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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部分


    包世有说希望他把他手下二十几个小姐介绍给人间天堂的幕后老板洪七爷。亏他说的出口,萧寒心想:莫说自己同洪七爷没交往,既便有交往,他也不能干这种缺德生小孩都没p眼的事!自己好歹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岂能把这些小姑娘往火坑里送。所以头摇得象波浪鼓似的,坚决不干。

    包世有料到他会回绝,换一付面孔哀求他道:“萧老板,这群小姑娘己快一个月没工作做了。我供她们吃她们住,己是山穷水尽,再也难维持了。她们再找不到工作,她们只怕要流落街头,你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这群小姑娘堕落吧。你就算行行善心,做做好事,算我求你啦!”

    他妈的!流落街头同到人间天堂上班有什么区别?萧寒抱定了原则问题决不妥协的决心。可是墙上的钟己快六点啦,费月快要过来了,要是她看见这两位,这晚他又要被她折磨的睡不成觉了。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尊神还不是他请来的,是贴膏药贴上来的,想揭都揭不掉。心里正着急呢,就觉得背被一软绵绵的东西磨过来蹭过去,耳还被一阵“飕飕”的风吹过来:“萧老板,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们,我们是走投无路,才上门找你的。”萧寒非但没有舒服的感觉,反而是冷飕飕的恐惧。他忌惮的就是这,这才知道做出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更明白夹着个尾巴的感觉,所以无奈地答应了。包世有见他答应了,高兴的又似上了年龄老年痴呆地对他又是许诺又是诅誓。萧寒就怕他这毫无止境说下去,时间不多了。萧寒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道:“包老板,不好意思,我有个应酬,马上就要出去。改日我再请你们。”

    他们俩顿时是有种被驱逐的尴尬感,可是仅过一会儿,脸上露出笑容,忙同他赔不是,说耽误了他的时间。其谄媚的笑容直恨上帝少跟他们安装一条会摇摆的尾巴,否则脸部神经也不会如此受罪。

    萧寒见他们俩走时,忘记带他们的东西。忙提醒他们。包世有说这是专门送给他的,他老家的土特产。萧寒刚说了句:“无功不受禄。”包世有忙替自己表白,说他不是急功急利的人,说他这些礼物老早就替他备好的,并气愤说如果他不要,就是瞧不起他,他就当着他的面扔出去。

    萧寒才不在乎他扔出去,因为他对他太了解了,知道吝啬的他虽然送的东西是堆积如山,可多半是些囊中空不值钱的东西。可是他怕他没时间概念,又要唠叨没完,所以勉为其难地收下。

    萧寒送他们俩下去,刚到楼梯口,就见一辆熟悉的蓝鸟车缓了一下,又急速开了过去,在前一单元停下,车上始终无人不车。心里就“咯噔”一下,还是被她碰上了。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她这么短的时间是根本看不清的。可是当他草草送走包世有他们后回来。费月就跟了进来,问他刚才来的人是谁?萧寒尽量显得若无其事说:“是老邻居,他们也认识刘明远的。”费月才不关心这个,倒是女人对女人之间的攀比心理,还是禁不住诋毁小翠道:“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雍肿的身体穿一件瘦身的连衣裙,真是乱糟踏东西!”不会穿衣服同人正经有什么关系?萧寒觉得她的话毫无逻辑,可是习惯在她面前唯唯诺是,不敢辩驳。突然想起她这身连衣裙是他买的想送给陈旭的,而最终不敢送,才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她的。心里禁不住打了一寒战:她似在提醒自己?看来他们俩此行是不达目地不罢休呀!

    萧寒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等待着费月的教诲。可是她没有。想必她以为包世有夫妇根本与萧寒不是在同一层次的,根本不会有横向联系。

    那想到萧寒非要创造他们之间的横向联系的平台不可。

    洪七爷,萧寒是不敢找的,可是他的太太丁小丽因为同自己在海城共过事的渊源。虽然那时他们俩的关系不算太好,但也不至于太坏。所以斟酌了半天,才下决心去找她。临走,在包世有送给他堆积如山的土特产里,精心挑选了一网袋。

    凑巧那天洪七爷不在家。阿姨向丁小丽秉报有个姓萧的来找她。她疑惑出来,想不到是萧寒,心里莫名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拉着萧寒的手真是亲热,还怨他怎么不早来看她。他倒被她过份的热情弄得浑身不自在兮兮,此刻他的心理,仿佛是临考前弄到题目的学生,温习了一晚上,来日发现竟然弄错了,全部是陌生的。所以只好撒谎说,这段时间忙,耽搁到现在才挤出时间来看她。

