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个海豹怎么办?”凯利又问。就在这时,右舷发动机不发火,开始发出嘎嘎的刺耳的声音。舍曼咒骂了一句,按下右手的关闭按钮,发动机不情愿地格格响着停了下来。呸,他想。我们肯定把一根燃料管给弄破了。他开动两台发动机舱的底舱泵,不让燃料积起来,引发大火。左舷的“杰米”发动机仍在不停地嗡嗡响着。

    “现在那个海豹自己管自己了,”舍曼答道,“我们现在有自己的问题。扬克,你呆在枪那儿。看看后面有没有s手。凯利,到里面来,帮狙击手抽水泵。让杰里特到尾部去打开发动机舱门,告诉我那儿还有什么在运转。在这艘宝贝沉下去之前我们得把她弄到沙洲上去。”

    舍曼把没有用的雷达显示装置推到一边,试图进行思考。由于退潮,即使没有引擎他们也能从埋伏区漂走。罗盘显示他正朝着东方,那差不多是下游的方向。但河上仍然一片漆黑,他想让船在河中央行驶,不要撞上河岸。

    海豹怎么办?刚才凯利想知道。显然,敌人已经知道他们在河上。知道他们在漂流。这就意味着他们也许知道还会有一次接应。这也许意味着那个海豹已经被发现,并且被迫告诉他们船什么时候会来。也许他们知道这个模式。得在执行任务汇报中提到这一点。他转过舵轮,带着他们横越河面,一边注意着深度测量仪。他驾驶着船只在河面上曲折行进,直至找到最深的地方,把船尾指向罗盘上的东方。从他们开始的地方,他们应该在下面一小时的某个时间在沙洲的急转弯处搁浅,那时另一只船应该前来增援。舍曼全神贯注地看着回声探测仪上闪烁的红光,集中精力拯救船只。对海豹来说,这太糟糕了,但是明天晚上另一只船会回去再试一次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不能把一个人留在杂草丛中。

    第一章

    华盛顿特区,五角大楼,1995年4月10日,星期一

    美国海军军法署署长、海军少将托马斯?v。卡彭特从单片阅读放大镜后面抬眼看他的副官时感到迷惑不解。

    “一个警察?费尔法克斯县凶杀处的警察?想要见我?”

    副官点点头。“是的,先生。他刚刚来这里,是由安全办公室的人陪同前来的。他说他需要与你谈谈。他不愿说是什么事,少将。”

    卡彭特靠在了椅子上。“嗨,见鬼。让他进来。但先叫麦卡蒂上校来。我要——”

    “行政助理正在路上,少将。”

    “是啊。行。好的。他一到,就让他们进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清道夫(6)

    副官离开了办公室。卡彭特皱着眉,把椅子转了一圈,望着窗外。他的办公室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房间,墙上镶着墙板,地上铺着地毯,两边靠墙的书架上摆放着法律书籍,房间里还有一张会议桌,周围放着镶皮的扶手椅、一张古老的皮质长沙发和三张摆放在他桌子对面的装了垫子的椅子。在他桌子后面,一只钢质旗架上挂着美国国旗和他的参谋部海军少将的两星旗。卡彭特还差一颗星就能在声名显赫的e环拥有一间办公室了。

    沉重的红木门上响起一记敲门声,丹?麦卡蒂上校,他的五角大楼行政助理,从门外走了进来。已有29年军龄的麦卡蒂又高又瘦,戴着一副角质边的方框眼镜,看上去有些书生气。

    “一个费尔法克斯县凶杀处的侦探,少将?你终于开枪打死了一个编制预算的人?”

    “这是一个推理。”卡彭特怒气冲冲地说,“有些人就是迫不及待地需要这样的推理。但是对你的问题的回答是,我完全不知道。我们还是让他进来吧。30分钟以后我还得见部长。”

    行政助理打开门向副官示意,副官陪侦探走进了办公室。来人十分讲究的穿着给卡彭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穿着看上去非常昂贵的三件套西装,皮鞋擦得铮亮,扣着闪光的袖口链扣。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体形很好。他从电视上看来的凶杀案侦探都是邋里邋遢,衣服上沾着咖啡渍,腆着大肚子,抽着香烟,但这一次,他心目中对凶杀案侦探模式化的印象受到了严重的一击。这个家伙看上去像个真正的行家。警察自我介绍是费尔法克斯县凶杀处的麦克奈尔侦探,然后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拿出笔记本。

    “少将,”麦克奈尔开始道,“你是海军军法署署长,对吗?”

