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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部分

,所以也不知道是否真有成效。

    徐公公听了,忙找来府里的几个蒙古随从,庆幸的是他们都识得此物。但不幸的是,他们说这东西是西格格,是牛羊胃里的草结块,是治肚子疼的,没听过可以降温。

    但巴尔思坚持自己没有拿错东西,也保证自己的嬷嬷没有老糊涂,但对疗效却也不做任何保证。

    徐公公也难下判断,便将责任推到了老十和其木格身上。

    不想,资深太医竟然没见过这玩意儿,真是郁闷的让人都不想郁闷了。

    老十有些失望,无力的将头耷到软塌上,任由其木格派人去请蒙医。

    听说是敦郡王福晋有请,那些供职多年的蒙医全找借口躲了差事,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敦郡王的格格病危,就算将腿接好了,人也没什么希望醒过来,而敦郡王能为了自家的格格大闹太和殿,谁敢保证他到时候不会扭断会诊太医的脖子?因此才刚将关系转到太医院的那日松只好领了这门苦差。

    那日松到了暖阁后,看了看太医递过来的东西,用拗口的汉语说道:“这东西是西格格,主要是治胃病的,但也可以用来降温。”

    老十和其木格闻言大喜,忙看向太医,太医却摆摆手,“王爷、福晋,我们不知这药(性)。若要给格格用药,怕得先找人试试才行,可格格眼下的情况…”

    太医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没人愿意剑走偏锋。

    老十费力的抬头看了看安安红彤彤的小脸,沉吟半响,对蒙医道:“你来用药。”

    太医全松了口气,那日松楞了片刻,便接过了这副重担,走到床前,给安安把脉。

    其木格不由佩服老十的胆魄。

    其木格在后世就知道要鄙视一个人的医术,大家一般都会骂他是“蒙古大夫“,而到清朝后,京城王公也对蒙医没什么好评,蒙医在太医院也就专攻外科,从不涉猎内科,连康熙都不屑派蒙古大夫去对付仇人,这与直接赐毒酒压根就没什么两样。

    因此,其木格觉得用“胆魄”而不是“胆子”来形容老十会更贴切些。

    老十此时虽然表现的很镇定,但心率却也骤然升到130,在看过那日松抓的药时。老十差点得脑溢血。

    其木格虽然不懂医术,但见老十的表情就知道蒙古大夫果然名不虚传,看了看高烧不止的安安,不由抽泣起来。

    那日松初来乍到,汉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提笔了,因此用蒙古语开的药方太医都看不懂,老十也知道自己对专业术语没有研究,便叫那日松亲自去抓药,不想药一拿来,太医们就纷纷摇头,老十本来还不信邪,命人将药材拿到眼前,当即就血往上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专门给马看病的?!”

    里面的药材全是中药,没什么蒙古私房药,因此大伙一看就明白,可那剂量似乎足够给一头牛吃了!

    其实这也就是为什么蒙医不受认可的主要原因。蒙医擅长的是接骨正骨,对内科倒不是说不在行,而是因为普通的头疼脑热,蒙古族人很少求医,多依靠自身的抵抗力,因此蒙医不接诊则已,接诊就是重病危疾,养成了蒙医为了立竿见影敢于用猛药的习惯,而汉人和满族王公都有研究养生之道的习惯,说白了就是有些贪生怕死,一有点小(毛)病就喜欢抱着药罐一阵猛喝,怎能适应蒙医?

    那日松大着胆子道:“格格今晚若还不醒来。怕是凶多吉少,这药自然是要猛些,而且若分量不足,西格格的效用就不能充分发挥。”

    那日松说汉语费劲,便索(性)说起了蒙古语,无意中倒少了太医们的聒噪。

    老十又问了问太医:“这样下去,格格还能撑多久?”

    太医斟酌了片刻,小说道:“看能不能撑过今晚…”

    其木格扭头理了理安安的被子,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老十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咬牙道:“熬药!”

    太医们张了张嘴,都识趣的没出声阻拦。

    安安喝了那日松亲自熬的药后,又被那日松用银针扎了许多针,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太医都一脸哀色,生怕老十迁怒,那日松也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心中忐忑不已。

    老十那有闲功夫管这些,见安安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便叫人扶着上了炕,趴在安安身边,用那双红红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安的脸,弘暄则不住的用哭腔保证,只要安安醒来。他一定给安安当弟弟,其木格则坐在床边,泣不成声的不停的用冷水敷安安的额头。

    暖阁中一片悲戚,那日松不甘心自己在京的首次出诊就砸了招牌,壮着胆子道:“王爷、福晋,要不再给格格扎两针?”

