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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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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阿哥不大清楚当时的具体状况,不知道老十在推卸责任,减轻自己的思想负担,便没反驳老十,只是小声嘀咕着,“不就一个女的嘛,十弟妹至于和你闹成那样,你怎么光怨我们,就不知道说说十弟妹啊?”

    老十气呼呼道:“那我做错了,我怎么说她?你没瞧见,若不是我去了趟南洋,将命差点搁在那,其木格铁定到现在还不会给我个好脸!”

    九阿哥皱着眉头,苦笑道:“你错哪儿了?不就往屋里添个人吗?十弟妹就是让你惯的,没见过你这么夫纲不振的。”

    老十挠了挠脑袋,道:“我可没说要往家里领,你别抹黑我。你也少怪其木格,我自个儿没弄清楚就应了她,她发点脾气我也该受着。”

    九阿哥觉得老十已经没救了,不顾自己头昏眼花,执着的摇了摇头,“你就惯吧,等哪天自己遭罪了,可没后悔药吃。”

    老十正要反驳,猛觉得不对,“趴”拍了一下大腿,指着九阿哥说,“你才说要让我和其木格自己过日子,转眼就来挑拨离间,若我耳根子软些,没准立马就和其木格闹腾起来,九哥,你到底起的什么心啊?是不是我没真和你绝交,你心里不痛快啊?”

    九阿哥忙道:“行,行,我不说了,你愿意就成,你记着,以后别在我面前哭鼻子。”见老十拿眼瞪他,九阿哥忙摆手道:“我回京就去劝阿灵阿,将功补过,行了吧?”

    老十这才作罢,说到底,老十也不愿和阿灵阿翻脸,见九阿哥如今愿意出面说和,心中大喜,便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还到:“其木格就那样,你叫我舅舅别和他一般见识,再怎么说,还有我呢,容不得其木格胡乱闹腾。”

    九阿哥对老十的后半句话深表怀疑,心想,还容不得她闹腾,这都给闹腾得远走南洋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从南洋捡了条命回来后,还说是自己自找的!

    九阿哥很地道的没揭老十的短,点头应了下来,但对老十疏远八阿哥的举动提出了严正批评,“十弟,八哥待你也不薄,不说别的,在朝堂上可为你争了不少,这事他是做得不怎么地道,你就消消气,别再追究了。”

    老十摇摇头,道:“九哥,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八哥待我不薄,可我对他也不错,我额娘还在的时候,我还巴巴的请了我额娘照拂良妃娘娘一二,小时候我可没少打那些欺负他的太监,就为这,我被皇阿玛罚得可不轻。如今倒好,我不就是不愿意明着帮他嘛,他居然就将手伸进我府里了,换了任何人都没法不寒心。这可是大忌啊。”

    见九阿哥要说话,老十制止道:“你别提我舅舅,我不糊涂,你说我欺软怕硬也好,说我专捏软柿子也罢,我就拿八哥开刀了,你甭劝我。”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十弟,八哥可真没害你的意思,他只是担心十弟妹…”

    老十不乐意了,“其木格怎么了?怎么碍着八哥的眼了?若论骄横,十个其木格都抵不过一个八嫂!就搁这事来说,八嫂准将八哥舅舅的房顶全掀了!”

    说完,老十猛然想起八福晋和九阿哥是亲戚,忙解释道:“我不是说八嫂…”

    九阿哥挥挥手,表示不在意,继续说着:“十弟妹确实让人看不透,别说八哥,我也没琢磨出所以然来,你说她精明吧,可总不停的犯糊涂;你说她糊涂吧,遇着大事她也不含糊;但她做什么事都没个章程,自然会让人有些担心。”

    老十很郁闷,自己这些兄弟干嘛要费心琢磨其木格啊,真是吃饱了撑的,便口气不善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她捅了天大的窟窿,还有我顶着呢,轮不到旁人c心。”

    九阿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十弟,十弟妹真没劝过你站在太子一边?”

