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

开始走下坡路的身材。但是,得当的饮食和良好的心态,阔檐帽子和每日散步——有时候,她会散步去罗斯曼桥,一个来回就是4英里——使她保持身心健康。不仅如此,她心中始终有个念头,认为自己也许还会再见到他,觉得什么时候罗伯特?金凯也许会回到她身边。也许,正是那个念头支持着她的意志,使她尽量保持着和多年前一样姣好的容貌和真实的情感。她想让他认出她来,想让他像多年前需要她那样得到她。

    她的衡量尺度是她1965年买的一件浅粉红色的裙子。在过去的16年里,她不时地穿上试试。如果裙子看上去有点儿紧,她便更努力地控制体重,直到裙子穿上去宽松合体为止。穿上裙子,她会在卧室的镜子前面慢慢转身,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笑着说道:“我穿上还算合身,不过,穿在一个乡村姑娘身上更漂亮。”然后,她会鼓起腮帮,温和地笑话她那些沾沾自喜的话。于是,再次叠起来的裙子又被装进塑料袋里,放到衣橱搁架上面。

    理查德一年前去世了,农场已今非昔比。牲畜卖了,土地租了出去。儿女们长大成人,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虽然没有很多钱,但依靠地租、储蓄和理查德的小额人寿保险也足以过日子了。

    现在,理查德躺在温特塞特公墓里,躺在他父母旁边。父母和儿女们排成一行的庄严队列越来越长,泥土里的洼窝标志着众生的消逝。理查德在公墓里买了两块坟地,认为弗朗西丝卡将会安息于他旁边。后来发生的事情将表明,他的想法是错误的。

    理查德。能干、善良的理查德。正派是不用说了,甚至他的笨拙举止也很可爱。但是,这一切并没能使她满足。理查德了解的弗朗西丝卡仅仅是个伪装,是掩盖在称职的农夫之妻和细心体贴的母亲形象下面的另一个女人的表象。一层层伪装,一个个谎言。完全是另外一个女人,而不是早晨当理查德在厨房里收听收音机里的早间市场报道时忙着煎j蛋和拨烤咸r的那个女人。收音机还是1965年那个炎热的8月之夜播放《丹吉尔人》和《秋叶》的那台收音机,当时她在厨房里和那个名叫罗伯特?金凯的男人翩翩起舞,是他乘着带有自己意志的一阵夏风吹进了她的生活。

    站在炉子前面,她会想道,我的上帝,他是否知道这些。要是理查德知道了在她厨房里发生的事怎么办。他会想像到她在那儿,赤身l体地与来自异乡的长发摄影师做a吗?他会想像到当罗伯特?金凯把她抱到桌子上时,纸巾在厨房里翻飞飘落到地面上吗?不会。理查德甚至从来连想都不会想到这些。如此的谎言啊谎言,如此的一层层伪装。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梦系廊桥(7)

    不过,理查德对这一切还是有所感觉的。他的临终遗言,在他失去知觉的短短几个小时前,他喉咙深处发出的渐弱、嘶哑的声音。“弗朗西丝卡,我知道你也有过自己的梦,我很抱歉我没能给你。”

    然后,理查德在说出那些话时,用力地,用他尚存的大部分力气,将手慢慢移过病床,她从他那泪湿和苍老的眼睛里看出,他在试图说出超越他话语含义之外更多的东西。她拉起他那粗糙的大手,将脸贴在上面,在那些时刻里,仅仅在那短短的时刻里,为自己与罗伯特?金凯的所作所为而感到遗憾。她同样感到遗憾的是,理查德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姓金凯的那个男人卷入她的生活之前,埋藏在她内心深处、她自己几乎也不知道的东西。

    还有,虽然理查德?约翰逊不是,也永远不可能是她希望的那种人,但是,他所知道的事情比她以为他知道的要多。她知道有些事情深深地伤害了他的心,知道他不是弗朗西丝卡的梦,知道虽然与她结婚三十多年,但却永远无法走进这个与他分享劳作生活,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的内心世界。

    老屋寂静无声。弗朗西丝卡打开最新一期《麦迪逊人》报,读起与乡下人有关的活动报道。她翻阅着有关教堂免费晚餐、季末足球赛、结婚、出生、死亡的报道,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她生活了36年、却仍然没有融入其中的世界里。

    玛吉?克拉克死后6个月,弗洛伊德曾请她出去吃饭。她找了个得体的借口谢绝了他。当县里举办有小牛鉴定和烧烤活动的集市时,他再次发出了邀请。她尽量委婉推谢,找出更多的理由,譬如忙啦,孩子们要回来啦。弗洛伊德?克拉克便没有再邀请过她。但是,当他们在收费公路商店推着购货小车相遇时,他还是很客气。弗洛伊德消瘦了一点,看来他好像在怀念玛吉做的饭菜。

