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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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毕加索的这个头像属于罗思柴尔德的藏品。”

    米歇尔低声问道:“真的吗?他那么有钱,干吗要处理这幅作品?”

    “您是行家。您很清楚收藏家喜欢和不喜欢的脾气。艺术市场上建立了奇怪的伴侣关系。我能给您讲点什么情况?”

    “画上这个女子有什么材料吗?”

    “在拍卖行的目录里特别说明这是一个陌生女子的肖像画。但是似乎有可能是偶然经过画家画室的某个情妇。她在法国尼斯城的一家旅馆里自杀了。看上去,她是在放满玫瑰色香槟酒的澡盆里割腕而死的。这是传说的故事。虽说不准确,可是给画增加了分量。”

    占有艺术品的行动具有这样的情欲冲动:它能把你扔进一个垂死女人的怀抱,或者是一个病态十足的粗人手中。这是一种无法控制和不可救药的激情,但是,这非理性的首次冲动一旦满足,收藏家往往会迅速冷静下来。这很像男子的性欲高c。因此一个细心的艺术商人绝对不允许一个激动不已的收藏家把画带回家去看看挂在客厅墙壁上的效果如何。假如这位买主还没有付钱,那么很有可能不久之后画店会收到命令:请派人把画拿回去,因为作品在买主家里逗留的短暂期间仅仅是安抚了买主的瞬间冲动而已。米歇尔非常熟悉这类事情,因为他既是买主,又是卖主,经常产生两种激情宣泄时的感觉。

    米歇尔问道:“关于画上这位小姐的情况,您还能说点什么?”

    “您想知道她叫什么,对吗?”

    “的确。”

    “她叫‘百万美元’。这是她的真名。”画店女老板说道。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马蒂斯的新娘(4)

    “我在出汗。”

    “我看见了。”

    “劳驾,请给我一杯水喝。”米歇尔要求道。

    “米歇尔先生,仅仅一杯凉水改变不了事物的现实。百万美元是这个由于被占有而自杀的美人开的价钱。开价的是她,而不是画店,请您弄明白。清楚了吗?我们无能为力。请帮帮这位小姐吧。”女老板冷冰冰地说。

    米歇尔擦了一遍又一遍汗水之后,买下了这幅陌生女子的画像,价钱尚可接受;抱着毕加索的这幅作品,他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广场旅馆。中央公园这片街区,毫无疑问是纽约最繁华的地段,散发着强烈的马粪臭味:是在敞篷马车驿站等候旅客的马群所为。这股不自然的气味让米歇尔联想起近年来办成的几桩艺术品生意。不少大画家的作品,在没有到达最后的目的地之前,都事先喷洒过这样的马粪气味。这种做法总是给他带来好运。

    这一次他又把毕加索的作品扔在房间的软椅上,走出旅馆,前往一家出售波斯地毯的商店。曾经接待过他的那位店员已经知道这位顾客有个怪毛病:不注意地毯的质量,而是常常关注包装地毯的纸筒是否结实。此前,这位顾客也有过类似的问题。米歇尔要求提供两个纸筒,口径一大一小,把小的装入大的里面,为的是在二者之间造出一个适度的空间。米歇尔准备用这个法子欺骗海关。他把毕加索的作品从画框上拆下来,然后,卷在小纸筒上,再放进大筒里,中间塞入地毯,最后两头用火漆封住,以地毯的名义出口,从表面看就是一个简单的纸筒。

    米歇尔放心大胆地把纸筒留在马德里海关里一个星期,坚信这一次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的走私行为,因为他以前这样干过。他并不打算向自己挑战,也不想冒险,可是他准确地知道海关人员会把这样明显漫不经心的态度看成是一种对信任的考验,因此他采取的这种相对镇静的态度会打消他们的好奇心。几天过去了,米歇尔派遣一名职员去海关领出合法进口的波斯地毯。纸筒送进办公室以后,米歇尔掏出地毯,铺在麻布上,把纸筒倚靠在字纸篓附近的墙壁上。当天下午,他前往布拉瓦海岸与刚刚结识的客户、大企业家路易斯?巴斯托斯共度周末去了。路易斯这个家伙可以飞上一千公里去品尝一位著名厨师创造出来的一道新菜。

    这一回,路易斯的目标是品尝布拉瓦海岸安布尔但地区的羊鱼,是布依饭店的名厨用清蒸羊鱼配上蔬菜做出来的,它的颜色令人想起西班牙著名建筑师高迪的陶瓷工艺。在玫瑰角的门特华小海湾,面对着大海,米歇尔、路易斯和胡里娅围坐在一张餐桌旁,上面还有一盘糖醋鹌鹑腿配红烧茄子。

