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啊,我一定是眼下来面谈的唯一一个。你的等候室里没有人嘛。”

    杰克逊两手十指相抵架成个尖三角形,脸颊抽搐了一下。“我们错开了面谈的时间,免得让人等。我是我们公司在这里唯一的工作人员。”

    “这么说,你们在别的地方还有办事处?”

    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请把这张情况表填一下,好吗?别着急。”他将一张纸和一支钢笔推到她面前。露安飞快地填好了表,写字时钢笔短促而有力地画动着。杰克逊望着她。等她填好后,他扫了一遍她的个人资料。实际上,表上的一切他早都知道了。

    露安环视着屋子。她向来观察敏锐。作为许多男人欲望的猎取目标,每到一个地方她都要研究一下那儿的布局,就算仅仅是为了找到最快捷的出口吧。

    他抬起头来,看见她正细细察看着办公室。“有什么不对吗?”他问道。

    “有点滑稽。”

    “我恐怕不大明白。”

    “你的办公室有点滑稽,就这个。”

    “你指的是什么?”

    “噢,这儿没有钟,没有垃圾箱,没有日历,也没有电话。虽说我没在上班打领带的地方工作过,但就连在货车站干活的雷德也有个日历,并且他在打电话的时间比没在打电话的时间还多。还有,外间的那位女士,她压根儿就不知这里在干什么。哦,留着3英寸长的指甲,用起打字机来大概很费劲吧。”露安忽然注意到杰克逊脸上惊异的神情,赶忙咬住自己的嘴唇。从前她就吃过嘴巴的亏,这回求职面试要是泡了汤,她可担不起这损失。“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她赶紧说,“只不过说说话而已。想必是有点儿紧张,就这么回事。”

    杰克逊嘴唇动了动,y森地笑了一下。“你的观察力倒是很强。”

    “和别人一样,长着两只眼睛呢。”露安妩媚地一笑,耍了回灵验的老把戏。

    杰克逊没理会她的神态,抖了抖手中的文件。“还记得我在电话里跟你谈的工作条件吗?”

    她立即转上正题。“每天100美元,两个星期,或许更长的时间,但报酬不变。我今天一直工作到早上7点才下班。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下午就来做这份工作,两点左右怎么样?我带女儿上班行吗?那会儿她总是要睡上一大觉,一点儿也不会带来麻烦。真的,我不骗你。”说完,她无意识地弯下腰,拾起莉萨扔在地板上的玩具钥匙,又重新递给女儿。莉萨响亮地咕哝了一声,以示感谢。

    杰克逊站起身,两手c进口袋。“行,完全可以。你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父母都去世了,对吗?”

    话题的突然转变令露安猛地一震。她犹豫着,然后眯起眼睛,点点头。

    “这两年的大部分时间,你和一个叫杜安?哈维的人住在一块儿。他算是某种非熟练工人,目前失业在家。你们住在瑞克斯维尔西部的一处拖车式活动房屋里。”他一边讲述这些情况,一边望着她。他并不等她予以确认。露安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回瞪着他。“杜安?哈维是你女儿莉萨的父亲,她有8个月大了。你七年级时辍学,打那时起干过各种低报酬的活儿。所有那些工作,我想可以一概准确地称为死胡同。你非常聪明,有着令人钦佩的生存能力。对你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事莫过于你女儿的幸福。你拼命想改变你的生活状况,也同样渴望远远地抛开哈维先生。目前你正在考虑,在手头缺钱而且可能一直不会有钱的情况下,如何才能实现这些目标。你感到走投无路,确实,你也该有这种感觉。你千真万确是走投无路了,泰勒女士。”他隔着桌子注视着她。

    露安的脸刷的红了,她站起身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权利——”

    他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来这里,是因为我答应给你的工钱远远多于你以前所曾挣过的,不是这样吗?”

    “你怎么会知道关于我的所有这些事情?”她问。

    他抱起胳膊,在做出回答前,凝神打量了她一番。“对于将和我做交易的人,我了解得越清楚,对我就越有利。”

    最后的人质(1)

    序幕

    科罗拉多科林斯堡附近,夜11点43分。

    布拉德利?卢明乱发蓬松的头缓缓进入威力巨大的来复枪瞄准器里,叉丝稳稳地定住了他的左眼。

    端着温彻斯特步枪的黑影,小心翼翼地装上一发子弹,拨开安全栓。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食指慢慢靠拢扳机。他已在约30英尺远一片荆棘丛生的矮树林中隐匿多时,耐心静候那摇摇欲坠的拖车式活动房屋的主人一p股坐在那老掉牙的电脑前。每天夜里,卢明的生活习惯总是一样的,不过这次回来却比平时晚些。

