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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

  “就是你设计院的事。”

    萧寒一听是这件事神经才稍稍松了一下,又绷紧了。说实话,他没想好,也确实不知怎么办?陈旭的死,拖了三天,也庆幸自己的手机及时没电,才没被他们搔扰。可是一想到洪七爷的咄咄人的架式,再想到设计人员愤怒的眼神,他的心莫名的恐惧,更让他受不了的是费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所以怯怯说:“对不起,都怪我没听你的。”

    “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现在这个时候是你必须要拿定注意的时候。”

    是呀,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是该到下定决心的时候了,所以他毅然道:“我回去就向七爷辞职。”

    “事情都弄成这样了,七爷会同意你辞职吗?”

    萧寒义愤填膺说:“七爷也要讲道理,他既然买断了刘明远公司,就不应该尽想着回报,也应该尽责任。”

    “把这件事全怪在七爷头上是没道理的。”她说:“全源州的人都知道刘明远拖欠的员工薪水全挪到工程款上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相中的院长人选迟迟不肯鉴约的缘故。只有你把它当作天上掉下的馅饼,不加调研,迫不及待。”

    她的话犹如一记重重耳光,煽得他头“嗡嗡”地响,曾几何时,他以为她反对他当这个院长,是因为对刘明远愧疚的情,不曾想,她实际上还是眷顾着自己。突然的感动,只觉眼眶一热。从反光镜上,她看见萧寒咽泪人心的脸,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可是她恨他这窝囊样,说:“萧寒你知道我为什么在你和刘明远之间,最终选择你吗?”

    这是萧寒的心结,他确实不清楚,所以屏住呼吸在听。她说:“一个可以让女人心动的男人无外乎四种:事业、财富、责任心和品质,前三种你无法同明远相比,我说这些并不想表白我自己多么清高,我也是个女人,也爱慕虚荣,但是我更怕丧失自我,因为同明远在一起,我缺乏自我、缺乏安全感。你虽然在目前还不具备前两种,可是你无畏的追求,坦诚的待人,对我没原则的迁让,都深深地感动了我。可是你要辞职,真是让我失望!”

    萧寒可以说是被无奈地答应她不辞职。可是她看见他迁强的脸色,似脱干系说:“萧寒,我没有强求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愈到这种关键的时候,你愈要坚强,愈要有责任心,这倒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七爷,而是为了你自己。”

    萧寒默默点头,可是无语为答,他似乎感到这冠冕堂皇的勉励或许就是她同自己分手的告白。突然一阵悲怆涌向心头,他怕控制不了自己,扭头看着窗外,车子正驰过一乡镇,路上的行人看似那么麻木。这样也好,单纯点,免得感情上的纠缠,他心是如是想的。

    从新城到源州,她支字不提李若昆的事。萧寒知道,这并不是她淡忘,而是李若昆的话独如一根针刺到她身体内处最柔软最敏感之外,痛得她欲言不能。车子直接开到上排萧寒住的楼梯口停下,萧寒还侥幸邀请她一同下车,可是她说:“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噢。”萧寒识趣下车,身子前去,可心还留在她那,他真想抛弃所有的自尊冲回去同她解释,正犹豫的当头,耳听见一声“萧寒”,忙转过身,脸上遮不住期望。可是她欲言又止说:“萧寒,我们公司在上海买了块地,徐董让我去那儿筹建新公司。”

    “噢。”萧寒大失所望,不甘心地问:“那源州你就不回来了?”

    “源州这个公司也是我负责的。”她对他挤出一笑容说:“两头飞吧,只是上海担的心多点。”萧寒觉得她笑的很凄美。

    她走了,扔下他一个人走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从没有的孤独感油然而生,躺在床上,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脑袋里一片空白。天花板渐渐黑了,直到象块铅块一样同空间融为一体,他真希望这黑铅般的天空向他压来,把他和这纠缠不清的世界压为乌有,那倒省事。

    我怎么可能喜欢陈旭呢?李若昆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他不自信地想到陈旭死时的微笑,想到初见到她的大大咧咧,突然想到她在海滩摔倒而自己冲过去抱着她吃她豆腐的刹那,心一惊,“腾”地立起来,额头己是一层虚汗。我真的爱陈旭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想的是她而不是费月?

