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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部分

    老十没对太医的去留冒任何酸话,只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九阿哥,弘暄是万万不能带回去的,康熙已经对南边上了心。弘暄这个人质的等级度肯定陡然提高,铁定会大大影响到弘暄的身心健康。

    九阿哥双手一摊,问老十要台词。

    老十想也不想的就道:“弘暄私自出海了,九哥等不及他,只得先走。”

    九阿哥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弘暄私自出海了,反正老十家的孩子胆子都大,闹这一出也不稀奇。

    不过九阿哥还是嘱咐老十做做样子,谁知道康熙的眼线在哪儿站岗放哨。

    于是,老十便赶紧回转,叫弘暄立刻、马上、偷偷(摸)(摸)的偷条船出海打渔,势必不能在安居岛过夜。

    而弘暄已经听到了风声,正一副萧瑟模样,正在其木格跟前与安安和三胞胎进行离别前的热身演练,见老十轰走了所有人,包括安安,只留下了其木格和自己,弘暄本以为老十有重要的注意事项要交代,本想拍着胸脯请老十和其木格宽心,不想,却听到老十如此这般的吩咐,实在转不过弯来,怔怔的看着老十,半响才诡异道:“阿玛,为什么?”

    老十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哪有心思给弘暄做思想工作,直接吼道:“问那么多干嘛,叫你去就去,除了你身边的护院,再多带几个人。别跑远了。”

    弘暄张了张嘴,打开房门朝外瞅了瞅,见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才放了心,转身又关紧了房门,有些紧张的对老十道:“阿玛,咱满人人数本就少,若起了内讧,这江山怕是做不稳的…”

    这下轮到老十发楞了,看着弘暄,心想,看来弘暄是象自己,d察力太强了,一点也不似其木格的粗线条。

    而其木格则更傻眼了,自己和老十就是想安安稳稳的过舒坦日子,弘暄哪只眼睛瞧见老十想造反了?

    其木格呆住了,只好由老十耐着(性)子给弘暄从头到尾将前因后果详细解释了一遍,告诉弘暄,自己也是为求自保,没谋逆的心思。

    弘暄听后,很是不赞同,“阿玛,不是应该要迎着困难上吗?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十怒道:“在京里骨(r)打架就是好汉了?!”

    弘暄不服气的说:“可阿玛明明是吃了暗亏。心有余悸才出此下策的。”

    老十火大了,指着弘暄的鼻子,压低声音骂道:“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小畜生,我和你额娘用得着费尽心思筹划这般?”

    弘暄绷直了小脸道:“弘政他们受得,我和弟弟们也受得。”

    其木格拉过弘暄,轻声问道:“弘暄,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阿玛有可能继承大位?”

    弘暄咬紧了牙关,半天才憋了句:“皇玛法又没立储,阿玛自然也有希望的。”

    老十恨声道:“阿玛有希望?你皇玛法会叫阿玛到吕宋来?蠢货!”

    其木格则强笑道:“咱先不说咱们该不该去争,能不能争得到,弘暄。咱们自己在吕宋打开一片天地不好吗?干嘛非要盯着祖宗的基业,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弘暄打断道:“咱们在吕宋就是靠自己的真本事了?没朝廷的水师,别说洋人了,就是土著也早将咱们生吞了。”

    老十已经怒急了,其木格赶紧走过去拍老十的背,给他顺气,又不忘对弘暄道:“咱们是借了朝廷的势,但总比在京里骨(r)相残好,若你那些叔伯都能象咱们这样,你皇玛法也会少生些气,多活几年。再说了,你不是一直说要将吕宋打下来吗…”

    弘暄憋红了脸道:“额娘,我想将吕宋打下来是为朝廷打的,不是打下来自立为王的。”

    其木格有些无奈:“弘暄,你听我说…”

    弘暄却打断道:“额娘,想当年蒙古人多威风,打下了多少城池,建了多少汗国,可结果呢,摊子扯得太大,又内讧不断,才支撑了多久就被赶回了老家?我可不想八旗重蹈覆辙,又被赶回关外去。”

    老十已经要气疯了,从血缘上讲,也是自己离康熙最近,弘暄这隔了一辈的家伙,怎么会以为自己就是要起内讧、断送康熙的大好河山:“谁说要反朝廷了,谁说不听朝廷号令了?”