    老十和其木格都没理他,这两口子倒算是心有灵犀,都不想让安安在最后的时刻还遭一回罪。

    可弘暄却道:“阿玛、额娘让他再试试吧,要不妹妹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其木格擦了擦眼角的泪,点点头,“少扎两针。安安怕疼。”心中却不再抱任何希望。

    那日松忙走上前,小心的在安安的手腕处扎了一针,老十哑着嗓子道:“你轻点!”说着还不放心的握住安安的手。

    那日松刚要表白一番,就听到老十惊喜的叫道:“烧退了,其木格,烧退了。”

    其木格顾不上擦眼泪,忙(摸)向安安的额头,因额头上不停的敷着冷帕子,其木格作不出判断,连忙(摸)向安安的小手,确实,温度低了许多,“是啊,退烧了,太医,快,退烧了,快!”

    弘暄也忙(摸)了(摸),却叫道:“你赶紧再扎针。”

    太医和那日松不知到底谁该上,还是老十做了裁决,“赶紧再扎针!”

    那日松咧了咧嘴,忙捏了捏手中的银针…

    到了三更时分,安安终于开口要水喝,乐得老十和其木格差点跳起来,弘暄则狗腿式的跑去端水。

    不过这次,老十却叫那日松靠边站了,挥手叫太医前来把脉,让那日松好不郁闷。

    太医仔细把完脉后,告诉老十,安安眼下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还得小心调养,不可大意,以免病情有所反复,于是,老十又专门命那日松原地待命,让那日松稍微找回了一点面子。

    安安喝了水后,没力气撒娇。叫了声阿玛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弘暄见状便爬到老十的担架上蒙头大睡,太医们也都出了暖阁,到附近的屋子里歇息,老十打了个大哈欠,准备好好睡一觉,不想其木格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爷,等安安醒了,咱们是不是叫她装晕啊?”

    老十有些不高兴道:“你还嫌安安罪没遭够?”

    其木格故作聪明的说道:“若皇阿玛知道安安没危险了,难保不治你的罪,咱们还是先拖一拖吧?”

    老十不乐意道:“还治什么治,爷不是已经挨了80大板了吗?”

    其木格道:“可你当众殴打太子…”

    老十道:“皇阿玛若要治我以下犯上,也得等案子查明了才行,九哥接了这差事,没什么好担心的,若皇阿玛不给安安一个说法,哼!”

    其木格担心的问道:“爷,你要干嘛?”

    老十不想多说,含糊道:“问那么多干嘛,你也累得不行了,赶紧眯会儿,这些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就别担心了…”

    “九弟,你别担心,”在九阿哥的书房里,八阿哥不遗余力的劝道:“就算你将太子揪出来,皇阿玛也不会真要了十弟的命,皇阿玛一心想作个仁君,怎会弑子?”

    九阿哥摇头道:“八哥,太子是储君,对太子不敬形同对皇阿玛不敬,若皇阿玛真要处置,十弟凶多吉少。”

    八阿哥呆了呆,道:“大哥不也没丢了(性)命嘛…”

    九阿哥寒了脸,看着八阿哥,没啃声。

    八阿哥讪讪道:“九弟,你相信我,若有一日真能如我所愿,我定不会负十弟。”

    九阿哥冷冷道:“十弟那(性)子,若被圈了起来,与死有什么分别?!”

    八阿哥无趣的(摸)了(摸)鼻子…

    庄亲王无趣的缩回了手,嘿嘿笑道:“这闺女俊的,确实象爷。”

    庄亲王的小妾终于临盆,为庄亲王添了一个格格,母女平安,虽然有些遗憾,可老来得女的庄亲王依旧对皱巴巴的新生儿爱不释手,被庄亲王福晋好好嘲笑了一番,才终于没再乱(摸)女儿的小脸。

    庄亲王正在美着,就听下人来报,其木格老爹送来的蒙古妾也开始阵痛了…

    安安脱离危险了,呵呵,庄亲王也得了一女,貌似只有老十,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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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七章 憋

    第二百三十七章憋

    庄亲王抱着新出生的麟儿。喜极而泣,庄亲王福晋也是一脸的喜色,“真是谢天谢地,爷,明儿咱们可得备厚礼好好去酬神。”

