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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面排的人黑压压大约一百五六号左右,照这种速度排下去,要排大约二个半小时左右。二个多小时,在这里空等,他觉得不值,心里有点恼怒朱坤,觉得他做事不彻底,既然买通两个和尚替他占位置,那就索性再晚点来,免得受冻挨饿。

    朱坤见萧寒东张西望,坐立不安,似看穿他的心事,问:“小萧,从没排过这么长队吧?”

    萧寒暧昧“嗯。”一声,既不表示否认,也不承认。

    “求佛要心诚,绝不能在佛面前生投机取巧之心。”

    萧寒依是“嗯。”一声,可心里却抵触地说:你也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有什么资格教育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跟着你,也确实沾了一点光,少跑了五十步。

    朱坤见他闷闷不乐,有种被qg的感觉,有心活跃气氛,问:“小萧,你最近怎样?”

    “还好,挺忙的。”萧寒不知他问那方面的事,所以就这样模糊回答他。

    朱坤听他答非所问,索性点明道:“你同她只乎天天接触,就没有进展?”

    “噢!”原来他是问这种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萧寒嫌他闲事管得太宽了,可是看在他们夫妇曾几次毫无原则帮助自己的份上,他也不该嫌厌他,况且不管他居于何心,对自己都没有损失,所以敷衍他道:“我和她只是一般的主顾关系。”见朱坤对他的话不满意,补了一句道:“就是我有非份之想,她也把自己封得密不透风,我是根本无法下手。”

    “有想法就好!”朱坤开启他道:“神秀大师说:要时时勤拂式……”

    萧寒哑然,觉得他学问“太深”,多此一举,亏得他及时醒悟,后一句“莫使惹尘埃”忍住没说,看着萧寒的反应。萧寒能有什么反应,他与费月的关系,此刻心境,慧能大师的话更贴切,那就是“本来无一物,何必惹尘埃。”

    朱坤见萧寒默不作声,在朦胧的夜色中,脸色显得异常凝重,以为自己的话触到他痛处,更加激将他道:“小萧,我跟你讲个真实的故事吧。”他说:“这是发生在我朋友朋友的身上的故事,他暗恋上了他的一个同事,他这同事也暗恋上他了。可是,他们俩脸皮薄,矜持的都不肯说出口,可彼此之间都保持了良好的同事关系,这种关系持续了一年多。有天,他发现她己有了男朋友,他懊悔不己,可又不甘于放弃。终于,他开口了,邀请她来这山水寺游玩。她同意了。来的这天,正是春暖花开,满山遍野开满着野山花。那天,他们俩玩得非常开心。突然她指着山坡上一朵鲜艳的红花道:‘好漂亮!’。他见那花是漂亮,可是山坡实在陡,并且遍布荆棘,他犹豫是下去摘还是不下去。她见他无动于衷,说她累了,要回去找旅社休息。他们这就回去找旅社,你知道,那天正是旅游的旺季,山上每个客房早已预订了,他们俩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并且只有一张床。她一见不干了,嚷着要回去,他好不容易说服了她。为了表明他是正人君子,他用被子叠好放在中间作屏障,说他绝不会越池半步。她放心了,安然睡着了。第二天,等她醒来,发现他满身是泥,蓬头垢面,却神采焕发地捧着一簇鲜红野山花立在她床前。她再看看床上的被子,正完好无损地叠在那。她‘哇’地一声哭开了,哭得很伤心,而他却不知所措。”说到这,他考他智力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如果是其它的故事,萧寒或许会认真思索,可是这个故事,他在大学就己听过了,并且也象他一样拿出来开导那些有贼心而贼胆的情痴们。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真的佩服朱坤,如果说他原来对朱坤的尊重是附于表面的话,那么从这以后,他对他是心悦弄臣服了。他能对他不服吗?在佛祖的面前,他竟敢说瞎话,并且如此编得有根有据,绘声绘色。看来秃头元师那句:不说大话,办不了大事!是何等正确。萧寒心里对他的提问是冷笑,可是不忍驳了他的兴致,更想听听他真实的想法。所以假装沉思良久,才报出答案,说是她对他的行动感动了。他摇头,说如果是这个答案,就没有意义了。让他再猜。他又假装挠头沉思良久,说猜不出来。他确信他猜不出来,才揭开谜底道:“她说你可以翻山越岭,却翻不过这一小小的被子。”说完,他盯萧寒,见他茫然地望着苍天,心事重重,知道他的话己起到了作用。他是个聪明人,知道给别人留一点空间、留一点时间思索。

    这意料之中的答案,更使萧寒疑惧,如果这个故事是其他人讲给他听的,他会以为拿他开涮,可是这偏是他讲的,是费月最好的闺中密友的老公同他讲的,使他不能不信。联想到费月对他的平淡态度,他疑虑着是她爱情超热烈的安稳,就象下面夜幕中海平面,似波平浪静,实际上却汹涌翻腾?