    老十严肃的摇摇头,再三申明,“她真的不管这些事,再说,她也不懂啊,虽说她给四哥府里拟的礼单有些重,但和四嫂也没什么交情,只是和十三弟显得亲厚些。跟太子府更是按章程办事,一点也没逾越。”

    九阿哥立即抓住了老十话里的把柄,道:“你一直和十三弟不对付,可就因十弟妹厚待十三弟,如今你可没再找过十三弟的麻烦,说来八哥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担心。”

    老十脸上有些挂不住,辩白道:“是十三弟没来招惹我。”

    九阿哥无奈只得告诉老十,如今老十一人远在广东,而他自己又不是勤于朝政的,朝堂上有什么风吹草动还得靠八阿哥从中回旋,发脾气也得适当,别真弄得两家老死不相往来,“十弟,不可能什么事全顺了你心意,八哥如今是放低了姿态,你也就退一步,不说八哥能在朝廷帮你说话,就说这些年的情分,不是假的吧?你就真愿意丢了兄弟情意?我保证,若以后八哥还背着你做小动作,我绝不帮他说话。”

    老十仔细思索了片刻,道:“九哥,不是我不知好歹,就因为八哥盯着那位置,我才担心,古往今来,为了那位置什么事没发生过啊?我舅舅再不喜欢其木格,他也不会害我子嗣,可为了那位置,难保八哥不起什么心。其木格能提防,可孩子那么小,怎么提防?咱们打小可就见识过那些手段的,其木格没什么心眼,娘家又离的远,也没人给她出主意,孩子身边也没那么多的太监嬷嬷跟着,若有人想下手,比阿哥所容易多了!”

    九阿哥辩白道:“八哥害你子嗣干嘛?”

    老十嘲讽道:“八哥没准以为其木格若无所出,我就不会护着她了。”

    九阿哥无奈的劝道:“十弟,你放心,若八哥真有这想法,我头一个就不答应,再说了纸包不住火,不管他做得再缜密,总会有被你察觉的那天,他就不担心你到时给他致命一击?再加上我,八哥他赌不起。”

    老十想了想,便道,“九哥,我这就去信,让府里照以前的例朝八哥府里随礼,免得你难做,其他的,就以后再说吧,反正我人也不在京里,不用立马和八哥打交道。你让八哥放心,我说话算话,就算再不高兴他,我也不会去帮太子。”

    见老十只同意妥协到这个地步,九阿哥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慢慢来了,然后才强打起精神交代老十稍安勿躁,等他回京打探一下,看康熙这个处分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话老十爱听,“要不我再写个请罪折子,我也不求别的,只要能官复原职就好,一个百长,手里才几人啊?简直没脸带队c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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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八章 山雨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山雨来

    在九阿哥的坚持下,老十最终还是给八阿哥写了封回信,里面全是官面文章,以彰显自己的大度。

    其木格也将老十抢回来的一面做工精美的小镜子托九阿哥给太后捎去,礼物不大,但总归是一番心意,得让大老板知道,自己可是时时未曾忘记她。

    安排完毕后,夫妻俩才一起将九阿哥和十四送出八旗会馆,其木格笑意盈盈的,一点也瞧不出正和老十闹别扭,给足了老十面子,让老十很是受用。

    没想到八旗会馆外再次聚集了一大帮人,不过不是来给九阿哥和十四送行的,而是来感谢老十的,让老十再次神气了一把,看得十四一个劲儿的心痒痒。

    等老十三兄弟出门后,其木格便吩咐众人收拾行李,预备老十从码头回来,便立即朝前山寨出发。

    乌雅忙着收拾其木格细软。时,嘴也不停歇,“十四爷身边的小厮真是奇怪,一有空就喜欢找着我们问二格格的事,听我们说二格格和二姑爷琴瑟和鸣,就一个劲儿的摇头,可劲的说二姑爷的坏话,还说十四爷在木兰围场见着二姑爷的阿布和弟弟了,说两人都长得特丑,脾气也不好,他还借此说二姑爷怕也不是个好(性)子。还说二格格肯定是报喜不报忧。”

    其木格觉得有些奇怪,先前十四。就给老十来了封信,里面也提过说他见着阿茹娜夫家的人,瞧着都不大好相处,为此,其木格还担心了一阵。

    但年前其木格也接到了阿茹。娜的信,字里行间看不出什么异样,而且还在信中说了她的婆婆和妯娌想入份子,她经过考虑,便答应了,将她自己的股份分了些出去,叫其木格将铺子与商队分开结算。

    信中还写了详细的措施,简而言之,就是其木格和。阿茹娜以及其他小股东成立一家自负盈亏的公司,担任其木格总公司的供应商,自负盈亏。

    阿茹娜的商业头脑跃然纸上,一看就是商界女精。英,怎么也和受气小媳妇不搭边。

    如今听乌雅这么说,其木格琢磨着是不是该问。问商队成员的意见,毕竟无风不起浪啊,可房里乱糟糟的,也没法提笔,看来只能等到前山寨再说了…

    没过多久,兴高。采烈的老十就圆满完成了送行任务,特骄傲的走进屋,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开始给其木格显摆自己在民间有多么多么高的知名度,“你不知道,爷走到哪都有人围上来,给爷磕头作揖的…”