    庄亲王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胡乱点头道:“那是,那是,各处庙宇都得谢到,送子娘娘处更得送厚礼,还有,还有,赶紧的,派人给敦郡王府上送信,不管怎么说,敦郡王福晋也算是格根的主子。”

    格根就是其木格老爹送给庄亲王的粗使丫头,很有运气的一举得男。

    庄亲王福晋也觉得在理,忙吩咐管家先去老十府上走一遭,不想管家为难道:“王爷、福晋,十阿哥一家眼下都在宫里…”

    庄亲王笑道:“在宫里,喔,进宫请安去了…”

    管家一脸黑线。忙解释道:“敦郡王的格格出了事…”

    庄亲王和庄亲王福晋都一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管家忙将事情原委详细解说了一遍,庄亲王恼怒道:“该死的奴才,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与爷知晓?”

    管家甚是委屈,此事一发生就报与了庄亲王,可先前庄亲王一门心思只记挂着孩子何时诞生,其他任何信息都是左耳朵进、左耳朵出,压根就没送到大脑处过滤一遍,见管家很是委婉的提醒错不在自己,庄亲王也不便继续发火,将孩子交给嬷嬷,对庄亲王福晋道:“爷先进宫打探一下,看看案子查得如何…”

    说是查案,其实压根就没什么好查的。

    受害人懵懵懂懂,一无所知,加之正处在康复阶段,也不便问话。

    嫌疑人有问题的都见了阎王,剩下的就是你查他祖宗十八代没准都是清白的。

    控方唯一的证据也没什么说服力,马又不会说话,就算证明马屎千真万确真是绿耳产的,对案情也没什么帮助,不过就是让“(y)谋说”多了点佐证而已。

    虽然太子自请软(禁)三日,但办案人员却不能仅仅因为太监死于非命,或者老十信口雌黄,就跑去将毓庆宫翻个底朝天,因此案件并不是陷入了胶着状态。而是连破案的门都没(摸)着。

    最关键的是,如果真是太子干的,就凭马厮的太监一个活口也没留,傻子都知道康熙的态度,就算自己的官瘾过够了,也没胆子拿子孙的前程与康熙叫板。

    三个主办人员商量后,一致同意推出一个替罪羊,因担心九阿哥唱反调,便推举简亲王雅布雅布去做九阿哥的工作。

    九阿哥听了后,半响没有表态,简亲王劝道:“九阿哥,有些事,十阿哥看不开,你可得帮他把把关,这案子若真查了个水落石出,也不见得对十阿哥就是好事。”

    九阿哥怔了怔,道:“但凭王爷做主就是。”

    简亲王见九阿哥没有横生枝节,松了口气。

    可九阿哥的心里却堵得慌,等送走简亲王后,就去了练马场的暖阁,给老十通通气。

    安安虽然已经退了烧。可并没立竿见影的好起来,吃了太医开的药后,多半时间都在沉睡。

    尽管如此,老十和其木格都欣慰得不得了,尤其是老十,高兴得连弘暄继续逃课都来了个视而不见,让弘暄小小开心了一把。

    而老十本想继续赖在炕上,好好守着安安,可又担心自己不小心碰到安安的伤腿,只得又趴回软榻继续躺着。

    老十、其木格和弘暄精神和体力都大大透支,于是,当安安再次入睡后,老十便打发其木格和弘暄去十四家好好休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守着安安,可不一会儿就呼声大作。

    九阿哥进暖阁的时候,就瞧着老十撅着p股,脸偏朝着炕趴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呼噜。

    九阿哥屏退了屋里的太监宫女,将他们赶得远远的,然后才开始叫老十:“十弟,醒醒,十弟!”

    老十睡得太沉了,九阿哥连喊带摇了好一会儿,老十还径自梦着周公。

    九阿哥叹了口气,小声道:“十弟,安安醒了!”

    老十呼噜声还没停,就闭着眼睛,含糊道:“啊,醒了。安安啊…”

    九阿哥继续道:“安安在叫你呢!”

    下一刻,老十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九阿哥一眼,嘀咕道:“不是说安安在叫我吗?怎么没听到啊?”

    九阿哥使劲摇了摇老十,“赶紧的,别睡了!”

    老十稍微清醒后,认清了眼前的人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九阿哥,忙咧嘴笑了笑,然后又撑起身子看了看炕上的安安,见安安依旧在熟睡,才重新趴好,略带急切的问道:“九哥,可查出了什么?”

