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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微微颔首,“皇上一直说皇长子气性不佳,如今看来是很有些气性的呢。果真男儿有贤妻是极要紧的。”

    玄凌含笑,“如此说来,那许怡人当真不错。若她能让予漓有些气性,朕倒是放心了。”

    我忽然敛了笑意,犹豫道:“许小姐是蕴蓉为皇上准备的,怕她知道了要吃心呢。且前几日皇后已为皇长子安排相看了十几个最出挑的秀女,还有皇后母家的朱茜葳。”

    玄凌轻哼一声,很是不以为然,“相看不过是幌子罢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朱茜葳罢。朕已不许皇后过问选秀之事,可她还是费心不少。”

    我温言劝慰,“毕竟是皇后亲自抚养长大了皇长子,母子情深。”

    “朕也希望是母子情深,皇后隐约和朕提起,朱茜葳姿容虽不出众,但性情十分和顺。”

    胧月闻声转头,眉心隐隐有怒气,忿忿道:“母后说得不对!那个朱八小姐很不喜欢儿臣,儿臣喜欢她裙子上的牡丹花摸了摸,她嫌儿臣手脏,赶紧抹了。”她搁下怀中琵琶,扭股糖似的往玄凌身上爬,“儿臣不喜欢那个朱八,大皇兄若娶了她,一定也不喜欢儿臣了。”

    玄凌一向最疼这个女儿,几乎气得发怔,“童言无忌!看来皇后察人不明,任人唯亲了。她既然嫌朕的帝姬手脏,自然也很嫌弃皇家了。朕也不会勉强她!”

    “那么蕴蓉那里……”

    他冷道:“朕晓得蕴蓉的心思,她千方百计举荐佳丽给朕,无非是要朕不要冷落她,朕会善待她,无须她费尽心机!”

    我温婉依在他臂膀上,“蕴蓉是有心人,最体贴皇上的心思,皇上看重皇长子选妃,若有合意的人选,她必是肯的。”我摇一摇他的手,“只怕皇上到时见了许怡人会不舍得。”

    玄凌绷不住笑,“别说玩话。随国公的养女,门楣不算特别高贵,然而朕是看重她能让予漓有心性些,其余都不是要紧事。等选秀那日朕再好好看看,若真是好的,朕自然允准。”

    窗外雨声沙沙。我伏在他胸前,静静想,这雨真好,原本隔得渺渺无极的天与地,就这样连在一起,难舍难分。恰如缘分与人为,随意一牵,便是一段姻缘。

    第六章 姹紫嫣红开遍

    乾元二十四年三月十六,正是春光融冶时节。支持各种手机的txt;ud;ch;jar海量书库随你挑选;就在读吧文学网

    春日的阳光如轻绸软缎静静铺满未央宫的每一个角落,庭院内十六株花树开得白纷纷如新雪初绽,树枝花间彩蝶翩翩纷飞,格外好看。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云意殿内的选秀盛事,所谓春光如醉,此刻皆在云意殿中。

    因皇后身子仍然需要静养,不宜过分劳神,故而让我与贵妃德妃三人前往相陪,一后三妃陪同皇帝在云意殿内甄选。秀女早已由初选过两遍,生肖八字不可与皇帝相冲,不可有残疾疤痕,不可口吃口重,种种条件,细到嗓音粗细皆在考选之列。今日能来到云意殿的秀女,自然都是难得一见的佳丽。

    天际尚有半弦冷月未褪,我便起身盛装。这是大周开国以来第一次妃子亲与选秀大典,不能不隆重待之。我如此,想必德妃与贵妃亦如此。

    想起昨日午后还与德妃笑谈,前朝老臣正一品司空苏遂信听闻淑妃出席选秀大典,立刻上奏玄凌指我“狐媚君上,败坏宫规。皇后健在,竟敢僭越犯上。”直到玄凌笑吟吟劝他,“皇后的确健在,身子却不好。况且淑妃若狐媚,同去的德妃与贵妃不也成了狐媚。淑妃协理六宫,却不专断跋扈,凡事皆问询于贵妃与德妃,极为贤淑,乃是后宫的表率。”

