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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弥生又说“她虽心跳停止,但魂未出窍,尸身也未曾有任何腐化的迹象。我想,她一定是被人下了降,封住了生灵。这下降之人功力了得,手法诡异,颇有些魔气……师傅说过,这些年,大燕王朝日渐堕落腐朽,国内战乱暴动不断,气数将近,引得世间妖魔蠢蠢yu动,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在遇到你之前,师傅还收f了一只情妖……呵……我怕又是妖魔祸乱人间,特一路跟随防范,等师傅来时再做定夺……呵啊~”弥生越说声音越小,言辞间呵欠不断。

    倾城闻言语结。这话若不是从弥生口里说出来,她是打死也不相信的。又生灵又妖魔的,民间传说吗?

    可由不得她追究底,小弥生已经在她怀里点头如捣蒜,一张小脸满是困倦,可怜又可ai。

    毕竟是个娃儿……倾城低叹,轻轻将他放上c,又替他盖了被子,原本想回自己的房间的,可看到他瓷娃娃一样的小脸,心暖的柔柔软软。

    好想一辈子这麽照顾他、护著他,让他在自己的羽翼下无忧无虑、健康快乐。

    想著,她轻笑。没想到自己还有这yu为人母的一面……

    脱了鞋袜和外袍上了床,钻进被窝里将弥生抱进怀里,闭上眼,循著记忆轻哼而是嬷嬷为她哼唱的摇篮曲。

    夜深,人静。

    倾城怀里的弥生渐渐睁开眼,清澈的大眼望著倾城柔和的睡颜,渐渐蓄满晶莹的泪水……

    清晨的风带著秋的凉,穿过窗楞,吹进屋里。

    倾城打个激灵,从梦中醒来。

    怀里,弥生好梦正酣,一双呼呼的小手紧紧揪住倾城前的衣襟。

    倾城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替他笼了被头,自己穿鞋下了床。

    她来到窗前,伸手准备关窗。

    视线不免向窗外落去。

    黎明前的小镇笼罩在幽蓝se的薄雾里,黑的瓦,白的墙,蜿蜒穿梭的青石板路,迷迷蒙蒙像是另一个世界。

    恍惚间,倾城闻到一g淡淡的香,非花非木。她细品一下,倒有些像佛堂里的佛香。

    啼哒啼哒……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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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这麽早,就有人上路了吗?

    想著,翘首向那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越过数幢屋舍,隔著三条街巷,那条镇中最宽最长的主街上,一个隐约的影子自晨雾中走出。

    照理说,这样的距离,晨雾弥漫的情况下,一般人是看不清的。

    可是,倾城却看到了,看的真真切切……是它!

    雪白的pao,矫健的身躯,黑曜石样的大眼──竟是她那只有一夜之缘的白驴相公!

    那一瞬,回忆的p段在眼前走马上演,最後定格在红帐摇曳的洞房花烛夜。

    那时的她深陷绝望与仇恨之中,面对残忍的现实,她从不肯低头任命却又无力反抗,包括她荒谬的婚姻。曾经,她以为这一辈子就那样过了,好坏不过是浮华烟云,咬咬牙,总有烟消云散的那天。所以,对於嫁给一头驴子这样的荒诞之事,她在最初的愤怒後是任命的接受,也是破罐子破摔的无奈,甚至是她逃避那肮脏的武器,毕竟,跟污秽的人类相比,驴子还算纯洁g净。

    可现在,她摆脱了那些,甚至重获新生。过往的一切都是她急於忘记、丢弃的肮脏与不堪,她甚至不肯再叫自己的名字,因为“倾城”二字也是那人所赐。她害怕回忆,怕自己一个恍惚,便深陷其中。她最不想的,就是在离开皇这座牢笼後,将自己困在自己为自己铸就的心牢里……

    她想撇开视线,关上窗子,牢牢的将它以及它所代表的过去关在窗外,关在她的世界之外。

    作家的话:

    晚上还有一章

    41

    她知道它无辜,自己这样太过无情。

    可是,她做不到,她无法平心静气地去与它重逢忆往昔。

    现在,一切与过去有关的任何事物,在她看来都像是洪水猛兽,随时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是,眼睛像是盯住了一样,移不开。

    它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她甚至可以看清它漆黑的眼珠之上,那两排又浓又密像两把蒲扇的睫ao……

    啼哒啼哒……

    它拐过街角,绕过两排屋舍,穿过一条街道,进了她所住的客栈後门正对的小巷。

    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看著她,温柔似水。

    啼哒啼哒。

    它在距离客栈後门约两丈处停下,修长的脖颈往上扬了扬,那动作,像是在向她亲热的打招呼。

    别看,别看,颜倾城别看!

    她这样命令自己。

    然,身不由己。

    似是感觉到她内心的抗拒,那双黑曜石样的眼睛里溢出淡淡的哀愁,望著她,像是在无声饮泣。

    心,涩涩的疼。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视野里。

    白皙,修长,温润如玉。

    它轻抚过白驴头顶柔软的ao发,然後在白驴头顶轻轻拍了拍。

    倾城顺著它看去,这才发现,白驴背上,竟坐著一个人,一个男人。

    黑发,白袍,侧坐於驴背。

    奇怪。

    真奇怪。

    她连他雪上致的祥云绣纹都看的一清二楚,却偏偏看不清这男人的五官。男人的脸,像是隐在一层迷雾里,朦胧虚幻。

    男人跃下驴背,双足轻飘飘地落地。

    倾城的注意力被他吸引。

    这男人身材高且瘦,举手投足间,带著些仙家飘渺出尘之气,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莫可言喻的风流韵致。

    他又伸手在白驴颈上抚了抚,似是安。

    白驴靠他最近的一只耳朵,抖了抖,有些淘气,又有些撒娇的意味。

    倾城微微皱起眉。

    这人是白驴的主人吗?

    原来,在她离开後,白驴又给自己找了个饲主。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那白驴也颇有灵,合该有个安稳的归宿。

    惴惴的心,稍稍放下。

    视线又可以自由来去。

    敛下眸子,倾城拿下支窗的撑杆,慢慢合上窗,舍弃最後的留恋。

    倾城……

    突然,一声极低极低的呼唤在耳边飘过。

    倾城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推开窗往客栈门外看去。

    空荡荡的小巷上,晨雾渐渐散去,露出被雾气打s的青石板地面,而原先站在那里的一人一驴早已没了踪影。

    空气中残留的最後一缕淡香也消失无踪,只有在她脑海里,那轻轻的、低低的像是叹息一般的低唤一遍遍缭绕回响“倾城……”

    作家的话:

    抱歉,这是昨天答应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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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膳过後,突然天降冰雹,豆大的冰粒子从九重天外直降而下,砸在青石板路面上瞬间粉碎。

    屋外“轰隆隆”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特别是头上的屋顶,像是要崩塌一样。

    他们被迫推迟了动身之日。

    虽然是早晨,但因天气原因,房间里光线暗沈,店小二特意上来点了灯。

    就在这烛火摇曳之中,倾城头枕著双臂半躺在窗前的贵妃椅上,视线漫无目的地投在房梁某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