    哪知原本和蔼可亲的其木格一见他就垮了脸,还免费白送他一个大白眼,压根就不和老十共同分享那份喜悦。

    老十郁闷之至,没想到其木格这么小心眼,居然还在生气,自顾自的炫耀没人附和实在无趣,便怏怏走出了房门催促众人加快动作。

    更让老十郁闷的是,老十无聊中终于想起昨天光顾着和九阿哥谈心去了,竟然忘了找他算账,就冲着他要帮其木格找男人就不可原谅,可此时再冲过去截船,明显为时已晚,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脚。

    大队人马起程时,百折不挠的老十为了今后的幸福生活,顾不得颜面,抱着安安和斌斌一起挤进了其木格的马车。

    一路上,老十不停的逗着孩子,不时见缝(c)针的给其木格讲海外见闻。

    这些日子,其木格从地名马尼拉已经推断出老十去的地方是菲律宾,脑海中有了个大体方位,但没想到的是,菲律宾居然这么早就被西班牙人占领了,因此心中确实有许多疑惑待老十来解答,加之老十确实讲的津津有味,而且孩子也在,不能让孩子留下心里(y)影,觉得自己的父母感情不好,于是其木格终于开口问道:“洋人什么时候就占了那地方?”

    见其木格有了回应,老十咧着嘴角更有表现(欲)了…

    为了老十上班方便,也为了监督建屋工程,加之香山的房子也和别人互换居住,不好唐突的将人赶走,于是其木格便带着孩子住进了先前居住的小庄子,老十亲自布置,在四周安排了一道密实的帐篷,还增设了几个观察哨。

    安置得差不多了,老十才询问道:“你留了钱造房子没?别一骨脑的全运回京了,这一来一去可耽搁时间。”

    得到答案后,老十才知道其木格压根就没将财物运回京,一时间没法接受:“那西洋物件爷留着就是让咱们铺子卖的,你若要卖到江南去,那还不如爷当时就折给九哥了呢!还有啊,那么些金子留在这干嘛啊?你还真以为咱们会在这呆个十年八年的啊?”

    其木格解释道:“反正要在这修庄子,咱们也就趁势在附近买一两百亩地,虽说地不多,但总比光突突的一座房子立在这强…”

    这点老十同意,“但这和不运金子回京有什么关系?”

    其木格想了想,道:“反正咱们如今占了地利,就多与洋人做些生意好了,做生意需要本钱嘛,留些银子防身也好,再说咱们都不在京里,突兀的运了几车东西回去,不是摆明爷节流了银子吗?没准皇阿玛下次就罚爷3万两银子了。”

    老十没那么容易打发,压根就没做思索,马上就问道:“那九哥的东西为什么你让人送上京了?你就不怕坏了九哥名声?”

    其木格解释说:“九哥本来生意就做得大,朝府里运银钱的车从来就没少过,旁人不会在意的。”

    老十觉得有点道理,但又觉得不大对劲,可又没想明白到底哪儿不对,只得作罢,但继续坚持不准将西洋物品卖到江南,如果担心和九阿哥打擂台,那就卖给九阿哥好了。

    老十完全没有经济头脑,只单纯的认为当初他留下这批货只是为了让自家铺子多些货源,因此所有货物就得到自己铺子溜达一圈,不接受任何形式的代销和批发。

    虽然其木格给他解释,做生意就是为了多赚银子,但老十依旧反驳道:“你这样让爷成什么了?管源忠虽然没铺子,但他就不知道自己卖到江南去?还不是和大伙一样折价卖给了九哥。结果爷倒为了多得几个臭钱,不卖给九哥,生生卖给旁人?你就不怕爷出门走到大街上,大伙朝爷脸上吐口水?”

