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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的态度又太直接了一点。她笑吟吟的捧著暖茶暖手,美眸醉人,“诱饵好大。”不兜圈子,那大家就把话挑明了说。

    闻言,一直心不在焉的李子祁忽然把头转了回来,看了她一眼,才略抬下巴瞟向朝霞无天,似乎在瞧他该怎麽回应,但态度又分明是百无聊赖的。

    朝霞无天的笑依然温和无害,“封公子如何看待这个大诱饵?”纯纯的琥珀眸子笑若弯月,看不出任何的恶意与挑衅。

    一直未做声的封翔冷冷先看向上座的李子祁,才移目光到对面的朝霞无天,“我已经来了。”那就不会空手而归。

    她用纤手撑住额头,将脸偏到一边翻个好大的白眼。

    朝霞无天的笑眼在封翔与慕容行天两人之间来回移动,笑得好有趣,“两位是义兄弟?”右手托腮,左手掂著扇子轻轻抛著玩。

    “是。”小心的维持著唇上的弧度,她非常想看看如果这位朝霞无天是做客於“恒翔”,是否还能如此的休闲雅致,当主人的在天时地利上就占了好大的优势,真不公平。

    侧了侧头,朝霞无天对大厅里内四人只有他一人话最多毫不介意,挥动纸扇,“晚膳一会儿就准备好,两位是打算独自享用还是与我们一起?”

    封翔冷然在慕容行天开口前回绝,“我们独处即可。”

    显然并不在意答案如何,朝霞无天笑著起身,及後膝的乌黑长发垂落身後,“也好,我会命人带两位到客房,现下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先告辞了。”

    李子祁也昂然起身,贵气十足的向他们微微颌首,转身与朝霞无天一道离开。

    门外走入另两位冬装的侍女,向他们敛了福,“两位公子请随奴婢前来。”

    封翔大步走出门,慕容行天则回头多飘了眼那面巨大派头十足的屏风。好怪哦,这麽堂皇的宫殿,这麽气派的屏风,屏风的面上居然是精细手绣的南方精美庭院。

    不理解的跟出了门,这个珍珠兰果然背景神秘,连室内的装潢上都怪里怪气的让人摸不著头脑。

    安排给他们的客房是相邻的两间,慕容行天并未走向自己的房间,而是与封翔步入了他的。

    典雅大方,比茗阁最高级的客房还舒适华丽。

    待侍女们迅速退下,慕容行天慢慢走到花厅中央倒了两杯热茶,转向一进屋就直接到一边面院的窗前,开窗而立的封翔。

    他接了她递上的茶,伸手掩掉向她一侧的窗,“你怎麽看?”低沈的声线没有起伏。

    摸摸下巴,她认真的点头,“大哥为人处世如果能做到像朝霞无天那样亲切──”说到一半的话在他挑眉以对的目光下干笑停止。

    他瞥她,“我没问你这个,我问的是这件事。”她认为朝霞无天亲切?黑眸眯上,他想拧断那个小白脸的脖子!

    “走一步看一步。”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白他一眼,“都进了圈套,还有什麽好对策?不被宰得太惨就好。”对方是珍珠兰啊,完全看不到半分胜算。

    他y郁的盯了她好久,“我不该带你来的。”

    啊?她回以个干咧嘴,“来都来了,还有什麽该不该。明天看矿脉,再谈价码,别被整得倾家荡产的就行。”甩甩手,没什麽大不了的回到厅中央的圆桌边坐下,她都不打算活著回去了,哪里还怕什麽。

    关上窗,他走到她桌边另一张凳子上坐下,“恭成麒说过我行事太急会毁掉你所有的努力。”

    握著茶杯,她瞅见他眼中有一抹懊恼。转动大眼,她笑,拍拍他的肩,“毁了的话,就重头再来啊,我承诺过助你成功,就一定会给你成功的那一日。”想象一下,要是七老八十了,封翔还这麽不要命不要後路的乱闯,很有可能到死也没指望看到成功的希望啊……好可怕的噩梦哦。