    “对。我是军法署署长。我为海军部长效力。我负责海军的法律部,向海军提供军事法方面的咨询。”

    “是的,先生。”麦克奈尔点点头。“国防部调查局建议我来见你。我们正在处理一个情况,坦率地说,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此事牵涉到一位海军少将。我是说,在某种程度上。”

    卡彭特向前倾过身子。“‘在某种程度上’,侦探?”

    麦克奈尔合上了笔记本。“我想我说得不是很清楚。上周五晚上,一位妇女在赖斯顿一座城镇住房里发生了致命的事故。至少在我们目前的调查阶段来看像是一次事故。她显然是从一段楼梯上摔了下来——是从由主层楼通向地下室的楼梯上。她摔下去跌断了脖子。星期六早上一位邻居发现了她。她名叫伊丽莎白?沃尔什。”

    “我很遗憾。但你刚才说的是‘显然’?”卡彭特仍然不明白。

    “这个,先生,她肯定跌断了脖子。我们不大有把握的是她究竟是怎么摔下去的。”

    “那么这就可能是一起凶杀案?你是这个意思吗?”

    “有这个可能性,少将。”麦克奈尔回答说,“凶杀处在关于我们面对的是一起什么样的案子方面有一些,嗯,分歧。”

    “分歧。”卡彭特说,看着他的行政助理。

    “那么为什么海军要特别在乎这件事呢,侦探?”麦卡蒂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

    “是的,先生,我就要说到这一点。”麦克奈尔回答说,“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们不清楚这是否只是一次事故。但如果不是事故,那么我们要寻找的就是可能的动机。如果她是他杀,比如说,被推下楼梯,我承认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如果她是被推下楼梯的,那么我们就要问为什么。”

    重罪(1)

    第一部

    1

    上午9点整,克莱尔·赫勒·查普曼走进哈佛法学院宽敞的旧演讲厅,发现一小群记者正在等候她。他们有四五个人,其中一名电视台的摄影师,举着一架笨重的摄像机。

    她早就料到了这一情况。自从两天前宣布了兰伯特案的裁决以来,她一直在巧妙地应付记者们的电话。多数电话都让她避开了。现在,他们就站在旧教室前面她的讲台旁,她打他们旁边走过时,他们就冲着她大声发问。

    克莱尔泰然自若地微笑着,只能听清一些片言只语。

    “——兰伯特·有什么评论吗·”

    “——对判决感到满意吗·”

    “——让一个qg犯逍遥法外,你有没有一点儿不安呢·”

    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响了起来。克莱尔借助讲台两英尺高的优势,对记者们说:“恐怕你们得离开我的教室啦。”

    “做个简短的评论吧,教授。”电视记者说。她是个漂亮的金发碧眼女郎,身着一套浅橙色衣服,肩头衬着垫肩,就像个橄榄球中后卫一样。

    “现在不行,很抱歉,”克莱尔说,“我要上课。”

    她刑法专业的学生们坐在那里,构成一条条长孤形,犹如土星的光环一样,从教室前面往外扩散。在哈佛法学院,教授是被奉若神明的。今天上午,神明却受到了围攻。

    “可是,教授,一个很快的——”

    “各位,你们妨碍教学了。请出去。出去。”

    记者们一面嘟哝着,一面转过身,沿中央通道嘎吱嘎吱作响的地板,吵吵嚷嚷地朝门口走去。

    克莱尔转向学生们,脸上露出了微笑。在专业圈里,大家都知道她是克莱尔·赫勒,年纪35岁左右。她身材娇小,苗条,棕色的眼睛,脸上有两个酒窝,一头红棕色的鬈发紧贴着天鹅般的脖颈。她里面穿着一件浅黄色的丝绸背心,外面穿着一件深褐色的花呢茄克,不过并不觉得有失时髦。

    “好啦,”克莱尔对学生们说,“上次有人问我:‘丽吉娜是什么人·雷克斯是什么人·’”她喝了一口水。有几个人哧哧地笑了,有几个人放声大笑。这是法学院的幽默感:你发笑不是因为话说得逗人,而是表示你听懂了,表示你聪明。

    “这是拉丁文,各位。”克莱尔又喝了一口水。关键在于时机的掌握。

    教室里渐渐发出一阵格格的笑声。“英国的法律。丽吉娜表示女王。雷克斯表示国王。”

    那些迟钝的学生终于领悟了,乐得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是天下最热忱的喜剧观众。

    最后一个记者走出去之后,教室后面的门砰地关上了。“好啦,泰里起诉俄亥俄案。沃伦法庭最后的判决之一。自由法律制度的一个真正的里程碑。”克莱尔朝教室扫视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不亚于杰克·本尼。有几个学生嘎嘎地笑了。他们知道她在耍什么花招。