    老天仿佛也在迎合他的心情,昨天还晴朗的天,今天却下起了毛毛细雨。天是灰色的,雨是灰色的,行人的伞也是灰色的,在这片死灰之中,他却看见了两件鲜艳的连衣裙,一件鲜红,一件翠绿。鲜红的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这是他怦然心动的背影,他的心立刻被牵住,像找不到附身的魂魄,跟着她们亦步亦趋,亦停亦止。也不知走了多少路,转了多少弯,到他一个似曾见过房子前,翠绿突然转过头来对他凶道:“你发情痴呀!跟着我们干什么?”他还没缓过神来,只是吓了一跳。就听见鲜红吆喝住她说:“绿姐!”

    妈呀!怎么会是“绿肥红瘦”!萧寒窘得只想逃之夭夭。可是红瘦揪住他的袖子,未语的脸羞得己像一滴红颜料滴在湿润的水彩纸上,头也抬不起说:“萧老板,我们早就知道是你。”

    “对…对不起。”萧寒急欲脱身。她依是揪住他袖子不放说:“进来坐坐吧,行吗?”见萧寒挣扎不言语,又说:“你可能跟错人啦,可是雨下得这么大,你又淋得这么湿,等雨停了再走,行吗?”他不再挣扎,或许是拗不过,或许是找不着推托词……他不知道,只知道他肚里压扁的话想倾诉出来,所以默默地跟着她们进来。突然绿肥神秘兮兮在他耳嘀咕道:“她回去养身子刚回来,你可千万别辜负她一片情义哟。”他顿觉受了污辱,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她似害怕,逃开,扔下一句话:“我就不信天下有不吃腥的猫!”

    绿肥也有成人之美的时候,先上楼的她却不知去向,留下的斗室成了他们的私密空间,红瘦进来后,轻轻把门反锁了。她递给他一件干毛巾,萧寒接过胡乱地擦擦,擦完还给她,坐在室内唯一的椅子上,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进这房间实在太唐突,他能同这个不相干的女人说些什么呢?红瘦收拾完,端坐在他对面的床沿上,露出顽皮的笑容,可是见他不为所动,依是耷拉着脑袋,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试探地问:“萧老板,发生什么事了吗?”

    “噢?什么事?没…没事。”

    她见萧寒支吾以对,更确定说:“一定出事了!否则你不会神不守舍?”萧寒看到她睁到不可再睁大的眼睛,似心虚的嫌疑犯,彻底崩溃交待说:“她死了,四天前煤气中毒死的,警察说是意外事故,可我的一个朋友却说是蓄意自杀……”奇怪,话己出口,就觉胸口缓缓在释压,舒坦了许多,而话却犹如泛滥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呢?她死的很美,笑的很幸福,依偎在她深爱的男人怀里。可那个男人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甩掉她。如果她是自杀,怎么会面对死神如此从容呢?”

    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把红瘦弄糊涂了,或许是女人脆弱的心,或许是被他情绪的感染,她管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问:“你说的是不是同我长得相像的女孩?”

    “相像?”他醒过神来道:“是…是的,你长得确实像她,尤其这身红色的连衣裙,她也有一件,是她爱穿的,刚才我是把你当成她那,所以才神智不清地跟着,真是抱歉!”

    “萧老板,你很爱她?”

    这句突兀的话把萧寒问得呆呆的,一时半会回答不上来。

    她却肯定说:“你爱她,否则你不会如此伤心。”怎么否认她也不会信,说实话,连自己也不信,此种感受谁能理解,只觉得情形严重,想溜之大吉。

    她见他坐立不安,替他说:“你肯定爱她,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己。”

    “求你别在说啦!”萧寒崩溃道:“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虽然她前任的男友说我为追求她而拆散了他们,我的女友也似乎信了他的话,可是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连追求的念头都没产生过。我同她见面不上十次,话不过百句。我承认每次我都有异样的感觉,可是我真的没有。”

    她突然垂下头,抓住他的手,声音低的并不想让对方听见,可是对方还是隐约听见:“我真羡慕她!今生有个至爱的人,死而无憾了!”萧寒如梦初醒,想不到昨晚魂梦里的景象,本人还以为浪漫不失纯情、风流不失风度,而在这局外人眼里不过又是个暧昧、滑稽的话柄。萧寒未被世故磨练的顽纯,想到这,畏缩地挣扎开她的手,意识到她的身份,手c进了口袋。

    红瘦本含情脉脉,见萧寒闪躲,手还c进口袋,意识到,脸当时刷白,冤屈地管制不了自己的眼泪说:“萧老板,我也是个女人,你要尊重我。”

    萧寒c进口袋的手正犹豫,听她如是说,忙拿出来,亏得他那口袋里还有一包烟。掏出一根,燃上,尽量装作若无其事说:“打搅你很多时间了,我也该走了,谢谢你听我胡说八道。”

    红瘦非要送他,他想不出支开她的理由。门开了,一个满脸红癣的怪物伸出手对他可怜兮兮乞讨道:“萧工,我是梅尘笑呀,看在我们共过事的份上,可怜可怜我吧!借我一点钱看病,我明天一定会还你的。”

    萧寒吓得缩了进来,疑惧看着红瘦。刚才还对他柔情似水的红瘦,此刻象母老虎般向那人吼道:“你这赖皮狗!还有脸向萧老板借钱!”

