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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起头来,车子已经停在了家门前,她心头紧了紧,副驾驶的门被打开了,小雁刚刚探出一条腿去,又收了回来,柱谷龙彦的样子像幽灵似的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看了看手腕,刚刚在车上被那几个日本人掐得紫青。

    “往前开开吧,去新小岩留学生会所。”小雁掏出手机,拨通了刘蒙的电话。

    “哎哟,雁子,这是怎么了?”刘蒙看来又在睡觉,头发又脏又乱地耸着,小雁已经打岳童那里知道了这小子每天晚上干的勾当,所以自然见多不怪了。

    “这些人是谁啊?怎么回事啊?”刘蒙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些,可他佝偻的样子看上去总是没睡醒的样子。

    “思琪呢?”

    “楼上呢,天太冷,没让她下来。”

    “刘蒙,今天晚上我想在这里住,你过去陪岳童吧。”

    闵小雁用围巾捂住脸,快步跑了进去,留下了身后一个个面面相觑的身影。

    405的门上,贴上了大幅的海报,小雁轻轻地趴在门上,闭上眼睛抚摩着门。门镜里,她没办法看到屋子里面是不是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里面住个韩国女孩,特能疯。门上贴的那个是她的偶像,安贞焕,韩国一球星,挺帅的,就是不知道球踢得怎么样。”

    “球……”这个字在闵小雁的脑袋里像导火索一样点燃了她不太平静的内心。柳思琪还在身后说着,闵小雁猛地变成了一头歇斯底里的母兽,发疯似的把那张海报狠狠地撕下来,然后团得粉碎。

    柳思琪看着眼前暴躁的小雁,眼睛里除了惊恐,还有一份陌生。

    “人都走了,你也不去和人家道谢?”刘蒙胡乱地往身上套着衣服,“你怎么认识的那帮人啊,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啊,竟然认识黑社会的……”

    “黑社会?”刚刚安定下来一点的小雁不解地看着刘蒙。

    “对啊,你来日本时间不长,还不熟悉。黑社会的西服款式和普通西服是不一样的,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啦。以前打工的时候,每周都要来门口送金橘,其实就是变相收保护费啦。日本黑社会是和政府挂钩的组织,虽然一个个看起来都挺威风,不像国内那帮地痞流氓似的,不过你要是没事最好少招惹他们。”

    “我……我不认识他们……”闵小雁嗫嚅着躲开了刘蒙咄咄人的话头,心绪乱的时候,她不想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情来让本来纷杂的心情变得更坏。

    “不认识?怪了,那他们怎么帮你呢?”刘蒙挠了挠头,“刚才我在楼下和那领头的聊了半天,他好像和你还挺熟似的。”

    “行了吧你,快点走吧。”柳思琪重重地把刘蒙推出门去,“我陪小雁姐就够了。”

    “行,我走。”刘蒙把自己的洗漱用品简单地划拉到包里,“小雁,我就和岳童说小琪想她姐姐了,你安心住着,他那边你放心,等手腕好些了再搬回去吧。”

    闵小雁没说什么,但她感激地冲刘蒙笑了笑。

    “雁姐,你怎么招惹那个日本人了?多危险啊!”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小雁给柳思琪夹了些菜,“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柳思琪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

    “刘蒙给岳童送吃的过去了,岳童没怀疑。”

    “思琪。”闵小雁搂过她,抚摩着她滑顺的长发,柳思琪是典型的大连地产美女,高挑的个子,白皙的皮肤,长长的头发总是温顺地伏在身后,带些飘逸,但更多的给人体贴的感觉。这个漂亮的女孩第一眼就给人一种乖乖女的亲切感,尽管她本可以有着模特般艳丽的姿色。

    刘蒙和柳思琪一直是小雁心里不解的一个谜团,虽然个也不矮,可刘蒙常常佝偻着身体,加上瘦弱单薄,看上去总是一副久病大疡的感觉。按说以刘蒙的相貌和性格,闵小雁打死也不会相信柳思琪会选择这样一个男孩做依靠。在她的眼里,男朋友是一个女孩在爹生娘养后的惟一依靠,无论是样子还是性格,都马虎不得。可每次看到刘蒙站在柳思琪身边的时候,小雁总是禁不住想笑。柳思琪和刘蒙总像种在一个花盆里的两朵花,一个汲取了太多的肥料,娇艳无比的同时却夺走了另一朵的健康。

    r鸽 43(2)

