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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部分

见九阿哥盯着他,老十苦笑道:“九哥,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有三个人,一个是我额娘。直到她咽气,我这个不懂事的儿子都还让她放心不下,如今又和五舅舅面和心不和,额娘在天上看着,还不知道有多痛心呢;一个是其木格,她跟了我,凭白遭人三番五次的陷害,一个仇也没报,如今还得跟我去吕宋那鬼地方奔波;再一个就是你,这些年来,我惹了麻烦总是你在帮我擦p股,但我却没怎么过问过你的事情,九哥,你就听我一句吧…”

    九阿哥凝重的问道:“十弟,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老十缓缓道,“回来干什么?当个闲散王爷?还是将一家老小的脑袋都系在腰间?”

    九阿哥郑重的说道:“十弟,我保证,绝不让八哥你表态,我保证一定将害安安坠马的凶手找出来,你…”

    老十打断道:“九哥,就算我不表态,就算我写个牌子‘绝不掺和’,天天将这牌子挂在脖子上,也没用,除非,除非我天天在府里养花养鸟!”

    见九阿哥怔怔的望着他,老十叹了口气,“九哥,我真没办法了,只有去吕宋,才能拼个两全齐美。”

    九阿哥想了想,劝道:“十弟,要不咱们换个思路,你看,皇阿玛那么看重弘暄,你又是贵妃所出。不如…”

    老十笑道:“九哥,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呵呵。”

    九阿哥也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也没继续,便就势转了话题:“要不去北边看看?那里虽然冷些,可咱满人不怕冷啊,总比吕宋好,热得要死不说,还隔着个汪洋大海。”

    老十道:“九哥,其实我也想去北边的,咱满人以骑s得天下,给我一百人,我就能抢了沙俄的城郭,那里离蒙古也近,其木格想家了,还能回去瞧瞧,可我若在北边窝着不回来,皇阿玛准派大兵将我灭了,我只能去吕宋,隔着大海,任我在吕宋怎么折腾,也威胁不到朝廷,皇阿玛就算想收拾我,也得想想划不划算。”

    九阿哥看着老十,“真不回来了?”

    老十缓缓的摇摇头,“九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这次你别拦我,皇阿玛答应了弘暄,让他两年后到吕宋来接我,你千万别拦着…”

    九阿哥想了想,“吕宋有朝廷的水师,你若不听宣召,怕也…”

    老十道:“九哥,吕宋虽然小,可朝廷那点水师也只够守那几个金矿,其他地方他也鞭长莫及。”

    九阿哥还是不放心,“可你怎么能瞒着水师去招人手?而且你到哪儿招人去?吕宋那些蛮人怎么信得过?”

    老十笑道:“南洋汉人不少,老被欺负,我就打他们的主意。”

    九阿哥虽然见老十去意已决,但还是不甘心的道:“那你京里的产业怎么办?”

    老十笑道:“其木格知道处理,再说了,我只是待在吕宋不回来,又没反朝廷,我的那点家产不至于被没收吧?”

    九阿哥没心情与老十说笑话,面色忧伤的道:“十弟,你到了吕宋再仔细想想,其实,真没到那地步。”

    老十笑道:“九哥,其实我也不光想躲京里的是非,我也想将吕宋打下来,好让皇阿玛瞧瞧,我到底是不是不争气,嘿嘿…”

    九阿哥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好默默心伤。

    老十告辞前又道:“九哥,若你非要掺和,这两年也先稳稳,等我在吕宋占稳了脚,有了条退路,你再折腾吧。”

    九阿哥还是一脸戚容,道:“知道了,你到了吕宋万事小心,若有什么事,千万别硬抗着,给我送个信,我就去吕宋慰军,总能想法子帮着你。”

    老十刚回府,就听其木格讲,四阿哥派人送来了个方子,也没交代清楚,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老十刚经历了与九阿哥的离愁,心绪不佳,也不想与其木格多做解释,只叫她放进包裹里就是。

    其木格伺候着老十喝了点醒酒汤,才说道:“爷,嫣红她们还等着给爷践行呢,你看…”

    老十挥挥手,“免了,爷今天没精神见她们,明早再说吧,反正到时候她们也会跟着去,有什么好话别的。”

    前面的话倒没什么,后面的话却让其木格楞住了,“爷,她们也跟去吕宋?”