    她放下报纸,摘下眼镜,放眼凝望着秋天的田野里收割过后的禾茬,让罗伯特?金凯进入她的脑海。他总是在那里,尽管只是在某些逝去的日子里的某些逝去的时刻。他仿佛只是无数次萦绕于她脑海里的一个变成现实的幻想。但是,有他寄来的她的照片,还有《国家地理》杂志上刊登的他的照片和他拍的照片。

    她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四处奔波,或者他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她凝视着天空中喷气式飞机的凝结尾流,想像着金凯就在天上,正飞往雅加达或内罗毕。也许她应该起程到西北去找他。或者也许最好就依靠对他的回忆生活下去。也许他们共同度过的那4天是他们命里注定拥有的一切。

    她也许会找到他,他会面带疑问的神色看看她,在记忆里搜索着(“哦,不错,廊桥时代的衣阿华女人”),然后,他又会变得十分礼貌,沉默不语。他们也许会在一家餐馆里喝喝咖啡,寒暄几分钟后,他便会看看手表告辞,说他需要做这个或做那个。

    她也许会被独自一人留在餐馆里,坐在红色乙烯基火车座上,家在千里之外,真希望自己从来就没来找过他。此后,愁眉不展地生活下去,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位游侠生活中的一个愉悦的、转瞬即逝的白驹过隙。此后,在多年来支撑着她的一切尽遭毁灭的状况下生活下去。此后,在杂乱日子的寂寞中生活下去。

    不。那不是真的。她敢肯定,大多数时间她敢肯定。但是,那已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倘若不是《国家地理》上的照片,她知道他的面容在她的记忆中会变得模糊不清。然而,那些是老照片了,她也许甚至认不出他来。他该有68岁了。68岁的豹子,难以想像。他也许病了,或者垮了,不愿意让她看到他那副样子。

    弗朗西丝卡来到楼上她的卧室里,从放裙子的衣橱搁架上取下那条粉红色的裙子。房间角落里放着卡洛琳留下的电唱机。穿上粉红色裙子,她把唱针放下,再次听起《秋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着想起名叫罗伯特?金凯的男人,他爱她的程度是她从未想像过的。

    该是去散步的时间了。她换上牛仔裤和斜纹粗棉布衬衫下了楼,朝日历瞥了一眼,想起她的生日快到了。

    她在镜子前旋转时,罗伯特?金凯正行驶在太平洋沿岸的公路上,轻松自如地驾着名叫哈里的旧卡车,浏览着乡村美景,对着名叫大路的猎狗说话。当他驶近水边向南折行时,罗伯特?金凯,撰稿人摄影家——他曾一度这样称呼自己——活动了一下他那有伤痛的脚踝,心中再次充满了无限的希望,期盼着新故事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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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自生还(1)

    1

    韦布·伦敦手握一枝sr75半自动步枪,这是一位非凡的枪匠为他特别改制的。这枝sr75可不单能伤人,还能把皮r骨骼炸个粉碎。没有这杆霸王枪韦布绝不出门,他的生活中充满暴力。时刻准备杀人,高效率地杀人,不出差错。要是出了差错杀错人,老天呀,他还不如干脆自己挨了那颗子弹,省得以后大吃苦头。韦布每天挣面包的途径就是这么复杂。不能说他热爱这份工作,但他干这个确实很出色。

    他这一生中,只要醒着,几乎时刻都有一枝枪牢牢焊在手心里,虽说这样,韦布却不是那种把自己的武器当个什么东西宠着的人。他从来没有管一把手枪叫自己的朋友,也没有给它起个漂亮名字。武器是韦布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可枪就像野兽,不会轻易驯服。就算是经过训练的执法人员十发也有八发失手,什么都打不中。对韦布来说,这可绝对不行——等于自杀。他有很多特别素质,寻死可不是其中之一。想找机会杀了他的人很多,有一回他们差一点就得手了。

    大约五年前,在一所学校的体育馆,足有一两升血从他身上溅出来,洒在横七竖八躺着已死或将死的人的地板上。他居然战胜了伤势,连照顾他的医生都惊奇不已。从那以后他就带上了这枝sr,不用战友们都使的冲锋枪。这枝枪样子像16,枪膛内装着一颗。308大口径子弹。你要想把谁吓软的话,选这枝枪绝对没错。sr让所有人都想做你的朋友。

    透过雪佛兰熏黑的车窗,韦布观察着街角流动的每一簇人群、潜在暗巷里的可疑分子。车开进敌对区,韦布的视线回到街上,他知道这里每一辆车都可能是伪装的机枪车。他搜寻游移的眼神、点头或指头偷偷按动手机按钮的动作,这些举止都可能含有恶意,企图大大不利于他韦布·伦敦。