    瞄准器里的人影移动了一下,这个大块头拨弄着身上穿得发黄的内衣,在身上搔挠着,然后倾身向前,再次出现在叉丝之中。

    布拉德利?卢明,让我宣判你的死刑吧。

    倏地,s手周身扫过一阵寒栗,于是,他松弛手指,把目光从瞄准器前移开片刻,努力镇定自己。他全身裹在黑色滑雪面罩、深色的外套和裤子里,上弦月的月光照出了一双愤怒的眼睛。

    远处,他能听见往来于夏延和丹佛两地间的车辆来来回回地沿着州际公路川流不息地呼啸而过,那儿距卢明租的这块荒地有5英里远,他是从康涅狄格州突然落难于此的。在附近的科林斯堡小城那边,警察局又因一起突发事件而做出迅速反应,枪手因此听见电气警报器的阵阵尖鸣。

    他深吸口气,再次把步枪平举眼前,用树杈支稳,把叉丝重移至卢明的脑袋左侧不动。他食指轻抚扳机,寻找着合适的位置,而后郑重其事地扣住。当他再次瞄准目标,开始扣紧扳机时,紧贴在冰冷的钢制扳机上的指头肚儿感觉到了弹簧由里往外发出的一股阻力。

    第一章

    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国际机场8号登机口,空桥航空公司90次航班上,上午9点26分。

    机长迟迟未到。

    安妮特?巴克斯特,空桥航空公司飞往菲尼克斯的90次航班的乘务长,把齐肩的红发往后一甩,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手表,转身走向驾驶舱。她能看见副驾驶一边浏览着起飞前的程序,一边用左手调试着舱顶控制板上的仪器,但她也看到左边机长的驾驶座仍然是空荡荡的。

    空桥航空公司虽小,但每隔一段航程似乎总有一对新的驾驶员同坐在前边。安妮特略略驻足,闭上双眼,努力回想副驾驶的姓名。他年龄还不足二十五六,但他已是空桥航空公司有两年飞龄的老飞行员了。他棕色的头发,摆出那样一副绅士风度似乎太造作了。尽管如此,他在登机时还是同她握了手,以极正式的礼节问候了她,令她不得不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戴维!戴维?盖茨,和那个音乐家的名字一样。她莞尔一笑,真正的戴维?盖茨差不多跟她是同代人,甚至很可能现已为人祖父。而右座的这个人却不过是一个孩子。她探身进小小的驾驶舱内,指着机长的空位。

    “戴维,今天谁是我们的机长?他是计划在起飞前入伙还是打算到菲尼克斯跟我们碰面?”

    年轻的副驾驶转过头来,满脸惊愕自卫的神色,于是她伸出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我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我这个人有一种古怪的幽默感,不过你会习惯的!”

    “我肯定他已经在路上了。”盖茨答道,显然十分谨慎,“我在指挥部还看见他了。”

    “哦,好!我只是担心他可能会遇上堵车或更糟的事。”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自己举止不要太母性化。她不愿把自己想成是他母亲辈的人。“我并不是惊慌失措,我完全清楚离误点及作为直接后果的本航线的破产还剩下20或30秒钟。”

    右座上的人怯生生地微笑了一下。

    “那么,今天谁是我们的最高指挥官呢?”她把头发轻轻地一甩,身子又向前倾了倾。

    “沃尔夫机长。”

    她不觉顿了顿。“肯?沃尔夫吗?”

    “是的……你认识肯吗?”他问。

    她点点头,目光凝视着副驾驶一侧的舷窗外。“我们一道飞过很多次,你呢?”

    “有好几次。”盖茨点点头。他仔细打量着她,但没有再说什么。

    安妮特朝他望着,站直了身子,浅浅一笑。“好吧,要是肯溜进机舱时没让我看见,就告诉他我一会儿就过来,还可以跟他说我们有位法律界的名流坐在机上的头等舱里。然后,在后面,还有位衣冠楚楚的‘迈基’,他痛恨一切,我料想他会惹事生非。”书包 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最后的人质(2)

    “需要我到后面去跟他谈谈吗?”