    丁小丽礼貌周到地迎他进客厅,坐好,问他“在什么地方得意?”萧寒觉得她明知故问,但还是如实答她“在源州设计院的一个小分院,但大多时间在家里炒更,挣点小钱。”

    丁小丽感叹道:“有一技之长真好!走遍天下不愁没饭吃。我就不行,学的东西早还给老师了,现在只能做家庭妇女。”

    萧寒说:“不错呀!女人就是比男人幸福,有两次选择机会,而后一种机会比前种更重要。”

    丁小丽倒不知道哪两种选择机会,问他。他说:“前种是自我谋职业,后种是找婆家。”话完后悔,觉得自己口无遮挡会触她霉头。不曾想她幸福说:“七爷对我很好!嫁给这种男人,这辈子我该知足了。他怕我在家里闷得慌,所以把人间天堂的事务交给我,让我打理。哎,对了,小萧我们是老朋友,你可要经常来捧我场哎。”

    萧寒自是说会的,逮住这话题把他来的目地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讲完自觉干了一件缺德事,又怕她拂自己面子不同意,所以羞愧的,头埋的很低,不敢看她。可是她答应的爽快,并让他宽心说:“这事不用向七爷说,我就可作主。”说完又有点不放心道:“你说的是那个猥琐的老头吧?”想想包世有的形象,萧寒想应该是他,所以点头。她说:“你看他这形象,他下面的小姐能上档次吗?”萧寒又没看见过,只能敷衍道:“他是我老邻居,找上门来求我,我又不好抹他面子。所以请你给他一点机会,实在不行,只能算了。”

    萧寒话己至此,她倒有点不好意思,况且她自以为是上台面的人,话己出口,驷马难追吗?所以勉为其难说:“既然你开口了,我是一定要帮你的。”

    萧寒想不到原来口是心非的她,现在倒很仗义,看来物以类聚一点不错,可是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丁小丽聊兴正浓,看来做一个闻人的女人不容易,要耐得住寂寞!他们俩聊着聊着,自然聊到了海城的同事,没想到先于他离开力格公司的丁小丽,对原来同事的去向却了如指掌。她说:高奇回到南阳后,职务一撸到底,只能再做技术工作,算是被冯世勋给坑了;陈功年后返回海城,通过社会公开招聘,被一家房地产公司聘为副总;尹杰、宫呜从报纸上看到三峡开发,去开发三峡了,至今发展怎么样?不得而知;倒是钱得鑫因为有甲肝,哪都去不了,等病稍好后,返回力格,冯世勋出于“人道主义”收留了他,可是却把他同他空壳的公司一并送给了许仙儿,所以现在在源州帮许仙儿管工程。说句实话,萧寒本对海城的同事没什么感情,当得知他们各奔东西的去处后,还是唏嘘不已,感叹人生无常。

    突然丁小丽问他:“你知道许仙儿现在怎样?”

    萧寒摇头,这不是他做作,而是他确实不知道,虽然在欧阳飞飞家同她会过一面,但她疯疯癫癫的个性就把他吓得半死,哪敢再见她。既使看着她,也得绕道走。

    丁小丽疑惑,但还禁不住幸灾乐祸道:“她最终还是被冯世勋甩了!”萧寒听后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不是同感,而是觉得女人实在是可怕,她的怨恨不会随着时间增长而消失,反而越积越深。直感叹孔夫子一句话: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远则怨之,近则逊之。

    包世有委托他的事总算圆满解决了,在人间天堂开张的当天,他的小姐都正式上班了,并且他个人还得到了丁小丽的格外恩宠,被任命为夜总会的大堂经理,他总算有个“正当”职业,自是对萧寒的推荐“感激涕零”,所以隆重邀请他吃饭。

    萧寒在电话里一听是他,头皮就发麻,觉得这家伙象张狗皮膏药,想揭都揭不掉,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可是放下电话后,恨自己做事不果断,想:该同他到了断的时候了。赴约前,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这张纸是海城一家被齐圣天骗过公司的悬赏令,是钱得鑫送过来的。钱得鑫自在人间天堂见过包世有后,就怀疑他就是齐圣天,所以找到萧寒来对证。萧寒能怎么说,一是不敢确认;二是既便是同一人,他是知道包世有赖兮兮性格的,会赖得一干二净,弄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生出祸端来。所以敷衍着把钱得鑫打发走了,当时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他复印了一张。这次他带着这张悬赏令,觉得该到了冒险时候,不该再让他牵着自己的鼻子。他的理论是:美苏这两个冤家对头,为什么这么多年只动口舌,而没有大动干戈,就因为他们彼此都握有威慑对方核武器。