    老十诧异的看着其木格,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怎么能将她们留在京里?到时候爷不回来,她们怎么活?娘家也不会待见她们。”

    其木格本以为从此以后与老十双宿双栖,不想还得带着这三个恼人的小妾,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老十见其木格脸色不大好,便道:“那就让环儿留下吧。”

    其木格还试图劝说一二,老十却拉住其木格的手,低声道:“其木格,你就应了爷吧。”

    看着老十期盼的眼神,其木格将拒绝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强笑道:“嗯,我知道了。”

    老十欣慰的笑了笑,便盯着窗子出神,“其木格,这说话间就要走了,爷还真有些舍不得。”

    其木格依偎进老十怀里,劝慰道:“爷,八旗进关的时候肯定也舍不得关外,如今不也将京城当家了嘛,到了吕宋,咱们会习惯的。”

    老十一夜未眠,其木格本想叮嘱老十几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不想受老十满腔离愁的影响,也多愁善感的想着自己与蒙古家人这辈子是否还有相见的一天,陪着老十伤感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老十没去早朝,受了弘暄的大礼后,又去看望了安安,然后便在家给嫣红她们开了个会,表态她们将与其木格一起去前山寨,最后才在其木格和喜上眉梢的小妾们的护送下,出了二门,打马进宫辞行。

    早朝还没散,老十便径直去了慈宁宫,很是规矩的给太后磕了三个响头,太后笑眯眯的叮嘱了他几句,便将他打发了。

    然后老十又去给宜妃辞行,宜妃也没什么特别的交代。

    接着老十又到永寿宫外转了转,永寿宫虽然自老十额娘去世后就没主位入住,但侧院却住着一些贵人,碍于礼节,老十也只能在宫外瞧瞧。

    最后老十才踱步到了乾清宫,向康熙辞行。

    康熙再次敲打了老十一番,老十规规矩矩的听完训话,说道:“儿子出京后,不能晨昏定省,还请皇阿玛多保重龙体,祝皇阿玛健康长寿。”

    康熙不在意道:“想朕多活几年,你就少给朕惹事!”

    老十没为自己叫屈,而是诚恳的承认着错误,“儿子不孝。”

    康熙挥挥手,“别光嘴上说的好听,一转身就丢在脑后。”

    老十张了张口,心想,自己注定是要不孝了,便噙着泪给康熙来个三跪九叩。

    康熙正事很多,没功夫和老十依依惜别,头也不抬的道:“时候不早了,别耽误了时辰,赶紧出宫起程吧。”

    老十装作不经意的擦了擦眼角,慢慢的退了出来,还不忘对自己跪了多年的院子深情的看上最后一眼,也是,没了老十,这院子以后该多寂寞啊!

    刚出宫门,老十便见着在宫门外候着的九阿哥,两人默默的打马前行,一直到出了城门,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直到来到了十里长亭,两人才下得马来,准备好好饮上一杯离别酒,不想却被其木格破坏了气氛,至少九阿哥是这么认为的。

    其木格早早就坐着马车,守在城门外的十里长亭处,想再好好与老十做一番话别,不想却遇上了九阿哥这么个电灯泡。

    于是,在九阿哥和其木格互相埋怨的眼神中,老十爽快的干了三大杯,“其木格,赶紧上马车呆着,外面冷;九哥,多多保重!”

    其木格呆呆的没说话,九阿哥则泪光闪烁,低哑道:“十弟,保重!”

    望着老十渐渐远去的背影,九阿哥低头抹了抹眼角,抬起头后,便用那双红红的丹凤眼白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心想,我还没给老十一个临别拥抱呢,我找谁抱怨去,于是,忿忿的其木格便不客气的回敬了九阿哥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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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产业

    第二百五十一章产业

    老十走后,其木格依旧忙碌。

    京郊的庄子是没什么好c心的。所有权归康熙,其木格就是想变卖也没那资格。

    不过,这几年,因搞大棚种植,庄户们的生活过的是红红火火,而且在弘暄和安安的助学基金的帮助下,庄户人家的下一代虽然离知识分子还相差甚远,但大部分孩童还是光荣的摘掉了文盲的帽子;而且还有免费羊(奶)供应着,身体素质那是可想而知,连那些一辈子没出过远门的、没什么见识的农妇都对未来充满了期望,据说附近百十里的村子都打破脑袋想与这些庄户们结亲,听说那些未满月的婴儿也成了媒婆的目标客户群。