    我笑言,“没有德妃姐姐与贵妃姐姐,我便是狐媚惑主;有了两位姐姐,我便是贤淑的表率,可见两位姐姐才是贤淑的大旗,我到哪里都得躲你旗下才好活着。”

    德妃笑得打跌,“没有你,我与贵妃姐姐不过是架空了的德妃与贵妃,自己寻地方凉快去罢了。不必说贵妃姐姐,就是失了生母的温仪,如今有谁敢小瞧她!”

    我合上双眸不语,满朝文武,谁不会看玄凌的脸色。而司空苏遂信,他是老臣呵。当年力保朱氏登上后位,如今,如何能看我一点点将皇后宝座蚀空。

    槿汐的手势均匀轻柔,紫葵粉将一张脸妆点得精致而细腻,浑然不见昨夜为玄凌看阅奏折至夜半的疲态。我轻轻一笑,老臣贵在“老”,两朝元老,辅佐帝王。然而,也失之于“老”,我何必与他斗,他的敌人是时间。

    睁眸时槿汐已为我梳妆完毕。我慵懒的微笑,因为主持选秀大典,所以穿了茜色翟衣,比正宫皇后的朱紫略暗一色。衣着太过华美,总有喧宾夺主之嫌。毕竟,皇后尚在其位。衣着太过简约,又是不敬礼仪。这样盛典,岂可疏忽。我无意在此等场合挑衅皇后权威,徒起风波,因此还是中规中矩地佩戴淑妃礼制的赤金缀玉十六翅宝冠,梳望仙髻,别无他饰。

    天方亮,皇后宫中的绘春已来相请,“淑妃娘娘万福金安。秀女已在云意殿候选,皇后娘娘命奴婢来请淑妃娘娘,莫误了时辰。”

    辇轿早已备好。待得入殿,皇后早已端坐其上,我轻笑,人前,她永远是气度不失的正宫皇后。贵妃之位居左侧,我与德妃在右侧。玄凌尚未到来。三妃之中,我是最末一个到。

    静宏深远的大殿中,站满了如花堆玉的秀女,却安静得连衣声窸窣也不闻,亦无人教识,已有秀女带头跪下请安,山呼之声盖过环佩玎珰,“淑妃娘娘万福金安。”

    我和颜悦色吩咐了“起来”。我向皇后行礼后,再与贵妃、德妃互相问安。

    待到坐定,德妃悄悄在我耳边笑,“方才皇后先到,秀女们请安可没有这样整齐恭敬。”

    我瞥一眼容色端正的皇后,低低道:“宫中吹什么风,宫外下什么雨,向来如此。”

    德妃看向皇后的温和目光里透出无限苍冷,“淑妃得势,皇后无宠,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有谁不知呢?”

    待到玄凌来,一众秀女目光皆被点燃,似暗夜里亮起的明星灼灼。一番行礼过后,选秀开始。

    其实无甚新意与意外,此番选秀重在为予漓。而我与玄凌心知肚明,这一番功夫皆已落定在许怡人身上。

    我端居高座,只是有些茫然有些迷醉地俯视着那些娉娉婷婷的女子。坐在这样高远的殿堂深处,妙龄众生之上,听着内监特有孕的尖细嗓音报着每个女子的家世、姓名、年岁;听着德妃偶尔在我耳边私语评论几句秀女的样貌;看着成排如花似玉的容颜遵照宫规虔诚而恭敬地下跪行礼,仰头面圣;看着她们流转的目光柔婉地流过玄凌的脸,流过炫耀的宝座,流过她们对未来荣华的期许与忧虑。

    她们,多么像极了从前的我,从前的眉庄,从前的安陵容。

    时光一宕,只叫人觉得无情。云意殿还是云意殿,只流转了花样容颜。如今,只剩下我独自置身宝座之上,看着从前的时光仿佛又回来眼前,一场镜花水月的繁华。

    “太学礼官朱衡铭之女朱茜葳,年十四!”内监念到这个名字,音调拖得格外长。

    玄凌转首问皇后,“朱衡铭——是皇后的堂兄?”