    包世有请他的地方,是下排一家稍上档次火锅店。萧寒到的时候,包世有和两个装模作样的女人正恭候着他。见他进来,包世有就迎了上来,嘴对着他耳套近乎道:“这两个是刚进城新鲜货,是我瞒着洪七爷私自带出来的。”“新鲜货”萧寒是知道的,那是在源州这个开放的社会里小学才有的罕物,至于为什么要瞒住洪七爷,他不得而知,所以问他。他凑到萧寒耳边的声音更小道:“滋y补阳,我们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未开包的小姐,都让七爷开包后方可坐台。”萧寒听后不由羡慕,但y损道:“他倒是近水楼台先享受。”

    坐在萧寒旁边的小女人,萧寒总嫌得她有点脏,不是嫌她黝黑的脸,也不嫌泛黄的衬衫,而是她喜欢抠鼻子,抠完鼻子的手往衣角上蹭。本来就没胃口的他就更没胃口了,傻看着锅里翻滚的食物,不敢下手。那两个浑沌痴顽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见他这样子,反嘲笑他没见过世面。包世有就命令他旁边的小姑娘喂他。她还真够听话,用她抠完鼻子的手夹着一个r圆送到他嘴唇边。萧寒恶心,可又不好发作,推让着,一不小心,筷子和r圆一起掉到地上,他俯身下去捡筷子,无意中看见,包世有那个闲着手根本没闲着,伸进了那小姑娘的短裙里磨来蹭去。顿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y荡荡的。觉得此地不该久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有意地把那张纸掏出来,让它掉在地上。果然他旁边的小姐发现了,提醒他道:“萧老板你的东西掉在地上啦。”说完替他捡起来,不经他同意,擅自打开,惊乎道:“这人太象包老板了。”包世有一听这画像象他,不加思索抢过去看。萧寒注视着他的脸部表情,见他刚开始愕住了一下,继而装作若无其事说:“是有点象我。”可是汗己经从额头渗出来了。

    萧寒愤怒说:“这人叫齐圣天,在海城冒充东南亚富豪骗过我们的钱,钱虽不多,大致每个人五千多元,别看这五千多元钱现在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在当时是我倾家财产,为这,我差点戒掉这个……”他举起手中的烟对他们示意了一下,继续道:“还一个月不敢出门。你们说可恶不可恶?”包括包世有在内的他们异口同声说可恶,只是包世有说的气短而己。萧寒继续说:“今天我在海城的一同事,也是被他骗过的,无意中在人间天堂看见了包老板,觉得很象,找到我来求证……”有意停住,见包世有己是汗流如雨,嘴角都哆嗦。可他旁边的小姑娘还气他道:“包老板是不是你?如果是你,就把钱还给人家。”

    “怎么可能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包世有己是语无伦次了。

    萧寒见玩他己够了,所以说:“我也是这样说的,包老板是什么样的人?是个做大生意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包世有才宽心道:“还是我兄弟对我了解。”可下一句话却此地无银三百两道:“萧老板,你可一定同你那同事说清楚,这种事可不能被冤枉的,被冤枉了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自然,自然。”

    包世有可能被他治服贴了,所以想封他口,从包里取出一红袋,恭送给他道:“萧老板,这是你的介绍费,你一定得收下。”萧寒当然是受之无愧。目地己达到,他心情也轻松,当他旁边小姑再勾引他时,他也顺势吃了她点山豆腐,顺手摸了一下她的胸,是新鲜货,象刚出笼的小笼包,心里不由y荡荡的,可是必须顽强抵制住,这倒不是对得起对不起费月的事,而是不想让自己此行功亏一篑。所以结束后,无论包世有怎样拉他,他都没去他己开好的房间享受这“新鲜货”。

    转眼之间,秋天到了,南方的早秋是夏暑酷热的延续,太阳仿佛把它贪污的热量在这个时候尽情地发泄出来,普照着大地,却不管下面的万物是否能承受?