    偏头垂眼看被她拍过的肩膀,他重新望向他,抬手,像是要触摸她的脸庞。

    她没有回避,只是和他目光交缠。

    门口在这个时候传来礼貌的敲声,“两位公子,晚膳送来了。”

    手捏成拳,定在她脸侧好一会儿,才收回,眉头因为不悦而拧起。

    安抚的冲他笑一下,她道,“进来。”

    晚膳送来的居然是南方的膳食,慕容行天好惊讶的瞠圆了美眸,随即笑眯了眼,向两位侍女道:“贵府有南方的厨子?”请封翔先动筷,她这才拾起沈甸甸的白玉筷。

    侍女们笑得可人,“我家主子只是吩咐府里的厨子准备南方的餐点送上来,主子请您慢用。”

    “谢谢你家主子。”味道非常正宗好吃呵,慕容行天细细品著难得的佳肴,不忘向封翔介绍:“这些正好是我最爱吃的菜,大哥多尝尝喜不喜欢。”

    封翔面无表情冷硬的点头後,是一贯用餐的沈默及迅速。

    懒得理他的不给面子,味蕾有问题的北方人。她快快乐乐的用她的膳。由於太过好吃而难以仓促结束,这顿饭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待所有的盘点撤下,侍女们清理干净桌面退出後,慕容行天伸展双臂,探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叹息一声宣布:“我已经饱得走不动路了!”天晓得,她有多久没有一次性吃掉这麽多东西。

    封翔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单手支在矮几上,默默看她。

    屋外的天已黑,屋内被数颗夜明珠照得明亮若白昼。有点咋舌珍珠兰的富裕程度,她笑著看向他,“大哥不喜欢?”都是南方名菜呢,一般普通南方自己人都不一定吃得起。

    他摇头,後靠入榻後的软垫中,“我从来没想过你来自南方。”是从未注意过她是南方人的所需所求都与北方人不同,他太忽视她了。

    偏头浅笑,她笑吟吟的起身,端著两杯茶到软榻边,一杯搁置在他面前,自己侧身坐入榻中,“我不介意啦。”他不注重小细节又不是什麽新闻。

    他注视著她的一举一动,“以前你吃饭从来不多。”他还以为是因为她身子不好的缘故,从来没有想到会是她没胃口的缘故。

    “我不爱吃面食。”她缩在榻中,舒适又轻松,好喜欢这种和他闲聊的味道,没有公事没有现实,只有她和他。

    “我不知道。”他拧上浓眉,审视她根本称不上丰润的面颊。

    她任他凝视,同时看著他,“大哥不用觉得愧疚什麽,虽然你对我实在苛刻,但我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啦。”

    他应该为她话语而恼怒的,却偏偏为她拽拽的样子惹出了唇角的弧度。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任何人这麽对他说话让他有想笑的冲动,“行天。”

    他低喃她的名字让她颤抖了一下,他醇厚的声音似乎像他的大手温柔的抚摩过她的脸颊一般,“什麽,大哥?”深呼吸一口气,她笑得好甜,只有他才给她这种感觉,只有他。

    薄唇微动,他什麽也没说。

    眨巴一下眼,她倾倾了头,“恩?”他想告诉他什麽?