    轮到朱坤装水,正好寺里的钟连撞十二下。钟声苍茫,立即笼罩着整个山寺。在场的人表情不禁肃穆起来。萧寒不由心里感叹:听听这钟声,是种艺术享受!可是在这佛教圣地,却浸入了俗世的陋习,看来佛祖也免不了落俗,也要受历经八十一滩到西天取经唐僧的贿赂。看来钱真是好东西!僧俗两界都不可缺少。

    江海帆打开门,吓了一跳,眼前这个人狼狈极了。头发被雨摧残的象割断的麦杆服贴地贴在头皮上往下滴水,脸被雨水冲洗的刷刷白,双目黯然无光,神情麻木,还一个劲地直哆嗦。顿时惊愕地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萧寒在敲门的时候,还努力想保持自己的尊严。可门开了,室内的灯光突然温暖地照s着他,更使他温暖的却是眼前的江海帆。此刻他仿佛是憋着一口气跑到山顶的运动员,到了目的地,气一松,整个人虚脱了。颤颤悠悠,头脑己管不住嘴的胡说:“饿死了,有饭吗?”

    “先别光顾着吃饭,看把你淋的!还是先冲个热水澡,否则会着凉的。”江海帆生怕他摔倒,边说边搀扶他进来。见袖手旁观的大胡子,气不打一处来,训斥他道:“别傻站着,还不去开热水器。”

    在水蒸气弥漫的小空间里,萧寒近乎麻木的身子,渐渐地暖和起来,血y开始在流动,流进大脑,他才恢复了正常的思维。他想到刚才的一切,惊谔于自己怎会说出那句丢人现眼的话,而镜子里的人却仍是那么麻木不仁,气的他对着镜子里的人破口大骂:“丢人!丢人!你他妈的真丢人!”可镜子里的家伙竟毫不示弱回敬他。他怒不可遏地拿起肥皂朝他脸上乱涂乱抹。抹得镜子里的人面目全非,他才解了口气。又自怨起来:“完了,彻底完了,这让我以后怎么在海帆面前做人?”一想到海帆他头就炸了,尤其想到海帆聒噪的嘴,他的心犹胆战。怕就怕他这聒噪的嘴象扩音喇叭一样传到全国各地,那时他这臭事就搞大了。心里盘算如何应付过去。穿好衣服。他没有脾气地把镜子上的肥皂泡擦得干干净净。

    出来,碗仔的方便面早己泡好,放在桌上。他却假模假样地同海帆客气,海帆却根本不着他的套,用眼神示意他先吃了再说。于是,他就不客气了,端起来。他是真饿了,没进食之前,他只有一张凑合着能应付的嘴。可进了一点食,那肚皮、那肠子仿佛如雨后的春笋,突然冒出了无数张嘴朝着他嗷嗷待哺。直吃得他肚壮腰圆,打着饱嗝才罢口。

    一旁的海帆看着不禁又诧异,又可怜,又难以理解,无法表示这种复杂的情绪,便一直微笑着注视着他,见他不自禁伸个懒腰,便问:“还要吗?”

    “饱了。”他自知又丢了人,自嘲道:“没想到方便面如此好吃。”

    “不是方便面好吃!”江海帆大惊小怪道:“是萧老板山珍海味吃腻了,难得到我们平常人家来换换口味。”

    “去你妈的!”萧寒揍了他一拳。两人互视了一下,发出了由衷的大笑。

    “一二三四……”一旁闷声不响的大胡子,把空着的碗一边堆积嘴一边数数,他每堆上一个,萧寒的脸就似被煽的抽搐一下,他每数一个数字,萧寒的心就象被锯条锯一下,既酸又痛,忙打断他,问海帆道:“这位仁兄是……?”

    “哦,忘了同你介绍。”一直正襟危坐的海帆突然搞笑地站起来,左手平的往外一摊,郑重其事介绍道:“这位是博古通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知,无一不精的黄泷,黄博士。”

    心事重重的萧寒被海帆如此一逗,乐了。浑身顿时轻松,友好地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是海帆的同学,我叫……”

    “先别说出来,让我猜猜?”黄泷似一休小师傅双指绞动着太阳x,故作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你肯定是我们江院长重金聘请,而嫌我们设计院庙小的萧寒,萧大师!对吧?”