    她摇摇头,想像着这位身高5英尺9英寸、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副驾驶向那位坐在6c的倚老卖老、挑肥捡瘦、自命不凡而又傲气十足的家伙宣读“取缔闹事法”的情景,尽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不,还没那么糟。我可以用鞭子和电椅来对付他。我只是需要向机长介绍一下情况。”

    “谁是那位名流呢?”副驾驶问道。

    “这是个意外,等会儿我会给你们俩一块儿介绍情况的。”

    “什么意外?”一个浑厚的男声在她左耳边响起。安妮特转身看到肯?沃尔夫正站在驾驶舱门口。

    “肯!见到你太高兴了,我正要……”

    当发觉自己正堵住去路时,她向副驾驶做了个手势道:“这样吧……我先退回走道里。”

    “你们刚才不是在说什么意外吗?”

    “你先安顿好吧,我会告诉你的。”

    他一面微笑点头,一面走进驾驶舱。他把自己的航空包放在机长坐椅的左边,回身与副驾驶握手问候,然后坐了下来。

    肯?沃尔夫的思路完全转到航空公司的机长身份上来之后,便全身心地投入安排航班飞行的任务中。他以训练有素的目光把驾驶舱环视一周。副驾驶和乘务长的简短工作汇报,驾驶舱的调试,日常的文书工作,这种例行公事颇令人感到安慰。甚至连安妮特报告说二等舱里坐着位心存不满的生意人一事,也有一丝令人欣慰的味道——一种一切正常的表象。

    “需要我到后面去跟那人谈谈吗?”肯问道。

    “这事,戴维也提过。”她答道,大拇指翘起指向副驾驶,“不需要。但有些事向我表明,我们那久遭不幸的乘客,要是一天不碰得个满鼻子灰,就会觉得心里不安。他想吃套餐,而不是花生米,他讨厌喝机上的咖啡,不喜欢座位给他的‘感觉’。我叫他关掉手机,他生气了。航班起飞时,我不让他把手提箱放在脚边,他便忿忿不已。”

    “哦,就这些吗?”肯应道,勉强笑了笑,“知道那个混蛋是谁吗?”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叫布伦海姆。这古怪的家伙在西雅图开了一家加拿大落基山巴士观光公司。他是某种旅行代理商,因为我们没有让他免费坐头等舱,他就大动肝火。不过,让我们感到平衡的是,我们的头等舱里坐了位法律界的大腕,一位真正的绅士,这就是刚才提到的那件令人感到意外的事。”

    机长看上去迷惑不解。“对不起……你说的这人是谁?”

    “这——个——嘛,”安妮特拖长了音,并把此人的名片像胜利纪念品似的递给机长。

    肯望着她微微一笑,然后低头,目光落在名片左上角饰着一方镀金印章的地方,它是美国司法部的标识。他把目光移到名片当中的一行清晰的黑色印刷字体。他眨了一下眼睛,又看了看。

    “鲁道夫?博斯蒂奇。”

    “本周早些时候,我看过报道,”安妮特说,“说他是美国司法部长竞争中的领先者。据推测总统将在本周把对他的提名上交国会。”

    她打量了机长几秒钟,对他的沉默不语感到困惑。“你没事吧?”

    沃尔夫的脸上血色全无,捏着名片的手在微微颤抖。安妮特听到他喉咙中一阵哽咽和费力吞咽的声音。

    “我没事,安妮特。只是喉咙里有点痒。”他用一种不自然的单调语气说,接着又突然回头看着她,改口道:“博斯蒂奇先生……在哪儿?”他似笑非笑,两眼茫然纷乱。

    “他的座位在一排a座,肯。要我传话什么的吗?”

    “不!”沃尔夫反应激烈,把名片迅速递回,仿佛它是一只毒蜘蛛,并用力摇着头道:“不,请不要。”

    她刚开口想说点别的事,但又惊骇不已地退到了驾驶舱门外,因为这时肯突然解开安全带,朝她猛冲过来,手迅速地指了一下就位于驾驶舱后面的前舱卫生间,紧闭的双唇间挤出一句问话:“里面有人吗?”

    安妮特迷惑地看了一下卫生间的门。“没人。”她好不容易说道。可是,他已经与她擦身而过,迅速进了卫生间。他的面色苍白。

    她听见门锁落栓,随即是一阵呕吐声。

    第二章

    空桥航空公司90次航班上,上午9点44分。

    737航班晚点起飞,随着副驾驶戴维?盖茨发出“襟翼升起”的指令,大功率的737客机爬升到科罗拉多斯普林斯上空1000英尺高处,朝南飞去,翱翔在一片蔚蓝的万里晴空上,在其右边是巍峨壮观的派克斯峰。。 书包网最好的网

    最后的人质(3)

    这是戴维飞行的一段航程。尽管脑海里仍在思考机长先前究竟在那门后干什么,他还是万分珍惜这次驾驶波音的良机,陶醉在对她的美好感觉中。

    “明白,襟翼升起。”肯?沃尔夫重复着指令,“设定飞行速度每小时210英里。水平飞行。”

    即使他现在说话的声音有些异常,还不能说毫无心事,但他已经集中精神镇定自如了,不像数分钟前那样听起来神不守舍,心不在焉。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航班上那位全美知名的大人物吗?