    胡里娅透过矿泉水杯,一面眺望蓝色的海洋,一面努力忘却太阳x两侧跳动的阵痛,海浪拍打岩石的涛声让她分不清头疼还是水声。虽说她昨夜的快乐闹得她眼圈发青,她仍然魅力十足。在巴塞罗那里兹饭店的皇家套间里,她又一次快活地把丈夫脱光,推进倒满香槟的大浴盆里,骑在丈夫的脊背上,让他喝个够。出浴后,二人又喝光了好几瓶酒,直到昏天黑地,一塌糊涂;阳光从窗户s进来的时候,房间好像是一片战场,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翻在地:台灯躺在地上,椅子四脚朝天,路易斯趴在沙发脚下,胡里娅四肢横在床上,脑袋几乎触及地毯。但是,阳光还给这个混乱的场面增添了一个奇怪的因素:一个绝色、陌生的姑娘l体睡在浴盆里,手中拿着一个空酒杯。夫妻俩不知道那女子是什么人,为什么夜间会出现在饭店的皇家套间里。

    在布依饭店吃午饭的时候,涛声中,路易斯告诉米歇尔,他俩不记得叫过什么女郎。他俩推测,那女子纯粹就是妓女,因为她要求付给她五万比塞塔(相当于五百美元),他俩不得不掏腰包,可是根本不知道那陌生女子究竟提供了哪类服务,因为他俩醉得昏天黑地,没有任何记忆可言。对于这个事件,他俩并没有在意。现在已经感觉浑身清爽了,因为就在那天上午他俩一摆脱夜间纵酒狂欢的影响,就在米罗基金会的门口商定:要陶冶性情。站在一幅星座图面前,米歇尔努力给路易斯夫妇讲解:为什么西班牙大画家米罗在把符号与代数节奏结合起来的时候达到了美的高峰。画中看似星星的东西不是星星,而是女子的性器官。

    马蒂斯的新娘(5)

    胡里娅问:“米罗这么一幅乱七八糟的线条有什么稀罕的?”

    “别胡说!宝贝。这些事情你不懂。”丈夫打断了她的话,亲热地拍拍她的p股。

    “米罗的作品之所以稀罕,是因为只有大富大贵的人才买得起他的画。”米歇尔说。

    “路易斯,你瞧,这很简单啊!现在我就明白了。”

    当三人面对小海湾品尝糖醋鹌鹑腿的时候,米歇尔建议大企业家路易斯买一幅他手中的毕加索的作品:一个陌生女子的立体派头像,50x40厘米,原属于罗思柴尔德的藏品,收入塞尔沃拍卖行的目录中,拥有全部印章。上第二道菜的时候,他谈到这幅作品的杰出之处、三人喝的这瓶美酒——1976年西西里岛平原的葡萄酒以及画上女子的价钱:三亿比塞塔。

    大企业家路易斯开玩笑说:“比起今天早晨出现在饭店浴盆里的那个姑娘,这个女子要的钱就太多了。”

    “你知道吗?画上这个女子是毕加索的情妇。她是割腕自杀的,地点在法国南方尼斯的内格莱斯科旅馆装满玫瑰香槟酒的浴盆里。”米歇尔介绍说。

    企业家应道:“这就是水平。”

    胡里娅问丈夫:“路易斯,我要像她那样。哪天,我也要泡香槟浴,行吗?”

    “当然可以,宝贝。”

    领班过来建议他们饭后点心吃烟味果冻,这是布依饭店对味觉研究的最新成果。看来,最美妙之处是把味觉与回忆结合起来。于是,顾客会有这样的感觉:刚刚走进充满蒸汽火车的老车站,脑海里产生出内战后煤烟的气味,令人十分怀念往事。不了解内战时期的年轻人只能通过纯粹的电影想像猜测那股气味。把所有这些合成在一勺果冻里也是艺术创作。如果有天才驾驭臭味,那任何讨厌的气味都可以转变为一种浓郁的芳香。这时,米歇尔回想起在纽约第五大街与广场饭店街角交叉的地段上永远弥散的马粪味道。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哪家化妆品跨国公司利用马粪提炼出诱人的香精?这样可以使好多人想起中央公园的魅力以及某些大企业和某些电影女神的光彩啊!