    因此,虽然如今的其木格对庄子的出产收益不怎么看重,但要放弃自己亲手打造的清朝新农村,其木格还是万分不舍。

    可是,纵是万般不舍,其木格也只能一声叹息,祈求上苍给他们安排一个好东家。

    但瑷晖城外的庄子却是老十的私有财产,其木格自然不想白白的便宜了康熙。

    因此,经过再三考虑,其木格便决定将这个庄子作为寿礼送给自己的亲妈。就算自己老妈依旧吃不到瑷晖的绿色蔬菜,至少手里的私房钱会活络些。

    庄子更多的是情感上的割舍,而作坊却关系着一家老小的吃喝用度。

    虽然看着家里的作坊没几个,但该怎么处置还是让其木格颇是为难。

    变卖自是不能考虑的,其木格就是白痴也知道一旦作坊挂牌出售,自己就甭想踏出京师半步,老十还得由手脚脚铐欢送进京。

    可若不做处置,其木格也不甘心,思前想后,其木格最终还是找到了九阿哥。

    九阿哥没给其木格好脸色,也是,九阿哥曾经还对其木格语重心长的交代过,叫她好好劝劝老十,可从结果来看,其木格压根就没买九阿哥的帐。

    九阿哥不忍心破坏老十的心愿和梦想,想冲老十发火,还不知道再见是何年何月,因此便顺理成章的将怒气、怨气、火气全迁怒到了其木格身上。

    好在其木格一直也没怎么受到过九阿哥的殷勤款待,加之与老十呆久了,神经线条也有些粗,在九阿哥钱庄的办公室里,一口茶也没见着,还犹自为难的请九阿哥伸出援手,“九哥,这事也只有请你帮忙了。”

    九阿哥(摸)了(摸)额头,心想,怪不得十弟脸皮越来越厚。敢情都是跟这个蒙古福晋学的,思及此,九阿哥便淡淡的道:“十弟妹,你是个什么章程,说来听听。”

    其木格忙道:“九哥,你也知道我府上的开销全靠这几个作坊撑着,就这么白白的丢了,确实舍不得,所以我想到时候请九哥暗地里将作坊买了去…”

    见九阿哥挑了挑眉,其木格忙解释道:“九哥,你放心,我不会漫天要价的,九哥你看着给就是了,只是请九哥过两年,送一两个作坊里的师傅到吕宋…”

    见九阿哥瘪了瘪嘴,其木格忙再次解释道:“九哥,你放心,吕宋的作坊建起来后,产的东西绝不会销到大陆来,我只卖往南洋。”

    九阿哥冷冷的笑道:“大陆,哼。看来十弟妹委实不想做大清人了啊。”

    其木格知道自己人缘不好,对九阿哥的挤兑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讪讪的笑道:“是我用词不对,九哥莫怪。”

    九阿哥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更是郁闷,委实不知道这么无趣的、相貌平庸的女人怎么就能入了老十的法眼,“十弟妹,十弟虽奉皇命要在吕宋呆两年,但中途也许会有变故,作坊的事,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从长计议吧。”

    其木格心想,不对啊,老十不是说给九阿哥交了底,九阿哥不阻拦的吗,于是便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九哥,十爷说你知道他的打算,也由着他了…”

    九阿哥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由着他了?我不由着他怎么办?跑到乾清宫叫皇阿玛将他圈起来?还是我自己动手将他捆起来,锁在屋子里?你是他福晋都不知道好好劝劝他,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末了,九阿哥又加了一句:“我是说了不拦着他,可也没说要帮他!”

    其木格见九阿哥发了火,心中也不怎么痛快,心想,这老十前脚刚走。这茶就凉了?当下便争辩道:“九哥,难道我还能将十爷锁在家里不成?”

    九阿哥生气的说道:“你是女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法子多得是,再说了,你一吆喝,你府里那些蒙古护院还会听十弟的招呼?”

    其木格哭笑不得的看着九阿哥,道:“九哥,我若这么闹,这日子可没法过下去了。”

    九阿哥没搭理其木格。

    其木格干坐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便灰头土脸的起身告辞。

    不想九阿哥却拦住道:“十弟妹,作坊的事你先别管,该干嘛干嘛,若让皇阿玛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十弟以后怕只能在高墙大院里度过了。”

    其木格心想,我若不是清楚其中的厉害,干嘛跑来找你啊,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受教的模样。

    九阿哥担心其木格还没开窍,又补充道:“就算你们真不回来了,只要十弟在吕宋站稳了脚跟,皇阿玛就绝不会污了你们的产业,如果你们在吕宋无法立足。带再多的金子也是便宜了旁人,还不如让皇阿玛充盈内库呢!”