    盖茨脑海里就是无法摆脱机长为何突然疾步去卫生间的事情。虽然已经过了航班起飞的时间,机长仍待在里面。于是,戴维起身离开座位,在卫生间外敲门,问是否一切正常。里面传出机长痛苦的声音叫人放心不下。那不像说话声——更像是巨痛的哀叫。正当戴维准备向公司汇报,航班因机长突然发病需更换机组人员时,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肯?沃尔夫出现了。他看上去超乎寻常地安然无恙。他对副驾驶笑笑后,若无其事地把身子滑到左座里坐定。

    “没事吧,机长?”戴维问。

    沃尔夫看着他,目光直直地盯着这位副驾驶好一会儿,令人感到很不自在。然后他笑了,表现出一种坚定,下巴翘起。他用大拇指朝后一指道:“戴维,现在我感觉好多了,比我过去多年的感觉都要好。”

    “那好,我刚才还挺担心的。”

    “有时,”肯开始说道,“上帝赐给我们的良机常常令人不可思议,你说对吗?”

    丹佛中心调度员的声音打断了戴维的思路。

    “空桥90次航班,这里是丹佛中心,早上好!请你们立刻转至260航向,爬升至并保持高度330。”

    出于本能,戴维手指轻抚对讲机按钮,以防机长不及时回话。沃尔夫常常不理睬无线电呼叫,即使飞机是由副驾驶c作,机长应与飞行调度员对话时亦如此。空桥航空公司的多数副驾驶已习以为常。在空桥航空公司飞行的整整一年任期中,肯常常情绪多变,时时心不在焉,有时数日缄默不语,有时数日口若悬河。他虽然为人十分谦和,但变化莫测、令人头痛的性情人人皆知。与他搭档飞行意味着要承受额外的压力。

    但是今天,肯的答话极其迅速:“好,丹佛,空桥航空公司90次航班,航向260,高度330。”

    戴维启动了自动导航系统,并调整自动飞行控制屏上的各种设定参数。他们现在正以250英里的航速前飞,几乎达到每分钟5英里,开始了从科罗拉多的杜兰戈,到福科纳斯,再到菲尼克斯这段漫长而熟悉的空中航程。

    戴维用眼瞟了瞟机长,再次揣摸肯的心思。他知道机长是在航线扩展时被雇用的,而且还知道肯来自康涅狄格。除此之外,他对沃尔夫机长的背景一无所知。

    戴维觉察到机长也正在朝他看,脸上带着仿佛是轻松的微笑。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们今早把飞机的油加得满满得呢?”他问道。

    “油箱加满是因为菲尼克斯的油价比科罗拉多斯普林斯的贵吗?”

    肯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到控制仪表上。“是的,但飞机出斯普林斯时加上不止四小时的油简直是胡闹。”

    他回头看着副驾驶。“戴维,最近你飞过这架飞机没有?”

    “没有,我想没有。”副驾驶摇摇头,竭力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答道。

    “那么,你没有注意到2号引擎一直在漏油的问题喽?”

    戴维?盖茨给问得满脸尴尬。飞行日志上一直没有关于2号引擎出现故障的记录,但空桥航空公司驾驶员交接班时口传维修注意事项而不将其记入维修日志是不足为怪的。虽还不算一项法定程序,但这一切在小航空公司却是十分平常的事,至少他是如此听说的。空桥是他任职的第一家航空公司。

    “我……以前没听说过什么漏油的事,而且维修日志上也只字未提。如果我有什么疏漏之处,还请原谅。”

    肯仰望头上方的控制板,手伸向系上安全带开关,连拨了两次,向客舱里的乘务组发出了一个连响两遍叮咚声的信号,表示航班现在的飞行高度为1万英尺,随后转头朝右座上的副驾驶瞟了一眼。

    “你并没疏漏什么。现在还没人把它登记在册,包括我本人,但我们大家都有所怀疑。要不是主油封坏了,就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