    这一句最平常不过的玩笑话,竟说的萧寒面红耳赤,无以言对,只能“嘿嘿”笑着打哈哈。可恨海帆竟没察觉他的窘态,顺着他的话臭他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同学!这叫人以类聚,懂吗?”说的萧寒更是狂笑打哈哈。被臭的双目无神的黄泷,冲他一脸坏笑道:“那是,那是,萧老板从大城市来,肯定挣了不少钱,明天在源州大酒店摆一桌,让我们这些寒碜的朋友开开洋晕,怎么样?”

    “就知道吃!”海帆一脸鄙视。

    “没问题!没问题!不就是摆一桌吗?”萧寒大咧咧承诺着,稍不留神,泄了底,想收回己来不及了:“兄弟以后在此发展,还希仰仗两位多多帮忙。”

    “不会吧!”他们俩互视一眼,心领神会,几乎异口同声瞪他道:“放下花花世界不呆,跑到我们乡下地方来受苦?”

    既然话己出口,想遮己遮不住了,索性说开吧。可他就是这种一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打肿充胖子道:“海城玩腻了,到源州来玩玩。”

    “源州有什么好玩的,只怕不出三天就玩腻了!”海帆一句悠悠的话,就把萧寒架的高高的、空空的,想下己下不来了。只能干笑着。

    一脸笑嘻嘻的海帆突然脸色凝重问:“萧寒,你是不是在海城惹祸了?”

    “亏你想的出!我怎么会惹祸呢?!”

    “没惹祸就好!?”海帆护惜萧寒的面子,不便刨根问底,还替他下台道:“想到源州发展也好,我也有个伴。不过话要说回来,今非昔比,现在来源州的人实在太多,只怕我这薄面,很难为你找份称心的工作。你必须要有吃苦的思想准备,艰苦奋斗啊!”

    “那是自然!”这回他回的狂,但不至于狂的无边道:“既然你能吃苦,我那能不行!”

    海帆看着他瞎牛b的样子,对他诡秘眨眨眼,那意思是说你这些鬼把戏,岂能骗过我,我只是给你面子,不愿戳穿你而己。萧寒自然懂这意思,但他佯装着没见。

    海帆是他的老同学,可以顾及他的面子,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可黄泷就不同了,自打他进来,他就知道他带来一秘密。而秘密就象个少女,你愈要看守她,打她注意的人就愈多,心就愈好奇。黄泷就是这个特想探出他秘密的人,难怪他强忍住睡意,在这里磨磳着。可到最后,眼见不了了之要收场。心里着急,顾不得礼貌,直愣愣问:“老萧,我们都是朋友,别装了。打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惹祸了,并且是惹了大祸。如我猜的不错,你要么是卷了老板的钱,要么是搞了老板的女人,对吗?”

    此话一出,如一声惊雷,惊得萧、江两位面面相觑。海帆更是恶毒地盯着他,盯着他惶恐不己,轻煽着自己的嘴巴,讨饶道:“老萧别介意,算我瞎说,算我瞎说!”说完想溜。

    天意!萧寒暗叹一声。对他来说:天意就是老天故意为难他!看着江、黄两狐疑的眼神,知道再瞒,只能增加他们俩对自己好奇和戒备。心里思忖一下,于是一五一十把今天海城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同许小姐难以启齿的荀合。江、黄两位聚精会神地听着。等他说完,不免有些失落,想听的没听到,不想听的全进入耳中。黄泷呶着嘴想问,可看着海帆闪着刀光的眼珠子,缩到嘴变成了另一句话:“不打搅你们两位老同学重逢,我睡觉去了,明天见。”

    萧寒心道:你早该走了!

    江海帆也站起来道:“今天不干活了!老萧我们睡在床上去唠嗑唠嗑。”

    老同学时隔多年,异地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况且海帆自那年受了萧寒一封信的刺激,辞了公职,几乎是隐居式的藏在南方,对同学的现状知之不多。现在他总算混出头来,扬眉吐气地一一细问着同学的现状。当他问他梦中情人最终同他的情敌由于经济原因拜拜后,心里有股落井下石,悔她当初没有眼光的快感。心潮澎湃横c着萧寒的话,道:“老萧我真该感谢你那封信!”

    “那封信?”

    “就是我离开昌都前,你最后写的那封。”

    萧寒顿时敏感起来,知他在点自己臭事,忙不好意道:“别提了,海帆。全当我年少不懂事,你别心里去。”

    “怎么能忘了?”海帆踌躇满志道:“亏的你那封信,唤起我内心的斗志,否则我同夏士铭有什么区别!”