    克莱尔把嗓门提高了一点。“泰里起诉俄亥俄案。那个重大的决定,允许警察以任何理由对人们进行搜查。首席法官厄尔·沃伦先生给警察提供了搜查的理由。”她突然一转身。“哈林顿女士,要是有天晚上警察闯进你家里,你会怎么样·他们并没有搜查证,查出了你私藏的强效纯可卡因。你会因为私藏毒品而受到起诉吗·”有几个学生又发出一阵哧哧的笑声。哈林顿是位年轻的女士,高高的个子,白白的皮肤,银灰色的长发从中间分开。她勤奋好学,一本正经,根本不是吸可卡因的那号人。

    “不可能。”哈林顿女士说,“如果没有搜查证而闯进来,那他们的证据在审判中是要排除的。因为有一条证据排除法则。”

    “那条法则来自何处·”

    “第4修正案。”哈林顿女士答道。她眼睛下面的黑色眼圈表明,她在法学院的第一年学业繁重,因而很少睡觉。“这条修正案保护人们不受政府的无理搜查。因此,违反第4修正案所取得的任何证据,都不得在刑事审理中使用。这被称为‘毒树之果’。”

    “就像你那一小瓶可卡因一样。”克莱尔说。

    哈林顿女士神情沮丧、眼圈黑黑地瞪着克莱尔,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是的。”

    她的学生,至少是那些聪明学生,开始领悟那深层的意思。那是克莱尔·赫勒这个老自由主义者的聪明才智。她是60年代的老自由主义者,在麦迪逊上学时曾被捕过,主张把权力交给人民,让权力机关见鬼去。现在是战胜那些人的时候了。。 书包网最好的网

    重罪(2)

    “好的,现在谁来告诉我,第4修正案何处说明非法取得的证据不得在审判中使用·”克莱尔问。

    没人做声。

    “泽林斯基女士·卡特赖特女士·威廉姆斯女士·帕普利斯先生·”

    克莱尔走下讲台,沿着走道嘎嘎吱吱的地板踱着步,那样子就像奥普拉奥普拉,美国一著名女主持人。。“哪里也没讲,各位,哪里也没讲。”

    从教室后面传来查德威克·洛厄尔三世那尖细的男中音。他戴着一副英国国民保健计划的金丝架眼镜,浅黄色的头发已经开始由前向后脱落,很可能从他还是罗得岛人时就开始了。“我看你并不喜欢证据排除法则吧。”

    “你说对了。”克莱尔说,“我们美国从未应用过这法则,直到也许40年以前——那时第4修正案已经通过170年了。”

    “可是,”洛厄尔先生轻蔑地说道,“在加里·兰伯特的上诉案中,你丝毫也不反对证据排除法则,是吧·你提出搜查他的垃圾是非法的,从而推翻了对他的判决,对吧·因此,我猜你并不是十分反对这条法则,对吧·”

    大家都骇然不语。克莱尔慢慢把脸转向洛厄尔。她心里暗暗佩服他。洛厄尔先生并不畏缩。“在教室里,”克莱尔说,“我们可以谈论原则。在法庭上,你要把那些该死的信条统统抛开,采取一切令人憎恶的手段进行抗争。”她转身向讲台走去。“好啦,我们还是回到泰里起诉俄亥俄案吧。”

    “还在做那个啊·”

    侍者二十多岁,长得又高又细,令人不堪忍受。他看上去像是拉尔夫·劳伦的模特儿,金黄色的头发理得短短的,连鬓胡子修理得整整齐齐,两条长腿穿着黑色牛仔裤,身上穿着黑色亚麻t恤。

    那天晚上,克莱尔、她的丈夫汤姆以及她6岁的女儿安妮,正在波士顿闹市区一个高档购物中心富有家庭气息的海鲜馆里吃饭。所谓的“富有家庭气息”,通常是指氦气球、颜色粉笔、纸餐具垫。这家餐馆比这还要高一档,饭菜也蛮像样。

    克莱尔的眼睛触到了汤姆的目光,脸上嫣然一笑。汤姆喜欢拿那句老派侍者的标准用语取乐。他们俩都喜欢这么做:从什么时候开始,吃饭成了做什么了呢·

    “我们都准备好了。”汤姆和气地说。汤姆·查普曼是个精力充沛的人,45岁左右,穿着一身海军蓝的阿马尼套装,显得又整洁又萧洒。他刚刚下班。他剪得很短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并且有点向后脱落,两眼旁边刻着深深的鱼尾纹,眼珠呈现灰蓝色,可以说是灰里透蓝,几乎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克莱尔点头表示赞同。“全都做完了。”她一本正经地说。

    “我也做完了。”安妮说。她身着她最喜欢的浅红色棉布连衫裙,富有光泽的棕色头发扎成一根根小辫子。

    “安妮·巴纳妮,”汤姆说,“你的汉堡包连一半还没吃完呢!”