    郊区居民转过街角停下。韦布看了一眼跟他挤在一块的其他六个人。他知道他们和他想着同一件事:冲出去,动作迅速,干净利落,占领阵地,控制开火区。诸多因素中没有恐惧的立足之地,不过紧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高浓度肾上腺素不是朋友,实际上,它能轻而易举送掉他的命。

    郊区居民发动了,驶过另一个拐角停下。这是最后一次,韦布知道。泰迪·赖纳打破无线电静默,用耳塞式麦克风呼叫:“c小队呼叫中心,请求批准行动,要求向黄区移动。”

    韦布的麦克风里传来中心——战术行动中心——的简洁回答:“收到,c1,待命。”在韦布的世界里,黄区是最后一个隐蔽待命地点,绿区是关键点,是见分晓的时刻:突破口。一片圣地在相对安全舒适的黄区和见分晓的绿区之间展开,越过这块地方可是件大事,同时充满变数。“批准行动”——韦布把这几个字对自己又说了一遍,这个说法真不错,从别人那儿要声“行啊”,必要时可以开枪杀人,好像只是要求老板同意你把一辆二手轿车的价钱再杀下去几块。无线电静默再次打破,中心发话:“中心呼叫各小队:批准行动,同意向黄区移动。”

    非常感谢,中心。韦布朝郊区居民的货舱门挪近了些。他是尖兵,罗杰·麦克兰殿后,蒂姆·戴维斯是爆破手,赖纳是小队长。大个子卡尔·普卢默和另外两名突击手卢·帕特森、丹尼·加西亚各就各位,配备着p5机枪、闪光霹雳弹和。45口径手枪,他们还像武器一样披挂着沉着冷静的外表。车门一旦打开,他们便会跃出,散开前进,向四面八方搜寻潜在威胁。移动时脚趾先着地,接着才是脚跟,膝盖弯曲,开火时可以缓冲后座力。韦布的面罩缩小了他的视界,只能看到一小块地方。从这时起手语就够了,子弹飞来时你总会有点嘴巴发干。韦布工作时从不喜欢多话。

    他看见丹尼·加西亚画了个十字,每一次他都这么做。雪佛兰车门大开前,韦布说道:“丹尼伙计,上帝机灵极了,他才不会上这儿来哩。这儿只有咱们自己。”每次丹尼画十字他总这么说,像是笑话,可他并没开玩笑。

    五秒钟后,货舱门猛地打开,小队一拥而出。这里距零点位置太远了。通常他们喜欢直接驶进目的地,再用上2x4炸药,敲敲门——砰!不过这个地方后勤问题有点棘手,废旧汽车、扔掉的冰箱,还有其他大杂物,刚巧堵住了通向目标的道路。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独自生还(2)

    无线电静默重又打破,x小队的狙击手呼叫。前面小巷里有人,x小队报告,不过不是韦布搜寻的团伙。至少狙击手觉得不是。韦布和他的c小队一齐抬起身来,猛冲进小巷。他们的伙伴、h小队的七名成员早些时候已经乘一辆郊区居民赶到街区另一头,准备从目标左后方发动攻击。计划是让c小队与h小队在交战区域中部某个地点会合,好像邻居碰面一样。

    他们冲向狙击手刚才标定的那伙人:一群运毒贩毒的黑人、拉丁人与亚洲人。显然,毒品亢奋加上简简单单的现钱现货交易前景消除了一切种族、教养、肤色和政治关系等等麻烦事儿。

    面对c小队骇人的壁立枪林与凯夫拉尔防弹衣,瘾君子们齐齐跪地告饶:别杀他们,别抓他们,只有一人例外。韦布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站着不动的年轻人身上——头上扎了块表明忠于某个帮派的红色包头,腰细得像根牙签,肩膀却宽得像杠铃。破破烂烂的运动短裤在p股下头晃荡着,肌r发达的上身歪歪斜斜绷着件紧身背心,一脸轻蔑傲慢,好像在说:我比你机灵,比你横,肯定活得比你长。韦布不得不承认,这小子一身破烂,还挺神气。

    只花三十秒钟便查清了,除包头小子外其他人全都已经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所有瘾君子都没带枪——也没有可以向目标通风报信的手机。包头小子倒有一把刀,可用刀子对付凯夫拉尔防弹衣和冲锋枪没什么便宜好捡。小队让他留着那把刀,可当小队重新上路时,卡尔?普卢默面朝那伙人倒退着跑,他的p5指着那个在小巷里厮混的青年商人,以防万一。