    夏士铭就是他情敌,这才知道他的出走主要是他在大学不成功的恋爱耿耿于怀而己,信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催化剂。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看不惯他一付小人得志的面孔,刺激他道:“听说他在韩城。”

    “可惜来的太晚,他今生休想混到我今天的位置!”海帆一不留神,连带伤了同他一样晚来南方萧寒的自尊,他刻薄地讽刺他道:“我的江大院长,谁说早到的就是主宰,晚到的就是奴隶,想必后来居上这句成语你是知道的吧?!”

    “你可能,但他永不可能!你没见他愚木脑袋,只会死读书,挣得女人同情!”

    山水画(11)

    第二天,江海帆尽地主之谊请萧寒在外吃早茶。吃完海帆一番好意请他同自己合作完成一个项目,算是弥补他短暂失业的经济损失。可一向盲目自信的萧寒却以为他在可怜自己,不领情还用话臭他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海帆你如真想帮我,就教我学会挣钱的诀窍。”

    “挣钱有诀窍吗?”海帆逗乐了,象个严师批评一个痴醉于幻想的学生道:“你小子好高骛远,一点不踏实,这是很危险的!”

    “得,得,得!你小子才当上院长几天,就学会了摆着面孔训人,恶心不恶心。”说完朝他做个拜拜,往相反的方向走。

    “你小子去哪!”海帆在后不放心喊。

    “去找发财的秘笈。”

    象萧寒这一代长在红旗下,生活在蜜罐里的年青人,他们所有的经历都和书结下了不解之缘。虽然他们曾厌倦过,虽然他们曾在读完书,发誓过不再碰书。可是当他们真的碰到书,闻到书的香味,他们那烦躁的心顿时变得非常幸福,非常宁静,特别有底,特别充实。萧寒本想买几本书回去打发无聊的时光。可当他进了书店,脚就迈不动了。今天年初二,若大的书厅里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天空又被昨天的大雨冲洗了一遍,变得异常清爽,清爽的空气中没有一丝秽物。他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可能是来南方这么长时间以来,心情最好的一天吧?

    突然他眼帘映出一付靓丽的风景线,眼珠子不服管教,随着她的身影滑动。他从未见过如此清爽的女孩子,清爽的似乎多一点成为累赘,少一点让人遗憾。她的身段,她的造型,以至她倚柱品读的姿式就象一付深思熟虑,精心构思过的工笔画仕女图。她莞尔的一笑,仿佛是一阵春风吹进萧寒的心里顿起阵阵涟漪,她抬起双眸,眼睛是那么的透明,是那种教人无处藏身的透明。她不经意地朝他这里凝视了一眼,他的眼就怯怯躲藏在书里,余光却不舍得离她而去,心里既盼又怕,既幸福又紧张,总之是一种非常古怪的心情。她轻轻地合上书,把它塞进书柜,眼却随着书架,缓缓地离他远去。他突然变得不安起来,想跟随她却颓唐使不出劲来,好比树梢的柳叶随风飘荡,却挪不动脚。他突然多愁善感起来,心里似有无数的话向她述说。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他恼怒自己,恨自己枉为男人!可他又不敢在光天化日上之下,拦着她学着法国人的浪漫对她大献殷勤,于是只能把他伤春的心绪“刷刷”地写在他手拿着书的书扉上。这几段话,他根本来不及细想推敲,完全是他现在的情境一气呵成的。他写道:莫回头,你那清沏的双眸,仿佛是一涟清水,荡尽我心里所有的尘埃你那飘逸的秀发,仿佛似一阵春风,吹的我心里的白莲层层绽放你若有若无的叹息,顿使我局促不安,心随飘荡……合上,他才注意到这是本顾城的诗集。当他准备大胆跟上去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妥。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塞进书里。诸君看到这里,不免遗憾,本该是一场牵肠挂肚的浪漫情节,由于他最后的俗,变得索然无味。

    萧寒是在她快转到转角处,挡住了她。他鼓足勇气,脸己涨得通红,懦怯道:“小,小姐……”她惊讶地望着他,嘴刚要嚅动。他忙不迭地堵住她嘴道:“请你别说话,听我说,好吗?我知道,你可能当我是登徒子,在你面前大献殷勤,不怀好意。可我不是,真的,我真的不是!我只是禁不住自己对你仰慕,虽然我知道,出了大门,你我各自消失在人群里,但我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