    “小雁姐,我真羡慕你和岳童。”躺在被窝里,柳思琪和小雁说着悄悄话。

    “羡慕我干什么?我还羡慕你们俩呢,处了那么长时间,我都没见过你们吵架。”

    “我们……我们没话可吵……”柳思琪突然把头歪了过去,“小雁姐,其实你是最幸福的……”

    同样的话又响起在耳边,闵小雁辗转着,她把手搭在思琪肩头,轻轻地把她扳了过来。

    “哎呀,你怎么哭了?”夜色下,柳思琪的脸上,泪光晶莹。

    “我恨这里……”柳思琪突然痛哭着扶在小雁的肩头,哽咽中,小雁知道,她的生活里,又会多了一段故事。

    “我刚来东京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幻想,那时候我刚刚高中毕业,大学没考上,家里本来安排了到政府部门工作。可是我觉得我年龄还小,还应该学些东西。大连的日资企业很多,我心想学会日语回来找工作也应该容易些。家里开始也很反对,因为我爸爸妈妈只是普通公务员,来日本念书需要动家里的老本。”

    “我最终还是来了,刚踏上这个城市的时候,我就深深地爱上这儿了。这个城市太美丽了,让每一个置身其中的年轻人都不免会产生美丽而又浪漫的想法。那个时候我也一样,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的设想,我幻想着我可以说流利的日语,幻想着以后大把的钞票,甚至幻想过美妙的异国恋情。

    可生活从来不会按照你想像中的进行,半年不到,我就遇到了所有身在日本的留学生都会遇到的问题,我没钱了。于是我去打工,我不怕累,哪怕干体力活我也要尽全力去编织我的梦想。

    美梦做得太入迷,醒来的时候也就越心疼。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晚上,老板叫我陪他一起出去进货,我竟然那么天真,就跟着他去了。那天我不知道他把车停在了哪里,我在车后座里挣扎着,可我知道我没办法抵抗,就像我没办法离开东京。那是我的第一次,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流血,因为那血是从我心里一滴一滴淌出来的。

    我没哭,我一丁点眼泪都没掉出来。那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东京,我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廉价的女人,再漂亮的容颜,换来的也只是微薄的生存的力气。

    我去了按摩院,第一次出去是刘蒙开的车,他带我去池袋的路上,我一直在哭,哭个不停。后来他只带我绕了一圈,又兜了回去。刘蒙没和我多说话,他把我赶下车,又拉了另外一个姑娘出去了。

    这样我认识了他,后来他告诉我,所有做这行的女孩,都是在把眼泪哭干了才出来做的。而我的尊严还没有流尽,他说他并不崇高,但他一直在努力栽培着对东京的最后一丝尊严。

    是刘蒙挽救了我最后一点的信心。我没交过男朋友,我也知道刘蒙绝对不会是我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可就凭他那一句话,我知道在东京,我还有一根枝头可以栖息。”

    “那不是很好吗?”闵小雁轻轻地c了句话,帮柳思琪擦去了眼泪,“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多好啊!”

    “可我们没办法在一起……”柳思琪的眼睛里,更大滴的眼泪泉涌而出,瞬间洇透了小雁递过去的面巾纸,“我接近了刘蒙,可他似乎完全不想容纳我。我问他是不是嫌我脏,我问他是不是嫌我长得不好看。我告诉他也许我不是个好女孩了,可我惟一能洗刷掉自己耻辱的办法就是和他在一起,这也是我惟一能找回失去的生活的办法。可他……他告诉我……他竟然有先天的性功能障碍……”

    “……”闵小雁无语了,命运竟然如此捉弄一个人,来到东京的日子长了,她也见惯了这个世界的反复无常。新小岩那么多女孩,却只有自己和柳思琪有男朋友,她终于明白了这是为什么。把身体交给一个男人很简单,可用精神去交换另外一个人的精神,是多难得的一件事情。

    “我读完语言了,也作了个决定,我不回国了。就算我不能和刘蒙在一起,我也要在这里陪着他,照顾他,直到有一天我们能一起回去。或许这是在犯傻,可我宁可相信这是证明我还年轻的愚蠢的借口。”

    闵小雁的眼角开始湿润,她安慰着柳思琪,告诉她不要想太多了,可她的心里想得却越来越多。原来所有身在东京的女人,没有人缺乏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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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和刘蒙一起回去,我不管他有什么毛病,我只想在他的身边再多待些日子,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后悔。”

    闵小雁用力地握着柳思琪那有些冰凉的手,她不知道自己和岳童在一起是否后悔过,她只想知道,自从自己决定守候在岳童身边的时候,那个喜欢捉弄人的老天爷,会从自己身上夺去什么来当做代价。

    手机刺耳的铃声穿透了两个女孩的眼泪。

    “刘蒙的短信。”柳思琪简单地擦了擦眼睛,“让我找出家里所有的现金?”