    那是个让人非常愉快的周末。买卖毕加索这幅作品的生意差不多是谈定了,虽说最后的价钱还有待协商。但是,星期一有件令人非常不快的意外在等候这三位快乐的食客。星期一,胡里娅与医院有约,去接受检查,因为一段时间以来她感觉极度疲劳,还有牙龈开始出血了。第一次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吩咐她做些化验。但是,医生简略地看过化验结果之后,他要她做第二次更加耗费体力的化验时的表情——眉头紧锁,让胡里娅警觉起来。

    星期一,米歇尔走进他在马德里的办公室,发现装有毕加索作品的双层纸筒不见了。他问女秘书纸筒在哪里。女秘书也刚刚度过周末,同样一无所知。惟一不是窃贼可是能踏进办公室的人就是清洁女工了。于是,紧急召见女工,焦急地询问她办公室那个纸筒的下落。清洁女工没有把那纸筒当回事,就回答说,她把那个纸筒连同其他纸筒、纸盒以及字纸篓里的东西收拢在一起,随后就扔到垃圾箱里了。

    “您说扔进垃圾箱里了?”米歇尔喊道,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

    “我把所有的东西装进一个塑料袋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女工说:“让我想想。”

    “好好想想!事情很重要。”米歇尔恳求道,他真想揪住女工的脖领摇晃一番。

    “星期六上午我用过吸尘器,清洗过烟灰缸,擦过桌子,把纸筒装进了垃圾袋,后来把垃圾袋扔到人行道上的集装箱里了。有可能是星期六晚上卡车把垃圾运走了。”

    这时女秘书说:“以前常常有捡破烂的收走包装纸。”

    女工非常内疚地问道:“先生,事情很重要吗?当时,那纸筒就靠在字纸篓旁边。我以为纸筒已经没有用处了呢。原谅我做了蠢事。要是那纸筒很值钱,我赔偿吧。”

    米歇尔尽管气得要命,还是极力克制住没有发作。他自己单独关在办公室里,聚精会神,冥思苦想了好大工夫。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打电话的是路易斯,他告诉米歇尔:医学专家让胡里娅再做检查;他虽然感到焦虑,可还是决定买下毕加索的那幅作品,价钱是二亿五千万比塞塔,这是谈好的价格。只要米歇尔一交货,他就在马德里郊区莫拉雷哈的府邸举行一个盛大晚会,向社交界展示那幅作品,看看能不能驱散厄运。书包 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马蒂斯的新娘(6)

    米歇尔在鼻子里抹了一点可卡因,立刻开始行动。他有个朋友在市府里工作。朋友马上与环卫局局长联系。局长亲切热情地吩咐一名官员处理此事。官员积极认真地查阅了马德里地图以及环卫局下属组织系统表;最后查出一张卡片,他告诉米歇尔:礼拜天清晨从他家门前经过的垃圾车是84号,驾驶员名叫塞拉费因?博雅托斯。

    两个小时后,米歇尔已经把塞拉费因请到一家酒吧里喝啤酒了。谈话的结果表明,塞拉费因为人果断,特别是当他知道这位谈吐高雅的先生准备拿出五十万比塞塔奖金时,他就更加果断了,当然条件是在垃圾总站找到失物。塞拉费因并没有露出吃惊的样子。这类事情以前多有发生。许多市民直到把东西扔掉以后才发现它的价值。

    马德里的垃圾总站由三座垃圾山组成。但是,经过回忆,塞拉费因终于想起来礼拜天黎明时分卡车翻斗的大约地点是在第二座山坡上。如果机器没有碾碎纸筒,或者星期六晚上没有什么捡破烂的捡走纸筒,纸筒可能还在山坡上,还算走运吧。司机塞拉费因暗示米歇尔:您这身衣服不适合干下面这个活。可是米歇尔不得不身穿华丽衣裳前往垃圾山,正是为了这事他才穿上开司米的旧夹克衫、名牌牛仔裤和英国制造的高底皮靴。这身衣服,再配上一根拐杖,另外一只手捂住鼻子,开始登上第一个垃圾装运站,那里的臭气让他想起纽约广场街角的马粪气味像是法国迪奥香水,正是那股芬芳折磨了毕加索那幅油画。

    这座垃圾大山上有住户。下午,太阳还高挂在天上,一群群乞丐也在登山。乞丐大军里有老人和孩子,甚至有些衣着不寻常的妇女。人人在山上拿着钩子寻觅着什么值钱的东西,说不定是件丢失的宝贝。塞拉费因说,那些女人都是疯子。据说,其中有几个是侯爵夫人,正在寻找丢失的戒指、发簪或者钻石。在乞丐大军的陪同下,米歇尔向想像中的标高爬去,那里会是84 号司机塞拉费因翻斗车卸车的地点。那个废料堆大概是卸车点,二人开始用拐杖翻动剩饭、狗屎、烂布、黏糊糊的塑料袋,寻找那幅油画。很快,他俩意识到,工作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像。他俩一辈子也翻不完这些垃圾。突然,塞拉费因像个牧羊人那样吹了一声口哨,为的是引起乞丐大军的注意。他挥动手臂,请大家靠近些。等到人们纷纷来到国际古玩商人身边站好时,他请求大家帮助并且许诺重奖。事情就是要寻找一个纸筒,其特征也详详细细地给乞丐们说了一番。

