还很狼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