    寂静了许久,他突然摇头低笑了。

    不明白他的举动,可他颊上深刻的酒窝让她不由得也弯了眼。

    “回房去睡吧。”他的语调有点自嘲又带著满满的笑意。“明早要去探矿脉。”

    挑了挑柳眉,她仍是顺从的起了身,“好,大哥也请早些休息。”放下杯盏向门口走去,实在不明白到底什麽事让他心情这麽好。

    他注视著她走路时轻盈的身姿,动人好看。这女人没有一丝瑕疵。

    拉开房门,她回头,他仍是看著她的,身形一如之前的坐靠都没有任何改变,可那双黑眸是锁著她不放的。

    突然有冲动大喊:“大哥,我喜欢你!”可怕他当场会吓死,哈哈!冲他点了点头,她心情极好出门,关门回房去。

    门关上,封翔才收住笑意,长长呼吸一口气。

    方才他想说他喜欢她,想说,他要她永远留在逃身边,哪里都别去,一辈子都不离开。但他说不出口。看著她绝美绝伦的面容,他说不出半个字。

    为什麽呢?因为他尚未成功,大仇未报?

    剑眉倏然拧紧,他肩上所背负的深仇大恨!

    第二日清晨,待封翔与慕容行天用过早膳,朝霞无天才和李子祁与他们在珍珠兰府大门口相见。

    昨夜下了大雪,地面、屋顶、树梢上都披上了厚厚的银装,分外的好看,只是让慕容行天比较奇怪的是,为何没有仆人将府内的行道和大门口的雪给清扫干净。

    意识到她目光所及,一袭名贵精绣银边雪狐长袍的朝霞无天笑眼若弯月的挥动纸扇,“我喜欢雪,所以从不命人清扫。”

    李子祁杵在一边,百无聊赖的注视著他们两个人,及地的紫狐厚袍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的贵气无比。

    封翔随意瞥了眼雪地,“走吧。”招呼打过,人也见了面,废话不用多说,他很忙。

    用食指顶一下眉心,就算习惯了封大爷的不拘小节,慕容行天还是有点想哭。

    朝霞无天半分也不介意封翔的冷硬态度的依旧笑容满面,“请。”

    四人上马,两前两後朝城西而去。

    “大哥在想什麽?”与前面领路的两人相差距离不大的让慕容行天轻声开口,封翔的表情平淡却是若有所思。

    封翔扫了她一眼,“朝霞无天的轻功很可怕。”

    啊?她回以满脸问号,对不起,她对武学一窍不通。

    难得耐心的他解释,“雪地上,他的脚印比你的还浅,而且他外袍的下摆边上没有雪迹。”身姿过於轻盈,连他都不太敢相信,从未见到任何人的轻功达到这种地步。

    她还是不懂,“那有什麽关系?”他们要看的是矿脉,又不是来比较谁的轻功比较好。

    他没有回答。

    她抓抓下巴,满头雾水的眯眼望天。

    封翔不再看向她的不解,锐利的视线移向前方那道银白色的身影。该死,他後悔极了带她一同前来,原以为不会有太大风险,他有足够的自信保护她不受半分伤害。

    此刻他却不那麽确定了。如果朝霞无天真的当著他的面劫持慕容行天走人,以他的轻功怕是根本无法追上的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们离开。而且,一个朝霞无天便如此可怕,那麽另一个叫做李子祁,又是如何的深不可测?

    一行人向西出了城门,大约再半个时辰,四人停驻於一座被白雪厚厚覆盖的山前,与其他山峦相连,这座山从外表上看起来其实并没有什麽区别。

    “就是这里了。”轻跃下马,朝霞无天笑著,精美的面孔因冷而显得有点苍白,手上仍是攒著柄纸扇不放的死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美丽冻人。“需要我们领两位上山麽?”

    仰头看看这座白色大山,慕容行天收紧雪貂外袍,好冷,就连呼出的空气都结成霜似的白色晶莹。这种大寒冬日来探矿脉实在不是件好事,她肯定爬不动的。

    封翔斜睨了慕容行天畏冷的瑟缩,跳下马,“麻烦两位带路。”太冷的天,他怕她受不了,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带,他们乱闯只会更耽误时间的让她受寒。

    安坐马上的李子祁闻言皱了皱眉,不太情愿的翻身下马,走到朝霞无天身边瞪了他一眼。

    笑嘻嘻的挥动纸扇,朝霞无天瞧著另外两个人,笑意浓浓的目光中的有趣非常明显,“好,请跟好了。”收扇一笑,纵身一闪,轻盈若雪般飘逸无声无息的人影已经闪到了数十丈之外,山侧的一颗巨石边缘。