    于是,寻宝大军开始行动起来。直到太阳下山,翻动整个垃圾山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可是谁也没有半点进展。塞拉费因再次建议,也许星期六收废纸的卡车先经过家门,把所有的纸片、纸筒和包装纸盒全部拉到回收仓库去了。应该给城市环卫局打电话。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了,万道霞光映照在肮脏的三座大山上。正当米歇尔准备放弃寻宝工程时,有个乞丐从山顶上举着一个破烂的纸筒,大声问道:这个破纸筒像不像要找的那个?米歇尔急忙上前去查看。这一回奇迹真的发生了。经过四个小时的寻寻觅觅,现在这个乞丐挥动的破东西正是装有毕加索油画的纸筒,画上那个陌生女子的面孔肯定已经受伤。米歇尔看见了纽约那家地毯商店的图章;接着,他用手指伸进纸筒内摸摸,看看油画是否还在夹层里休息。很快,他高兴地大叫起来;随后转身面对乞丐大军,说:邀请大家去赛马饭店吃晚饭。

    来到山脚下,米歇尔给塞拉费因开了一张五十万比塞塔(约合5000美元)的支票。这时,有个乞丐问:饭店里能吃到什么?米歇尔快活地回答说:“有肥j炖蘑菇!做得可好啦。随便吃吧。由我米歇尔买单,我是世界上最走运的人啊!”

    米歇尔的“大奔驰”全速向办公室开去,行李箱里装着毕加索的油画。等到办公室只有米歇尔一人时,他用剪刀铰开了纸筒,那陌生女子的面部完全破碎了,损害的程度是显而易见的。画布碎成了几块,绘画部分已经脱落,垃圾里的脏东西已经渗透进画布的纤维里,因此一眼望去根本无法区别哪里是毕加索的笔触,哪里是垃圾的污染了。

    国际古玩商人米歇尔正在考虑找个修复图画的高手。这时,电话铃响了。路易斯打电话告诉他,胡里娅准备在下周星期五举办盛大晚会。已经向金融家、政治家、艺术家以及经常出现在杂志上的人物发出邀请了。

    消失的踪影(1)

    1

    12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四,傍晚6:30,我与黛安娜一起来到汉娜·格兰特的办公楼后面。五分钟前,我们还在争论,她突然一把把我从办公桌后面拉起来。现在我与她一起来这儿,就说明我输给她了。她把绅宝车熄了火,还做了番推论。“如果找不到汉娜,早上我们就走不了了。就这么简单。”

    她说的没错。

    离圣诞节只剩下九个购物日,我和黛安娜·埃斯特维茨计划经落基山脉飞往拉斯韦加斯参加一场周末专题研讨会——黛安娜似乎对眼动脱敏与再加工很感兴趣,但我猜那更多是装出来的——汉娜则会好心地在我们离开时,替我们揽下诊所里所有的心理诊疗事务,否则我们是走不了的。

    黛安娜把我们在边界航空公司订的航班从第二天中午提前到大清早,这样她就能挤出几小时玩骰子了,但计划中这个微小的变动需要汉娜的同意。而汉娜——她有许多典型的强迫症症状,别人不回电她就心情忐忑,像在鞋里踩到一粒硌脚的石子一样——早饭后,黛安娜发给她三条短信,她一条都没回。

    “那是她的车?你知道她开什么车吗·”我问道。在这个极小的停车场里,仅有的另一辆车是部银色的大众帕萨特。

    “似乎是她的。”黛安娜的语调带着几分嘲讽,我猜她更在意这是辆新车,而不是品牌或型号。黛安娜的绅宝车上罩着一层米灰色的泥灰,与这辆一尘不染的帕萨特形成鲜明对比。其实,科罗拉多秋末的暴风雪会使所有行驶的车辆溅上一层泥,上周末我们就遇到一次。

    我下了车,朝汉娜的车内瞥了一眼。仪表盘上整整齐齐,车厢厢底没有薯片屑,杯托里也没有健怡可乐罐。只有后座一本没拆封的《世界时装之苑》才能说明这车不是刚从车商展示厅里抢劫来的。

    杂志的邮寄地址栏上写着“h。格兰特收”,收件人地址是百老汇大街办公室。角落的编码显示预订到明年4月将要结束。“是她的。”我说。

    黛安娜也走到帕萨特旁。“汉娜看《世界时装之苑》?”

    我的反应跟她略有不同;我在想,汉娜会把杂志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