    其木格对康熙的c守不抱希望,但事到如今,九阿哥不愿提前介入,其木格也就只能将作坊放任自流。

    九阿哥想了想,还是交底道:“若真有什么变故,我自然会说那些产业全是我的,做几个假的文书还难不倒我。眼下你别心疼那几个银子,若被有心之人察觉了,十弟会吃不了兜着走。”

    其木格笑道:“九哥,我知道轻重。原本也打算如果九哥不方便,作坊就不管他了,只是可惜了那些手艺师傅。”

    其实其木格压根就没想过九阿哥会不答应,毕竟这么多年来,九阿哥一直就是老十的私人公关经理,专门替老十善后。

    九阿哥没一点深受信任的喜悦,还是板着脸,叮嘱道:“你府里的金银和贵重器具,你收拾收拾,反正你要去前山寨,规整府里的东西也正常,但别带着一堆细软南下,等你去了吕宋,我再派人悄悄运到我府上,找机会给你们送过去。”

    府里的金银倒没多少,其木格一直采取蚂蚁搬家的策略,一点一点的朝前山寨运,京城里的真金白银都存在了九阿哥的钱庄了,全是九阿哥的员工开具的银票,至于那些玉器、陶瓷,其木格就没打算带到吕宋去,反正老十又不讲究,其木格又不识货,就懒得费神了。

    于是,其木格便老实交代道:“九哥,府里没留多少金银,全存在你钱庄了,那些器具,就不管他了,顾不了那么多。”

    九阿哥点点头,“如此以来,更好办了,到时候只需叫广州的分号提钱就是,你到了南边也别管,到时候我知道安排。”

    其木格忙谢过九阿哥,却赖着不走。

    九阿哥奇道:“十弟妹,还有什么为难的事?”

    其木格挣扎了半天。才求教道:“九哥,我们在瑷晖也有个庄子,产出还行,我打算将它送给我额娘,就权当是贺礼了,不知道合不合适,该不会让人觉察到什么吧?”

    九阿哥一听,火又上来了,“十弟妹,我知道十弟不管府上的银钱进出,庄子也好,作坊也罢,都是你一手c办的,可是,这些产业可不是你的私房,是十阿哥府的产业,不是你说送给娘家就送给娘家的,你问过十弟了吗?”

    其木格被训的哑口无言,又不能说自己不愿康熙占便宜,毕竟九阿哥可是康熙的儿子,就算让老十来选择,也不见得老十就要胳膊肘往外拐,只好补救道:“今年正好我额娘过整寿,我一直不知道该备什么礼,所以才…”

    其木格想起自己刚才叫九阿哥买下作坊,脸就有些泛红。

    好在九阿哥倒没将两者联系起来,思忖片刻,反而和颜悦色起来:“我也不是怪你贴补娘家,只是这些事你应该和十弟商议商议,想来十弟也不会反对。”

    其木格忙道:“是,我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将产业处理了,却没考虑那么多,多谢九哥提醒,我今儿就给爷写信。”见九阿哥反应如此大,其木格也惊觉自己做得有些过火,毕竟贱卖和白送是两个概念,怎么也该知会老十一声。

    九阿哥此时却象变了个人似的,反而还笑眯眯道:“十弟妹,我知道你是个恋家的,若去了吕宋,这辈子可难得回趟蒙古,你到了那边,可得好好劝劝十弟。”

    英明一世的九阿哥再次打错了算盘…

    而不知道该怎么高瞻远瞩的其木格刚踏进府门,小英子就跑来报喜,糖纸研究出来了,纸张用蜂蜡浸泡后,完全可以用来做糖果包装。

    其木格很郁闷,想了半天才叫小英子正式生产,早日让大白兔(奶)糖上市销售,小英子见其木格不怎么热络,便自以为是的以为其木格思念老十,没心思管作坊,本着忠心为主的原则,小英子决定要卖力为其木格分忧解难。

    因此,在(奶)糖隆重推出后的当天,小英子就给其木格打了个申请报告,请求追加羊膻味消灭小组的科研经费,其木格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在申请报告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一来,不好打击小英子的积极(性),二来,若攻关成功,国人喝羊(奶)总比以后吸食鸦片好,而蒙古部落也能改善生计,反正利国利民啊,其木格可不想让后世将老十归为叛国者。

    而(奶)糖一问世,便受到了有钱人的欢迎,连康熙都忍不住尝了两颗。

    九阿哥很是欣慰,看来这个蒙古福晋很是上道,于是,便主动要求帮着将(奶)糖推销到江南市场。

    这样过了四个多月,连四川的客商也专门进京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