    包头小子竟喊着韦布,说是欣赏韦布的步枪,想把它买下来。他会出个好价钱,他在韦布身后嚷嚷,接着又说要用那把枪把韦布和其他人统统打死。哈——哈!韦布扫了一眼屋顶,他知道那里部署着w小队和x小队的队员,早已各就s位,子弹上膛,致命的准星瞄准着这群熊包的脑干。狙击手是韦布最好的朋友。他们的工作方法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多年来他也曾是其中一员。

    韦布曾经一连数月伏在雾蒙蒙的沼泽地,讨厌的水蛇在身上爬来爬去,要不就是像楔子一样钉在狂风呼啸的寒山窄缝里,特制的枪托皮面紧贴面颊,他透过瞄准镜看着,为突击队提供掩护和情报。

    韦布对头顶上的狙击手无声地说了句谢谢你们,接着朝小巷里跑去。

    他们接下来只碰上一个孩子,大约只有九岁,连件衬衫都没穿,坐在一大块混凝土上,四周看不见一个成年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使气温至少降了华氏二十度,温度还在继续下降,可这个男孩居然没穿衬衣。他习惯性地将这个孩子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寻找武器。幸好什么都没发现,韦布可不想对孩子开枪。

    孩子直视着他。不知怎么回事,小巷里居然还剩下一盏路灯没被敲掉,闪烁的弧形灯光清晰地勾勒出灯光下男孩的面庞。韦布注意到男孩瘦弱的身体,突出的肋骨两边是肩臂上一块块硬邦邦的肌r,就像树在斫伤处长出皮j一样。一条刀伤横过男孩前额,左颊还有一个起皱的水疱样的d。毫无疑问是一颗子弹留下的记号,韦布知道。

    “咒你下地狱。”孩子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声调说道,接着他笑起来,更准确地说,发出喀喀的干笑。男孩的话和笑声像敲钹一样在韦布脑子里回荡,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居然连皮肤都刺痛震颤起来。像这种毫无希望的孩子他以前也见过,附近到处都是,尽管这样,韦布的脑子里还是想到了什么,他弄不大明白。或许他干这一行太久了。现在才开始想这些,真选了个好时候。

    韦布?伦敦,宽肩膀,身高六英尺二,大多数人会说他是个大个子,不过通常人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到他的左半边脸上,或者说那半张脸剩下的部分上。韦布不得不勉强承认:真神了,瞧他们现在能把毁伤的皮r骨骼重塑成什么样子。只要光线合适,也就是说,在差不多全无光线的时候,别人不大会注意到过去的坑坑洼洼、新绷起的脸颊和精心移植的骨头皮肤。真了不起,人人都这么说。人人,除了韦布。

    独自生还(3)

    小巷尽头,他们又一次停下脚步,全体蹲伏下来。韦布左边是泰迪?赖纳,通过摩托罗拉无线耳麦,赖纳联系上中心,报告他们c小队到达黄区,请求批准向绿区移动。绿区,即目标的“关键点”,在这儿不过是用个花哨名字称呼正门罢了。韦布一只手握着sr75,另一只手摸了摸低低挂在右腿边枪套里c着的特制。45口径手枪,还有一枝同样的手枪挂在陶瓷防弹衣上,那枝枪他也摸了摸。这是他的一套临战仪式。

    韦布闭上双眼,预想下一分钟会出现的情形。他们会冲到门边,戴维斯在前,把他的炸药放在门中央,突击手们左手松松地握住闪光霹雳弹,冲锋枪打开保险,稳定的手指离开扳机一点儿,杀人时才会扣下。戴维斯会拔掉控制盒上的机械式保险,检查连接到冲击炸药的引爆线,寻找问题,希望一个也别发现。赖纳将向中心报告那几个恒定的字眼:“c小队到达绿区。”中心也总是用那一句固定回答:“待命,由我控制。”这句台词总让韦布耿耿于怀:他们干的这种事,难道还有谁真能控制不成?

    在他整个职业生涯里,韦布从未听到中心的倒计时数到头。倒数到二,狙击手们便会交战开火,一群。308同时响起来,那声音颇有点吵人。紧接着,不等中心数出“一”,冲击炸药便会炸响,高分贝的飓风会将你脑子里的念头都淹没掉。事实是,如果居然能听到中心倒数完毕,你就有大麻烦了,它意味着冲击炸药没有爆炸,那样开工才真叫糟糕透顶。

    门一被炸开,韦布和他的队友便会冲向目标,投掷闪光霹雳弹。这件装备的名字取得很巧,“闪光”使任何看见它的人暂时失明,“霹雳”会震破没有保护的耳膜。要碰上锁着的门,他们马上就能叫它乖乖打开:戴维斯会拿霰弹枪不大礼貌地敲敲门,或者用粘贴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