    李子祁无奈叹口气,点地飞跃跟上去。

    “来。”封翔伸手向慕容行天,後者正目不转睛的盯著李子祁他们。

    “干吗?”斜瞄一眼他的大手,好新奇的笑弯了水眸,“哇,我明白你对他们轻功的评价了,很精彩哦,简直和玩戏法一样,一下就变到那边去了。”

    “我带你跟上他们。”他根本不跟她罗嗦,抓住她的小手,另一只结实的手臂已顺势揽上她的细腰。

    吓了一跳,她忙拍开他的手,“喂!有人在看,大白天的,你要干吗?”糟糕,是不是脸红了?他突然靠那麽近,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见她终於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耐心的再伸出手,“我没有功夫,我不指望你能用爬的跟上他们。来,抱住我的脖子。”见她俏红了脸,忍住想笑的冲动,“现在不是脸红的时候,行天。”

    咬了咬下唇,她别无选择的张手圈住他倾身下来的肩颈,由他抱起整个的他,暖暖的男性气息好闻得让她又是脸一红。

    “抱好了。” 声音微微的沙哑了,封翔侧头擦过她小巧的耳垂轻道,浅浅的弯出个笑於她在怀中竟然的感觉之好。提身飞跃。

    见客人蘑菇了那麽久终於动身,李子祁半挑著浓眉低头瞅矮他半头的朝霞无天,“瞧你招惹的麻烦。”好听的男中音极端悦耳。

    “好玩呵。”打开纸扇摇啊摇,朝霞无天笑得玩味,“要是你觉得无聊,就自己先回去,我一个人看好戏。”

    警觉的瞪他,李子祁半眯上眼,“你有点过头的热中了,好戏随便看,别有其他念头。”

    笑眼转向他,朝霞无天笑得好无辜,“知道,知道。”慢吞吞收起扇子,“喂,李子祁,你不觉得那个慕容行天长得比较国色天香?”

    “他是男人,你眼睛有问题。” 李子祁懒得回头多看一眼。

    “呵呵。”朝霞无天轻身朝山上飞去。

    “‘呵呵’代表什麽意思?” 李子祁追上去发问。

    吐舌做了个大鬼脸,朝霞无天笑得快意极了,“代表我想到用这座山换取什麽样的价码了。”

    天至黄昏,看过矿脉的四人返回珍珠兰。朝霞无天并不著急著商谈,而是请封翔他们好好先休息,第二日再谈不迟。

    入了房门,慕容行天立刻收住挂了一天的僵硬笑容,双手揉著有点酸痛的脸颊,到花厅中央的圆桌倒茶。

    吩咐再添个火盆,封翔进屋将外袍丢到一边的椅子上,跟著慕容行天到软榻坐了,拿起她放置好的热茶喝一口,并未开口的任她掌握思考的时间。

    捧著温暖的茶杯,慕容行天依旧缩在厚厚的雪袍中,蜷在软榻上半垂著眼睫,沈思今天所行及所探到的矿脉。

    门轻轻敲击後打开,侍女们移入一个火盆,在封翔的指示下安放在软榻边後,整齐的敛福退出。

    慕容行天待门关上了,才闭上眼仰起头叹道:“头痛。”

    “什麽?”略挑剑眉,封翔不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你受寒了?”这个可能让他即刻要起身,“我去找大夫。”

    “不是,大哥,我没受寒。”她揉著太阳x,“我头痛今天看的那座矿山。”麻烦接麻烦,封翔老兄是不是上辈子施恩她太多,这辈子她才这麽不幸的因他而被粽子似的麻烦捆绑得结结实实?

    他坐回原位,“矿脉不好?”