    皇后端容半日,此刻方有了破冰的笑意,“是。堂兄自幼得母后教诲,是极老成的人,茜葳是堂兄的幼女,秉承了她父亲的性子,倒是懂事。”

    “懂事便好。”玄凌唤她,“你上前几步。”

    茜葳依言上前,皇后扬一扬脸,德妃会意,举起盏中茶水往地上一泼。茜葳却是从从容容踏水而过,并未有半分迟疑犹豫,也无避让之色。

    玄凌不觉含笑,“确是朱氏的好家教。”

    皇后微微含笑,如春风吹动波心,“茜葳今年十四,予漓十六,年龄上也堪相配。倒非臣妾偏心,只是很喜欢茜葳的稳重,恰如淑妃当年。”她笑着看我,“妹妹当年也是如此,可还记得?”

    玄凌忆及往事,不觉唇角含了温柔笑意,打量茜葳道:“今日的打扮也很妥当,清简而不失贵重。”

    茜葳着一身葵色纱地彩绣花鸟纹大袖衫子,一条烟水绿牡丹纹齐胸襦裙,的确衬得她颇有几分楚楚。

    站在茜葳身后两列的正是忧心如焚的许怡人,她咬着嘴唇,鼻尖沁出晶亮的汗珠,奈何她前面的秀女太高,实实遮住了她的容颜。

    这几日玄凌朝政繁忙,或许忘了许怡人之事亦有可能。我心口不觉吊起,因着朱氏的缘故,玄凌似乎还是喜欢朱茜葳的,若等他开口定下了茜葳,之前种种功夫,可都是白费了。

    我莞尔一笑,“皇后抬举了。臣妾当年哪有朱小姐这般年少稳重,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我眼波温柔,只定在玄凌身上,“皇上最心疼皇长子。朱小姐出身后族,身份尊贵,匹配给皇长子倒也堪宜。朱小姐与皇长子本是姑表之亲,不知素日宫中来往可曾见过,彼此可还心仪?”

    皇后正待要说话,德妃恍若未觉,笑吟吟道:“朱小姐很会选衣衫颜色,烟水绿原是皇上喜爱的颜色。臣妾倒记得,皇长子素日倒很喜欢樱色。说起来,若皇长子看见了朱小姐,也会觉得她更合皇上的眼缘呢。”

    玄凌摇头轻笑,“德妃和淑妃在一起久了,惯会淑妃那些油嘴滑舌。”

    德妃盈然一笑,举起障面的水墨团扇遥遥一指,“话说起来,与朱小姐同列的不是有一名着樱色的女子么?”

    玄凌随手一招,出来是正是许怡人,一色樱子红对襟碎梨花绡纱新衣,底下月白色水纹绫波裥裙,横挽一支梅花银珠长簪,清爽中不失娇艳动人。

    司礼内监唱道:“随国公养女许怡人,年十六。”

    玄凌闻得“许怡人”三字,眉心一动,便往下瞧去,不觉颔首道:“姿容不错,年岁也与予漓相当。”他问立于阶下的怡人,“可读过书么?”

    怡人不假思索,“《女则》之外,也略读过《诗》、《书》。”

    玄凌想一想,“朕考一考许氏与朱氏,你们各自想好再回答朕。”二人恭声答了“是”。玄凌道:“《诗经》开篇《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作何解?”