    “没什么问题吧·”侍者关切地问。

    “很好,谢谢。”汤姆说。

    “可我吃完炸薯条了!”

    “你想吃甜食吗·”侍者问,“巧克力酥梨加上开心果沙司真是好极了,真馋人哪。还有一种热巧克力蛋糕,那可真吊胃口啊。”

    “我要巧克力蛋糕!”安妮说。

    汤姆望着克莱尔,克莱尔摇摇头。“我什么也不要。”她说。

    “你真不要吗·”侍者狡黠地、别有用心地说,“来3把叉子怎么样·”

    “不,谢谢。也许只要咖啡就行了。不要给她巧克力蛋糕,除非她吃完汉堡包。”

    “我会吃完汉堡包的!”安妮顶了一句,扭了扭身子。

    “很好。”侍者说,“两杯咖啡·”

    “一杯。”见汤姆摇了摇头,克莱尔说。

    侍者踌躇了一下,把脑袋侧向克莱尔。“恕我冒昧,你是赫勒教授吗·”

    克莱尔点点头。“我是。”

    侍者笑逐颜开,好像获悉了一项国家机密似的。“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他说罢走开了。

    “你要知道,你不出现在电视上,你就等于不存在。”等侍者走开以后,汤姆说。他将手伸到餐桌光洁的桌面底下,捏了捏她的手。“声名显赫的负担。”

    “并非如此。”

    “至少在波士顿如此。你在法学院的同事会怎样看待这件事呢·”

    “只要我做好教学工作,他们才不管我为谁辩护呢。我甚至可以做查尔斯·曼森的代理人,他们很可能会嘀咕说我想出风头,不过他们不会来干预我。”她一只手抚着汤姆的一侧脸,另一只手抚着他的另一侧脸,然后亲了亲他的嘴。“谢谢,”她说,“令人愉快的庆祝。”。 书包网最好的网

    重罪(3)

    “我也很高兴。”

    汤姆那刻着深深皱纹的额头闪闪发光。克莱尔喜欢他的脸部轮廓,喜欢他那高高的颧骨、方方的下巴。汤姆留着短发,简直像是军人发型,以使他的歇顶不那么显眼。不过,这样一来,他倒像一个长得太大的小学生,刚刚洗漱干净,一心想要讨人喜欢。他那双蓝灰色的眼睛今晚蓝色重一些,显得又清澈又天真。他见克莱尔望着他,脸上粲然一笑。“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

    克莱尔耸了耸肩。

    “你好像有点闷闷不乐。你帮助兰伯特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心里觉得怪怪的吧·”

    “是的,我想是这么回事儿。我的意思是说,我认为我这事儿做得对。真是一起重大的案子。很显然是应该废止的证据,整个都属于‘知情和知情同意’、非法搜查和扣押、不可避免的发现。第4修正案的重要内容。”

    “可你让一个qg犯逍遥法外。”汤姆说。他知道,克莱尔接受兰伯特的案子时,心里很是不安。众所周知,加里·兰伯特,兰伯特家财产的继承人,现年30岁,你在《人物》杂志上不可能看不见他的照片,往往是让某个超级模特儿搂抱着。他被纽约警察局指控qg了一个15岁少女。

    当兰伯特卓越的出庭辩护律师请克莱尔来处理这起上诉案时,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她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雇用她:不仅因为她身为上诉律师的名气越来越大,而且因为她是哈佛法学院的教授。她在法学界的显赫地位,可以大大抵消加里·兰伯特疯狂的名声。然而,这里面所牵涉的法律问题,警察搜查了兰伯特的顶层公寓和他的垃圾,又使她为之着迷。她知道他们这样做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她丝毫也不怀疑,她能推翻法庭对兰伯特的判决。

    由于这一案子,她突然名声大振。如今,她经常在法庭电视节目和杰拉尔多·里韦拉的法律访谈节目里露面。《纽约时报》撰写有关其他审判和法律纠纷的文章时,开始引用她的话。当然,她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人们是认不出她的,不过,她却是全国新闻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