    九阿哥看着老十期待的眼神,很是惭愧的道:“十弟,对不住,我什么也没查出来。”

    老十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自我安慰道:“没事,这事本来就不好查,皇阿玛可准延期了?”

    见九阿哥默不作声,老十浑身的血y慢慢朝头上涌去,半响,方满脸通红的问道:“找谁当替罪羊?”

    九阿哥轻声说道:“杖毙的太监,马厮房的管事也跑不掉。”

    老十楞了楞。咬牙道:“我这八十板子就值一个管事的命?!”

    九阿哥劝道:“十弟,先忍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说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老十握紧了双拳,愤愤道:“身后已是悬崖,只有摔得粉身碎骨的,哪来得海阔天空!”

    九阿哥本来就担心老十反弹,见老十的激烈反应,更是放心不下。只好孜孜劝道:“十弟,别再闹了,若惹恼了皇阿玛,就冲你当殿殴打太子,你就死罪难逃,今天弹劾你的许多折子已经送到皇阿玛御前了,皇阿玛眼下皆留中未发…”

    老十冷冷道:“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九阿哥气道:“你不顾及自己的命,难道就不为侄儿侄女想想,莫非你还真要拉着他们一起赴死?”

    老十被九阿哥哽得无语,只剩下大口大口喘着的粗气。

    九阿哥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老十皆一言不发。

    无奈,九阿哥只好出得暖阁,将先前打发得远远地太监宫女叫来,叮嘱他们好生伺候和看好老十,顺便又问了其木格的去处,便匆忙跑到十四住所,命人将其木格叫醒,希望其木格这个蒙古福晋能以大局为重,帮着劝劝固执的老十。

    被吵了瞌睡的其木格本以为是安安病情有异,不想却是大清高层明目张胆的草菅人命,当下也没了好脸色。

    九阿哥一见,不由火道:“十弟妹,十弟(性)子莽撞,若你还火上浇油,九哥我真没法了。”

    其木格强笑道:“九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事到底要怎么收场,我听十爷的。”

    九阿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十弟妹,这是能使(性)子的事吗?”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九哥,若是有人陷害十爷,或是陷害我,就算十爷不罢手,我也会劝十爷消消心中的火气,可如今却是有人将手伸到孩子身上了,如果也糊弄过去,我想都不敢想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安安这次命大。可下次呢?再下次呢?”

    九阿哥气道:“不管怎么说,也得徐徐图之!”

    其木格苦笑道:“九哥,徐徐图之的事多了,可有些事只怕等我进了棺材都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不想这事最终也成这样。”

    九阿哥气结,觉得这个蒙古福晋就是轴,正懊恼自己找错了同盟军,不想就见一小太监匆匆跑来,道:“九爷,奴才们拦不住,十爷叫人将他抬到毓庆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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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八章 喊冤(上)

    第二百三十八章喊冤(上)

    九阿哥一接到消息。顾不上礼节,撒腿就跑。

    其木格也紧跟其后,刚跑到院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折了回来,跑到弘暄睡觉的客房将弘暄摇醒,“弘暄,你赶紧去守着安安!”

    说完也不管弘暄是否听清楚,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弘暄顾不上揉眼睛,穿上裤子,连外衣也没穿好,蹬上靴子就出了门。

    而其木格幸好没穿花盆底,跑起来利索了许多,在为十四家服务的小太监的带领下,心急火燎的朝毓庆宫赶去,赶到毓庆宫时,还勉强保持住了形象,可让人郁闷加震惊的是,老十离毓庆宫还有几步之遥时,便被闻讯赶来的乾清宫太监拦截了,直接打入了宗人府的大牢。

    惊骇之下的其木格旋即出离了愤怒。就算行刑太监手下留了情,老十没(性)命之忧,可那80大板却是实打实、一板不落的打在了老十的p股上,那伤口看着也能吓死几个胆小的,若在监牢受了感染,老十怕要与安安一样,到阎王殿去旅游一番。

    但要去宗人府的大牢劫人,其木格还没那能耐,因此,其木格当即又拽着十四家的小太监朝乾清宫赶去。

    气喘吁吁的其木格一口气狂奔到乾清宫的宫门外,还没来得及请守门太监通报,就瞧见九阿哥灰着一张脸、和庄亲王一起退了出来,庄亲王无奈的摇摇头,九阿哥则走到院子里,直挺挺的跪了下来,庄亲王也不拦着,只是将头摇得更响了。

    瞧这架势,其木格便知晓该死的康熙此次想来个公事公办,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