    “好。”她咧了个难看的笑,“非常的好,简直就是好得过头了。”几乎是有点恼火的丢出评价,“今天之内我们看了仅仅三处矿脉,就已经丰富得超出我的想象。朝霞无天太过聪明的是的不折不扣的大麻烦。”

    他安静的听,只是对她提到朝霞无天时,有丝不悦。

    她仍处於自己的考虑中,“若我是他……”她可能还真不会用这种诱饵来设圈套,杀人不见血的难题摆出来,难怪那麽体贴的让他们“好好休息。”

    不想再听她任何扯到朝霞无天的字眼,封翔喝著茶,状似不经意的把话题转开,“你不满意矿脉的丰富?”有些不合长里的奇怪。

    看向他,她没有笑容,满眼的认真,“大哥,我们没有半分实力买下那座矿山。”这世上能出得起价的恐怕除了逆府,别无他想。至於皇室,则方便多了可以直接没收充公分文不费。唉,当皇帝果然威风又便利,想要什麽张口即可。

    他没有半分存疑对於她的结论,这女人比算盘还精明的脑子在公事上绝不会出错。剑眉逐渐向眉心靠拢,“有别的可能得到麽?”他指的显然是除了用钱财,“我不相信他们真的只是想用钱来让我们难看而已。”一定有别的是他们所图。

    “问题是我不知道我们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麽。”她单手撑住额头。头疼的用食指揉著眉心,会有什麽事比倾家荡产更惨?不知对方的目的,他们无法防备自己。啊!头好痛,遇上讨厌的对手了!

    “行天。”他唤道。

    “啊?”她抬眼,以为他有什麽好办法或建议。

    张开双臂,他没有任何开玩笑的神情,“让我抱抱你。”明知是他让她处在这麽为难的角度,他开不了口道歉,只能用他所知的方式安抚她。

    她一愣後,脸发红的啐一口,“今天你还没抱够。”说是说,仍是下了榻,绕到他这边,坐上了他结实的大腿,投入他怀抱中。天知道她有多喜欢被他拥抱的感觉。想起今日一天他小心合乎她上下山的情景,忍不住一笑。

    将下巴搁在她发顶,他并不用力的将她圈在他的世界中,她柔软的身体和她独特的淡淡香味让他放松,“不头疼了?”听到她的笑,他在她头上也弯起了薄唇。

    “都是你的错。”她舒服的枕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用手指戳他硬硬的肩。要不是当初他硬要她垄断子午城内的银楼,哪里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一个珍珠兰已经如此难缠,要是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反应的逆府也蹦出来……啊,头又痛了!

    他闭上眼,大手轻柔的抚摸著她的背,纤细得像是他一使力便可折断了,这麽个小小女人,无怨无悔的帮助他……

    “大哥,你说,为什麽他们不干脆一刀砍了我们两个?”要报复,很简单啊,干嘛拐弯抹角的让彼此都兜著圈子玩游戏,多无聊。

    “因为太多事情比死还可怕。”他的声音冷酷似刀锋。

    觉察他全身的突然紧绷,她直觉的摊开手掌摩挲他纠结的肩臂肌r,轻轻询问,“为什麽?”问的是他的转变。

    他沈默的感受她的安抚动作,骤然凝聚的杀意缓慢的褪下,好久了,才开口:“我出生在关东的一个小山村。”

    一怔,他第一次向她提及他的背景。

    “我家是个普通的农户人家,有爹娘和一个刚出生的弟弟。”他平缓的语调中有著深深的悲伤,“田地收成并不好,但我家过得很快乐,没有任何复杂的矛盾,很简单的快乐,有房子遮风挡雨,有食物裹腹,足够了。”

    她亮亮的眸子中染了水雾,为他的哀伤,为他每一句话之间长长的停顿,为他努力的深呼吸的平静自己,忍不住直起身,她伸手掩住他的唇,“不想说,就不要说。”她不愿看他痛苦,不愿看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