    弘暄道:“阿玛要听朝廷旨意,前提是什么,前提是皇玛法同意你经营吕宋,这和自立为王有什么区别?大清水师是朝廷的,不是阿玛的。”

    老十吼道:“安居岛的护卫可不是朝廷的…”

    弘暄道:“收编的海盗是谁打的?是朝廷水师,不是阿玛一人单枪匹马搞定的,来参军的南洋汉人是冲谁来的?是冲我大清,冲阿玛大清敦郡王的头衔,你要摘下大清,试试。招得到人才怪。”

    老十很生气,是,自己是占了亲爹的便宜,但至于说得这么直白吗?何况,自己是为谁辛苦为谁忙?这可倒好,兔崽子不仅不领情,还振振有辞的来指责自己,当下便没好气道:“你能耐,你有本事别靠你皇玛法,别靠我!”

    其木格也很郁闷,什么都打算到了,却万万没想到弘暄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自己什么时候给大清培养了个铁杆爱国者啊,何况自己这也不算叛国,国籍还是大清啊…

    其木格想了想,对弘暄道:“弘暄,俗话说人离乡贱,你阿玛和我都不愿意离乡背井的跑到这来,别的不说,就这炎热的天气,你阿玛就适应不了,可我们最终还是咬牙来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有个安稳的将来。额娘虽然觉得你还是小孩子,但你如今明显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你自己想想看,在京里那龙潭虎(x)中,咱们有万全的把握保全住全家吗?你皇玛法在位,只要不起谋反的心,总能糊弄过去,可如今储位不明,你阿玛难保不被卷进去,新皇登基后,清算起来怎么办?”

    弘暄憋气道:“可在这里也不是万全之计,为什么不回京试试呢?非要用这见不得光的法子逃得远远的。”

    其木格扶住弘暄的肩膀,幽幽的问道:“弘暄,你大伯和二伯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看到了吧?他们的儿子、孙子一夜之间从天潢贵胄沦为阶下囚,这滋味好受吗?你皇玛法虽然没迁怒孙子辈,但如今他们还不是要看奴才的眼色过日子,不光他们,就是他们的子子孙孙,以后比闲散宗室都不如,阿玛和额娘就不想有一天咱们家也成那样,额娘希望子子孙孙都能抬起头做人…”

    弘暄道:“额娘,咱们躲在吕宋就能抬起头来做人了?到时全天下都会戳阿玛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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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四章 妥协

    第三百七十四章妥协

    房间内,老十脸色铁青。弘暄一脸的执拗,其木格一脸的无奈。

    大家情绪都很激动,但都还掌握了分寸,没扯着嗓子比谁的声音大,倒不是这三人领悟到有理不在声高,而是担心被康熙的探子听了去。

    三人中,弘暄最坚决,表示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老十最反常,既没拿出王八之气,捆着弘暄上船,也没耀武扬威的作势踢弘暄两脚,而是黑着脸,静静的坐在那,若不是眼珠子还在转,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尊雕塑。而其木格最忠于职守,拿出慈母样,哀怨的问弘暄难道就那么愿意离开爹娘?

    弘暄自然表示舍不得老十,舍不得其木格,舍不得安安。舍不得三胞胎,但是,在一串排比句后,其木格依旧听到了可恶的“但是”,弘暄转折道,前提是不损害大清的利益,真将自己当成主人翁了。

    其木格急了,解释说:“弘暄,我们真没谋逆的心思…”

    弘暄道:“额娘,我一听阿玛叫我躲起来,我头一个想的都是谋逆,何况其他人?”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弘暄,我们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弘暄打断道:“额娘,我知道你是怕了,妹妹落马的时候,你吓得不轻,但不能因为这样,咱们就得躲得远远的,虽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明枪一旦多了,那也是防不胜防,咱们这院墙猛一看,还以为是城墙呢,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安居岛不安稳吗?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乐意费尽心思的在安居岛折腾,却不愿回京去?如果有一天。你们认为安居岛也是危险大于安定,是不是又准备搬家?那时,咱们又搬到哪儿去?朝海里搬?”

    其木格咬牙道:“弘暄,额娘不图别的,就图一家人安稳,如果咱们回京,你阿玛…”

    弘暄接口道:“阿玛怎么了?额娘,你怎么就认为阿玛宁愿躲在安居岛也不愿意回京一博?”

    说完,弘暄走到老十面前,倔强的说:“阿玛,也许你从没想过那位置,但我自懂事起就知道你一心想当个赫赫有名的将军,躲在安居岛自然是你万万不乐意的,大伙都说阿玛宠我们,我习惯了,倒没什么体会,可今天,我知道,阿玛的的确确疼我们,为了我们,你的理想、抱负都不要了。甘愿憋屈的躲在这儿,但是阿玛,你问过我,问过妹妹,问过弟弟们没有?你有没有问过你做的这些牺牲我们到底稀罕不稀罕?”