    茜葳略一沉吟,从容不迫道:“诗三百,思无邪。《关雎》是讲后妃之德,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y其色。身为贤德后妃,应为君主求取淑女,繁衍子嗣。”

    这是毛夫子所解《诗经》,圣贤所解,必不会有差池。皇后含笑颔首,端过茶盏饮了一口,颇见轻松之色。

    怡人颇为踌躇,只是沉默不语。经不住内监再三催促,片刻,她似下了极大的狠心,镇定神气,仰面含笑道:“诗三百,贵在民风淳朴,举止自然。淑女与君子皆出自民间,淑女窈窕,君子见而思之,可见百姓不顽化;君子求之不得,亦不失礼,只辗转苦思,可见民风淳厚,并非强取豪夺之人,乃是教化之功。所以臣女以为,《关雎》只写民风,不讲后妃之德。民间皆是淑女君子,品格高贵之人不拘于后妃之间,天下又怎会不大治呢?”

    玄凌沉吟片刻,含笑抚掌道:“以小礼而见大德,很好。”

    皇后眉心微蹙,轻轻向玄凌道:“听闻随国公只有两子,这许氏是养女,门楣不高。”

    玄凌看她一眼,依旧笑着,“皇后心中已经先入为主了么?朕求淑女为媳,未必要出身豪门。”

    皇后忙垂首,“那倒不是。”皇后想一想,“皇上不让臣妾多置喙此事,不如……让皇长子自己择选吧,毕竟是他自己的婚事。”

    德妃笑着看了我一眼,转首向皇后道:“其实皇上与皇后拿主意就可以了,何必要问皇长子呢。皇长子终究还是要听两位的。”

    皇后略一迟疑,瞧见玄凌看向怡人的赞许神色,眸光倏然一沉,道:“请皇长子自己做主吧。”

    片刻,皇长子已到,皇后温言唤他上前,为他正一正束发金冠,“这许氏与朱氏都是父皇与母后相中的,你自己选定了谁,把玉如意交给她就是。”她郑重叮嘱,“娶妻娶德,该是你自己拿主意的时候了。”

    予漓握了如意在手,迟疑不定,“还请父皇母后为儿臣做主。”

    玄凌蹙一蹙眉头,“现下不必求谁问谁,你自己拿定主意就是。”

    予漓见皇后面无表情,玄凌亦不多言,求助似的看向我,温厚的面庞满是优柔之色。我温和道:“殿下去吧。娶妻可是一辈子的事呢,最紧要感情亲厚,才能夫妻和睦,皇室祥和。”

    予漓略一踌躇,再不多想,径自往许怡人身前走去。皇后面色顿时一变,呼道:“漓儿……”

    予漓猝然回头,那股优柔神情如浮云再度蔽上眉心。他犹豫着恭顺道:“母后有何嘱咐?”

    皇后和颜悦色一笑,“母后能有什么嘱咐,不过是提醒你玉如意重,小心拿稳了才是。”

    予漓的沉默似死水般在殿中蔓延,他眼神间无奈之色渐重,轻声道:“是。”

    我心中微微发急,只冷眼看着下面,目视同样焦灼而无奈的许怡人。

    她抬起的眼帘正撞上我冰凉目光。她是何等聪明样人,怎会不知自己已在被皇长子选择之列,一旦落选,连玄凌都不会再纳她。如此兴冲冲入宫,惨败而回,只怕连随国公府都不能再立足。

    不过是一瞬间的软弱,许怡人轻掠长鬓,鬓角一朵斜簪的娇艳牡丹轻巧落在足下,她低低唏嘘一句:“可惜了这朵‘美人面’。”

    予漓蓦然深吸一口气,手势一缓,玉如意生生从茜葳面前划过,顺至怡人面前。

    皇后神色一黯,正要出言,可再来不及,怡人的双手已牢牢握住如意,平举下跪,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在她晕红双颊,“臣女多谢殿下厚爱,多谢皇上皇后厚爱。”

    皇后郁然吁出一口气,似是长长一句轻叹,尾音融入云意殿静谧的空气中。朱茜葳难掩失望之色,慢慢退回列中。予漓似乎有些不安,看着皇后道:“母后不同意么?”