    “出什么事情了?”闵小雁看着岳童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闪烁着,心里隐约有了丝不安。

    “快接啊。”柳思琪比小雁还急。

    “小雁吗?快回来。”岳童在对面吼着,整个屋子都可以听见他的焦急,“快来!乔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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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踏进家门口,里面就传出来了女人的哭泣声。闵小雁看了看柳思琪,她也一脸的茫然。

    岳童开的门,紧锁的眉头让小雁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乔娜呢?”

    “在房间里……”

    闵小雁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惊讶地看到杨波和杨澜正躲在岳童身后,哭个不停。

    “你们怎么在这里?乔娜她到底怎么了?刘蒙呢?”

    小雁一连串的问题没有答案,话音在哭声中显得很渺小。

    “都他妈有完没完!”岳童突然爆怒地吼了一声,身后的两个女孩止住了哭声,却止不住抽泣。

    闵小雁看着满脸青筋暴露的岳童,他愤怒的样子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这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大男孩,屋子里压抑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岳童身体里散发出慑人得寒气,小雁看到他瞪得滚圆的眼睛,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回来了。”门被撞开了,刘蒙上气不接下气地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大衣是草草地披着的,小雁看到那双套在皮鞋里的脚踝光光地露在外面,没有穿袜子。

    “王大夫……”刘蒙喘着粗气给岳童介绍着,“从被窝里给人拽起来的。”

    “王大夫……麻烦您了。”岳童拉开门,“病人在里面呢!”

    闵小雁探过头去,从拉开的门缝里,她清楚地看到了乔娜惨白的手臂,耷拉在地上,鲜红的血渍,一摊摊地,好像一个个红色的惊叹号。

    刘蒙拉住了要跟进去的小雁,岳童关门的时候冲他使了个眼色。闵小雁怨愤地看了眼刘蒙,他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门关上了,小雁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刘蒙擦了擦脸上的汗,跟着坐在了旁边。

    “到底怎么回事?”闵小雁狠狠地看了眼杨波,她扭过头去躲避着小雁尖利的目光。杨澜靠在墙壁上瑟瑟发抖。

    “小雁姐……不关我们的事……”

    她颤抖的声音让本来就暖和的屋子里陡添了几分寒意。刘蒙用手重重地捶了下地,嗓子里挤出了一声:

    “c。”

    暑假结束后,杨波姐妹因为经济原因,被迫从新小岩离开,后来她们住到了京都寮。在东京貌似繁华的背面,很多这样的小宿舍掩盖其中,京都寮就是最有名的一个穷人会馆。这里几乎像是旧社会的贫民区,一届又一届在这里居住的留学生,留下了一届又一届的垃圾。从来没有人觉得应该去清理这样的地方,因为它的存在似乎只是起到一个收留的作用。大家并不关心它是否舒适,好像老鼠喜欢穿梭在下水道里,因为那里没有天敌,没有阳光,所以便不去在乎身边的肮脏和腐烂的味道。

    生活仿佛一夜里从天堂变成了地狱,在京都寮生活不到几天杨澜就因为一顿晚饭食物中毒住进了医院。那个嘈杂的厨房好像一个公共厕所一样,大家吃完了都是抬抬p股走人,锅里废弃的饭菜也不知放了多少天。杨波陪妹妹住院十几天,欠了大笔的外债。她们不敢和家里说,因为两个人来东京是妈妈一手决定的,光是学费家里就欠下了亲戚们不少钱。本来琢磨着吃点苦头,哪怕住到最差的地方也要顶住压力,哪想到,钱没省下来不说,还搭进去一大笔。

    走投无路之下,杨波在报纸上找到了按摩院的工作,开始的时候她还背着杨澜,可纸是包不住火的,最终杨澜知道了姐姐的事情,她哭着喊着想拉姐姐回来,可意外却发生了。

    在寮和寮之间,总是定期地会有些大规模的战役,说白了就是很多男生发泄心中不满的一种方式。几百人混在一起,大面积地斗殴屡见不鲜。那天京都寮被偷袭,杨波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被绊倒,手臂骨折。混战散去后,杨澜把姐姐送进医院,回到家里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她擦去了眼泪,这个世界不是几滴眼泪就能被感动的,于是,她也走进了按摩院。