    其木格幽幽道:“弘暄,那你有没有问过安安,问过三个弟弟,他们是乐意当个落魄皇孙,还是在海外平平安安的过活?”

    弘暄看着其木格,道:“额娘,平安是年老者希翼的,若一个个少年都老气横秋的求稳求妥,走在大路都小心翼翼的担心天上突然掉个石头下来,我大清离灭国也就不远了。”

    看着弘暄,其木格脑子突然冒出“少年壮志不言愁”,喃喃道:“你非要去撞那南墙?”

    弘暄摇摇头,“额娘,没撞上之前,谁知道那是门,还是墙?即使是墙,又谁知是篱笆做的,还是石头做的?”

    其木格道:“若你阿玛的结局…”

    弘暄道:“额娘,为什么总要想那么悲观?”

    其木格想了想,道:“额娘曾做过一个梦,这个梦,额娘连你阿玛也没说,”说到此,其木格看了眼依旧一动不动的老十,道:“我梦见你皇玛法驾崩后。你阿玛被圈了起来…”

    老十抬了抬眼,看了看其木格,其木格苦笑道:“梦醒后,我真的好怕,你阿玛那么要强的人,若只能望着头上的四方天,叫他情何以堪?而且又是得罪了新皇,子孙们也没了出头之日…”

    弘暄失笑道:“额娘,就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梦?”

    其木格一字一顿的正色道:“弘暄,若这个噩梦有一天成真了呢?若你阿玛下半辈子最终的的确确是在高墙里度过,怎么办?”

    弘暄看着老十,道:“那得看阿玛的意思了,如果阿玛担心那样的结局而窝在这里,我无话可说。”

    弘暄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们非要固执己见,他反对不了,但别拿他和弟弟妹妹做挡箭牌。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弘暄,外面的世界很大…”

    弘暄不客气道“额娘,外面的世界是大是小,和这事没关系。”

    其木格看着弘暄,也不客气的道:“弘暄,你如今是豪情万丈。言辞凿凿,那是因为你压根就没认真想过悲惨的阶下囚的生活,总以为结局会皆大欢喜,若真到了那天,你不见得受得了!”

    弘暄想了想,老实道:“我不知道,也许如额娘所说。”

    其木格拍手道:“看吧,你也不淡定了吧…”

    弘暄道:“额娘,任谁一夜之间从天上跌入凡尘,都淡定不了,但不能因为这样。就躲啊,人反正都得死,那为什么不直接将初生儿掐死算了?反正早死晚死都逃不开一个死字。”

    其木格气结道:“有理想,有抱负是好事,难道阿玛额娘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那是因为我们都弄明白了,名啊、利啊都是假的,安安稳稳才是福。你得理解阿玛额娘的苦心。”

    弘暄却苦笑道:“额娘,我知道,你和阿玛都是为了我们好,可你们想过皇玛法吗?好,咱现在不说皇玛法,你想过那嘎阿布没?那嘎阿布如今可是以额娘为荣,整个蒙古都羡慕他生了个好女儿,得了个好女婿,连(奶)粉子都能帮着卖钱,你一走了之,就没想过那嘎阿布受不受得了?你不能一门心思的爱幼,而不顾忌老人啊…”

    其木格哑口无言,弘暄还不罢手,继续道:“额娘,将心比心,以后妹妹闹这么一出,你和阿玛不急死才怪。”

    其木格知道自己是很自私,但被弘暄这么不留情面的直接说出来,其木格一时也接受不了,一下就红了眼眶,哽咽道:“若有一天你阿玛被圈了,你那嘎阿布一样也会受不了的。”

    弘暄摇头道:“额娘,那不一样,成王败寇,那嘎阿布怄归怄,但也只得接受,可如果咱们好端端的脱离朝廷,那嘎阿布怕是到死也想不明白,真正的死不瞑目。”

    其木格除了抹眼泪,什么词也没了。是没词啊,自己殚精力竭的为儿子女儿打算,自己的爹娘又何尝不是,可事到临头,自己却将他们抛之脑后,不往孝道上扯,那也是大大的不厚道…

    见说到了其木格的伤心处,弘暄声音更小了:“额娘,即使那梦是真的,咱们也不能这么过。”

    一直未出声的老十终于打破了沉默,“这事你自己定,下去吧。”