    梅尘笑“扑通”跪下,不停磕头说:“萧老板,萧老板,求求你哪!求求你哪!”

    萧寒掏钱的时候,红瘦劝他同情这种人不值的,可是他是还掏了,倒不是对他的同情,而是觉得他不掏根本出不了这扇门。他不是送在他手上,而是往前面一扔,钱像秋风扫落叶般飘到一地,梅尘笑像饿狼般地扑过去。趁这当儿,他“吱溜”蹿出了门。

    下了楼,他还心有余悸,问红瘦:“他…他怎么会这样?”

    红瘦不屑道:“自己s呗!自以为有了点钱,什么女人都要上,并且还不带套,所以染上梅毒。”

    “梅毒!”那股死鱼的臭腥似乎己跟踪他而至,他恶心不止,猛咳不己。亏得他今天睡了懒觉,肚里没存货。红瘦拍着他的背,见他渐渐好了些说:“萧老板,你是我见到的唯一的正人君子!”突然嘴凑到他脸蜻蜓点水一下,萧寒还没缓过神来,象小鸟般飞了回去。

    费月走了,他心无旁鹜地开始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来。

    洪七爷说到做到,公安行政大楼的项目如愿落实了,可落实的那天却是萧寒他头痛的开始,现在整个设计院就他一个光杆司令和整天怨声载道的包世有两个人。为了筹集人员做这项目,他可谓是绞尽脑汁,首先他想到的是高吉人那班设计院。那天他把高吉人约进一茶馆,还未等他把他的想法讲全,他就yy地反问他道:“萧院长,你认为我们还有可能合作吗?”

    味同嚼蜡,但他仍语重心长以德感化他道:“吉人,我们是师兄弟!我有困难,首先想到你,也希望你能帮我?”

    “嘿!你现在想到我们还是师兄弟?可是你赖掉我们奖金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到这层关系?”

    “吉人,我是爱莫能助,你不认为我也是受害者吗?”

    “受害者?哈,哈……”他怪笑一声,笑的萧寒毛骨悚然,说:“或许是吧!可你是自作自受,却祸及到我们这些无辜者。”

    萧寒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语,脾气上来道:“吉人,你可以不帮我,但是用不着损我,我自信对你问心无愧!”

    他冷冷地道:“问心无愧吗?”目光毫不怯地迎着他。

    萧寒对他无话可说,高吉人这扇门对他是堵死了。他脸上是若无其事,可百爪挠心。怎么办呢?他都要崩溃了,病急乱投医地想到周围所有的人……范氏夫妇?不行!孔凡或许好说,可范乙己?自上次吵过架后,他们面上虽不提起,相敬如宾,可心里难免不生出龌龊,是自己破坏了他所有的好事,让他在罗本末底下暗无天日。现在求他,他不要笑掉大牙不可。可不找他们又能怎么办呢?他现在是黔驴技穷,进退维谷。真是信了一句古话:书到用时方恨少!朋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真是后悔自己原来脾气爆烈,没给自己和他人留有余地。管他呢,面子算什么?死马当活马医吧?可是料想不到,范乙己答应了爽快,并说:“老萧,我们是同一性格的人,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好兄弟,你来找我,我很欣慰,我范某人就是赴汤蹈火也支持你!”说的萧寒唏嘘不已,感动的眼角有点红,哽咽道:“范兄,谢谢你!有你的支持就是有天大的困难,我也不怕!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当员工看待,我们是合作者,我让一半股份给你。”萧寒的承诺,范乙己恨不能同他对天盟誓,义结兄弟。倒是孔凡理智,琢磨着j蛋放在一篮子的危险,不无担心道:“萧院长,你看乙己过来,我就不过来了,抽空过来帮忙行吗?”萧寒当然说行。可范乙己不干了,蛮不讲理揭她伤疤道:“你还留恋罗本末那,可他见情吗?他把我们使来唤去,让我们净干些费力不挣钱的活!跟着他是没有前途的!”