    皇后默默摇头,旋即恢复神色,“没有。你有自己的主意,母后很欢喜。”她停一停,意味深长道:“皇长子果然长大了。”

    予漓颔首,伸手握住如意柄,牵过怡人一并行礼。玄凌微笑颔首,“极好。朕也属意许氏。下月二十六,朕就给你们完婚。”

    第七章 风送宫嫔笑语和

    尘埃落定。~。du。;很好记的哦!赶快注册会员;享受读书之旅吧!~再选秀只是过场而已,我也无甚兴致,只是静默不言陪坐着,玩味着皇后平静神色后难掩的失落。

    玄凌亦有些疲态,偶尔有看中的秀女,皇后轻轻说一句,“这些人是上次臣妾召进宫给皇长子先看过的,皇上不宜留用了。”

    如此几次,一些格外出挑的秀女都被摒弃不用。玄凌愈加兴味索然,只碍着皇后的脸面不能发作。皇后恍若不觉,神色和静如秋阳下一池静水盈盈,“为皇上挑选名门淑女侍奉左右乃是臣妾的职责。”她温柔一笑,“秀女众多,怕皇上劳累,臣妾已选出几名绝佳女子,请皇上过目。”

    皇后合掌三下,但见三位妙龄少女缓缓自殿外踏入,为首一名身段纤细婀娜,姿容清丽难言,一步一袅,皆曼妙若飞鸿转羽,待得近了,能看见一双清幽妙目藏着人生幽幽沉沉的心事,寂寞如幽夜。

    内监唱道:“弘文馆从七品校书郎卫步延之女卫筠,年十七。”

    卫步延?这名字仿佛哪里听过。然而玄凌微怔的目光已容不得我细想,他在那仰起的秀雅柔美的脸庞上停留须臾,侧首问贵妃道:“贵妃,你觉得她像谁?”

    贵妃素来聪颖,只微微笑,“像她自己。”

    德妃细细看着我,以团扇障面,掩口叹道:“冤孽!冤孽!当年傅如吟入宫便是这个样子,你已在这里了,她还要找和你相似的人来做什么!”

    其实细细看去,卫筠和我顶多三四分相似,以端妃此时的平和,仿佛她与纯元皇后也并非十分相像。我轻轻一叹,即便与我有相似,卫筠亦有自己动人之处。

    卫筠身后跟随两位丽姝,个子高挑那一位宋氏神色清冷,略见丰腴;个子娇小那一位姜氏似一滩月光破空照下,温温柔柔地包裹着你,极是妩媚婉约。

    三人一齐行礼如仪,皇后凝眸玄凌,“皇上意下如何?”

    玄凌面上神情怔忡,也看不出喜还是不喜。如此沉默半晌,一众秀女皆有些不安,李长悄悄凑近了问道:“皇上——,可是留牌子?”

    “嗯。”明帝眸色飘忽不定,在李长手心写一“卫”字并一“姜”字。

    我冷眼旁观,三中取二,皇后已是胜券在握。

    “恭喜皇上!”皇后安闲地笑,“也恭喜妹妹,几位亲妹妹出阁,现下来了一位与妹妹相似的新秀入宫陪伴。”

    “与臣妾相似有什么好,臣妾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怎比卫妹妹年轻貌美,得天独厚。”

    玄凌深深望我一眼,柔声道:“美人总有相似,嬛嬛却只有一个。”

    有傅如吟在前,卫筠的入宫必定要掀起不小的波澜。然而,她并不十分像我,也不很像玉娆,应该也不是很像纯元皇后。但不可否认,她的确有这种似是而非的神韵,让人迟疑觉得不像之后,又忍不住去探究。

    这样恍惚一向,司礼内监已经唱过好几列秀女,侧首看过去,玄凌也有些心神不定,随意留了几个秀女,其中也有一个容色极美,让人过目不忘。

    待到宣唱完毕,玄凌只觉意兴阑珊,起身吩咐道:“你们也累了,回去好生歇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