    因为杨澜年轻,漂亮,所以生意一直很好,杨波病好之后,这对姐妹花的名字也就开始传开了,直到今天晚上……

    “我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大江健司……”杨澜的声音一直在抖,“我和姐姐被叫到蒲生,那个男人喝了很多酒。然后给我们放黄色光碟,接着开始吃药。吃过药后,他人很亢奋,但是却一直……一直不行……于是就开始在屋子里摔东西,我和姐姐不敢出声,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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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y笑着说要叫他的女人来,让我们三个互相……那个。他要拿dv拍下来。我告诉他时间到了,可他重重地打了我一个耳光,扔下很多钱,说要包我们一晚上。

    后来他的女人出来了,我们的魂都出来了,我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乔娜。那时候我们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大江健司拿出dv,要拍我们,乔娜拒绝了……

    大江直接用那个dv机很重地砸在了娜姐的头上,血当时就冒出来了,我过去拉他,可根本拉不动,他扯着娜姐的头发,把她一直从房间里拖到了门口,然后把她从楼梯上踢了下去,我们在走廊里听见娜姐撕心裂肺的喊声。我们知道出事了,可大江依然拦着我们。姐姐抓起他扔在地上的dv机,狠狠地砸了他几下,他倒下不动了,我们才推开他。楼下,娜姐早就昏过去了,全身都是血……”

    “行了……先别说了……”刘蒙走过去,敲敲门,岳童伸出了脑袋。

    “怎么样了?”

    岳童没有回答,把头伸回去,不多时和那个大夫一起走了出来。

    “大夫……怎么样了?”闵小雁和几个女孩立刻围了过去。

    “赶快送医院吧,身体上倒是硬伤,不碍事,可剧烈地撞击导致胎位不正,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大夫,你给好好看看啊……”闵小雁一把拉住了大夫。

    “我无能为力……”大夫挣开小雁,擦着手上的血。

    刘蒙掏出一大把钱,塞在了大夫的手里。

    “都是中国人,算啦……”王大夫出人意料地推开了刘蒙的手,“赶快抓紧往医院送吧,再晚了就真有危险啦。”

    看着王大夫离开,闵小雁感觉他是在逃。

    这一夜,日头仿佛也得了重病似的,一直不愿意升起来。

    柳思琪靠在小雁的肩头,已经微微地睡去了。闵小雁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个盹,每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都会看到岳童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眼前转来转去。

    “岳童……”刘蒙小声地把岳童叫了过去。

    小雁看到两个人交头接耳一番,岳童突然拽过刘蒙的衣领。

    “就不能再想想办法?”

    刘蒙艰难地摇着头。

    “岳童,是不是钱不够……”小雁已经猜出了几分。

    岳童放开刘蒙,他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闵小雁轻轻地起身,小心地把柳思琪扶到椅子上,走了过去。岳童不解地看着她慢慢地朝自己走了过来,脸上的平静似乎成竹在胸。

    “我们用那笔钱吧……”

    岳童看着小雁,狠狠地咬了咬嘴唇。

    “我知道那笔钱不是我们的,我也知道如果动了它,你一定不会高兴。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岳童,我现在不想考虑过去,我只想朝前看,我只想让乔娜赶快醒过来,我们还能在一起开心地打扑克,下跳棋。我……”

    “雁子……”岳童用手挡住了她的嘴,“让刘蒙陪你去拿钱吧。”

    刘蒙风驰电掣地开着车,他的电话不停地响着,小雁知道那是按摩院的老板打来的电话。

    “要不把车还回去吧,我们打车……时间长了,他们会怀疑的,要是报警就完了。”

    “去他妈的。”刘蒙把电话重重地扔到了后座上。

    闵小雁擦着了zippo,点了支烟,却没有熄灭那个跳动着的火苗,闪动的火苗跳跃着,乔娜的面孔时隐时现。小雁紧紧攥着怀里的钱,她明白为什么乔娜会说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孩。从她到李彤,柳思琪,杨波姐妹,每一个人的故事里都带着酸楚的泪水,而自己却能一直躲在岳童的身边,过着虽然苦闷却平安的日子,这确实是一种幸福。

    眼泪刚要流出来,被车窗缝隙里划过的风带去了……闵小雁告诉自己不要哭,她硬生生地把剩余的眼泪挤了回去。

    医院的走廊里,远远地有抽泣的声音,已近天明,没有人在走廊里晃动,小雁听得出来那抽泣声是柳思琪。

    岳童蹲在墙角,双手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