    弘暄看了看老十和其木格,没再废话,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弘暄走后,屋子里便陷入了一片沉默。

    其木格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老十劝道:“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别伤心了。”

    其木格抽泣道:“爷,我是觉得对不住阿布,对不住你…”

    老十苦笑道:“你又没爷,是爷怕护不了你们周全,才打定主意搬到吕宋的,你别多想了。”

    其木格哭道:“爷,我知道你心里憋屈,都是我不好,我要不在旁怂恿着,你肯定不会拿定这主意的…”

    老十看着其木格,很有担当的道:“不管你的事,爷是真的心悸了,才想着搬到这来落脚的。”

    老十又沉默了半响,然后才缓缓问道:“如果真那样,你愿意和爷一起坐井观天吗?”

    其木格浑身一震,呆呆的看着老十,隔了一会儿,才轻声但坚定的道:“爷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其木格也想明白了,自己不能为旁人的人生做主,哪怕这人是亲爱的老十,可爱的三胞胎,……至于弘暄和安安,其木格自动省略了,别看他们年纪还小,但已经儿大不由娘了……,因此,其木格唯一能做主的就是自己的人生了,而这辈子,其木格自觉离不开老十,因此,只好做了上述表态,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梗。

    老十又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天才道:“安居岛这个退路不能断,不过,既然是退路,那就没必要早早的搬了过来。”

    其木格听懂了,老十不打算要安居岛的自治权了,但安居岛也会继续经营,以备不时之需。

    其木格点点头,心想,康熙是在位六十年还是六十一年?管他的,等到了康熙五十九年,就先想法子将孩子们撤到安居岛…

    其木格正想着有什么法子能将孩子们安全撤离,……虽然其木格刚刚才想明白,孩子们有自己的人生,但大家原谅她这个当吧,一转眼,她又惯(性)的开始为孩子们盘算了,………就听老十道:“你梦里新皇是谁?”

    其木格摇摇头,“没梦到。”

    老十轻笑道:“瞧你,这么个没头没尾的梦就将你吓成这样。”

    其木格却笑不出来,早知道该不经意的流神g的潜质的。

    老十却又叹了口气,“要能找出最初陷害你的人就好了,那时候,你才嫁过来没多久,谁会冲你下手呢?唉,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看来老十因为还有敌人隐藏太深,所以心中顾虑不小,其木格有些感动,抱紧了老十。

    这一夜,老十和其木格谁也没睡着。

    第二天,九阿哥见着本该失踪的弘暄时,吃惊不小,瞪大了眼睛,看向老十,老十没精打采的,没做任何解释。也是,四周都是送行的人,老十没法说。

    倒是弘暄当着众人的面说道:“九伯,我已经给皇玛法写了信,请求再多留半年,今儿一大早就让信鸽送去京里了,烦劳你将我的作业带给皇玛法。”

    老十有些诧异,看着弘暄,张了张嘴,没出声。

    九阿哥捕捉到了老十的讶然表情,心里直痒痒,但却碍于大庭广众之下没法细问,心里那个急啊,后悔昨晚没变成蚊子去老十家听墙角。

    不过,当着大伙,官面话,九阿哥还是要说的,只是说的比较含糊,只说弘暄这么做怕是不大好吧…九阿哥没搬出“抗旨”这个词,帽子太大,弘暄戴不了不说,老十还得跟他急。

    弘暄陈恳的道:“九伯,皇玛法说了准我半年假,为的是叫我考察吕宋民情,这事我还没做呢,回去了也没脸见皇玛法,我信里已经写清楚了的,皇玛法应该会宽限我半年时间的。”

    老十听了,也不担心,弘暄再怎么闹别扭,也不会蠢的去给康熙告自己老子的状,所以,老十便没问。

    九阿哥却问道:“你在信里怎么说的?”倒不是九阿哥要打探弘暄的隐私,而是想知道弘暄的说辞,到时面圣才好组织语言,免得康熙生疑…

    弘暄大大方方的道:“我告诉皇玛法,我既要考察吕宋民情,也要继续(摸)洋人的底,洋人的事有些复杂,只凭一份商业调查,远远不够,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我也想去马六甲会会那儿的荷兰人。而且马尼拉的酸(奶)作坊也快开张了,若有时间,我也想去看看。”

    九阿哥看了眼老十,心里直夸老十有急智,一个晚上就想到了这么个绝好的主意来抗旨,这书信一来二往的,既拖延了时间,大家面上也都好看,不过,九阿哥立马就想起了老十诧异的表情,看来这事不是老十筹