    其木格没想到老十的歪理一套一套的,广州将军不知道这么做,那是没想到这招,不是笨得和钱过不去,再说了,既然钱是臭的,康熙干嘛还老罚臭钱啊,而且还专盯着老十罚。

    可这些道理都没法说服老十,其木格只得吩咐小英子通知正在接触的买家,不卖了,赶紧运回京去。

    老十见其木格让了步,便没提顺便也捎些金子回去,反正放哪都一样。

    自从其木格决定在广东建立避难所后,便充满(激)情的投入到了房地产的设计和施工上,其木格的想法是,即使还没建成老十就打道回府,自己也不亏,未雨绸缪嘛。

    在地基刚刚打好的时候,老十便接到了康熙的密旨,随后又接到了九阿哥的书信。

    不知道康熙的密旨怎么糊弄老十的,也不清楚九阿哥的书信是如何安慰的,反正老十似乎安份的接受了百长这个职务,开始每天忙碌起来,常常深夜才回家。

    起初其木格也没在意,只是佩服老十顽强的斗志,简直就是小草,给点春风就开始撬石头。

    可当突然发现自己不能领着孩子去山头散步,而且帐篷外又临时搭建起了一座围墙时,其木格才惊觉原来自己身边的安保人员不知不觉间已经增加了一倍。

    纳闷之余,其木格更多的是担心,觉得老十肯定有事瞒着她,心中便对老十生出了几分抱怨,决定一定要好好向老十表达自己的不满加抗议…

    其木格只是对老十有几分不满,而阿灵阿却是对老十非常不满。

    虽说九阿哥回京后没两日就去拜访了阿灵阿,很是尽心的当了回说客,阿灵阿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不以为然,觉得老十有扮演苦主的嫌疑。

    没多久,阿尔松阿又告知双寿来了信件。

    原来双寿想和老十消除误会,便请老十过府饮酒,以便赔罪,老十是一次也没去,心急之下,便写信求救,请阿尔松阿帮着说两句好话。

    阿灵阿见了双寿的求援信,心中越发断定,老十就是想在外面打悲情牌,其实骨子里早有了其他对策,否则怎么会一方面请九阿哥来说和,一方面又拒不接受双寿的赔罪。

    阿灵阿暗想:“难道真以为自己翅膀长硬了不成?”

    阿灵阿想得有些远了,以为老十如此对双寿是想杀(j)儆猴,其实老十确实忙得不可开交,没功夫处理和双寿之间的私人恩怨,可阿灵阿不知道啊,于是加深了对老十的猜忌,觉得老十请九阿哥当说客更多的只是做做样子,为他以后的举措提前造势。

    但阿灵阿毕竟在宦海沉浸许多年,嗅觉特别灵敏,将双寿的来信仔细瞧了两遍,就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于是对阿尔松阿吩咐道:“告诉双寿,叫他别慌,十阿哥不会拿他怎样。顺便派人去探探,双寿怎么一下如此敬畏十阿哥了,事发后也没见他急着去给十阿哥请罪啊?”

    第二天,阿灵阿就去吏部拜访了八阿哥,为自己被贬到远方的外甥打探前程。

    八阿哥听了九阿哥的劝,也看了老十的亲笔信,知道老十还没完全解除心结,懊恼之下对自己当初的冒失行为也甚是后悔,因此正在想法子缓和他和老十之间的关系。见了阿灵阿,哪还会深谈,话里话外还隐隐帮着老十从中说和,说老十这个外甥其实还是很不错的。阿灵阿本以为八阿哥会是同盟军,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叛徒,本来就已经觉得白白浪费了时间,再一听八阿哥说老十尽到了外甥的本分,心中更是不悦,但还是笑着道:“我是十阿哥的亲娘舅,看着他长大的,他的(性)子我还会不知道,怎会和他计较,若要真较起真来,那还得了,哈哈。”

    尽管阿灵阿话里藏着玄机,但八阿哥还是看似非常欢喜的将阿灵阿亲自送出了衙门。

    坐在马车上,阿灵阿立即就黑了脸,冷笑道:“黄口小儿!”

    当天晚上,八阿哥也找到九阿哥,叫九阿哥给老十去信,让老十多给阿灵阿写信联络感情,另外往他四舅舅府里送的东西也慢慢减下来…

    太子此时却顾不上老十,索额图倒台后,太子势力大减,为了笼络人心,花费不菲,如今正绞尽脑汁的寻找财路,一门心思的想将心腹派到南洋金矿去,得知康熙在太后宫中,忙带了一尊玉观音赶去尽孝。

    慈宁宫中太后拿着其木格送的小镜子炫耀着,“虽说内务府也能造出这东西来,可哀家就看重这孩子的这份心,真是难为她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还能想着给哀家寻这些小玩意。”

    康熙自然不会认为这东西是老十生死未卜的时候,其木格找人去寻的,但见太后心情不错,便也随声附和着。

    母子两人正享着天伦之乐,却听太监禀告太子求见,太后依旧乐呵呵的,康熙却眯起了眼睛…

    而此时,四阿哥正在佛堂坐禅,香烟缭绕的佛堂显得分外肃静。

    “咯吱”一声门响,让四阿哥不悦的皱了皱眉,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