    “前途?”她心里黯然一一不就是你听信了同你穿一条内k兄弟的话,才把这个家置于死地吗?现在又八字没一撇地冒险,她心在流血,可她是乖顺、内敛的女人,尤其为了这个小家,她宁可把委屈吞在肚子里,也不让外人看出他们的不睦来。范乙己见她咽泪人心的脸,鼻子忽然酸道:“凡,我对不起你!本来到南方,是想让你们母子俩过好日子的,可是造化弄人,弄成今天的局面,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我们到南方就是赌一把的,既然要赌就得破釜沈舟,我相信老萧是可以干成大事的人。”范乙己如是说,彻底击垮孔凡的底线,无奈道:“随你吧。”

    可真要把范氏夫妇挖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由于刘明远的死,罗本末不失时机把源州分院中干力量挖了过去,范氏夫妇己在他那儿沦落为可有可无的人,或许也可能是他清洗的对象?可真的等别人撬墙角撬到自己头上,而这个撬的人是他的竞争对手,还曾是他的打工仔,其愤怒可想而知,萧寒话还未说完,他就怒不可遏地连续说了八个不字。

    罗本末的阻挠他是预料到的,可是他不急,他现在有底气,是有靠山的。虽然自己曾承诺过七爷不再烦他,可那也只是说说而己,哪里有资源不充分利用的道理!所以七爷牵头,他们把总院白院长请了出来,在饭桌上,他们俩一唱一和。老j巨猾的白院长在他们的软硬兼施下,无奈地拔通了罗本末的电话,以行政命令把范氏夫妇调了过来。萧寒见他哭丧的笑容,心道:活该!谁叫你这老狐狸在那场纠纷中做了缩头乌龟,现在该为源州分院做点小事算是补偿吧。

    为了以示自己对范氏夫妇的礼遇,萧寒是借了辆车亲自来接他们的。罗本未在里面见到是他,象疯狗似地蹿了出来,挥舞着拳头,嘴上骂着不干不净的话。萧寒见他这架式,立刻绷紧神经,随时应战。可惜罗本末难得英勇的行为施展不出来,因为还没近他身,他就己被人挡住了,或许就是因为被人挡住,他才可把自己英勇的行为尽显无遗,因为瘦骨嶙峋的他在人高马大萧寒的面前根本讨不了便宜。

    人是接走了,可萧寒想到罗本末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也不好受,毕竟在自己困难的时候是他收留了自己,虽然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不爽,还有点赖皮兮兮,可他终究没亏待自己。今天撬他的人,是置他的颜面于不顾,可这也没法子的事。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些奖金被他滞留不发,这些钱就权当他的精神补偿费吧,这样想着,他倒也心安理得了。

    范氏夫妇终于上班了,他这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下去。基柱有了,其他的人员都好办,他到人才交流中心设摊,亏得也就是南方这一个开放的窗口,他才不费力地招聘了十几个人。设计院终于正常运作了,内部总算安定下来,他可以把精力用在外面一一揽业务。在这之前,他自以为在源州还有些朋友,诸如朱坤、阿炳、黄泷之类的,虽然他们与自己好到不至于刭颈之交,但也至少惺惺相惜吧。可是真等到上门去求他们,他们要么搪塞,要么干脆拒绝。倒是有个人同他若隐若离,这人便是雷汉丰。通过这段时间交往,他才知道雷汉丰有多贪婪!他完全属于三不干部一一不掏自己腰包、不坐自己车子、不睡自己老婆!更要命的是,他的朋友特多,朋友多自然应酬多。每次应酬即将结束,雷汉丰都会打电话来问候他。他自然拎得清,再晚再忙也赶过来替他买单,而这买单的钱洪七爷是不承认的,可是为了设计院,他没有选择。

    每次当他替雷汉丰买过单或泡过一次妞后,他总觉得他和他的关系应该近在咫尺吧!可是第二天雷汉丰依是撩拨他,挑逗他,让他依稀看到希望,而不让他失之交臂,让他永远逮不着自己。他总是以极其临近和极其喻悦的方式拒绝他,让他永远与自己有一念之差或一个疏忽的距离,这样的缺憾,这样的怅然若失。雷汉丰永远对萧寒欲擒故纵,而萧寒对他却是欲罢不能。

    有天,他在收拾刘明远的资料,发现了一记事本,打开怵目惊心,里面有红、蓝、黑三种墨迹,记录着上至政府官员,下至企业分管领导的家庭住址、电话号码、嗜好、收受的物品和金额,他如获至宝。当时就依着记事本的电话号码,拨通了一个。电话里的声音先是装腔作势,后是不耐烦敷衍,等他暗示着本上记载的一角时,对方才沉吟了一段时间,依恍然大悟客气说:“哦!你是刚刚到任的源州夏水分院萧院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