    萧寒这段时间黑白颠倒,白天睡觉,晚上干活,生活倒有规律。己在南方初步稳定的他,生活仿佛又回到石城那种上班没d事,下班d没事的状态。虽没有刚来时莫名的担忧,但也没有了无目的地期待,更谈不上无理由的开心。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一切都那么无聊。

    倒是朱坤,他春天在扬小妮肚里下的种,终于等到了收获的季节。那天晚上,扬小妮肚子稍有点阵痛,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送进医院。可到医院,那胎中的小孩仿佛和他逗乐似的,风平浪静。可是他那一向谨慎的嘴一不留心地象母j生蛋似地嚷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朱家生公子,自是源州的一件大事,那些在他手底下混饭吃的、有求于他的、被他关照过的或一直关心他的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争取给这要降临的小皇帝留个好印象。所以小孩没生下来,礼物倒收了不少,大厅里、走廊内塞满了人,仿佛就象看日出时,等待着太阳的徐徐升起。可是医生出来后,说扬小妮妊娠期还有段时间。扬小妮嚷着要回去,可朱坤或许是碍于面子,或许是怕肚里的小孩有闪失,连哄带骗地把她哄进了待产房。

    一向闲在家里的扬小妮却在医院里闲不住了,一会儿怪朱坤笨手笨脚,一会儿怪请来的阿姨不尽心尽责。朱坤无奈求救于费月。费月对朋友向来是两肋c刀,况且还是她闺中秘友扬小妮,所以当仁不让地赶过来帮忙,并且还附带着萧寒。被祸及的萧寒心里虽然不乐意,可脸上还得装作同他们一样的急盼。这或许就是人性的虚伪吧!

    在医院一住就是一星期,胎中的小孩依是酣酣在睡,根本不想出来。萧寒急的真想跟他们建议就此在扬小妮肚皮上划一刀,把小孩拖出来,可是他不敢。偷眼看费月,她倒好心情,同扬小妮絮絮丝语。他真想不通,她们俩怎么有那么多叨不完的悄悄话。最难熬的还是朱坤,谁让他皇帝不急,太监急呢。小孩没生下来,鲜花倒簇拥满了产房,礼品塞满了床底。真是丢死人啦!有时,他看着扬小妮凸起的肚皮,不知是爱还是恨?真想一把把他揪出来!着急的他苍老了许多,不!应该说还于原型,本该有的皱纹沟壑纵横呈现在额头上,来不及染的发斑白杂乱,象秋冬时节的野草,在死亡边缘上挣扎。有时他会莫名其妙地搓着手来回踱着,有时会心不在焉地愣愣发呆。见他这样子,萧寒都替他心痛,心想:这小孩再这么调皮捣蛋不出来,只怕出来后,见不了他老爸了。突然想到中国关于轮回的说法,竟会鬼使神差产生幻觉:小妮肚子里的不过是个躯壳,之所以不出来,是等待着他这魂魄的降临。

    朱坤毕竟没有他想象般的脆弱,熬过了这一关。终于这天深夜,突然听见扬小妮“啊”地一声惨叫,朱坤“腾”地蹦起来,冲了进去,连衣服鞋子都来不及穿,轻轻掀开杨小妮的被,见一摊血,不知是恐惧还是惊喜,总之象公j报晓似地大嚷:“护工,护士,我老婆要生啦。”

    他们三人目送着扬小妮推进了产房,心情相当复杂,似对弥留之人的悲怆,又似对降临小生命的期盼,更似对她们母子前景未卜的忐忑。费月怕朱坤受不了,示意萧寒握住他的手。萧寒握住他的手自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有点颤抖,可见他却没有前几日的焦虑。倒是费月全身绷紧,脸色苍白,杞人忧天道:“小妮身体虚弱,怕顺产生不下来,朱总我建议你还是同医生说,剖腹产算了。”

    朱坤爱莫能助道:“阿月你是知道小妮脾气的,我是劝过她,可是她说顺产的小孩聪明健康。”

    突然里面传来一阵干嚎声,萧寒就觉得手背被掐着痛,见朱坤,他额头上渗出的汗,顺着他皱折的皮往下淌,可怜兮兮望着费月道:“阿月,她们母子俩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费月如是回答,可心没底,凑着门缝往里瞧,里面自是什么也看不见。

    许久,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总算生下来,费、萧两位舒了一口气,可朱坤反而却比刚才更焦虑了,因为这哭声辨不出雌雄!医生出来,他迫不及待问:“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公子。”

    “公子?”他停顿一下,回味过来,拿着萧寒的手又蹦又跳大嚷:“我生儿子了!我生儿子了……”等医生笑咪咪告诉他:小孩健康,有七斤重。他这才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备好的红包,分发给各个医生。功德圆满,这些医生自是笑而纳之。

    朱坤终于有了儿子,其兴奋地想渲泄象喉咙里有痰一样痒的难熬。此刻他急需有人来看他,来问他。那时他就可以尽情渲泄,说他的儿子长得如何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